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夏油傑靜靜地站在麻倉葉王身後,一邊聽着麻倉葉王那邊的談話,一邊做着折紙。

一路上的練習起了成效,一個完整不再那麽皺巴巴的紙鶴在他手上成型,不過這只紙鶴卻不像之前麻倉葉王折的那一只,它不會動,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額紙鶴。

待在夏油傑頭頂的紙鶴,見到夏油傑手中那只紙鶴後,不開心了,它急沖沖地朝着夏油傑的手上飛去,猛然一撞将那個紙鶴撞扁,順帶搶占了那只紙鶴的位置,得意洋洋地在夏油傑的手上跳了跳。

不要看那些西貝貨,它才是最棒的一個!

夏油傑不知道紙鶴心中在想什麽,他以為它只是調皮,順手将它放到了衣袖裏面,小聲地叮囑:“不準出來。”

紙鶴不高興了,在夏油傑的衣袖裏面的翻滾。

不哄哄它,它就不出去。

夏油傑将那張被弄壞的紙扔進包裏,又重新拿了一張紙,繼續折。

那個和麻倉葉王對話的那人看着那只自由飛翔的紙鶴,一時間以為自己眼花,他盯着那邊看了看許久,直到紙鶴消失不見,麻倉葉王出聲提醒他,才回過神看向麻倉葉王。

他哆哆嗦嗦地說:“麻倉大人,感謝您這次的幫助,請随在下前來,在下一定将那件東西奉上。”

麻倉葉王颔首,跟上前面那人的腳步,他沒有聽到聲音,回頭想要提醒夏油傑。

夏油傑剛好邁出一步,對着麻倉葉王露出狡黠的一笑。

麻倉葉王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他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個跟上的人,這才轉頭看向前方帶路的那人,眼神頓時一變,換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伸手安撫了一下衣袖裏面躁動的東西,擡頭朝着四周望去。

走了一段距離,他們就來到了一個豪華的宅邸。

跨進宅邸的一瞬間,夏油傑感覺到了一股很舒服的氣息,他放下了手上的紙,仔細打量着周圍,想要找到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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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很仔細尋找,可是一無所獲,那股氣息消失了。

彎彎繞繞走了很久,他們到了一個房間,那人揮退在場的所有人,他警惕地看向夏油傑,提醒麻倉葉王:“麻倉大人,你這個童子。”

踏入這個房間的一瞬間,夏油傑又感覺那股氣息,他趁着那人不注意小心地觀察着這個房間。

沒有,什麽都沒有。

那個氣息又不見了。

夏油傑眉頭緊鎖,他想要找到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或許能解決他現在的問題,讓他不再受這個體質的影響。

麻倉葉王掃了一眼夏油傑,笑着對那人說:“無事,他不會說出去。”

既然麻倉葉王都這樣說了,那人也就不在意,他走到一個角落,拿起了一個瓶子回到麻倉葉王的身邊:“大人,您要的東西就在裏面。”

那個瓶子出現的一瞬間,那個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夏油傑緊緊地盯着那個瓶子,不願意挪開視線。

那人注意到夏油傑的視線,正要呵斥,卻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側頭看過去,麻倉葉王笑眯眯地望着他,可是帶給他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那人将即将脫口而出的呵斥收了回去,顫顫巍巍地将手中瓶子遞給麻倉葉王:“大人,您請。”

[要是換成安倍大人,就不用給出這個東西。]

麻倉葉王不着痕跡地伸手按住衣袖裏面那個躁動的東西,這才伸手接過那個瓶子,在他接過瓶子的那一刻,一股清涼掃過,這個氣息比之前夏油傑感知到的更加明顯。

夏油傑頓時覺得周身輕松了許多,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由內自外的升起,驅散了以往的冰涼。

這是什麽?

夏油傑愈發好奇。

麻倉葉王伸手将瓶子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木質的盒子,那個很舒服的氣息就是從盒子裏面傳出來,夏油傑忍不住向前。

麻倉葉王回頭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身體一頓,他連忙止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盯着麻倉葉王,假裝無事發生。

“大人,不知道你可否滿意?”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麻倉葉王的表情,一副生怕麻倉葉王的生氣表情。

[拿了東西快滾。]

“如若我說不滿意。”麻倉葉王故意停頓了片刻。

[就這樣還不夠,怪不得比不上安倍大人。]

麻倉葉王聽着那人的心裏話,臉上卻一點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他慢吞吞地說:“大人不必緊張,這次報酬在下很滿意。”

[就這種人,陰陽寮那些家夥怎麽沒把他幹掉,這種僞君子就應該死在那些怪物的手中,不要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上次那個人的提議,不如就答應了,讓面前這個讨人厭的家夥消失,最好身敗名裂。]

麻倉葉王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人,他笑眯眯地說:“下次還有這種事情,在下一定會幫忙。”

夏油傑隐隐覺得麻倉葉王有些不高興,那個眼神冷漠地就像是在看死物。

兩人跨出府邸時候,麻倉葉王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他拿出衣袖裏面的紙人,手輕輕一劃,紙人飄進了身後的府邸。

夏油傑察覺到身後的氣息變了,怨恨籠罩在這個府邸,他回頭想要看看,卻麻倉葉王拉走,一個紙鶴從夏油傑的兜裏掉了出來。

“趁着現在有機會,逛逛現在這個世界。”

夏油傑擔憂地回望身後,他小聲地說:“你不是答應了他?”

“我的确為他們祛除了城外的妖怪,可卻沒答應要為他祛除院內的妖怪。”麻倉葉王摸了摸夏油傑頭:“不用擔心,那只是那只犬神殘留的一點點怨恨,要是沒有人類的滋養,很快就會消失。”

可要是要人滋養會怎麽樣?

夏油傑一瞬間劃過了這個念頭。

麻倉葉王眼睛裏劃過一絲冷意:“那就是自作自受。”

紙鶴慌張地朝着周圍望去,它不過是生氣累了睡了一覺,怎麽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主人他們去哪兒了?

它飛到高處,慌張地想要尋找夏油傑他們,可是外面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而且不知道麻倉葉王他們在做什麽,一點氣息也察覺不到。

它頓時覺得自己被抛棄了。

‘撲通’一聲響起。

是夏油傑的氣息,紙鶴快速扇動着小翅膀朝着那邊飛去,它就知道他們不會放棄它,一定會回來找它的。

“給我起來!”紅蓮憤怒地聲音響起,它上面坐着兩個人,一個五條悟,一個安倍昌浩,五條悟那個家夥還故意挪動手壓在它尾巴的軟骨上。

安倍昌浩立刻起身,歉意地看着五條悟和紅蓮,連連道歉:“對不起,沒掌握好術式降落的地點。”

說完他急忙看向周圍,徹底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落在哪個小姐的房間,或者出現在一些秘密的場所.趁着沒人快點溜走。

“沒事。”五條悟很滿意現在這個情況,他正愁找不到機會整治這個傲氣的神将的方法,安倍昌浩就将方法送上來。

他故意用力壓了壓紅蓮的尾巴,然後還一臉無辜地說:“不好意思,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尾巴,你不要緊吧。”

紅蓮咬牙切齒地對五條悟說:“你給我滾開!”

一瞬間紅蓮的拟态身體開始拉長變大。

五條悟不想丢臉,麻利地站起身,一副不解的模樣:“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信他的話,他才是瘋了。

紅蓮黑着臉望着五條悟。

一個雪白的紙鶴從紅蓮眼前一晃而過,朝着五條悟飛奔而去,一頭撞在了五條悟的頭上,熟練地找了個位置紮根坐下。

“連只紙鶴也躲不過,太廢了。”紅蓮一瞬間就出現在五條悟的跟前,提溜那只紙鶴:“是麻倉葉王的東西。”

五條悟不是不能躲開,是他在這個紙鶴的身上看到了夏油傑的氣息,所以一時間愣住了,另外也想想看這只紙鶴想要做什麽,這才沒有阻止。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安倍昌浩忍不住提醒那邊的兩人:“我們掉落的聲音這麽大,這裏卻沒有人來查看情況,很奇怪,簡直就像是沒有人居住在這裏。”

這點五條悟和紅蓮早就發現,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沒有在意。

現在五條悟最關心的是紅蓮手中的那只紙鶴,直覺告訴他那個紙鶴會告訴他夏油傑在哪裏。

五條悟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裏放在蛇蛇。

怎麽還不醒,再不醒就做成蛇羹。

紅蓮皺着眉頭盯着五條悟,臉上顯露出些許不解:“既被晴明看重,又被那個麻倉葉王看重,你.有什麽來頭。”

一個普普通通六眼小鬼,不值得兩位大陰陽師的關注,他背後一定有什麽秘密。

五條悟覺得一口黑鍋扣在了他的身上,被看重的人應該不是他,而是那個将他牽連進來的人——夏油傑,解釋很累,他不想解釋,等這個家夥見到安倍晴明,他一定要讓他為誤會他五條悟道歉。

一想到面前這個傲氣十足的神将将會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五條悟突然充滿了幹勁,想要見到夏油傑和安倍晴明的心情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的迫切。

.真想快點見到你——傑。

位居在這個時代,分嗝兩地的夏油傑同時身體一顫,不過天氣有點冷,他們都以為是感冒了。

另一個紙人夏油傑那邊倒是隐隐有所察覺,因為紙人不會感覺到溫度,現在這樣,一定是有人在算計他,這種時候是該讓他養的蛇出場了。

話說他的蛇什麽時候才來找他。

五條悟包中的蛇蛇身體動了動,仿佛即将要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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