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白日焰火(八) 突然傳來了一聲叫聲,……
畫眉從顧家爆竹坊回來,向宋陌竹禀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而且爆炸那天,顧家爆竹坊的坊主也整天都在鋪子裏制作爆竹,所有的學徒和左鄰右裏也都可以确定。
“可以确定?”宋陌竹和時以錦那天發現的蠟燭,在尋訪了制作蠟燭的鋪子之後,發現那根蠟燭似乎格外耐燃,應該是燃燒了一段時間後,才發生了蠟燭。
“顧家雖然是個商戶,但作風卻是大戶人家做派,家裏有幾個下人,我一一都問了,出不了錯。”畫眉覺得應該出不了差錯。
“頭兒,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丞相府那日,你和楊晝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宋陌竹整理着書桌上公文,對畫眉說道。
“頭兒,我和楊晝不适合那種場合的,你知道的,”畫眉頗為為難,“而且丞相府發問只發給了你一個人,我們去也不合适。”
“賀理那天也會去。”
“去,我去,”聽到和爆炸案有關,畫眉立刻改了口,“我現在就去通知楊晝。”
宋陌竹在畫眉離開之後,從公文下面抽出了一張紙,上面整理了爆炸案和祭器失竊案的線索,現在兩個案子,卻完全走入了死胡同。
看着雜亂無序的線索,宋陌竹從抽屜拿出了上次那塊時府的令牌,就連這條線索也斷在了時府,顧忌着禮部尚書的身份,又不能大張旗鼓地進行搜索。
轉眼就是丞相夫人的生辰,時以錦這一日穿了淺黃色雲錦暗紋的上襖,下身穿的宮燈織錦的馬面裙,腰上還挂了繡着金桂的褐色荷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靈動。
圓圓則是從上到下都是黃色的衣裙,看起來就是一個灑滿了黃豆粉的糯米團。
“姐姐打扮起來真好看,”圓圓看到時以錦,小嘴就抹了蜜一樣的甜,接下來的一句話,将她那點小心思暴露無遺,“我跟姐姐一輛馬車。”
“去吧,”李如笑着看圓圓,想着待會兒宴會上也十分拘束,就讓圓圓撒一會兒歡,又對時以錦叮囑道,“多照看點妹妹,在馬車上不要磕碰着了。”
時以錦抱起圓圓上了馬車,她顯然對每一次出門依舊滿懷好奇,悄悄撩起簾子,在往外東張西望。
看着圓圓跪坐在馬車上的姿勢,時以錦虛扶着她的背脊處,而奶娘則一臉緊張地看着圓圓,生怕她會做出一些冒險的舉動。
“到丞相府需要多少時間?”時以錦問車夫。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
時以錦算了算,其實離丞相府也不算很遠,見圓圓也沒鬧騰,就開始閉眼假寐,想着能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到了。”門簾外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時以錦輕輕撩開簾子瞥了一眼,發現她們前也停了不少馬車,大概要等到排到前面一些才能下車。
“時姑娘!”
突然傳來了一聲叫聲,時以錦覺得有些耳熟,就看到從後面出聲喊她的楊晝,身邊還走着畫眉,他們身後跟的正是宋陌竹。
“幾位大人安好,今天應該也算不上巧。”時以錦看到幾人,也不感到意外,丞相府宴會本就大概從一品官員到叫不上名的無名小吏都有可能宴請。
聽到時以錦在和窗外的人說話,圓圓也擠到了時以錦的身邊,看到畫眉先是“咦”了一聲:“姐姐,很帥的姐姐,之前見過。”
畫眉被圓圓叫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小姐。”
時以錦笑着摸摸了圓圓:“還有兩位大人,也要叫人。”
圓圓看着另外兩人,眉頭皺了皺,看起來很是為難,先是指了指畫眉:“這是姐姐。”
他的目光在楊晝和宋陌竹身上來回晃悠着,楊晝一臉興奮地看着面前的小孩:“我呢?叫我什麽?”
“哥哥?”圓圓不确定地說着。
“對了,你真乖。”說着從懷裏摸出了一小袋松子糖,“見面禮。”
圓圓笑嘻嘻地接過,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哥哥。”
“還有人沒叫呢,”時以錦從圓圓手裏拿過了松子糖,“你先叫人。”
圓圓看起來很為難,用自以為小聲對時以錦說:“那個人看起來好兇,可以不叫嗎?”
其他幾人也都聽到了圓圓的話,畫眉低着頭,抽動着肩膀,似是在偷笑。楊晝也是一臉忍俊不禁的表情,随時都可以笑出來。
時以錦想從宋陌竹的臉上找出一絲破裂的表情,結果卻是無功而返。
“快叫一聲,不然松子糖沒收。”時以錦也沒能忍住笑。
圓圓這才十分不情不願,扭扭捏捏地喊了一聲:“哥哥。”
喊完,圓圓立刻将頭縮回到了馬車裏,從時以錦手裏拿過松子糖,馬上就敞開紙袋,撚了一顆放在嘴裏。
時以錦不好意思地說道:“家妹年幼,若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楊晝看着前面排着的馬車:“看來時小姐,還要等一會兒,那我們先去了,待會兒若是有機會再見。”
時以錦笑着對幾人說:“那就待會兒見。”
目送着三人離開的背影,時以錦放下了車上的簾子,看着盯着松子糖紙包十分專注的樣子,沒忍住輕輕掐了下圓圓的臉。她總有一種剛才在宋陌竹面前扳回一城的錯覺,就差對圓圓說做得好。
圓圓則是一臉懵懂地看着時以錦,不知道姐姐為何突然如此高興。
等到他們一家入了丞相府後,繞過影壁,時以錦才發現丞相府內部別有洞天。
他們時府一切都以簡約為主,沒有太多的裝飾,丞相府內部卻是四處都放着盆栽,景色也都是放着江南園林的假山秀水。
而院子內的戲臺子也搭了起來,上面正在“咿咿呀呀”唱着時以錦聽不懂的戲碼。
下人領着李如和圓圓前去落座,時以錦看着李如剛落座,就和左右坐着的夫人攀談了起來,看起來對這種場合也是游刃有餘。
時以錦也跟着下人來到了官家小姐們待着的涼亭,裏面三三兩兩地聊着天,稍微好動一些地則在涼亭外玩着投壺。
她謝過了為她的領路的下人,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人是她認識的,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打算看會兒花園裏的風景,若是沒有人注意,她就打算出去晃晃。
正當時以錦坐了一段時間,打算開溜,一群小姐們朝着涼亭走了過來,環佩作響,香風陣陣。
為首的人突然堵住了時以錦的去路:“以錦,你都來了,怎麽也不找我?”
身旁的人也都附和道:“是呀,以錦,我們給你遞帖子你也都一律拒了,是不是還抱恙?”
時以錦想了之前送到府上賞花郊游的帖子,統統被她以在家靜養為主,給拒絕了。
主要的原因,一是她不認識這些小姐,擔心多說多錯,容易露餡。另一點是她真的覺得宅在府裏挺好的,也懶得動。
時以錦面對衆人的問詢:“還不是之前爆炸受驚了,這才在家靜養。”
“這多吓人。”、“你沒事吧?”、“太可怕了。”
衆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那為首的女子拉着時以錦重新坐了下來:“我聽說當時莫澤明和邱寧也在場是不是?你說是不是邱寧看不慣你,故意給你使絆子呢?”
時以錦突然想起了面前這人,這位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女沈觀兒,在原書中是時以錦的閨中密友,同時也對莫澤明傾心有加,看不慣邱寧,因此常撺掇時以錦去整邱寧。
她的原身變成人見人厭的惡毒女二,面前的人可謂是功不可沒。她記得她看原文評論區的時候,沒少見讀者罵這位。
“你想多了吧,邱寧跟我們一樣都是弱女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時以錦應付着沈觀兒,想着脫身的辦法。
“邱寧來了!”不知道是哪位貴女說了一聲。
時以錦一聽,立刻掙脫了沈觀兒挽着她的手,起身去拉邱寧:“說起那日爆炸案,還要多謝邱姑娘照顧,一直忘了謝你。還有之前我想要問你讨要個刺繡的紋樣,你怎麽還不畫給我,我們去找找紙筆,就麻煩你現在就畫給我。”
時以錦絲毫不給邱寧和沈觀兒說話的機會,拉着邱寧就往涼亭外走。
沈觀兒見時以錦不上當,擰了擰手裏的帕子,也覺得無趣,拉着小姐妹重新講起了今日前來的少年郎的風姿。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時以錦這才放開了邱寧的手:“失禮了,若是你想回去,你可以回去。”
“我還要多謝你,幸好你拉我出來,不然我也待着不舒服。自從我家中獲罪之後,以前那些所謂的閨中密友在這種場合也都對我視而不見,仿佛從不認識我。”
時以錦也沒想到她無心的舉動,突然換來了邱寧的真心告白,正有些無措。
“你們怎麽在這裏?沒有去玩投壺之類的?”莫澤明看着邱寧一臉憂傷的樣子,不禁蹙眉,“可有人欺負你了?”
時以錦聽到這話,想着莫澤明可千萬不要把鍋往她頭上叩,她真打算開溜,就聽到——
“時以錦!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要多照顧邱寧,你怎麽還讓她這麽難過?”
時以錦內心飄過了滿屏的問號,大哥你是男主,我可是惡毒女二,沒像之前讓邱寧落個水之類的走劇情,她已經是“洗心革面”了,你還要責備你青梅竹馬的“善良”妹妹。
面前這人作為探案文的男主,看起來腦子并不是太好使。
當然,時以錦并沒有将這番話說出口:“那個……姑娘在一起,難免會閑話幾句,我也控制不住。我妹妹在找我,我就先走了。”
說完,時以錦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将空間留給了這對璧人。
走在半路上,時以錦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絡腮胡,想了想,正是那日見到的爆竹坊的坊主賀理。
時以錦想了想,也無處可去,就跟了上去。
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時以錦看到了他身邊的畫眉和楊晝,時以錦想着大概是為了爆炸案的事情,在監視着賀理。見宋陌竹不在,也就走了過去。
“我看到坊主就跟了過來,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
畫眉看了眼時以錦,再看看楊晝一臉興高采烈的反應,頗有些不适:“嗯,頭兒讓我們在這裏看着。”
聽畫眉這麽說,時以錦更确定了宋陌竹不在這裏,決定在這裏躲到開宴,也樂得清閑。
“哎……這個不能怎麽弄,這麽弄要出事的,”賀理從楊晝手中搶過□□桶,“你還是去邊上待着去吧。”
楊晝一臉不情不願地被趕到了一邊,就開始拉着時以錦和畫眉聊天。
時以錦這才反應過來,楊晝今天沒帶眼鏡:“你眼鏡怎麽不見了?”
“哦,那個啊,”楊晝從袖子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個小的皮盒子,“今天人多,就不帶了,收起來了。”
“能看看嗎?”時以錦問道。
“當然可以,”楊晝将眼鏡大方遞給了時以錦,還在一旁絮絮叨叨,“這可是聖上給頭兒的賞賜,我看中了很長時間,上次替頭兒解決了個棘手的案子,頭兒才終于送給我了。”
時以錦聽到是宮中的賞賜之物,也就知道這東西并沒有太好入手,發現這個眼鏡并不像現代用合金之類框架制作的十分精良,用的是木頭,稍微重了些,但也勝在新奇。
她拿着眼睛在面前比了比,以為會是近視鏡或者老花鏡之類的,發現結果就是平光鏡。換言之,這副眼鏡也就是兩塊玻璃新奇。
“你看起來對這個東西很熟?你知道這怎麽做的嗎?”楊晝想着之前時以錦能解決粉塵爆炸,說不定對玻璃的制作也略知一二。
“只是以前在外鄉偶爾見過,有點好奇。”說着時以錦的思緒被勾回到了以前的現代生活,難免起了幾分思鄉之情。
“好了,”賀理起身拍了拍手,“等晚上就能放了。”
時以錦一直以為煙花和爆竹這種東西,只需要從爆竹坊搬過來直接就能燃放,沒想到還需要現在制作。
賀理向其他人解釋道,這是他新研發的一種煙花,嘗試了些其他顏色,也嘗試了能不能在空中放出形狀。
時以錦聽到這裏,覺得賀理的意識還挺超前。
就在這時,不近不遠的地方傳出了“砰——”地一聲。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在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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