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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

小貔貅時刻關注着顧榭的一舉一動,忙問道:“神龍大人不舒服嗎?”

顧榭只覺得肚子裏面的那股熱氣不停的翻湧,攪動着他的腸胃,還發出了一種咕咕的聲音。寐淮聽得最是清楚,伸手去幫忙捂住顧榭的小肚皮,然後顧榭肚子一熱,放了一個帶着青煙的響屁出來。

寐淮:“……”

只見顧榭全身都被自己放出來的煙霧包圍了,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寐淮反應迅速,提着顧榭遠遠的晾在一邊。

顧榭忙夾緊菊花,他不是故意的啊,他怎麽知道那個果實吃了他會放屁啊!

肚子裏面的熱氣越聚越多,顧榭覺得肚子十分的熱,熱得好像有一鍋水在他的肚子裏面翻滾。

顧榭越是忍,就越是忍不住那股要放屁的欲望,憋得不行之後終于還是放松了菊花,任由體內的熱氣從自己的菊花噴薄而出。

但是顧榭這次從菊花裏噴出來的不是氣,而是火啊!

他的菊花噴火了啊!

顧榭吓得翹起尾巴,咩咩的直叫啊!

寐淮都臉色聚變啊,兩只貔貅用一種驚呆了的表情看着他啊,臉都丢光了啊!

火一直噴了十秒鐘,等到顧榭肚子裏面再沒有那股熱氣了之後,才停下來,屁股底下的泥土都被燒成了焦黑。

顧榭捂着臉,好像去屎。

小貔貅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的崇拜,驚嘆道:“神龍大人真的太厲害了,竟然可以用菊花噴火。”

顧榭欲哭無淚,請不要再說了。不是說好的促進發育而已嗎?

老貔貅咳了一聲,說道:“神龍的叫聲,有點獨特啊。”

寐淮把顧榭倒過來,想要檢查顧榭的菊花。

雖然顧榭現在是一條龍,但是菊花也是不能随便給人看的好嗎!顧榭忙夾緊尾巴,擋住自己會噴火的菊花。

寐淮粗暴的抓着他的尾巴,把他給倒了過來,看了一眼,發現菊花之後才回答老貔貅的話:“我們以前并未遇見過這樣子的年幼的神龍,不了解也屬正常。”

老貔貅點頭認同,轉而說道:“就是不知神龍還記不記如何取出靈木中的龍鞭。”

寐淮把顧榭放在古木的樹杈上,說道:“要是它取不出來,我們就把它煮來吃了。”

顧榭:“!!!”這變臉實在是太快了啊摔!

小貔貅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顧榭:“真的嗎?”

老貔貅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真龍也是你想的嗎?”

顧榭仰着腦袋看着寐淮,眨巴着眼睛叫了一聲。

真的要這麽絕情嗎?

寐淮淡淡道:“快去找吧,我們沒時間了。”

顧榭迫于寐淮淫威,不得以的擡着爪子往樹頂上爬。

老貔貅走到寐淮的面前,問道:“現在皇族到底有多危險?”

寐淮仰頭看着顧謝顫巍巍的動作,面無表情的回話:“靈脈枯竭,很難滋養出好的靈根,高手越來越少。就算是即墨皇城擁有最好的防守地形,沒有了高手做守護,我們最後還是會被五國的人入侵。父皇本來還指望着神龍可以幫我們恢複即墨一族的榮耀,重新統領五國。”

老貔貅嘆了一口氣,目光深深的盯着顧榭,說道:“這個神龍……俺總覺得不太對,感覺不到那股威懾力,就像是空有真龍的表象,但是沒有龍魂。”

寐淮只是看着顧榭沒有說話,現在這條龍是他們即墨唯一的希望了。

顧榭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讨論,他爬到了樹頂的一個樹杈上,然後看見插在樹杈中間的一個墨綠色的東西。

圓柱形,前端沒入樹木之中,只露出了一個圓柱的底端。

顧榭圍着那個東西走了一圈,覺得傳說中的神器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顧榭抱着那個圓柱,但是這個東西深深的鑲嵌在樹木裏面,顧榭使出了吃奶的勁也弄不出來。

低頭,就能看見寐淮就站在樹下看着他,顧榭不想被煮成湯。

顧榭擡頭着樹枝上的一個聖龍果,想着或許可以用火燒了這節樹枝,然後就能取出那個東西了。

顧榭又吃了幾個果子,醞釀好了熱氣之後,學會從嘴巴裏面噴火出來,對着神器猛燒。

等到一口火噴完了,樹木沒燒壞,但是顧榭發現神器不見了。吓了顧榭好大一跳,忙到那個坑那裏去仔細檢查。

哪怕是化成水了,也要捧起來好去交差啊。

樹木原本插着神器的那個地方現在就是一個大坑,顧榭探着腦袋到坑底去看,找到了一根細針一樣的東西。

難道神器真的被他燒化了?

顧榭仔細看了看那根針,發現針尖有點不一樣,它有一個頭,沒錯,就是那種頭。

顧榭把針放到自己的跨下,比了比,雖然有點小,但是長度還是挺合适,要是這個龍鞭是他的就好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顧榭帶着那根針爬了下去。

“找到了?”

顧榭把手裏的那根針遞了過去,心裏還是有點心虛。畢竟龍鞭被他燒化成了這麽小一根……

但是寐淮卻一臉恭敬嚴肅的雙手接過了那根針,連貔貅的表情都變了變。

寐淮從腰間取下一個錦袋,把神器裝進了錦袋裏面去。

老貔貅啧啧嘆道:“原來龍鞭如此小。”

寐淮沒什麽表情的說道:“東西我暫時借走,等到我們光複了即墨皇族之後,就還回來。”

老貔貅點頭,說道:“讓我孫子輪輪跟着你們一起,他也應該出去見見世面,正好到時候可以把龍鞭帶回來。”

貔貅是守護神獸,身手不凡,跟着寐淮一起,也是一種極大的助力,寐淮沒有拒絕。

老貔貅又說道:“真龍以真身示人,難免諸多不便,俺這裏有種有兩顆化形果,正好真龍跟輪輪一人一顆。”

一聽見化形果,顧榭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那不是他從此就可以擺脫那種整天咩咩叫的日子了?

“謝貔貅大人慷慨相助。”

老貔貅手掌一翻,手掌中就出現了一紅一青兩顆果實,“不過我雖然有兩顆,但是有一顆沒有成熟,吃下去之後可能化形不太穩定……”

寐淮動作飛快,拿了紅色的那一顆,直接塞進顧榭的嘴裏,“謝謝大人的化形果。”

果實入口就化了,雖然看着是紅的,但是味道卻奇酸無比,酸得顧榭龍臉都扭曲了。

老貔貅笑着把青色那顆遞給小貔貅輪輪:“這化形果,青色為熟,真龍化行可能會不太穩定了。”

老貔貅話一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輕響,顧榭身形一閃,變成一個赤身裸體的七八歲孩童,從寐淮的肩膀上落下來。?

☆、哎呀

? 顧榭變成一個金發金瞳的七八歲孩童,長而柔軟的金發及腰,腦門頂上還頂着嫩嫩的龍角,大眼睛小瓊鼻,臉上還帶着方才從寐淮肩膀上落下時失重的驚慌。

顧榭愣了一下,然後第一反應的捂住自己的小唧唧。

寐淮目不斜視,問老貔貅道:“有沒有可以給真龍換的衣服?”

顧榭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是軟軟糯糯的童音:“我有名字,我叫顧榭,你不要一直叫我龍。”

老貔貅給顧榭變出一套金光閃閃的長袍:“真龍的名字怎麽可以随便讓人叫呢。”

另一邊小貔貅也化行了,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寐淮給顧榭穿好衣服,對于顧榭腦門上消不下去的龍角十分的困擾,覺得這個太明顯,一出去就會被人認出來是龍。想了好幾個辦法,還用布在顧榭腦門上纏了好多圈,捆得像是印度阿三,龍角是遮住了,可是也太欲蓋彌彰了。于是最後給顧謝找了一頂紅帽子,暫時遮住了龍角。

可是為什麽感覺自己好像穿着黃金衣的聖誕小公公?

老貔貅護送着寐淮跟顧榭,走了一條可以出龍墓的捷徑。

龍墓頂上還是那片廣袤的沙漠,一出去顧榭就被正在呼嘯的大風掀了一個筋鬥,吃了一嘴的沙子,輪輪扶起顧榭,說道:“大人你小心龍體啊。”

外面風沙極大,糊得人睜不開眼睛,而且顧榭還有一頭看起很漂亮實際上很麻煩的長頭發,呼一吹,頭發漫天飛,理都理不順。

寐淮拎起顧榭的領子,把顧榭護在自己的身前,揮手用靈力撐起了一道隔離牆,把風沙隔離開來。

老貔貅對着顧謝說道:“我年紀大了,就不在外面多待了,你們自己好好保重吧。”

寐淮說道:“等我即墨皇族光複之後,我一定把神器送回。”

老貔貅點了點頭,跳會龍墓的隧道。狂風呼嘯,之前隧道的痕跡瞬間就被黃沙遮蓋。

沙漠風大而且炙熱,大家都不多留,快步朝着最近的城鎮趕路,到了城鎮就可以租賃交通工具。

一路無話,緊趕慢趕的終于在天擦黑十分趕到了沙漠中最大的城鎮,黃岩城。

黃岩城外城牆高聳,門口站着兩排私兵把守,挨個檢查進城的人的身份還有收繳進城費用。

寐淮走在前面,顧謝跟在後面,最後是輪輪,一起走到門口。

門口的侍衛頭子看着顧榭,有點驚訝的說道:“妖寵?”

寐淮點頭,摸出幾塊銀元出來。

侍衛頭子接過銀元,說道:“妖寵進城,要登記,還要交靈石。”說完又看了看顧謝,“這個金發金瞳的有點少見啊。”

寐淮說:“他是金毛獅王的孩子。”

顧榭:“……”

侍衛又多看了幾眼,收了寐淮的靈石,放三個人進城了。

黃岩城外的城牆高聳,擋住了大半的風沙,裏面的空氣就相對顯得幹淨濕潤了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顧榭一進城,就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身體有什麽被堵住了。

寐淮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讓顧謝吃下,說道:“這裏面下了禁制,空氣裏面的靈氣稀薄,你會難受也是正常。”

吃了藥丸,顧謝覺得好多了,加上對周圍環境的好奇,不适感也可以很快被忽視。

黃岩城不愧是沙漠中最大的城鎮,人口衆多,商業發達,來來往往的商人旅客無數,街道上叫賣商鋪林立,十分熱鬧。

輪輪也從來沒有出過門,第一次上街,比顧榭還不淡定,東看看西瞅瞅,好奇得不得了。

“哎呀!”輪輪專注的看着周圍的人,一時不注意,撞到了一個路人。

确切的說,是撞到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男孩。男孩一身月白的長袍,袖子幾乎着地,柔軟漆黑的長發,瓜子臉,明亮而幹淨的眼睛加上密密實實的一匝長翹睫毛,漂亮得像是漫畫裏面走出來的。

男孩懷裏抱着一盆金色的菊花,被輪輪這麽一撞,那花就掉在了地上,花盆碎了一地,泥土四散。

奇怪的是,那聲哎呀竟然是從地上的花傳來的。

男孩身邊跟着一個女孩,一身粉衣,見狀立即拉着輪輪的衣服,惡狠狠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撞我聖子,還弄壞了我聖子的菊花!”

輪輪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有點無措,愣愣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聖子把地上的菊花捧起來,一臉純真的問道:“小花,你沒事吧。”

顧榭看到聖子手中的花竟然轉過了頭,金色的菊花花瓣中有一張臉,那臉上滿是憤怒,瞪着眼睛揮着葉子罵道:“你被摔下試試看,這些兇徒!水窦,給我打殘他們!”

寐淮開口說道:“冒犯聖子真的是無意之舉,我這個小跟班沒見過世面,第一次見到這麽熱鬧的集市,難免唐突,多有冒犯,還請包涵。”

女孩柳眉倒豎,罵道:“道歉有個屁用!聖子的菊花怎麽是你們能碰的!都該拉出去斬首一百遍!”

輪輪被女孩的氣勢和身上強勢的力量吓到了。

這個粉衣看起來不過十六歲的女孩子,竟然已經是一個通天二階的修仙者了。

輪輪是靈獸,生下來就是通天一階,現在他也還是通天一階,跟這個女孩打起來沒有半分勝算。

女孩見到輪輪躲避,更加惱怒,飛起一腳就朝着輪輪踢去,那一腳上蘊含着靈力,隐隐能見到紅光。

顧榭還感覺到了一股熱氣,可見威力不凡。吓得他下意識的就後退,然後被寐淮扶住的同時寐淮還空出一只手,發出一道白光,擋住了女孩的一腳。

輪輪趁機飛快的躲到寐淮的身後。

聖子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水窦,休得無禮。”

聖子面目清秀單純,很好相處的樣子,“反正小花也沒什麽大事,就算了。”

那朵菊花立即嚷嚷道:“怎麽沒事,我受驚了,要他們賠錢!就把那個金毛賠過來!”菊花指着顧謝說。

顧謝說:“你不過就是碎了個盆子而已,又沒少你半片花瓣!見到你這麽驚悚的菊花,我都沒有說我受驚!”

“驚悚?你說我驚悚?水窦,給我打他!”

水窦挽袖要上,又被聖子叫住,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見到寐淮跟水窦同時變了臉色,護着自家的主子閃退在一邊。

就在顧榭原來待過的地方,一支鋒利的羽箭深深的□□地裏。

寐淮頭都不回,提着顧榭的衣領就朝着一邊的巷子狂奔,顧謝慌忙間轉頭看了一眼,看見了一個穿衣的女人。

那女人騎者一匹巨狼,緊追不舍的跟着寐淮。

顧謝怕狗怕狼,見到那麽巨大的狼,吓得驚叫:“後面有狼啊,好大一只狼啊!”

寐淮一邊飛快的單手結印,一邊說:“你別說話。”

顧榭正欲閉嘴,又想起了什麽,大叫道:“輪輪啊,我們忘了輪輪了!”

寐淮結印完畢,兩個人身形在空氣中一閃,消失在原地。

紅狼母緊接着趕到,卻發現兩個人身影早就不知所蹤,半天痕跡都沒有留下。

寐淮用了某種秘法,掩藏了兩個人的蹤跡,紅狼母一時找不到蹤影,氣急敗壞的在原地找了一圈,從另一條路追了過去。

寐淮這才放開了捂着顧謝嘴的手,顧榭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噗的一聲,他又變回了一條龍。?

☆、僞裝

? 顧榭身體變小,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輕響。這聲響驚動了還未走遠的紅狼母。

黃岩城中人多嘴雜,而且還說不定有什麽高手隐匿在城中,跟紅狼母大打出手的話,只會引起其他的人的注意,更添搶奪龍蛋的敵人。

寐淮一把抓起顧榭,轉身就跑。邊跑邊結印施法,用變身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中年胖子,油頭粉面,看起來十分的有錢。

寐淮閃進一家歌坊的後院,小聲對着顧榭說:“盤在我的手腕上,裝成一個手镯。”

顧榭抗議的叫了起來,先不說他裝成的手镯像不像,他才做龍不到一天,根本就不會盤起來啊!

寐淮對着院子深處的那一邊射進一道白光,然後躲進一個廁所,把顧榭放在自己的手腕上,低聲道:“快裝啊!”

外面傳來了紅狼母追過來的聲音,顧榭沒有辦法,只好盤在寐淮的手腕上,兩只爪子抱着自己的尾巴。

顧榭本來就是一條稀有的黃金龍,一身鱗甲堪比金子一樣的金光閃閃,加上顧榭只是有這個龍體,卻沒有龍魂,常人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如果不動的話确實像是一尊黃金龍雕像。

待顧榭裝好的手镯,寐淮才臉色一變,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土豪的氣勢,大搖大擺的走出廁所。

紅狼母騎着巨狼,正在院子裏面轉悠,寐淮見到紅狼母,換上一副驚恐萬分的表情,大叫一聲:“有狼啊!!”

“閉嘴!”紅狼母怒斥一聲,“有沒有看見一個披着灰袍子的男人進來?”

寐淮滿臉懼怕的搖頭:“我一直在蹲坑,我什麽都不知道。”

巨狼擡着腦袋,嗅着空氣中的味道,寐淮藏在袖子裏面的手小心的結了一個隐藏氣味的印,巨狼嗅了一會,腦袋指向了寐淮最開始射白光的那個方向,低低的嚎叫了一聲。

紅狼母還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寐淮,寐淮猶豫着小心道:“這位姑娘要是在追什麽人的話,也許在下幫得上,在下在這黃岩城中也算小有名氣,要是姑娘有需要,不如到在下的府中一坐,在下叫人幫姑娘找那個灰衣服的男人。”說着寐淮還配合着露出一副□□的表情。

紅狼母雖然名聲不好,但是相貌卻是一頂一的漂亮,眉頭一皺,厭惡一揮手,一道紅光向着寐淮襲來。

寐淮頓時就被那道紅光打飛,摔在一邊的花叢裏面,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

“惡心!”紅狼母哼了一聲,騎着巨狼朝着白光的方向追了過去。

紅狼母一走,寐淮就變回了最開始的面無表情,從花叢裏面站起來,拍掉身上的葉子。

顧榭一直躲在袖子裏面,只能憑借着聽覺猜測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又被撞了一下,身體一晃,抱不穩自己的尾巴了,從寐淮的袖子裏面掉了下來。

寐淮正想蹲下身去撿,就聽見一個猥瑣的男聲響起:“真龍?”

寐淮臉色一變,有點畏懼的看向聲源,是一個禿頭的老頭,只有腦袋一側有幾咎長發,還特意翻了一下梳到禿頭上面,蓋着自己的禿頭。

寐淮笑道:“只是一個用來裝比的龍形的手镯而已。”

顧謝趕緊蜷起身體裝死。

老頭狐疑的走了過來,這個老頭走路步伐極輕,并且悄無聲息的,難怪寐淮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個人存在。

“我看着明明就是龍!”

寐淮把顧榭“戴”在手上,說:“我只是一介商人,怎麽可能會有真龍!”

“是嗎?”老頭不住打量寐淮手上的顧謝,“那你把你的手镯給我看看,我還沒有見過這麽惟妙惟肖的龍形手镯。”

寐淮垂了一下眼睛,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顧榭,要顧謝好好的裝手镯。

顧榭怕自己看到那個猥瑣的老頭,會眼神閃躲,但是也不會有閉着眼睛的龍雕,可有眼見着馬上就要露出去給老頭看了,情急之下只好翻了一個白眼。

老頭低頭仔細的看裝成手镯的顧謝,顧榭翻着白眼一動不動,十分敬業。

老頭看了一會,疑惑道:“你這龍,怎麽跟死魚似的翻着白眼呢。”

寐淮看了一眼,說:“我特意叫工匠沒有給他畫眼珠子,怕點睛之後飛走了。”

老頭伸手想要摸顧榭的身體,寐淮手腕一翻,把手縮回袖子裏面,戒備道:“我這手镯,可是花了我不少錢的,你休要打他的主意。”

老頭呵呵的笑了起來,“我費尚超可不是什麽不恥之徒,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灰衣服的男人?”

寐淮搖頭,說:“有一個紅衣服的女人也這麽問我,她朝着那個方向追過去了。”

老頭笑着說了一聲打擾,也追着過去了。

等到老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了之後,寐淮才再次走進廁所。

寐淮撩開袖子,顧榭松開抱着尾巴的爪子,改而抱着寐淮的手腕,動作間還不忘瞪着圓溜溜的龍眼,用幽怨的眼神憤憤的看着寐淮,無聲的指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寐淮變了身的原因,顧榭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柔和。

但是下一刻,寐淮就又放下了袖子,把顧榭死死的捂住。

顧榭恨恨的磨牙,柔和個屁,果然是錯覺!

寐淮摸出一顆靈石,借着靈石靈力,結了一個遁身印,從廁所遁到了黃岩城的另一邊。

等到寐淮走了好一會之後,那個猥瑣的大叔又潛了回來,在廁所門口蹲守了一會沒有見到寐淮出來,進去一看,卻發現裏面已經沒有人了。

當即臉色一變,惋惜的跺腳:“那果然是真龍!”

寐淮的遁身印并不能完全的控制好,不能控制距離,也不能控制遁身的地點,身體一閃,出現在了一個房間裏面。

房間裏面光線微暗,隐隐有水聲,還未看清形勢,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啊啊!”

顧榭好不容易終于從寐淮的袖子裏面爬了出來,只見面前有一個浴桶,桶中坐着一個大圓臉的胖女人,正抱着自己的胸口,張大着嘴尖叫:“有色狼啊啊!”

寐淮也被吓了一跳,轉身就要跑,但是不曾料想那個胖女人竟然也是一個修仙者,并且修為還不低,一怕浴桶,濺起一片水花的同時飛身從桶中飛起來,直撲向寐淮。

顧榭仰着腦袋,只見兩個長着紫葡萄的巨大白的熱水袋在眼前甩來甩去,白花花一片,帶着水花越來越近。

寐淮匆匆往一邊躲避,還是沒有完全避開,被胖女人壓了一半的身體在身下。也正好壓住了顧榭。

顧榭被一坨軟肉狠狠的壓着,那軟弱狠狠的擠壓着顧榭的身體,讓顧榭不能呼吸了不說,還差點給擠出了膽汁。

胖女子哈哈一笑,抓着寐淮的衣領,說道:“老娘可還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你看了老娘的身體,難道還想就這麽跑了?”

寐淮劈手對着胖女人就是一掌,胖女人為了避開那一掌不得不起身退開,也絲毫不介意自己渾身□□,只目不轉睛的盯着寐淮,一臉奸笑。

“長得不錯,相貌也不錯,剛好配得上我!”

顧榭身上終于輕松了,劇烈的咳了起來,身體也沒力抓着寐淮的衣服了。寐淮一手撿起顧榭,塞進自己的衣領裏面。

寐淮禮貌解釋:“我本無意冒犯的,望姑娘海涵。”

胖女人上前走了一步,笑道:“含含含!本姑娘确實是非常海含!公子現在要不要試一試?”

寐淮不理她的話,只禮貌的颔首,然後轉身提起靈力破窗而逃。?

☆、打尖

? 街上熙熙攘攘,也已經有人開始在讨論真龍現世的這件事情了,有人聲稱自己看見了真龍騰空而起,渾身都是亮眼的佛光。

佛光?他顧榭只會渾身金光好嘛!

寐淮帶着顧榭去食品鋪子買路上補給用的東西,打算能盡快就盡快離開黃岩城,到達即墨皇城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顧謝問道:“那輪輪呢,不管他了?”

寐淮說:“輪輪是神獸,不用擔心他,他會過得很安全的。”

為了安全,寐淮再次變身,這次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顧榭還是躲在他的袖子裏。

買好補給的東西,寐淮本打算找一個普通的客棧,要了一個上房,等到明天天一亮,就起身離開。

但是因為真龍現世的原因,從四處聚集了大量的修仙者或者直接就是妖修者,大家都是來抓真龍回去炖着吃了補身子的。

寐淮去開房的時候,冤家路窄的又遇見那個聖子,還有被水窦五花大綁的輪輪。

輪輪兩個眼睛上都是拳頭印子,給打成了熊貓眼,鼻頭紅紅的,顯然是哭了過了。

聖子懷裏抱着那支會說話的菊花,菊花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路上被人摔了一跤不說,還撿踏馬個拖油瓶,這小屁孩,就應該拖出去給我斬了!先閹後斬!”

顧榭用爪子拉了拉寐淮的手,示意寐淮想辦法把輪輪救出來,寐淮卻搖了搖指頭,表示自己不救。

聖子走到前臺,柔聲說道:“請給我們三間上房。”

水窦跟菊花都立即嚷嚷起來:“什麽三間,這個家夥只能睡柴房!”

寐淮正要轉身走,就聽見店家抱歉的說:“哎喲,最後一間上房剛剛被那位老大爺要走了!”

寐淮立即加快了腳步。

“站住!”水窦喊道。

寐淮走得更快了。

水窦飛身而起,攔在寐淮的身前,趾高氣揚的說:“我叫你站住!把上房給我們讓出來!”

寐淮有模有樣的咳了幾聲,說:“我年紀一大把了,身體實在是不好……咳咳咳,這位姑娘就體諒體諒吧。”

水窦說:“我就是體諒了你,才好聲好氣的跟你說的,平時我都是直接動手的!”

聖子開口說:“水窦,不要刁難這位老人家,我們可以換一家客棧。”

水窦嚷嚷道:“讓他換不好嗎?再說這裏的客棧都快要被人住滿了,再換說不定都沒有房子了。”

菊花也說:“就是,這個糟老頭子住什麽上房,睡大街就不錯!”

周圍的客人們都安靜的觀望這裏,來黃岩城的,都是有些身手的人。而且還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多管閑事的人,要是自己的水平不夠,就很容易惹上麻煩事。

黃岩城的客棧跟普通的客棧不太一樣,這裏的只有上房才是單人間,其餘的都是雙人的或者幹脆就是大通鋪。顧榭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寐淮不可能去住那種幾個人住在一起的屋子。

左右一度量,寐淮開始放出威壓,聲音也下沉了起來:“我本來不想在這裏生事的,畢竟年紀一大把了,只想好好地打個尖而已。”

寐淮的修為已經到了磐涅一境,內有金丹初成,算得上是高手了,加上他還會很多即墨皇族的秘傳功法,在外面跟一般的高手打架,更是不會吃虧。

所以寐淮氣勢一放,在場的人都開始色變,菊花的菊花瓣子都抖了一下。

聖子上前一步,禮貌道:“這小丫頭自小被我慣壞了,任性得很,還望老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既然上房只有一間,不如我們一起住?”

顧榭:“!!!!”

寐淮猥瑣的笑了一下:“這位公子長得這般俊俏,跟我一個糟老頭子住在一起,就不要吃虧?”

聖子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似水,溫潤如玉的樣子:“老先生年紀一大把了,怎麽會做出那樣茍且的事情呢。”

寐淮:“……”

顧榭:“……”他一定是在說寐淮的腎跟身都不行了吧!

寐淮佯裝憤怒的一甩衣袖,蹬蹬的往樓上走,說道:“老夫還沒那個興趣跟一群小屁孩住在一起!”

“你站住!”菊花在身後大喊一聲,寐淮本來都不算搭理他的,但是身後突然一股厲風,寐淮臉色一變,側身避開。

一片菊花花瓣破空而過,深深的□□前面的柱子上。

顧榭表示好像去看看熱鬧,但是袖子把一切的視線都遮住了,只能聽見乒乒乓乓的打鬥的聲音,顧榭在袖子裏面被寐淮大幅度的動作甩來甩去,差點沒抓穩衣服。

店家忙慌的喊道:“兩位客官不要打了,我這裏馬上給兩個再騰一個房間出來!不要打了!”

打架的聲音最後伴随着一聲桌椅碎裂的聲音結束。

寐淮冷哼了一聲,菊花立即吼道:“你還有房間你早說嘛!害我打那麽久!水窦,快把我的花瓣兒子給我找回來!”

寐淮摸了摸袖口,順便扶住顧榭,大步走上二樓,到自己的房間。

經過剛才的一頓颠簸,顧榭身體有點熱熱脹脹的,好像要化形了一樣。

寐淮把顧榭從袖子裏面拿出來,放在床鋪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顧榭搖了搖頭,正想說話,就碰的一聲,又化形成人了。

顧榭捂住小唧唧,問道:“為什麽我一會變人一會變龍?”

寐淮倒是不以為意的用被子把顧榭裹起來,回答道:“化形果沒熟有原因,這裏的靈氣不足和你還太小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顧榭點點頭,說:“那要是我以後在街上化行了怎麽辦?”說完了又看了看自己身體,“還不會有衣服穿!”

寐淮點點頭,說:“也對,那我把你的穴道封了,讓靈力不能進到你的身體,你就會一直是龍了。”

“別別別!”顧榭趕緊抓住寐淮的手,“就不能讓我一直是人?做龍更危險唉!”

寐淮看了一眼顧榭的龍角,用下巴指了指它,“那你的角怎麽辦?”

顧謝還忘記了這一茬,摸了摸硬硬的龍角,做一條龍真的好憂桑。

寐淮揉了揉顧榭的腦袋,輕聲道:“讓你先做一晚上的人吧,明早再讓你變龍。”

顧榭憂桑的嘆了一口氣,把身體縮進溫暖的被子裏面,“那輪輪怎麽辦?一直讓他跟着那個聖子?”

寐淮從儲物袋裏面拿出聖龍果,遞給顧榭,說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聖子應該就是那個禁龍教的聖子,平時都不會出教的,這次出來,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讓輪輪跟着他們,正好可以監視他們。”

顧榭想了想輪輪那個憨厚的樣子,對此表示異常的擔憂,間諜這種高級的工作,應該由像他這樣子聰明伶俐的人才做得好。

“不過禁龍教是什麽?”

“就是反龍的,他們有一種獨特的秘術,可以先讓龍發青,然後再閹割掉龍,最後讓龍悲憤而死!”

顧榭震驚的看着寐淮:“你确定你是不在講笑話?”

“當然不是,禁龍教就是這麽興起的,他們真的用這種辦法□□過一條發青的龍,然後用那條龍開發出了更多的秘術,甚至傳言他們教中,有龍子。”

“龍子又是什麽?”

寐淮眸色很深的看着顧榭,緩緩說道:“龍魂之子。”?

☆、遇襲

? “龍魂之子跟龍有什麽區別,哪個更厲害?”

寐淮猶豫的看着顧榭,靜默了一會,說:“我不知道。”

顧榭幽怨的看着寐淮:“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

顧榭長嘆一口氣,裹着被子倒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龍樣……”

肚子又開始熱熱的,但是顧榭明明只吃了一個聖龍果啊。熱氣在肚子裏面發酵膨脹,顧榭連忙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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