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蛇動的那一刻,五條悟立刻察覺了,他馬上掏出包裏的蛇,可是拿出來的蛇,還是和原來一樣一動不動。

五條悟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随手将蛇扔了回去,轉頭看向紅蓮手中的紙鶴。

紅蓮捏着那只紙鶴,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他擡頭望了望周圍,眉頭皺起來。

高龍神的氣息,麻倉葉王想做什麽.

紅蓮想不透那個人在想什麽,要是可能,他不太想摻和進那個人的事情,那個人很危險.

一聲嗚咽的叫聲響起,安倍昌浩聽了後,一時紅了雙眼,眼神迷離,而五條悟和紅蓮并沒有異樣。

紅蓮朝着安倍昌浩看去,眉頭微微皺起,他出聲提醒:“昌浩,醒醒。”

五條悟見到安倍昌浩還是沒有反應,上前打算幫助紅蓮叫醒安倍昌浩,他原本打算打臉的,可是在紅蓮死亡凝視之下,将打變為捏,他輕輕捏了捏安倍昌浩的臉,輕聲細語地說:“昌浩,醒醒。”

五條悟聽着自己的聲音想吐,他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黏兮兮的聲音說話,就連站在他身旁的紅蓮也是一樣的感覺。

紅蓮嫌棄地說:“正常一點,不要那麽惡心。”

五條悟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按照剛才的語調再說了一次:“昌浩,醒醒。”

紅蓮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這家夥。

五條悟見到紅蓮不開心,自己就心滿意足了,正當他還想再來的時候惡心紅蓮的時候,紅蓮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将他拉開,打算自己動手叫醒安倍昌浩。

再讓五條悟叫人,他怕他忍不住下一秒就暴怒将面前的這些人全部殺完。

紅蓮上手可比五條悟重,他直接就重重的敲了敲安倍昌浩的頭,安倍昌浩吃痛地叫了一聲,徹底從那種迷離的狀态中抽離。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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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看到紅蓮的動作不想說話,剛才那個家夥死死地盯着他,結果現在自己動手還不是和他之前的打算一樣。

“怎麽了?”安倍昌浩捂着臉,不解地望着紅蓮。

紅蓮凝神嚴肅地盯着安倍昌浩:“昌浩,你剛才被魇住了。”

“我看到了一只狗,很危險。”安倍昌浩着急地往一個方向跑,再不去那只狗會陷得越來越深,變得瘋狂開始殺人。

紅蓮手擡了一擡,最終放棄了阻止安倍昌浩的想法。

“不跟着一起?”五條悟:“那東西昌浩應對起來應該有點難度。”

紅蓮也知道五條悟說得這件事,可是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現在安倍昌浩已經摻和進這件事情,那他就必須要去探查一下麻倉葉王的行動,他不能跟着安倍昌浩,可是放他一個人,他又不太放心。

他盯着五條悟,眼裏顯示着內心的掙紮。

五條悟就那麽望着他,不說話也不動作,靜靜地等待紅蓮下文。

紅蓮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相信晴明的眼光,相信面前這個人:“昌浩就拜托你了,我要去另一個地方看看情況。”

五條悟眉頭上挑,這他沒有想到紅蓮這麽快就做出了決定,還以為他要掙紮很久,他低聲說道:“就這樣拜托才見不久的人合适嗎?”

“我相信晴明的眼光。”甩下這一句話,紅蓮就離開了。

五條悟一陣錯愕。

東西還沒有給他!

五條悟立刻跟上了紅蓮,視線落在紅蓮手上的那只紙鶴上:“東西給我。”

紅蓮捏着紙鶴的手緊了緊。

五條悟:“不給我我不會去找昌浩。”

紅蓮聽出來五條悟不是開玩笑的,在五條悟的注視下,不情願地将手中的紙鶴扔給了五條悟,那只紙鶴快速撲打着翅膀遠離紅蓮朝着五條悟飛去,那動作仿佛是在逃難一樣。

好可怕!

紙鶴拼命往五條悟的衣袖裏面鑽,想要藏進裏面,它不想再看到那個很熱的神,都快把紙都點燃了。

五條悟幫了紙鶴一把,将它往裏面一推,低聲對紅蓮說:“你被讨厭了。”

紅蓮臉色一僵,他沒做解釋,速度卻加快了,很快就不見人影。

五條悟看着紅蓮消失這才轉身朝着安倍昌浩方向走去,他一邊移動,一邊将那只紙鶴掏出來。

紙鶴躲開五條悟的手拼命地往裏面鑽。

五條悟雞皮疙瘩都起了,紙張輕輕劃過皮膚的感覺,很癢,他不想在這種地方脫衣服,只好放棄了将紙鶴弄出來的想法,任由那個紙鶴躲在他衣服裏。

紙鶴察覺到五條悟沒再動作,它停下了動作,趴在五條悟的衣袖裏乖乖地待在那裏不動了,這讓五條悟徹底松了一口氣,要是再出現之前那種感覺,他怕抑制不住自己直接将衣服撕了,将那個紙鶴捉出來。

五條悟到的時候,看見安倍昌浩正在和一只黑漆漆的狗對峙,他沒有再上前,就那麽站在原地觀察着那邊的情況。

安倍昌浩并沒有留意到五條悟,他一心想要除去那邊那只狗,沒有心思關注周圍的其他的東西。

先前安倍昌浩到的時候,見到一只黑漆漆的狗蹲在人身上,那只狗身上的氣息很微弱,對那個人暫時沒有危險,不過要除去他很麻煩,那只狗的氣息和那個人已經交纏在一起,傷害那只狗的同時也會導致那個人受傷,如果放任不管,長此以往下去,那人也會死。

安倍昌浩不敢輕舉妄動,他在腦海中仔細回想着自己學到過的東西。

這種情況究竟該怎麽辦?

安倍昌浩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在五條悟看來,其實那個人已經沒救了,狗的氣息已經滲入那個人的體內,現在可以說那只狗就是那個人,那個人就是那只狗,殺了他們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不過五條悟并不打算将這個告訴安倍昌浩,也不準備動手。

安倍昌浩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暫時壓制住那只狗,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還是需要完全去除那個妖怪才行。

他手勢一翻,一個咒打在了那只狗的身上,那個狗慢慢地消散,可是那人卻沒有清醒。

安倍昌浩走到那人身邊,拿出一張紙,在那人身上掃過,紙上蔓延上一層黑色,他念出咒語,紙無風開始晃動,最後指向一個方向。

他面色凝重地朝着那個方向望去。

那個地方的氣息比剛才那個人身上更加的危險,濃濃地怨憎就是看着也開始影響安倍昌浩的心思,讓他陷入了恍惚。

“昌浩!”五條悟拍了拍安倍昌浩的肩膀。

安倍昌浩回過神,他看了看五條悟的身側,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臉上顯示出略微的不解。

“他應該去找那個叫麻倉葉王的家夥,過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

“麻倉葉王!”安倍昌浩忍不住叫出聲。

那個可是連那個老頭子都稱贊不絕的大陰陽師,小怪找他做什麽,他們平時除了在陰陽寮見面打個招呼就沒有過多的接觸,小怪為什麽要去找他!

五條悟被安倍昌浩突然大叫吓了一跳,他完全不明白安倍昌浩為什麽這樣。

他記得史書上除了安倍晴明相關那些人外,就沒有其他出名的陰陽師,而那個麻倉葉王的名字,他從未在書上看到過,也沒有從一些地方聽到過,那人要麽是無能不配被記錄,要麽就是不能被記錄。

五條悟有了些許興趣,他詢問安倍昌浩:“那個人怎麽了?”

“那人年紀和我差不多,但是他特別優秀,被稱作僅次于安倍晴明的大陰陽師,未來陰陽道領頭羊。”安倍昌浩一臉敬佩宛如迷弟一樣對五條悟介紹麻倉葉王。

這種不應該不會留下名字,看來是第二種,不能被記錄的人。

五條悟的目光暗了暗,聯想紅蓮之前的表情和動作,他對于麻倉葉王這人産生了絲絲興趣,一方面被人類看重,另一方面又被神将拒絕忌憚,那個人不簡單。

就在五條悟他們談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氣息最濃的地方。

裏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說話聲。

“吶,大人你回來了,妾身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安倍昌浩想要進去,可是被五條悟一把拉住,他回頭不解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先看看情況,裏面暫時不會出事。”

安倍昌浩眼裏劃過一絲猶豫。

裏面傳來女子喜悅的聲音:“對了,大人,妾身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不管父親說什麽,妾身都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人妖之戀。

五條悟耐心地聽着下面,不過這劇情怎麽有點像‘她喜歡他卻被棒打鴛鴦被迫分離的故事’,看來藝術果然來自于生活。

安倍昌浩和五條悟不同,一臉驚訝,他已經通過聲音判斷出裏面那人是誰,要是他沒記錯,那人好像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另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現在這情況,另一家人知道嗎.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把孩子生下來。”裏面傳出一個嘶啞的男性聲音。

安倍昌浩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動作,他們進去就發現那個女人面色慘白的,肚子卻一點一點的變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一個長着犬耳面目兇狠地男性。

“只要是大人你想要的,妾身都會去做。”女人面目柔和地望着那個男人。

男人掃了一眼安倍昌浩和五條悟,周身的氣息變了,而那個女人的肚子變大的速度越來越快。

“住手!”安倍昌浩直接甩出一沓符咒。

“你和你那個肮髒的父親一個模樣,一樣的惡心。”男人看向安倍昌浩他們:“一方面用感情牌拖着我,一方面又去找陰陽師,是想像上次一樣将我一點點的打碎,消滅嗎?”

女人的脖子突然被男人掐住。

“不是的。”女人的眼裏湧出淚水:“我.不.知道。”

男人湊到女人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肚子的那個孩子讓我惡心不已。”

女人的眼睛一瞬間失去了光亮,眼淚的默默地流出來。

五條悟皺着眉,一瞬間出現在男人身邊,拳頭直接沖着男人的臉打去:“你這話讓我聽得很不高興,我很不開心。”

男人直接被擊飛出去。

安倍昌浩立刻出現在女人的身邊,着急地拿出符咒:“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會立刻為你去除體內的那些東西。”

說完,他頓了頓,聲音有點幹澀:“你懷中的那個孩子要一起嗎?”

“嗯。”女人的聲音很小:“既然出生就是苦難,那還不如不讓他降生于世,或許那樣會更幸福一些。”

可是女人的表情卻不是那樣,她很難過,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她曾經暢想過要是這個孩子出生會怎麽樣,他一定會長得和他父親一樣,他們一家人會找個地方安靜地生活在一起,他們會陪着他長大,教導他認識這個世界。

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含淚水再次對安倍昌浩做出請求:“拜托你了,晴明的孫子。”

這一次安倍昌浩沒有反駁。

五條悟聽着身後的對話,身體一動潮河那只狗沖了過去,真是令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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