36

是夜。

莫開那邊傳回消息,?秦灏還在琳琅閣,大有一副不找到人便不離開的架勢。戶部尚書在那裏守了兩個時辰,現下,文懷瑾和他父親也過去了。

秦骁剛和木雲枝用完晚膳沒多久,?正在書房看書,?聽到這消息,?詫異之餘,?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說秦灏至今尚未正妃,府裏只有兩個側妃在,且都不受寵,是因他不近女色,?一心只有朝局政事中周旋,如今看來,也不盡然。只是不知道,?他要找的到底是誰。

那個所謂的紅衣女子,?至今都未出現,?莫不是秦灏喝酒喝多了産生的幻覺吧?

秦骁問:“真沒找到那個姑娘?”

蔣回答:“回殿下,沒有。”

秦骁挑了挑眉,?這倒是有點意思了。找不到人,還把琳琅閣給圍了,這事要是讓皇帝和貴妃知道了,肯定臉色不好看。

他笑了下:“派人把他在琳琅閣待了一日的消息告訴尹貴妃。”

“是。”

蔣恭恭敬敬退出書房。

秦骁重新拿起書,?眼中有一絲笑意閃過。正愁沒适合的機會對付秦灏,這不,?秦灏自己就把機會擺在他面前了,他可不能浪費。

此時,木雲枝房內。

閑來無事,?她正和青蘿學着刺繡。繡帕上,針線胡亂纏着,和她原本預期想要繡出來的東西不能說有點相似,只能說毫無關系。她自己都看不出來這繡帕上繡出來的是什麽東西。

木雲枝很是無奈,沒想到刺繡居然比跳舞還要難,繡不出好看的樣式也就罷了,手指還被針紮了好幾下。

沒出血,但有些疼。

Advertisement

青蘿看她模樣略顯頹廢,兩眼無神的盯着手中繡帕上,便瞥了眼她繡帕上的東西。不看還好,一看……

青蘿皺了皺眉,在腦中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似乎沒有一種是可以和她繡帕上的東西相符合的。

“這……”青蘿笑了下:“太子妃,您繡的是什麽呀?”

“是兔子。”

“……”

兔、兔子……

青蘿眼裏有笑意緩緩浮現,但礙于自己的身份,不敢直接笑出來,只能憋笑。

雖說她是丫鬟,不能取笑主子,但是這繡帕上用紅色的絲線繡出來的東西,和兔子是半點不沾邊。而且,繡兔子,為何要用紅色的絲線?世上哪裏有紅色的兔子呀。

木雲枝瞥見青蘿在憋笑,撇了撇嘴,将手中繡帕丢在桌子上,一臉郁悶:“不繡了不繡了,太難了。這比我當初練劍的時候還要難!”

青蘿笑:“太子妃,您不要一開始就繡這種有難度的,您可以先從簡單的開始練起。”

木雲枝看向青蘿。

“比如說,您的名字,或者是殿下的名字,先将刺繡的技巧學會,然後再試着繡風景,或者是動物,就會感覺比較簡單一些。”

木雲枝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是的,”青蘿笑着将桌上的繡帕放回到木雲枝手中:“太子妃先試着繡一繡自己的名字吧。”

木雲枝想了下,既然如此,那好吧。

自己的名字,筆畫不算多,應該可以的。

木雲枝低下頭,準備先繡一個“木”字,銀色的細針才在繡帕上穿梭了兩下,便聽見院子裏有人大喊了一聲“小妹”。

木雲枝一愣,有人在喊自己?聽聲音好像是三哥。

不過這個時間,他怎麽會在這兒?

木雲枝以為是自己幻聽,正準備繼續,院子裏急匆匆跑來一個人,三步并作兩步的邁進了房間:“小妹啊!”

跑來的人真的是木斂雨。

木雲枝睜大了雙眼,眼裏滿是難以置信,真的是三哥,不是自己的幻聽!

青蘿立馬起身:“三少爺。”

木斂雨擺了擺手:“青蘿,我有話要和小妹說,你先出去會兒。”

“是。”

青蘿沒問緣由,恭恭敬敬退出了房間,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她站在院中稍遠些的位置注意着周圍,以免他人過去偷聽。

木雲枝也站起身來,望着木斂雨那焦急的模樣,很是不解。

“三哥,怎麽這麽急匆匆的跑來,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麽事了?”

“不是家裏,是琳琅閣。”木斂雨端起桌上一個茶杯,将裏面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才稍微緩了口氣,平複了些許呼吸。

木雲枝皺了下眉,琳琅閣出事了?可是……琳琅閣那種地方,能出什麽事?

看出了木雲枝臉上的疑惑,木斂雨解釋道:“還記得昨天霓裳姑娘說的,大皇子正在找一位紅衣姑娘吧?”

木雲枝點頭。

“他今天也在找,”木斂雨雙手叉腰,無奈嘆息一聲:“他下令将整個琳琅閣都圍起來了,所有人不許出入,他親自守在那裏,揚言說,一日不交出那位紅衣姑娘,琳琅閣便一日不解禁。”

木雲枝有些詫異。

“小妹,那個紅衣姑娘就是你吧?我記得你那天跟霓裳姑娘跳舞的時候穿的就是一身紅衣。”

“……”

木雲枝捏着細針的手忽然松力,那根針往下掉,而後被纏繞在繡帕上的絲線吊着,并未落地,只懸在半空中。

她眼中滿是錯愕,也有些不可思議。

那天她和霓裳姑娘學跳舞的畫面被大皇子看見了?大皇子确定他看到的不是霓裳姑娘嗎?霓裳姑娘穿的衣裳也是紅色的呀!

粉紅色難道不是紅色嗎?!

她抿了抿唇,頓時有些慌張。

她将手裏的繡帕丢在桌子上,手足無措般在原地轉了兩圈,眉頭微微皺着。

“那現在霓裳姑娘怎麽樣了?”木雲枝轉身看着木斂雨:“她應該還沒有把我們說出去吧?”

“應該沒有,她要是說了,現在琳琅閣肯定已經解禁。”

木雲枝緊抿着唇,雙手不由自主緊握在一起。

見她緊張,木斂雨也意識到自己這麽匆匆忙忙跑來這裏同她說這件事多少也有些不妥。

他連忙又說:“不過你放心,霓裳姑娘不知道你是太子妃,只知道你是跟着我過去的,就算她在大皇子的威亞下沒守住口,頂多也就說你是木府的人。”

“可是三哥,木府就我一個女兒啊。”

“那也可以是丫鬟啊,反正他們又不知道。”

“……”

木雲枝想了想,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近幾日,以防萬一,她最好還是別離開東宮了。

至于霓裳姑娘……

“三哥,霓裳姑娘還好嗎?能不能打聽到琳琅閣裏面的情況?”

木斂雨搖頭。

琳琅閣四周都是大皇子的人,方才他說的也是早些時候傳出來的,他不過是來東宮之前才得知罷了。

“三哥,那你能不能想辦法打聽一下裏面的情況,起碼得确定一下霓裳姑娘這會兒是安全的。”

“知道了,”木斂雨點頭:“我這就去。”

“嗯。”

木斂雨來的匆忙,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沒多久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後木雲枝才意識到,他來東宮都沒人通報一聲,是□□進來的吧……

她無奈扶額,嘆了口氣。

琳琅閣。

大皇子秦灏已在此處待了一日,夜幕降臨,卻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往日熱鬧非凡的琳琅閣,此時卻安靜的有些詭異。大堂裏不少人在,可誰也不敢出聲講話,就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二樓的廂房內,秦灏正在其中,他右手端着一只玉盞酒杯,一手撐着身體半倚靠在房中的軟榻上,面無表情的那張臉上看不出他這會兒的真實情緒如何。

廂房外面,是滿臉寫着焦急的戶部尚書和剛來不久的文懷瑾。兩人表情皆是無奈,誰也沒想到大皇子居然會因為一個跳舞的姑娘而如此大費周折。

要是真沒找到,他是不是不準備離開此處了?!

戶部尚書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而後長嘆息一聲,眉頭緊鎖,滿臉都是無可奈何。

文懷瑾小心翼翼開口:“老師,眼下該怎麽辦?殿下看到的那個紅衣姑娘是不是不在琳琅閣裏的人啊?”

戶部尚書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琳琅閣的人,怎會在琳琅閣中跳舞?”

“……”

“還有,這事先不說,先前交代你的,讓你想辦法接近太子妃,挑撥她和太子的關系,你都沒辦好!你還信誓旦旦說太子妃心中只有你一人,你看看如今這情況,太子妃眼中哪裏有你!”

“……”

文懷瑾抿着唇,低着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木雲枝嫁入東宮前,明明心中、眼裏都只有他的,為何變心變的如此之快?

如今的木雲枝,一見到自己,眼中立即浮現的,只有嫌棄和厭惡,半點喜歡都沒有!

這哪裏是以前那個一看見自己就滿心歡喜跑過來的木家小姐?就像是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人一樣!

戶部尚書又說:“給你三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必須讓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産生隔閡,他們要是一直恩愛,我們的人如何能進東宮?”

“……老師放心,學生一定辦好此事!”

“希望如此,”戶部尚書再次嘆息一聲,擡手捏了捏眉心:“時辰不早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先回去吧。”

“是。”

文懷瑾拱手行禮。

轉身時,臉上寫滿了疲憊。他匆忙走下樓梯,殊不知,他頭頂的房梁上,有人懸挂在那兒,正兩眼寒意的盯着他。

回府的路上,文懷瑾的馬不知為何受驚了,四處亂竄,他勉強跳下馬車,才沒有受傷。

反應過來後,馬已經跑遠,為他駕車的小厮也跟着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他皺了下眉,暗暗“呸”了一聲:“真是晦氣!這一整日,就沒一件好事!”

文懷瑾只能自行往前走。好在,此處離文府也沒多遠,他走回去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那條回文府的路,得過一個小巷。文懷瑾從那邊經過時,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猛的将他拽入了巷子裏,随後重重砸向了旁邊的牆壁。

他順着牆壁落地,仿佛能感覺到後背脊骨斷裂的聲音。

他緊皺着眉:“誰?我可是當朝戶部侍郎,誰敢動我!”

可他的語氣裏滿是慌張,也許是因為害怕,不由自主帶着些許顫抖的意味。

黑暗裏,他什麽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身前有人在靠近,那人手裏拿着的東西正敲擊着牆壁,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

他頓時心慌,後背毛骨悚然,下意識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抵着牆壁,他根本退不了。

“你是誰?你想要什麽?我是戶部侍郎,家中有錢,你別動我,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真的!”

“你別過來!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

“啊啊——”

痛苦而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寂靜的黑夜。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