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子蘭占窺
“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郁姝一慌,将子蘭一推,子蘭也是一怔,看她差點站立不穩,不由去抓她的手,郁姝紅着臉躲開。
兩人一起看向旁邊。
烏曜倚着一棵樹,也不知站了多久,雙肩聳動,半天擡起頭來,強繃着臉說:“其實,咳咳,我是想來提醒一下,那個魅香……只要聞不到就沒什麽,想不到效果……”
兩人僵在原地。
“咳咳,不過,也許烨羅大人配的花不同尋常……”
子蘭扭頭便走,快走幾步又停下來,幽幽問道:“……往哪邊走?”
郁姝不敢擡頭。
烏曜再忍不住,“噗嗤”笑了,手指指方向。子蘭恨恨看他一眼,向屋子走去。
“走咯。”見郁姝不動,烏曜催她。繼而問道:“哎呀,看你平時最不願提這個人,原來你喜歡他啊?”
“你……是你說他中了魅香……”
“咦,他嗅了魅香,可你沒有啊,怎麽抱他抱得那麽緊!”
郁姝大窘,趕緊跑開去。誰知烏曜幾步追上來,扯她:“別害羞啊,喜歡又如何?我只是覺得你眼光太差!”
郁姝有點惱怒,偏偏剛才被他撞見,心虛發不得脾氣,只好繼續往前走。
“男人不能光看臉,還是要看性情。你看他太愛生氣,生氣了撇身就走,毫無氣度;對人倨傲,自以為是,相處下去……”
“你不過剛剛見到他,怎麽這麽了解?你讨厭他?”
Advertisement
烏曜想了想,坦率承認:“是!”
“為什麽?”
“這還用說嗎?”
兩人邊說邊進了院子。
“咦,尹苴怎麽還沒回來?”烏曜突然停下腳步,左右望望。兩人方想起來尹苴和葦那不見蹤影。已是晚上,荒山野嶺兩人如何去找,看來只好請子蘭幫忙了。烏曜當然不願開口,郁姝雖然尴尬,擔心尹苴,也只得去找他。
郁姝來到草棚外,子蘭回來自己取了水正在洗浴,郁姝猶豫一下,還是敲敲門:“……子蘭……”
裏面沒了動靜,停了一會,子蘭問道:“何事?”郁姝将事情說給他聽,子蘭半天沒應聲,一會開了門,匆匆出來喚了阖亂出去了。
郁姝要烏曜幫忙燒水,道:“看見麽?他不是你說的小心眼。”
“我看啊,他是因為剛才的事心裏有鬼,顧不上擺臭架子!”
郁姝不想再提此話,念頭一轉,臉上添了憂愁,道:“我們如何去找先生?他真的沒事麽?”“人自然是沒事,不過喝了忘憂涎的話……”烏曜往土竈裏填着柴,思忖着,說道,“烨羅大人為何做出這樣的事來?”
郁姝道:“烨羅大人對先生實在一往情深,她還曾問我是楚王重要還是先生重要,也許我當時不該應她。”郁姝為自己糊裏糊塗把酒給了先生而難過。烏曜聽她說了當時情形,皺眉道:“莫非她知道了什麽,所以阻止師父回都城?”
“不如你占蔔一番?”
“你知道我最不善占蔔,起錯卦可不好。”烏曜搔搔頭,直起身,“對了,師父說,這次我們去都城一時不會回來,叫我去向阿母辭行,我們去問問阿母,一定有辦法!”他想起早上臨出門師父幾次叮囑他明日去向阿母辭行的事,他當時以為師父意在不讓他跑得太遠,現在看來是師父已有不好的預感,不知他一早以蓍草蔔了什麽卦。
兩人正在商量行程,子蘭回來了,只淡淡道一句:“他在後面。”自己徑直進屋去。
烏曜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讨厭他吧?”
“為什麽?”
烏曜指指草棚,裏面傳來水聲。
“他是不是每天洗澡?”
“是。”
“每天換衣服?”
“是,只有你……”
“那麽,我就是讨厭他。因為除了師父之外,我讨厭每天洗澡每天換衣服頭發一絲不亂身上一塵不染的人!哦,男人!”
郁姝笑起來,指着烏曜不知說什麽。
烏曜哼一哼:“我是說真的!我們不是一類人,所以,你別指望我說什麽好話!”
郁姝和烏曜迎出門,正看見尹苴和那父上坡,尹苴一臉疲憊,除了手臂的傷,并無大礙。烏曜便讓郁姝照顧他,自己去村裏找族長。
郁姝先安頓好葦那,再替尹苴洗傷換藥。想到也忘記問子蘭到此的目的,是不是來接先生回去;如今先生不在,最好大家一起去找女媭大人。
“郁姝!”
“啊?”
“我叫你幾次了,你怎麽了?”
先生有事,子蘭一來,她五心不定,忙掩飾道:“啊,沒事。你想說什麽?”
“……我只想問問你受傷沒有……我不該讓你獨自面對妖獸。”尹苴想問她說自己“不是人”的意思,張了張口,卻換了話題。
“還好,子蘭救了我。”郁姝笑笑,臉上手上腳上難免有些劃傷,那子蘭替自己在見到烏曜之前已經塗了藥。“對了,子蘭在哪裏找到你的?”
“山腳。他也是靈均大人的弟子?也會巫術?”
郁姝還未回答,聽見子蘭喚她,起身對尹苴笑笑,到了木門邊問他何事。
子蘭卻又不應,半天方道:“我衣服髒了……”
郁姝想起烏曜之前的話,忍不住想笑,只得說:“将就一次又如何呢,你等會,我拿先生的給你換上。”說着到房裏拿了兩件出來遞進去。
這才走過來,歉意地對尹苴說:“燒好了熱水,一會叫烏曜替你擦洗。”
又把要去找烏曜母親的事告訴他,尹苴看她幾眼,想了想,說:“若不妨事的話我和你們一起去,等去了再回。”
郁姝猶豫不知是否恰當,尹苴又道:“靈均大人對我有恩,他出事了我不可一走了之。”郁姝和烏曜商量好,只說靈均大人有危險,并未說被山神擄走。
郁姝還沒回答,聽院中有喧響,兩人看去,烏曜回了,身後跟了一群人,拿着火把,族長也來了,五六個壯年人皆拿着棍棒,鋤頭。
原來自從靈均大人到此,這歸鄉幾個村子一向平安。偏巧有人中午在田裏看見天邊似乎有一群怪鳥出現,族長派人來找靈均大人,竟都不在。一時人心惶惶,大家躲在家中不敢出來。正好烏曜來了,于是纏着不放。
烏曜苦着臉道:“我都說了,今日清晨我師父已蔔過一卦,不宜再占,還是等明天吧。”
族長幾個人對望幾眼,又道:“烏曜啊,你是大人的弟子,你先為我們占蔔一卦吧!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烏曜頭疼,郁姝道:“烏曜不善占卦。老伯您……”
“靈均大人呢?烏曜,莫非你又在騙人?”族長急了,這麽大動靜只見郁姝和昨日少年出來,不見靈均大人,難道出了什麽事,真是兇兆?
族長衆人争着要進屋,烏曜無法,看看草棚全無聲息,心想,也顧不得許多了,我不害你害誰,便道:“今日有貴客來,大王幼子子蘭公子在沐浴呢,你們不要吵鬧。得空了叫他給你們占蔔吧!”
族長一下要擰烏曜的耳朵,道:“你拿這個糊我!我看靈均大人面上不教訓你,你還什麽話都敢說!”
烏曜躲開,道:“你不信我的話,你自己去看!”示意他們去推門,心裏暗笑,子蘭,就看大家有沒有“眼福”了。
郁姝忙要阻攔。
忽聽一個聲音道:“靈均大人正在通靈祈福,你們怎麽在此吵嚷?不怕亵渎神靈麽?”
一個長衣男子出現在屋後,借着火光看去,白衣華彩,金鈎玉帶,氣宇不凡,恍如神子,翩翩行來,芝香飄拂,村民立刻安靜下來。
“這位客人是……”族長不安了。
“他就是大王幼子子蘭公子,靈均大人的弟子。”郁姝趕緊介紹。“嘩啦”一群人全跪下來叩頭行禮。
烏曜納悶,他何時轉到後面去了?
子蘭面色冷峻,淡淡叫他們起了身,說道:“我來接靈均大人回宮。你們有事此刻便與大人弟子烏曜交代清楚。明日一早啓程,你們不必來送。”
族長哪見過這等氣勢,頭也不敢擡,連連稱是;聽子蘭說完,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烏曜難得看見族長這個樣子,想着他們平時總是告自己的狀,看師父和善,在師父面前添油加醋,頗有些解氣。
郁姝看着不忍心,暗裏怪子蘭太過肅厲,說道:“您還有什麽事麽?靈均大人實在不便出來,您向子蘭公子說也是一樣的。”
族長感激地看一眼郁姝,戰戰兢兢道:“小民禀公子,如今雖秋祭未到,我等本求靈均大人為村子占來歲豐儉,如今大人要回朝中去了,臨行可否請大人占蔔一卦?”
烏曜雖不喜歡子蘭擺架子,此時也知他在替大家解圍,便搶先說道:“占年歲豐儉宜在秋分,須要拜過神靈,現在時間緊急,我們請師父秋分占得了卦,再來通知族長,你看怎麽樣?”
族長看看子蘭,子蘭沒反對,他只好點頭,又說:“那今日這異象……”邊說邊觑着烏曜,烏曜想不到難題又回來了,恨不能裝作沒看見。
子蘭長袖舒展——靈均的衣服他穿略寬松,此刻倒也添了幾分飄逸——拿出一節竹片,道:“我已占得了,天邊确實有怪鳥襲過,如今已返還,不會再來,占此卦問事吉兇,亦是說有人離開,正應了靈均大人返回都城一事。”
族長等人明白了,一臉不舍,只得離去。
呼!烏曜松口氣,轉頭看子蘭,似也蘇了口氣,便悄悄對郁姝道:“原來他說起謊話來也不遜于我啊!”
郁姝抿嘴笑:“他以筳竹占卦總不是假的吧?”
“哼!他也狡猾,倒會挑時候出來驚豔一把。”
郁姝笑。
子蘭扭頭看他倆竊竊私語,甚為親昵,臉一沉:“郁姝,給我鋪床。”自己進了先生房間。
郁姝習慣了他的态度,只是搖搖頭。
烏曜呵道:“睡什麽睡,師父不見了你也睡得着!師父都不這麽使喚人……誰讓你進先生房間的?”
郁姝怕他們吵起來,道:“你先幫尹苴提水吧,一會我們趕緊商量正事。”
烏曜氣咻咻忙去了。
尹苴若有所思,對郁姝問道:“他真是楚王之子?”
“是啊,也是先生第二名弟子,如今國中擁有天賦靈力的人不多了。怎麽了?”
“不,我在想若是他……該可以收到很多的花呢。”
郁姝笑:“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只怕要招村人丢石頭呢。”
四人收拾停當,決定就按照子蘭當時編造的話,明日啓程,卻不回都城,而是去漢壽見烏曜的母親大巫觀氏女嬃。烏曜巴不得尹苴同去,不用只對着子蘭的冷臉。
一早,烏曜郁姝先去村中辭行。尹苴也起來了,繞着屋子轉兩圈,揮揮手,手臂不疼了,這裏的草藥就是好啊。
已近秋時,山村中涼意已勝,尹苴信步走走,本想等他們回來,衣衫微薄,便準備進屋,繼而聽到屋側有私語聲,一轉念,尋聲過去。
子蘭站在竹林間,尹苴走過去,踩着落葉發出聲響,子蘭轉頭,尹苴見識過他的脾氣,忙行禮道:“抱歉,打擾了。昨夜蒙公子相助,不至于迷路,實在多謝。”子蘭淡淡看他一眼,道:“不必客氣。”再無話說,自顧持弄手上枝條。
一時冷場。
尹苴方才覺得冷,現在是熱汗直冒,又不好走開,正尴尬間,子蘭突然開口問:“你是趙人?”尹苴一頓,道:“是。我仰慕貴國富麗強盛,又聽說神靈聚集,巫法強大,特到此,想親歷一番,想不到就遇到了靈均大人與烏曜郁姝,多虧他們相救。更有幸見到公子。”一口氣說這麽多,也是沒話找話了。
子蘭道:“你叫我子蘭就是了,在外何必拘禮。”尹苴沒料到他會這麽說,看來也不是不好相處,比起自己周圍的人是好多了,于是笑道:“那也好。這竹林早上涼氣重,還是不宜久待。”
子蘭放下竹枝,道:“方才我正在起占,不想你過來了,這一卦不成,被踏斷了。不如……替你占蔔一次?”尹苴一愣,想想,道:“好啊,怎麽占?”
“我們楚人,最鄭重的是龜蔔壁蔔,繁複的是蓍占,皆為數往知來,決疑解惑,之前須沐浴齋戒,焚香祈禱;最多用的則是茅筮竹占。前三種此時不宜,方才我用的正是竹占,現在用瓊茅為你占一卦吧?瓊茅又稱靈草,占流年吉兇、出門、壽夭最是靈驗。”
尹苴點頭。
楚地草木繁盛,瓊茅處處皆是。子蘭環顧一番,領尹苴到竹林邊上,幾叢瓊茅修長茂盛,葉寬而長,如披白霜。
尹苴按子蘭說的随手選了一根,比着子蘭左手,自肘量至中指尖而掐斷它,再交給子蘭。子蘭問他想占什麽,尹苴道:“就占此次我們行程是否順利,我……能否順利回國吧。”
子蘭看他一眼,将瓊茅從中間摺之,口念祝辭,聲音低輕,依稀聽得見“東皇太一河伯山神”之名,随後一邊祈禱,一邊用手自茅之中掐至尾,又自茅中掐至首,乃各以四數之。
子蘭早上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此時茂竹蒼綠,霧氣缭繞,他站在那裏,秀顏微垂,手輕移,緩舞之,那玄紫衣上赤章鳳紋,隐隐閃現,尹苴不僅又一番感嘆。當初他見識過靈均的優雅,欣賞烏曜的大氣,據聞這位楚王幼子出生便腿有疾患,可看他步态翩然,竟輕靈如神子。楚地确實地靈人秀啊。
子蘭蔔畢,道:“已占得了,茅首餘二,為料貫傷,也即是說,此番出行,一路順利,只是你總究要多耽誤時辰,恐怕歸途難料。”尹苴一愣,道:“可知為何耽誤,吉兇又如何?”
子蘭淡淡道:“摺痕微張,委曲為單,不是兇兆,并不要緊;此為辰時,龍起霧中,你一番耽擱,竟有意料不到的收獲。至于為何耽誤,占卦不能将天數預測盡竟,總歸随遇而安吧。”
尹苴放心了,和子蘭一起回到屋中。
烏曜和郁姝很快回來了,手中拿了許多東西,皆是村人送的食物、香囊與鮮花。食物有葦葉包的角黍,豆糕,荷餅。那香囊有各式形狀的,雞心、菱形、荷苞,刺繡花紋,色澤鮮麗,內中俱填了蕙根、薰草、白芷、丁香、秋蘭等物,香氣撲鼻。
尹苴初時以為只有靈均大人講究衣飾,是以熏香佩戴香纓。後來發現這楚地男女老幼都配用香草插山花,也就見怪不怪,所以郁姝遞給他兩個,他也接過來配在腰上。
郁姝看他系不好,過來替他挽了個雙魚結,一邊道:“雖然秋日清爽,還是要小心惡濁侵蝕,香草可祛除不祥。”尹苴張開兩袖,低頭看郁姝替他挽結,嘴角不禁含笑。
子蘭走過來,郁姝擡一下頭,笑道:“子蘭,你也挑兩個吧,聽族長老伯說,昨夜裏阿嬸他們忙了半夜,為我們準備東西。直說公子有令不能相送,總要表示一點心意,不然心裏難安。”
子蘭未答話,捧起花束看看,從中挑出淺紫色的小菊,一朵朵碎如米粒,清香幽雅,他選了兩枝開得最好的,彎了別在郁姝發髻上。郁姝忙立起身不動,等他插好,回首一笑。子蘭并不看她,掃了尹苴一眼,随手拿了一對荷苞香囊回屋。
郁姝轉頭看尹苴瞧着自己,有些臉紅,解釋道:“這是秋蘭,我向來戴慣了這種花。”尹苴便低頭,也笑了笑。
烏曜一陣風進來,道:“快點,收拾好了就出門吧!此時正是順風。族長提醒了,再不走那些小丫頭姐妹嫂子們知道了肯定要趕來相送。她們可不理會什麽王命公子令!”
作者有話要說: 筳(音同廷)
補充一下,子蘭占蔔的手法,取自周去非先生的《嶺外代答》。這本書很有意思,看得到許多南方風俗民情,不過我還沒看完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