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峽谷險灘
四人登上筏子時,晨霧已散盡,四周山色明亮起來。水浪輕輕拍打着河岸,水草飄搖浮蕩,江水緩流向南流入山間。
烏曜看大家坐定,解纜拔篙起行。因為風較大,又是順流而下,并不費力,很快駛離岸邊,向峽谷而去。
郁姝與子蘭、尹苴坐在筏子前段,烏曜站在筏尾看着前方。郁姝對這住了一年的村子有幾分依依之情,她回過頭,看着坡上那小院子漸漸隐入樹蔭中去,筏上那用麻與葦葉制成的硬帆,在風裏“飒飒”作響。
“哞——”傳來牛鳴,郁姝一眨眼,忙站起身喊道:“葦那!”
烏曜已回過頭,子蘭尹苴也一起望向岸上高處踟蹰的一個影子。
郁姝有些難過,禁不住鼻子發酸。剛才她和烏曜好不容易遣葦那離開,以為它回山中了,沒想到它又回來,此時孤零零站在那裏望來,叫聲凄婉。
烏曜笑一笑,安慰道:“我們以後還會回來。”郁姝點點頭,勉強一笑。子蘭拉她依舊坐下。
進了山谷,兩岸山色如黛,河道寬闊,河水深了,烏曜也省力,便和尹苴郁姝聊起天來。
尹苴不善水,也從未坐過船,心裏緊張。烏曜存心吓他,描述水裏的怪獸。說到一種天牛魚,身子方圓三丈,眼如鬥大,嘴在兩肋下面,無唇,牙齒外露,長相醜陋;生有雙翅,長六尺,可在水面滑翔,掀起浪來能打翻漁船;力大無比,生兩個肉角活象手臂,若惹怒了它肉角擊碎船板,打裂礁石,人落了水便活吞下去,無能幸存。
尹苴瞟瞟水下,又轉頭看看烏曜一臉壞笑,故作輕松道:“這江水尚淺,應該沒有這種魚吧?再說,有你們兩位巫師,我和郁姝何需害怕?”
“可在這江上,無立足之地,我們兩個都不會水,只有子蘭能招來守護獸。若是遇到水怪侵襲,只怕烏曜也來不及施法。”郁姝瞧尹苴身子緊緊靠着桅杆坐在筏子中間,一動也不敢動,也忍不住逗他。
烏曜臉色一凝,停篙遲疑道:“這是真的啊,兩位巫師靈力更強,更易招來妖獸,之前是我疏忽了,不該貪快走這水路!”說完左右張望,緊張起來。
子蘭背對着他們坐在最前面,突然開口道:“我剛才聽見奇怪的聲音……”
“卡塔”
“啊!”尹苴吓得向前一沖,人幾乎撲在郁姝身上。
“哈哈哈!”
Advertisement
烏曜笑得前仰後合,郁姝一邊笑一邊推尹苴。只有子蘭皺眉扯起尹苴,又将郁姝扶坐好。
尹苴被戲弄,頓時有些作惱,忽而又笑了,道:“郁姝你也戲弄人!烏曜你別得意,若說起來,是子蘭那句話把我吓着了,而且我正巧聽到一聲響聲。”
“你聽到的是這個吧?”烏曜揚揚長篙。
子蘭也不多說,依舊轉頭面無表情看着前方。
尹苴似乎輕松許多,問子蘭道:“你可以收服守護了?有幾只?”
“……一個。”子蘭并沒回頭。
“為什麽不多收服一些?這樣不是可以幫着……做更多事麽?”
子蘭未說話,郁姝替他道:“一個巫師的靈力有限,守護獸的數量必須在他能夠控制之內,否則守護獸會反噬。”
“而且巫師也不可以借助靈力為所欲為,巫師最大的職責是溝通天地神靈與人的聯系,向人傳達神谕,運用巫技治病救人。”烏曜接着說道,“若是濫用巫術靈力,逆天背道,靈力會減退以致消失。”
“靈力會消失?巫師會死嗎?”
“靈力消失,不一定會死。但若是有守護獸的話,守護獸掙脫了束縛,有的只是逃逸,重新成為妖獸,有的就會反噬主人,把主人吃掉,這和駕馭不了守護獸是一樣的結果。”
“竟然會這樣!”尹苴大概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震驚之餘,差點被低垂的枝條打中臉面,忙一縮頭。
兩岸峰巒挺秀,飛瀑泫泉懸瀉于峭壁;山下礁岩零星布列;古樹青藤,繁生于石縫岩間。有時河道急窄,枝葉便垂在水面上,船行其間,人需小心。
子蘭一臉平靜,伸手撥開兩邊低垂的枝葉,繼續望着江面。
而烏曜也并不在意的笑笑,繼續說道:“巫師也是人啊,當然會死,除非你得到神的召喚,成為神巫,可以長生,比如巫鹹大人。巫師死去的話,守護獸也會死,這是靈血的束縛。所以呢,一般的巫師,在死的時候——只要來得及,都會釋放靈力,讓守護獸解脫,也可以交給自己的弟子繼續契約。”
竹筏又轉了一道彎,進入更狹窄的河道,慢慢水流更急了,水中礁石漸漸增多,烏曜停止說話,留心江面。由于山高樹密,遮住了一半天空,天色也陰暗下來。
前面左邊出現一條寬闊的支流,斜拐過山岩,消失在山後。烏曜指着那邊道:“這條流向丹水,若我們楚與秦國在丹陽開戰,那邊丹陽靠近漢中郡。若有不利,漢中郡百姓恐怕也會受苦。”
一提及此,郁姝想起先生,不由蹙眉,憂心忡忡,而大家都沉默下來。
水流湍急,水聲格外響亮。
子蘭突然站起身,壓低聲音:“我确實聽到奇怪的聲音,就在水下,一直跟過來!”
“你別又……”尹苴無奈笑着欲開口,烏曜突然按住了他,側耳細聽了聽,也輕聲問道:“你剛才從哪裏開始聽到的?”子蘭想了想,道:“進了峽谷,第一個支流之後……我本來也以為是錯覺。”
郁姝見尹苴臉色一變,緊張得想站起來,忙搖搖頭,示意他別動。
“就算有妖獸,怎麽可能這麽快尋過來?”烏曜皺眉,山谷中支流很多,但是第一處支流那裏離村子很近,附近也住着負責祠堂的巫祝,一般妖獸是不會輕易靠近村子的,若是兇猛的妖獸,不會潛伏這麽久。
“不是妖獸。”子蘭很肯定,又躊躇了一下才說,“其實,昨夜我也聽到屋後有動靜,去察看又并沒有什麽,當時也好像聽到這種聲音。”
尹苴忍不住問道:“是……什麽樣的聲音?”
烏曜持篙,和子蘭都沒有回答,靜靜站立,望着後面的水流。筏子上下起伏,被水流帶向前。有許多礁岩黑色圓滑,伏在水下或突出水上,突兀看去像潛伏的怪獸,參差錯落;水流不斷撞擊岩石回流,激起細碎的白色浪花,看不清水下情況。
過了一會,烏曜說:“沒有了。”
子蘭靜立,一會點點頭,默默坐下。郁姝什麽也沒聽到看到,擔心地看着二人。
尹苴問:“到底怎麽了?虛驚一場?”
烏曜搖頭。子蘭說:“是不是巴人?”
“……大概是。不然妖獸不會這麽久無動靜。師父不在我身邊,走水路是因為山谷中水域廣,萬物靈氣充沛,多少可以混淆迷惑妖獸。可是明明潛在水下卻不攻擊,又是為什麽?”
“巴人?”尹苴疑惑,“巴國不是已經被……我聽說,被秦國滅掉了。”
“巴國是不在了,不過巴人部族還在這裏啊。他們一直都在夷水流域生活,他們善水,剽勇好戰。先代楚巴交戰,我們楚師吃過很多苦頭。可惜他們族群分散,有濮、盧、共三支,其中濮勢力最大,號稱百濮。先王楚師不斷溯江西上,加上秦軍夾擊,巴人才退到了丹水。”
“那麽,他們為什麽跟蹤我們?”郁姝問,神色惴惴,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難免更多猜想,“是想報複楚人?”
子蘭道:“若要動手,這峽谷裏正是他們的有利之處,他們知道我們覺察便退去了,可見不會輕易再來,不必擔心。”
烏曜也說:“別怕,前面不遠就出了峽谷,再往前行過了巴岩,就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應該無事。”郁姝點點頭。
水流曲折,前面右側山岩映出亮光,烏曜道:“要出峽谷了。”竹筏一拐,果然看到了峽谷盡頭,流變寬,水加深,顯得平緩許多。竹筏兩相搖晃一下,也慢下來。
烏曜不敢放松警惕,出行之前就想到過許多危險,因而筏子用野藤、草繩捆紮後,還在其下縛上皮囊與葫蘆;筏上樹了幾根橫杆,立上桅杆,還特地在尾部設了一根短橹。
他欲放下竹篙,去解桅上繩索,以便出了峽谷升起小帆。郁姝忙要起身幫忙,子蘭按住她,自己過去。烏曜手上一頓,道:“你的腿……”
子蘭瞪他一眼,冷着臉接過竹篙,站到後面。
烏曜沖郁姝做個鬼臉,暗道,哎呀,戳到他痛處了!解開繩纜這一下時間,峽谷盡頭已盡現眼前,水流似乎又加快了。原來前方左側有一條岔道,水流在這裏分作兩支,一支左走,一支向前。
遠遠可見那岔道口岩石上的野草灌木被水流沖刷得東倒西歪,烏曜一驚!他記得這裏本來鎮有大石,水流只能從幾處縫隙過去,所以草木長得茂盛,現在大石竟不見了!
他一把搶過竹篙欲抵住石壁,那篙長約十尺,分幾處安了鐵箍,下端箍上綁了鐵鈎。水流甚急,眼看抵不住,烏曜忙用鐵鈎鈎住一棵樹。
“轟隆隆”,前方谷口傳來巨大聲響,四人擡頭望去,只見無數大石塊和長樹幹從山上滾落,瞬間在水上橫豎錯亂堆疊,阻擋了竹筏去路。
子蘭一蹙眉,迅速拔出劍蹲下查看一番,貼着竹筏的縫隙猛力刺下去,劍抽上來,刃上鮮血混着江水流下來,流入竹縫。他沉聲道:“水下有人!”
尹苴也立刻把劍抽出來,但敵人在水下不知位置,四顧無從下手,
“卡啦啦”被鈎住的樹受不住力,鐵鈎刮落枝條,脫了下來,竹筏立刻沖出去。烏曜瞅準岩縫将竹篙插進去,另一邊架住桅杆,竹筏慢慢前斜,暫時緩解危險。
“阖亂!”子蘭看情勢危急顧不得許多,喚出窮奇。
然而谷內狹窄,阖亂停在眼前,雙翼拍打,不能再下來。子蘭托起郁姝,令她坐上去。
一支手忽然從水下抓住他的腳!那手骨節粗大,指間生蹼,手背上覆蓋硬甲,有如鱗片。尹苴看得真切,立刻持劍便刺,哪知震得虎口發麻,鮮血迸出,那手卻不退縮,又用力一拉,子蘭站不住,眼看要被拖下水去。烏曜推開尹苴,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急喊道:“一定不能下水,不然就完了!”
可是那水下力量極大,烏曜也拉不住,尹苴學着烏曜抱住他的腰,雙方僵持一陣。
“啪”竹篙一下折斷了。
郁姝看着眼前一切,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拼力攀上阖亂的背,子蘭半身已在水裏,見郁姝坐穩了,叫道:“阖亂!”
那阖亂護主心切,雙翅一彈,兩邊樹木岩石被震得碎裂飛散,它伸頭一口咬住尹苴的衣服,仰頭沖向空中。
握着子蘭腳的人一下露出了水面,和三人一起懸在空中。他擡頭看向子蘭,水從他窄額和兩只細長的眼睛往下流,沒有眉毛,目光透着兇悍,臉面黝黑,頭發粗硬如鬃;肩極寬,布滿黥紋,左肩上依稀有血滲出。
子蘭見他嘴一動不知說了什麽又伸出左手抓過來,咬牙一劍揮出,生生将他右臂砍斷,那人竟一聲不吭墜了下去。“咚!”烏曜三人看着他沉進水裏,水上濺起紅波白浪。竹筏已如離弦之箭拐過左邊消失得無蹤無影。
阖亂飛過峽谷口。
“那裏站着一個人!”郁姝驚叫,就在左邊岔口的山岩上,一個人正把頭從同伴落水的地方轉向他們。披發,項上金飾閃閃發光,身裹粗葛,腰間圍着短裙,顯然等了很久。他此時不急着救同伴,卻撮口吹個口哨,拿出一個陶罐,往那水中傾倒紅色粉末,又掏了一些揚向空中。
尹苴的衣服承不住力,阖亂飛出峽谷,落在附近山頂一塊石岩上,四人喘息甫定。
“已經沒事了吧?”尹苴驚魂未定。
不待衆人回答,天上傳來如嬰兒般的啼哭,另有刺耳的鳴叫,緊接着是翅膀扇動的聲音。大家擡頭看,三只大鳥飛來。
“蠱雕!鬿譽還有酸與!”烏曜一看清楚,不由叫道。
這三種鳥比昨日攻擊他們的鳥還要兇惡。那蠱雕頭上有角,鳴聲似嬰兒迷惑人,善用利爪撓瞎獵物的眼睛;鬿(音同奇)雀頭上白豪森森,虎爪遒勁;酸與體型雖不大,然而長如大蛇,長着四翼六足,善于将人盤卷上高空活活摔死。
就算四人上了窮奇,被纏上也難以脫身。
不等子蘭發出指令,阖亂已飛起迎戰,然而三只鳥并不急于進攻,只是兜轉來回,令阖亂只能防守不能有效攻擊。
“是那個人喚來的妖獸,你們不是有靈力麽,殺了他!”尹苴大叫。
烏曜搖頭,用靈力傷害人是禁忌。
連郁姝也明白了,看來這人知道他們要走水路,之前河流水淺岔道多易于逃脫,他們專選了這裏鑿開巨石,早早等着。若不是烏曜對這一帶熟悉,恐怕竹筏已被推入岔道。繼而他們又把谷口堵上,斷絕他們的退路。現在計劃失敗才招來妖獸,如果使用靈力,也不能對他怎樣,他有恃無恐。
“這般細密計劃,絕不是僅僅出于一般的報複之心。”子蘭皺眉冷道。
尹苴一路驚險,心裏恨極此人,可自己的劍已掉在水中,幹脆解下劍鞘擲了過去,那人一躲,臉上隐有輕蔑之色。
烏曜思忖片刻,道:“不如進山林借着樹叢的掩蓋逃跑?如果那人追來,我們也好下手……”不等他說完,子蘭臉色一變,指向水面:“那是什麽?”
三人再看,一只豬婆龍從水裏露出頭,猙獰醜惡的長臉,眼如銅鈴,腭裂綻開,白牙森然,皮甲粗厚,腳爪有力。受了指引,它移動沉重的身體,往岩上攀來,身軀龐大,卻也快速。
“這下,不跑也得跑了!”
子蘭不肯退,道:“從這裏跑入林中會引來更多妖獸!不能拖延下去,何況他們也許還有同伴。”
烏曜聽他一說,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摘下璎脰握在手中。
子蘭喝一聲:“郁姝,你們站遠點!”舉起左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黑玉,紅色絲縧綴連,炫光流離。凝神之間,光芒已化作一股旋風卷向那只豬婆龍,豬婆龍被卷上高空,厚重的尾巴猶在甩動,風突然消失,它重重地跌在對岸岩石上,岩石被砸得粉碎。
“好厲害!”尹苴是第一次見到靈的力量,禁不住贊嘆。
那個巴人敏捷躲到一邊,看了子蘭一眼,哈哈一笑,忽然騰跳起舞,唱起歌來,聲音粗狂響亮,渾厚有力,蓋住了水流聲,在山谷裏回響,震蕩不絕。“他在唱什麽?”尹苴有點受不了,捂住耳朵。郁姝拉着他退後,只見天上,三只鳥聽到歌聲,瘋狂起來,不再閃避窮奇。酸與扭動身體,六足張開,一下扣住阖亂,身體很快卷了上去,另兩只鳥竟如離弦之箭,沖向四人。
烏曜專注意念,擡手一揮,兩只鳥被無形屏障彈開,掙紮着還要飛向前。子蘭再擡手,白光猶如一只利劍,直刺蠱雕。暫時壓制了妖禽的攻擊。
空中一聲慘叫,是阖亂掙開酸與,反口将其咬成兩截。又猛地撲向鬿雀,那鬿雀翅膀一偏,欲繞開虎爪,還是躲不及,被阖亂銅頭撞得翎毛四散,緊接着一口咬斷翅膀,跌落江中。
危機化解,四人松了口氣。子蘭臉色有些發白,左腿疼得厲害,身子歪了一下。烏曜擡手扶他,子蘭後退一步,避開。烏曜嘀咕道:“你現在比我還糟糕,計較什麽啊!”子蘭半身泥水,還濺了血,雖是黑色衣衫看不分明,但已着實狼狽。郁姝急忙過來要替他擦拭,子蘭搖手,獨自走到崖邊去看動靜。
那個巴人舞動愈發激烈,彈跳扭腰甩頭,拍腿錘身啪啪作響,歌聲越來越高亢。遠處更多怪鳥飛來了。
“快走!”
子蘭當機立斷,吩咐大家快乘上去。阖亂落到附近岩上,烏曜先拉了郁姝跑到阖亂身邊坐上去,尹苴跟着,子蘭腳步有些踉跄,慢在後面。
待烏曜坐定一轉頭,大叫:“小心後面!”
子蘭沒來得及回頭,已被人從後背抱住!那人右邊赫然只有半臂,骨頭刺出,血肉模糊,然而左手鐵鑄一般有力扣着子蘭,怎麽也掙不開。尹苴在他前面,此時一看,撲上來欲扯開那人,又哪裏扯得動?
阖亂不等烏曜跳下,載着兩人沖過來要救子蘭。那人冷冷一笑,喘着粗氣,拖着子蘭猛向後退,仰身一倒墜下山崖,尹苴控制不住身子,跟着也跌了下去。阖亂往崖下風馳追去,雖然動作極快,竟還是慢了一步。
子蘭知道來不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喊了聲:“帶他們走!”話音未落,瞬間沒入水中。衣角卷動處,但見浪花飛濺,渦旋湧流,人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豬婆龍:其實就是鱷魚中的揚子鱷,在俺們長江一帶還叫土龍,學名叫鼍(音同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