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山匪劫案(二) 宋陌竹見時以錦似乎被……

時以錦當時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想就撲了上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等她擡頭一看,就發現一柄長劍沒過了那人的身體,那人還維持着要舉斧的姿勢,卻雙腿一軟,直接摔到在地。

邱寧一擡頭,見到如此景象,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時以錦強壓住體內翻湧的惡心感,勉勵跳下馬車接住了昏過去的邱寧。

莫澤明急匆匆一刀完結了面前的劫匪,立刻跑了過來,從時以錦手中接過了邱寧,将邱寧打橫抱起回到馬車上。

宋陌竹也走了過來,将剛才擲過來的劍從那人身上抽了出來:“你沒事吧?”

時以錦面對宋陌竹的提問,卻沒再忍住,跑到了樹邊幹嘔了起來,在馬車上因為一路颠簸,時以錦也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能吐的也只有胃中的酸水。

小秋趕忙去馬車上取水,想要給時以錦漱口,宋陌竹見時以錦似乎被吓得不輕,遞了塊帕子給她。

他轉身走到了被楊晝捆住了的山匪首領面前:“楊堃,你作惡許久,還是給我們走一趟。”

“呸!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都随你便。”楊堃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顯然不将宋陌竹放在眼裏。

“殺你?你還不配髒了我們頭兒的手。”楊晝從後面踹了一腳楊堃。

楊堃吐出了幾口血沫,還想要破口大罵,卻被畫眉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布條塞住了嘴巴,嘴裏含混不清地發出了“唔唔”的掙紮聲。

時容這才下了車,發現周圍已是一片狼藉:“多謝宋大人替我們解圍。”

“若是時大人不介意,就請時大人借我們一輛馬車押解犯人。”宋陌竹毫不介意地開了口。

“這是自然,”時容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樣,讓以錦去同邱寧姑娘同坐,這樣可好?”

時以錦一過來就聽到這句話,想着按照現在邱寧的情況,她就算去坐,莫澤明估計也會以邱寧需要安靜休息拒絕。

“若是時姑娘不介意,不妨與我同坐一騎。”畫眉四下看看,剛才也看到了邱寧的狀況。

“這……是否不太方便……不妨我們一家人擠一擠。”時容似乎覺得情況也有些難堪。

“時叔,司刑處的人既然需要馬車,那我就騎一匹馬,正好麻煩以錦照顧一下寧兒。”莫澤明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正好緩解了現在的尴尬。

時以錦也是吐到發暈,就将其他事情抛到腦後,腳步虛浮地往後一輛馬車上走去。

上了馬車,時以錦這才發現邱寧已經醒了,時以錦見邱寧身邊自有丫鬟照顧,沖她點了點頭,就将頭靠在小秋的肩膀上開始閉目養神。

楊晝和畫眉押着楊堃在馬車上,時容也下了馬車改騎了馬。

莫澤明剛一上馬,就一騎絕塵地說要先到辟城,先去知會宗族一聲,讓他們先請好大夫為邱寧看看。

時容看着莫澤明離去的背影,輕輕嘆氣,微微搖了搖頭,這年輕人終究是莽撞了些。

“不知宋大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時容雖感謝宋陌竹的出手相救,但對宋陌竹離開都城,出現在前往辟城的方向,多少感到些意外。

“我與辟城知縣高然是多年好友,他近日有個案子一直懸而未決,正巧過年,就走這一遭。不知時大人是……”

“我也是回鄉省親,我們與莫家也是同鄉,正巧我要回去,莫大人就讓我帶着小輩一同回去。”

宋陌竹倒是沒想到時家和莫家還有這一層淵源在裏面。

他回頭看向最後一輛馬車,每次見到時以錦,似乎總是很費帕子。

馬車上的時以錦一開始打算閉目養神,卻在馬車的颠簸下,漸漸昏睡了過去。

她睡醒之後,才發現她似乎枕着小秋的肩膀睡了很久,她想伸手給小秋揉揉肩,卻被小秋及時地按住了手。

她看到小秋向她示意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正在莫家的馬車上,也就收了手。

邱寧從臉色看來,也是神思倦怠,沒有打算和時以錦搭話的打算,目光也一直停留在窗簾上。

時以錦也樂得輕松,掀開簾子朝外看了看,發現時容和宋陌竹正坐在馬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似乎相處得很是和諧。

她也發現他們一行人也已經算是出了山林,也沒有之前那麽人跡罕至。

沒過多久,時以錦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辟城的城牆和城門,門口的守衛看到馬車,将他們攔下盤問了一番,看過了文牒,也就将他們放行了。

一進城門,莫澤明就騎着馬飛奔到了他們面前,要為他們引路。

宋陌竹見狀,也就向時容一行人辭行,帶着楊堃往衙門而去。

馬車在辟城中繞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在了時府門口,時以錦下車也知道為何直接停在了時府門口,再過一條街就是莫府的位置。

還真是挺近的。

莫澤明急不可耐地帶着邱寧就回了莫府,時容也沒多說些什麽。

就在時以錦還在打量兩家之間的距離,以為衣着華貴的老婦人拄着拐杖被人攙扶着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回來了,回來就好。”那老婦人拉過時容的手拍了拍。

“還不快叫奶奶。”李如在一旁拉着圓圓,催促她叫人。

時以錦這才知道面前這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就是時容的娘親,也是她的奶奶。

“奶奶。”圓圓和時以錦先後叫了人。

老夫人樂得臉上的皺褶都擠做了一團,讓身後的嬷嬷分別給了時以錦和圓圓一人一個荷包。

“壓歲錢,讨個彩頭,”老夫人擔心兩個小的不收,先将她們的話給堵了回去,“別站門口吹風了,趕緊進去坐。”

時以錦進了廳堂,這才發現還有一人長得同時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這才知道時容原來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同時,她也見到了她的嬸嬸還有堂弟。

下人給她們幾位都沏了茶,看樣子是要長談一番。

正當其他幾人準備寒暄,時容搶先開了口:“娘,我們途中遇了山匪,若是可以不妨讓我們先休整一下,再閑話一二。”

老夫人一聽立刻緊張了起來:“你們可有傷着哪裏?可有大礙?”

“以錦大概被吓着了,其他一切都好。”

“那就去請個大夫瞧瞧,讓府裏的下人先帶你們到住所去。”

時以錦來到小院,這才發現這裏裝飾與都城也未差太多,唯一有區別的也不過是這裏的房間,一進門就是飯桌,用珠簾将卧房與外間隔斷。

時以錦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卧在了床上,不過床上還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等到小秋給她塞了個湯婆子,她才覺得人回過勁來。

沒多久,她就有睡熟了過去。

另一邊,宋陌竹等人來到了辟城的縣衙。

守在門口的衙役,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楊堃,想都沒想就飛奔進去找縣令高然。

高然扶着烏紗帽急急匆匆跑了出來,等看到楊堃也是喜形于色,他們縣衙多次派兵圍剿,都因這楊堃狡兔三窟,無奈地放虎歸山。

他再看向押着楊堃的人,發現有一絲眼熟。

等視線移到宋陌竹,更是哈哈大笑,大跨步向前給了宋陌竹一個擁抱。

“宋兄,許久不見了,這一見面就送我一份這麽大的禮,讓我高某如何是好?”高然拍着宋陌竹的背說道。

一旁的畫眉和楊晝對視了一眼,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對他們頭兒這麽放肆,但也沒從他們頭兒眼中看出不耐煩的神色。

宋陌竹毫不客氣地說:“少貧,還不将人壓進去。”

高然這才放開了宋陌竹,對着衙役說道:“宋大人說話還沒聽見嗎?都趕緊的。”

衙役這才一擁而上,将楊堃往縣衙裏押。

“走走走,我們進去,這外面着實太冷。”高然邊說邊将宋陌竹往裏拽。

等到了後院的廳堂,下人給他們奉上了熱茶,高然立刻将熱茶捧在掌心,呷了一口茶:“這大冷天還是喝杯熱茶最為惬意。”

楊晝和畫眉看着這知縣都皺了皺眉,他們都知道高然是宋陌竹的同窗,卻沒想到這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尋常知縣的樣子,或者可以說是有點混不吝。

高然喝完茶,也沒對着宋陌竹,反倒對着畫眉和楊晝說道:“你們就是這人手下吧,在他們手下做事也是為難你們了,他從以前這樣,冷言冷語,可不好受吧。”

畫眉和楊晝也不知道如何接口,只能看宋陌竹的眼色,想要看看是不是要敷衍高然兩句。

“你話很多。”宋陌竹對高然說道。

“碰到舊友,不說話敘舊那還有什麽意思?”高然臉皮也是厚,對宋陌竹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你不說案子,我就回都城了。”宋陌竹作勢要起身離開。

高然知道宋陌竹不會真走,還是急忙起身攔住了他:“別啊,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宋陌竹這才坐回了位子上,畫眉和楊晝剛想要起身,又重新坐了回去。

提到案子,高然這才眉頭緊鎖,神秘兮兮地說:“大過年說這話也挺不吉利的,但現在這辟城各家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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