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血字懸案(七) 宋陌竹松開抱着時以錦……

幾人到了得月樓的附近, 絲竹聲就悠悠地傳來,還伴随着幾聲婉轉的唱腔。

到了門口,更是看到門口迎來送往的人臉上都挂着笑容。

得月樓的氛圍絲毫沒有受到墜樓案的影響。

時以錦心虛, 跟在宋陌竹和高然身後,遮遮掩掩地進了得月樓。

一進門, 就有人打量了他們一行三人,立刻換上了一個谄媚的笑:“三位公子, 可有相熟的姑娘?”

高然剛想拿出他的寶貝扇子,手上動作卻是一空:“沒有, 你們看着安排,找個貌美的點來。”

那小厮立刻将他們引到了樓上的包間:“三位公子稍等, 我這就去帶姑娘過來。”

包間裏環境清幽, 還用了珠簾将吃飯和姑娘唱歌的地方做了隔斷。

時以錦卻是在意, 小聲地對宋陌竹問:“重新開業, 真娘卻沒在門口站着。得月樓經歷這樣的風波,她總該在門口鎮鎮場子。”

宋陌竹點點頭:“待會兒先看看來的姑娘, 看能不能從她話裏套出話來。”

高然撇了撇嘴, 屈指敲了敲桌子,将宋陌竹和時以錦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你們兩個整天聊案子不無聊嗎,既然來了,就先吃好喝好, 再看看美人,休息一下,這才能繼續查案。”

不多時, 小厮就帶了一位姑娘進來,姑娘手裏抱着琵琶,向幾人福了福身子:“我名喚秋梨, 特此來給幾位公子彈曲。”

秋梨的綿軟的語氣一出,時以錦就看到高然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驚豔之色,宋陌竹則是巋然不動,仿佛屋子裏沒有多出一個人。

時以錦看這姑娘卻只覺眼生,來得月樓那兩天也并未見過她。面前的梨香也仿佛是未曾見過宋陌竹,也沒有流露出一點的驚訝。

大弦嘈嘈,小弦竊竊。

梨香兩曲彈畢:“請問幾位公子,還想聽什麽曲子?”

“別彈了,”高然摸着下巴,“出來坐這兒,給我們倒兩杯酒。”

梨香放下了琵琶,掀簾而出,坐到了高然身邊,她悄悄看着桌上的衆人,目光放到時以錦身上卻是微微一笑。

時以錦的目光一直放在梨香身上,立刻察覺了梨香看向她的表情。

時以錦假意咳了幾聲,粗着嗓子說:“梨香姑娘這一手琵琶彈得可謂是出神入化,不知道梨香姑娘還有其他擅長的。”

“梨香不才,除了琵琶,也就是琴了。”

“琴挺好。”時以錦嘴上誇着,想着總比她對所有樂器一竅不通來得好。

梨香捂嘴笑了笑:“姑娘就別取笑我了,想來姑娘也是世家出身,琴棋書畫更是信手拈來。”

時以錦也沒想到她的身份這麽快就被戳穿,愣了一瞬,随即笑得開懷:“梨香姑娘真是好眼力,這最近得月樓也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我這才纏着家兄帶我出來長長見識。”

提到得月樓是都城的談資的時候,梨香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一瞬:“那姑娘還真是有兩位好兄長。”

宋陌竹立刻接住了時以錦的戲:“家妹是家中最小的,這才被慣壞了,要什麽都得依她。”

高然特地給梨香杯中斟滿了酒:“是啊,梨香姑娘雖然識破她的身份,可千萬替她保密,若是讓家裏人知道就糟糕了。”

梨香想要接過高然的手中,卻被高然讓了開,梨香才開口:“這位公子可是說笑了,我連幾位公子姑娘是從何處來都未曾得知,又豈會去告狀。”

時以錦更是确信梨香不知道他們是來查案的,想來套話會更方便些。

“我們也沒特別好聊的,梨香姑娘不妨聊聊自己。”

高然将他的酒杯往梨香輕輕碰了碰,随即将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剛開始,梨香總想将話題繞到他們幾人身上,卻奈何三人總是能将話題扯回到她身上,又或者是關于得月樓身上。

梨香想着還有姑娘在坐,也漸漸放下了戒備之心,講起了她的身世和在得月樓的事情。

幾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兒,時以錦隐晦地開始打聽真娘的事:“我聽說這裏的真娘也曾名震一方,今日無緣得見也挺遺憾的。”

“真娘這兩日都忙着招人,因着之前的事不少人都走了,”說起墜樓案,梨香也頗有些戚戚,“我也曾聽客人說過真娘,說她跟得月樓的緣分可深了,說是這裏不是得月樓的時候,真娘也常出入此處。”

宋陌竹和時以錦對視了一眼,若真的如此,真娘就在向他們說謊,明明她說她對折花樓的事情一概不知,真娘至今似乎已經說了無數的謊話。

“沒見到真娘真是可惜,”時以錦不無惋惜地說道,“我估計我這次回府之後,也有好一陣子不能出來了。”

宋陌竹也在火上添了一把柴:“大哥知道你偷溜出來,肯定要把你鎖房間裏。”

梨香見時以錦一臉可惜的樣子,也有些欲言又止,這才偷偷摸摸說:“姑娘,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你去後花園許是能碰到真娘。這幾日真娘都不來前樓,只在後面的小樓待着。”

“真的嗎,太好了!”

時以錦一臉天真無邪地抓住了梨香的手,梨香雖知道面前的人是女子,卻還是紅了臉。

時以錦秉持着做戲做全套的想法,悄悄拉着宋陌竹的袖子:“哥,我看二哥和梨香姑娘聊得很是投契,不妨你陪我去後花園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宋陌竹看着時以錦穿的男裝,舉止間卻是女兒家的嬌憨之氣,也是往日沒見過的樣子,不由地抿了抿唇,忍住了那一絲笑意:“嗯,走。”

時以錦和宋陌竹出了房門,往後花園走去,發現通往後花園的地方有護院在把守。

宋陌竹随手推開了一件無人的房間,推着時以錦閃身躲了進去。他看了一圈,推開了窗,一個利落的翻身就站在了窗外。

時以錦看了眼及胸高度的窗,蹑手蹑腳地搬了個凳子到窗邊,打算踩着窗框跳下去。

她雙眼一閉,就跳了下去,沒有預想之中會摔倒在地,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宋陌竹松開抱着時以錦的手,輕聲說了句:“得罪了。”

時以錦此時也顧不得兒女情長的那點小心思,兩人摸黑朝着後花園走去,憑着記憶,兩人來到假山附近,卻也沒有看到真娘的蹤跡。

時以錦剛想出假山,卻被宋陌竹拉了回來:“有人過來了。”

原本時以錦的視野中是一片漆黑,現在卻突然亮起了一絲光線,那人在小樓前拿了個盆,生起了火,雙手合掌在念念有詞。

從微弱的火光和身形,時以錦也可以判斷那人是真娘,看來梨香沒有騙她。

遠處的火舌吞噬着真娘撒下去的紙錢,真娘将手邊一打紙錢全部扔進了火盆,卻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

時以錦看着真娘打開了手邊的一個包袱,從裏面拿了件布匹或是衣物扔到了火盆裏面。

這團布料使火燒得更旺了些。

真娘沒再多停留,匆匆地抱着包袱布,環顧了左右這才離開。

宋陌竹和時以錦兩人這才從藏身的山洞現身,宋陌竹快步走向火盆邊,伸手将還沒燒盡的衣物撈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一件黑色帶帽的長袍已被燒得有了洞窟。

時以錦待衣服涼了涼,才撿起來:“這衣服是剛才畫眉形容看到去替桃香掃墓的人穿的那件。”

“應該是。”

時以錦将衣服抱在了懷裏:“我們是跟上真娘,還是先回去?”

“先回去,等回去再查一下真娘的底細。”

時以錦想着就一件衣服也無法證明一些事情,最多也是知道真娘知曉當年折花樓的墜樓案。

兩人又從原路翻了回去,為了不讓手裏的長袍引人矚目,宋陌竹讓時以錦等在漆黑的空房裏,他去将高然叫下來。

時以錦也覺得拿着這件長袍确實有些招搖過市,也就依了宋陌竹所言。

她正意興闌珊地等着宋陌竹和高然,卻聽到了窗外有細微的響動,她立刻從蹲到了地上,躲到了桌子上。

兩個女聲的争執聲從窗外傳來。

一人咬牙切齒地對另一人說:“我知道當晚煙柳約了你在小樓見面,你對司刑處的人什麽都沒有說。”

“既然你懷疑我,你為什麽不在司刑處來問話的時候就告訴他們,說明你也心虛,煙柳墜樓的事你也有份。”

“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兩人不歡而散。

時以錦聽到腳步漸漸遠去,才從桌下鑽了出來,她細細分辨了下第一個說話的人似乎是邱五娘,而後一個人則是他們剛才見到的真娘。

她可以理解邱五娘有所隐瞞是為了邱寧,那真娘為何又不說真話,莫非認為會引火上身。

這些問題就像一團毛線在時以錦心中越滾越亂。

門外傳來了三聲扣門聲,時以錦趴在門上小聲地問:“是宋大人嗎?”

“快出來。”高然急促而短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時以錦看着高然,覺得對方實在不适合來做接頭的工作,高然現在滿臉寫着作賊心虛。

時以錦将那件長袍夾在胳膊下面,走在高然的裏側,借着高然的身形可以擋掉大部分的視線:“宋大人呢?”

“去租馬車了,準備送你回去。”

等時以錦上了馬車,她才意識到:“我還不能回府,我衣裙都在司刑處,我換回衣服再回去。”

時容想着若是穿着男裝回府撞見了時容和李如,按時容那個性格,總該會對着她唠叨兩句。

時以錦換回了衣裙,還是覺得她自己的衣服最為合身。

轉眼便是第二日,時以錦到司刑處的時候,小院裏依舊響着這陣子熟悉的鋸木聲。

她踏進房間發現宋陌竹正在等她,她發現宋陌竹身上還穿着昨日同樣的衣服:“宋大人,昨日可回去休息了?”

“就在這裏小休了一會兒,不礙事,”宋陌竹沒有同時以錦閑話家常的興致,遞了張紙片給時以錦,“昨日從長袍裏發現的。”

書信已經被燒得七零八落,卻依舊能從紙上看出幾個關鍵字,“報仇”、“安息”之類的詞。

“這是真娘寫的?”時以錦看到這封信上的內容不無懷疑,“她若是燒給桃香的,應該在墓前就燒了,莫非是為了姑娘,向煙柳複的仇。”

時以錦搖了搖頭,她覺得她似乎繞進了一個死胡同。

“那我們今天也不去找她嗎?”

宋陌竹點點頭:“去,畫眉去查些東西,等到她回來,我們就去。”

畫眉在中午時分才回到了司刑處,幾人聚在了一起,畫眉這才說:“我按頭兒說的去找了折花樓以前的舊人,這才知道了一個消息,你們猜楊丘是誰?”

楊晝推了一把畫眉:“都這關頭上,你就別賣關子了。”

“你們絕對想不到,楊丘不是男的,”畫眉喘了個大氣才說,“真娘的原名就叫楊丘,桃香本名叫楊元,她們兩個是親姐妹。”

聽到這裏,時以錦卻覺得深挖了真娘的身世,也就說明了真娘會為桃香掃墓完全是合情合理。

或許他們能從真娘那裏入手,找出當年桃香墜樓的真相。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