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十三桂宮殺機
郁姝獨自在幽臺上走了走,望着遠處山巒,所見蒼翠粘天,雲若絲縷。姬琰留下的女侍微低着頭,在臺下一側靜靜跟着,郁姝不好令她等久了,嘆了嘆氣,下了臺階。女侍躬身輕道:“祝姝大人,公主吩咐了,這裏僻靜優雅,大人可四處多走走。”
看來姬琰也知她不喜歡宮內拘謹,讓她多自由放松一下。看看四周,這裏該是王宮偏處了,守衛和巡視都少了很多。也不會有人突兀行禮查問。
一掃視,郁姝發現,前面掩映着的一條小路,路徑苔痕斑斑,似乎極少有人來往。她驀地想起務則的事,雖然烏曜也說如今不需要她再查問,可是烏曜也不知道務則怎麽樣了。若姬琰知道務則還活着,定會多一些安慰吧。
郁姝只是想想,等女侍喚她時才發現自己已走到小路上,盡頭原來是一道蓊密的花廊。垂落的花葉擋住視線,腐葉濕氣撲面而來,透過枝葉,郁姝發現,廊的盡頭有一個小門,門外依稀芳草萋萋。
郁姝心裏一動。竟有什麽不知的沖動令她撥開那些垂條走了進去,女侍慌忙喊她,郁姝回身道:“你就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枝條搖蕩着遮住了來路,眼前立刻暗下來,郁姝停了一停,女侍的身影就在廊外,似乎在向裏張望。郁姝定定心,轉回身,提起裙裾向前走,很順利就走到了廊門口。
跨出磚石頹落的門,随着眼前一亮,一股野風旋起她的鬓發與裙幅,郁姝微微一眯眼,她以為自己會被吹上天去。
難道已出了王宮?嗅着清新的草氣,她清醒了,四顧一看,自己站在齊腰高的草叢裏,放眼這一平闊的荒地,密草叢生,隐沒了幾處高臺欄柱,沿山崖看得見宮牆的影子,再往遠處看雲山霧壑。
王室立廢,幾世紛争,有前王廢棄的殿墟并不奇怪,也難怪花廊那一邊也少人把守,這長長宮牆外便是萬丈山崖,不會有人輕易上的來。
郁姝分開草叢走了進去。腳下草根絆絆連連,一面有些害怕,一面隐隐覺得有些放松安逸,恍惚間登上一處堆了碎石的基臺。
風呼呼刮過去,郁姝一下被吹醒了似的,她本來只想看看就回頭,怎麽不自覺走出來了?郁姝轉頭向基臺後面看去。
一片将滅未滅的火紅湧入眼簾,那與燒得快要化成灰燼的炭同色的花,鋪滿整個山坡,風一過便如火灰翻卷,齊齊滾過哭泣般的呻吟,郁姝打了個寒戰,腳下崴着塊石頭,險些跌下臺去。細聽,其實什麽也沒有,除了風聲,四周靜得吓人。
她再不敢待下去,看向苑門之所在,穩穩腳步走回去。
“……郁姝?”
似有人喚她,郁姝疑惑地轉頭,又什麽人也沒有。她不敢停留,飛快穿過花廊回到了另一邊。出了花廊,她頓時放心,覺得是自己吓自己,拍拍胸口。
“啊,回來了回來了!”女侍領着一名守衛正好過來,喜道:“祝姝大人,你好久沒出來,我擔心出了什麽事……啊,這是……”女侍說着,郁姝忙把頭上肩上粘着的草葉弄下來,含着歉意說道:“讓你擔心了,沒事,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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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退下了,女侍匆匆在前領路,又告訴郁姝:“祝姝大人,我去找侍衛時聽說
大王與夫人回宮了,我們趕快回去才是。”
郁姝聽了,也加快腳步。穿過一道道門廊,奈何崴過的腳漸漸生痛,她忍着繼續向前,差點摔倒,摸摸腳再擡頭,女侍不知拐到哪去了。好在這裏看着熟悉,應該離姬琰的居處不遠。她看到一名宮女小跑着過去,忙喚住她問詢,宮女果然指了指對面的宮殿左側,接着飛跑而去。
郁姝不好再喊住她,想來都是去迎接大王的,不能誤了正事。自己小步先挪進了殿中,想着有些狼狽,又找不到人幫忙,只好繞到隔間屏後的角落稍稍整理。
“見過夫人。”兩名女侍的聲音從殿門前傳來,郁姝一聽,糟了。
“起來吧,如何殿中無人?”聲音柔和而威嚴。
其中一個聲音忙回答,說是令衆女侍迎接夫人,她去備夫人所需物品去了。另一個聲音則支支吾吾。
夫人淡淡道:“看你睡眼朦胧,定是玩忽職守,還想要不老實說假話。本是小事,意欲欺騙,決不可輕饒。彌,把她送到奴房去。”
一名女子應着,叫了仆役來,就聽連聲的讨饒漸漸弱去。接着一群人進了宮殿。
郁姝已知道進錯了地方.姬琰得到鄭夫人眷顧,讓她住在自己殿所旁居,許是自己心急走錯或聽錯了宮女的指示,現在可如何是好。她幾次要走出去,随着衆人進來,反而是越退越後。
無禮入殿不對,貿然出現也不合适,前後權衡,郁姝壓下驚慌,鼓足勇氣欲走出隔間,忽聽殿外又一聲呼傳:“大王駕到!”
這一下更糟糕了,郁姝縮回揭簾的手,簾子晃動間仍看到女侍拿着夫人欲換替的常服退下,夫人理理衣襟還未迎出去,大王大步走了進來。
“拜見大王!”
“免禮,起來吧!”大王聲音中餘有怒氣。夫人道:“你們先下去吧。”“是,大王,夫人。”
衣裙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後,夫人柔婉的聲音又道:“大王剛剛回宮,何事惹惱了大王?”
“那個賤人,哼!如此藐視嫌棄寡人,在我面前以花掩鼻遮口,還找些托詞,寡人嬌縱她,她就忘乎所以了!”
“這……大王說的是魏妹妹?她年紀尚幼,又剛入宮,大王那般寵愛她,有些無禮也是難免,大王能多次寬容她,這一次也不必太……啊,大王!”夫人聲音柔媚,聽得郁姝心頭一跳。她已吓得滿身是汗,之前出去還可多做些解釋,如今卻無論怎樣也不好出去了。
“有她無行之舉,那些女侍都敢在背後議論嘲笑寡人,怎麽可以輕饒!夫人,夫人,還是你對寡人最是真心,前些日子冷落你了……”
“大王……”
郁姝聽得有些臉紅,好在有女侍在外面輕道:“大王,夫人。”接着是夫人輕咳一聲,道:“進來吧。”
郁姝透過簾縫看得到女侍的一半身影,她端着食盤進來,又很快退了出去。夫人走到視線內的殿角熏爐旁,往裏面加些香料,忽然大王身影躍入眼簾,他将夫人攔身一抱,不理會夫人的驚呼,便向內室床榻處去。
郁姝羞得轉過臉,抖抖索索退後。然而內室即刻時時有聲音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吟喚嬌聲斷斷續續,郁姝躲無處躲,此時堂中雖無人,她也沒這個膽子跑出去,沒奈何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越發激烈。郁姝聽得面紅心跳,全身僵硬,站又站不住,一點一點坐在地上,心裏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幾乎要哭出來。
身後突地起了一陣風,郁姝沒回頭,嘴被人捂住,将她臉轉過來,她驚慌失色看去,原來是子蘭。人一下回暖,癱軟在了他懷裏,淚如泉湧,只覺得冷汗浸透了衣服。
子蘭看她安然躲着沒被發現,心頭大石落下,替她擦去滿臉的汗和淚水,默默将發抖的她攬在胸前。
他處理政事帶着伍休,讓伍田留在殿居。這小仆很是機靈,聽到女侍說郁姝入宮來了,趕緊找人告訴他。他立刻找了借口趕回來,費勁好找,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內室傳來的聲音令他皺了皺眉,而郁姝雙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臂,臉緊貼在他胸口上,緊張萬分。堂中的熏爐白煙袅袅,濃香暗暗潛入各個角落,隔間狹窄,香氣與喘息呻吟更令此地變得擁擠悶窒。
子蘭抱緊發熱發抖的郁姝,眼底卻如陰雲密布。他知道必須趕快離開,四處看了看,自己一人溜得進來,帶着郁姝,就只能冒險走門了。
“跟我來。”子蘭在她耳邊低道。郁姝一怔,點點頭。子蘭掀開簾子,朝內室方向看了看,迅速拉起郁姝,兩人沿着殿角穿過廳堂到了門邊,子蘭正好聽到伍田輕聲不疊在說:“多謝姐姐幫着田,這邊,這邊。”他之前早已囑咐伍田在母親殿邊照應,支開女侍,聽聽外面沒了其他聲音,子蘭掀開一點縫隙,謹慎地觀察四周。
郁姝緊緊抓着他的手,身後急促的聲音随影而至,她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雕花木隔後幔帳垂下抖動,朦朦胧胧一雙身體如蛇扭纏起伏。她急忙轉頭,生生鲠下驚聲。
子蘭一扯,将她帶出了宮殿。郁姝跌跌撞撞被他拉着轉過了殿門,子蘭停下匆忙的腳步,換了從容的步子向自己殿居走去。“啊!”郁姝一直忍着痛疾奔,本以為會歇一歇,沒留神又被一拽,疼得叫出來。“腳怎麽了?”子蘭一蹙眉,也不等她回答,抱起她快步回到了居處。
女侍過來,子蘭揮手令她出去,抱郁姝坐至榻上,先拿了一枚藥糕給郁姝吞下,自己也吃了一枚。郁姝吃了,只覺一股清涼潤入心田,燥熱與恐慌都散了去。
子蘭脫下郁姝的鞋,那腳白嫩小巧,腳踝處微腫,還好只是扭傷。子蘭取出藥膏細細替她抹搽。郁姝本欲自己來,然子蘭似乎很是生氣,始終一語不發。她不想拂逆他,任他替自己抹了藥穿好鞋,冷冷至一邊洗手,再喚了女侍進來換水。
等子蘭擰淨巾帕,欲替她擦臉,郁姝忙抓住他的手,小聲賠錯:“子蘭,我不該胡亂闖入夫人殿中去,我……”
子蘭将巾帕遞給她,甩袖坐到一旁,冷冷道:”你是錯在這裏嗎?我叫你不要與那巴姬在一起,你偏要和她來往,還要入宮來!這裏可是你待得的地方?”
自上次踏青之後,子蘭确實提過,叫她不要與姬琰來往,郁姝并沒往心裏去,只當子蘭還在為姬琰暗中為巴人通信的事生氣。她有些委屈,覺得姬琰也很無辜,便道:“我不該沒與你說一聲就來,可這與公主有什麽關系?”
“哼!有什麽關系?你可知剛才有多危險,若被發現,不是被當做刺客,就是會……”子蘭恨恨止住,用力一擊幾案。
郁姝從沒見他對自己這麽發過脾氣,想着總是自己不對,也不再辯解,又不願他對姬琰有偏見,忙軟聲道:“好了,是我錯了,不過這事與公主毫不相幹,真的,是我一時走錯了地方,還好你及時來了。”
她小心挪近子蘭身邊去,子蘭喝道:“不要亂動!”語調還是怒氣難抑。郁姝停了一停,她倒不是怕,若子蘭真生氣了哄一哄或認錯總還不夠,只能靜靜等他消些氣。
良久子蘭道:“你來做什麽?”郁姝本來是想直接問他務則的消息,現在發現子蘭對姬琰很是不滿,又不好開口了,讷讷沒出聲,被子蘭逼視着,忍不住問道:“為何你對公主這麽計較,她以前還救過你,被巴人脅迫,她也是不得已。那時巴人來襲,也是她不懼危險來告訴我。”
“不懼危險?怕是知道事已不濟,轉而對同夥落井下石吧。若不是她救過我,我怎肯留她安安穩穩在宮中?”子蘭聽她為姬琰辯白,冷笑一聲,“小小一個巴國,再無可能複興,她可是個會為自己打算的人。你也可以反過來想想,我母親會留一個無用之人在她身邊麽?”
郁姝聽他說得這麽冷酷勢利,争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公主她受了那麽多苦,你說得她好像是個陰險狡詐的人!”
她對鄭夫人全無好感,可是姬琰,想起她那落寞的眼神,可以想象她寄人籬下的無奈與無親人依靠的凄苦;最要緊的,她不能接受子蘭會這麽看待別人,尤其是對曾經的救命恩人忘恩負義。
子蘭眼神一淩厲,似已猜到她心裏所想,怒道:“就算她沒有這麽多心計,我難道不比你更清楚,你替她争個什麽?她在王宮裏長大,能與那些巴人周旋而毫發無傷,她真有那麽柔弱?哼,只有你會想得這麽簡單!”
“是因為有那巴人務則一直護着她她才活得下來,所以我想……”郁姝一頓,話說了半截,也不能吞回去了,索性道,“……我想問一問,那個務則…………他,他在洞中待我算好,不算是很壞的人……”
“哼,果然是她找你說過。”子蘭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郁姝捏着巾帕,低了頭沒有否認。
“你可憐他麽?你記得他對你一丁點好,就忘了別的。”子蘭冷冷出聲,語氣裏有說不出的惱意,“哼,當初就是他一箭射穿我肩膀!”
郁姝張了張嘴,突然起身走向子蘭,崴着腳一栽,子蘭起身扶着,惱道:“叫你不要亂動!”郁姝兩手抓着他的手臂,伏在他懷裏,忽低低道:“我知道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為了私仇抓他。”
子蘭臉上的怒色倏然散去,默默扶着她未言語。郁姝沒擡頭,仍舊小聲說着:“我,我不是為他說話,他傷了你,我恨都來不及,只是公主顧念舊情,想為他收斂,我……”
郁姝被子蘭扶回坐榻,二人相依坐了一會,子蘭道:“你可知道宮中魏美人?踏青時見過吧?”
“嗯。”郁姝奇怪怎麽提及此人,子蘭撫着她肩,繼續道:“我去找你時正好得知,她被施以劓刑,割了鼻子趕到浣房去了。”
“什麽!”郁姝一時駭然,直起身來,記起偷聽到大王對夫人說過魏美人對大王不敬的話,她不能相信,那麽一個如花美人,怎麽就……
子蘭擁她靠入懷中,漠然道:“你懂了吧?無論如何恩寵有加,高高在上,一不小心遭了算計,都會翻不得身甚至丢了性命。這王宮之中,算計人,被算計和遭遺棄,只有這三種命運。能夠好好活下來的,還有什麽善良之輩?我已經是如此了……先生都留不下來,你更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待得下去……”
郁姝聽着,身上發寒,唯有依偎着子蘭的一半身子稍稍是暖的。
“以後記着,這宮中人,除了我,誰的話也不要聽,也不能信,記住了?”子蘭握握郁姝的手,郁姝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子蘭忽的又将她推直,眼神嚴肅,盯着她道:“還有,以後不許為了別的什麽外人跟我争辯,否則,你為誰說話我就先殺了誰!”
他劍眉風飛,眼神如刀,嘴緊緊抿着,郁姝卻有些想笑,咬咬唇,忍笑點頭。
“公子……”殿外伍田小聲喚着,子蘭有些不悅,問道:“何事?”
“已過日伊勒……”子蘭郁姝明白他的意思,王宮日夕後禁止初如,郁姝肯定是不能留在宮內的。他抱起郁姝,伍田揭開簾子讓他們出來。領他們到了王宮側門。
這裏偏僻,一輛馬車等候在門外,守衛也被伍田支開了。郁姝坐上了車,對伍田道謝,伍田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祝姝大人,田怎受得起啊!”
子蘭欲坐到郁姝身旁,只聽有人道:“公子,太子正在四處找公子。”一個幹練摸樣的仆從跪在道上,子蘭問他:“有什麽事?”“小人不知,太子尋得急,休只好來此。”
郁姝忙道:“這是官道,不會有什麽事,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快去吧!”子蘭思忖片刻,道:“田,你小心随着大人,仔細保護好了,讓馬車走慢點。”又對郁姝道:“我會傳訊給烏曜,叫他來接你。”
郁姝笑笑點頭。子蘭看着郁姝的馬車消失,這才帶着伍休進了側門。
日暮天色猶亮。
馬車走得很穩,郁姝與伍田閑話幾句。
看得出子蘭對仆役雖冷漠,這伍田對子蘭卻是感敬有加,一個人不停道:“公子雖不說,小人也猜得到,我娘的病能治好,全因公子私下相濟,田沒什麽本事,在村裏也受人看不起,公子這麽好,我以後就跟着公子鞍前馬後,絕不會有二心……”他一會“小人”一會“我”的,引得郁姝好笑。
看看離王宮也有些距離了,伍田收了話,很是盡責地四處張望。
郁姝本欲要他不必太緊張,誰知馬打了一個鼻息,卻慢慢停下了,禦人如何揮鞭也不再走。
郁姝正在詫異,只見前方樹林間,影影綽綽走出來一個白衣人。他站到路旁望着他們,似乎等候多時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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