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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嘴巴,“我想噴火!”

寐淮臉色一變,或許顧榭平時沒有龍味,但是他噴出來的火可是凡間不常見的三昧真火,要是被附近的高手擦覺到了,恐怕會生出不必要的變故出來!

“你忍着點,我給你倒杯水!”

肚子越來越熱,熱氣上湧,幾欲噴火。

“我快要、忍不住了……”顧榭臉都紅了一片,渾身冒着熱氣,眼睛都被熱氣熏得水汪汪的的。

寐淮水剛倒好,顧榭就忍不住吐了一口火出來,把身上的被子燒了一個洞,顧榭趕緊緊緊的捂住嘴巴。

“千萬忍住,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就暴露了!”

顧榭接過杯子咕嚕嚕的喝了一杯下去,涼水只給炙熱的腸道帶了一瞬間的清涼,然後就接着火熱,顧榭招手邊說話邊吐熱熱的白氣:“不行不行,再來一點。”

寐淮把整個茶壺都遞了過去,顧榭喝光一壺水,涼水跟熱氣混合攪拌變成個了蒸汽,從顧榭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裏面冒出來,連顧榭鼻子呼出的氣都是兩道白色的蒸汽,頭頂上冒出一陣一陣的青煙,皮膚也被熏成了粉紅色。

顧榭甩開了被子,伸展着四肢,舒服的嘆氣:“好涼快!”

顧榭自己看不見,在他稚嫩身體上還未形成人魚線的那個位置,有一個奇怪的圖案,圖案還不是十分的清晰,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個什麽字。

寐淮目光就定在那裏,努力想要分清那個字。

顧榭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個字,還以為寐淮在看他的小唧唧,忙夾着腿,捂着唧唧,羞憤道:“你看什麽!”

寐淮收回目光,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淡定的說道:“沒什麽。”

“快給找件衣服!”每次都這麽赤條條的,還被看光光,搞得他像是暴露狂。

寐淮涼涼的說:“反正你變回龍了衣服都要掉,還不如就這麽果着,還省了一場麻煩。”

顧榭:“……要是有人進來了我要怎麽辦?”

“我設了結節的,沒人……”寐淮說道一半聲音漸漸消失,臉色瞬間嚴肅,戒備起來。

顧榭指着一邊的牆角,瞪眼驚呼:“菊花妖啊!!”

只見牆角有一朵行走在牆角邊上的金色菊花,以根為足,葉為手,花心處的人臉卻是一副得意萬分的表情。

“原來你就是真龍!”菊花用葉子指着顧榭,得意洋洋的說。

寐淮揮手就是一道白色靈光打過去,菊花身體靈活的扭起,飛在空中,花腦袋一甩,兩片花瓣飛射過來,直刺寐淮。

寐淮彈開花瓣,與飛身過來的菊花鬥在一起。

那菊花渾身都帶着一圈金色的光暈,每次都是以金光與寐淮打在一起,金光和白光交織,周圍的家具全部嘩啦啦的被掃在地上,一陣陣的勁風刷過顧榭的臉。

萬萬沒有想到那菊花竟然能跟寐淮打了一個不分上下。

兩個人之間的大大出手很快就吸引來了周圍的房客,水窦第一個破門而入。

人越多,寐淮跟顧榭就越是讨不到便宜,于是寐淮連着被子一把顧榭,同時一個掌風,震開了菊花的射過來的菊花花瓣,破窗逃出去。

下面行走的旅人已經有人的目光被他們吸引了,菊花還在窗口上大喊了一聲:“龍在他們身上!”

人群瞬間就沸騰了,紛紛發功追捕寐淮。

各種用靈力變成的攻擊武器在暗色的天空中像是五彩的流星。寐淮臉色陰沉,萬萬沒有想到這麽短時間內這裏就聚集了這麽多的修仙者。

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鷹唳,一道黑影劃過長空,帶着一股勁風,是蒼鷹真人來了。

寐淮拔出長劍,一手緊緊的抱着顧謝,低聲道:“快變回龍!”

龍形的顧榭身形更小,更好攜帶。

但是……

“怎麽變?”

顧榭話音剛落,寐淮就猛的一轉手,長劍橫當擋在胸前,擋住了從空中襲擊下來的尖銳的鷹抓。

蒼鷹真人大聲道:“我勸你還是把龍交出來給我,說不定你還能逃過一死,不然這麽多人的包圍,你就等着被活剮吧!”

寐淮急退幾步,身形靈活飛快的越過幾個房頂,勉強拉開了一段距離,後面追着一大群人,整個街道都是嘈雜的喊聲和罵聲。

蒼鷹真人騎着大鷹在空中盤旋,只要寐淮的防守出現一個小小的漏洞,就會被他趁虛而入。

上面鷹鳴不斷,整個黃岩城的修仙者們都開始往這邊聚集,寐淮已經陷入了包圍之中。

夜色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從空中劃過,優雅又優美。是抱着菊花的聖子,遠遠的站在其中一處擠滿了人的房頂中,臉色還是那般的溫和和單純。

人聚集得越多,人們就越是悸動,盡管寐淮身上放出的氣勢是涅槃一境,但是仗着人多,也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性。

一邊是虎視眈眈的蒼鷹真人,一邊是越來越小的包圍圈,越逗留得久,就會越危險。

修為高一些的人忍不住開始朝着寐淮發動攻擊了,是一把青色的飛劍,虎虎生威,寒光懾人。

寐淮揮劍擋開飛劍,當的一聲脆響,聽得顧榭頭皮一麻,不知道其中蘊含了多大的力量。

飛劍轉了一個彎,又朝着寐淮攻擊過來,這次少了力度但是速度飛快,幾乎只剩下殘影,并且專門挑着各種刁鑽的角度刺砍而來。

寐淮邊接擋飛劍,邊往後面退開,拉開跟敵人之間的距離。

如果不是懷裏抱着顧榭的話,寐淮還可以一邊擋劍一邊結印。

眨眼間,寐淮已經退開了好幾個房子的距離,飛劍的威力速度也慢慢地慢了了下來,大概是對面的使劍人後續無力了。

寐淮最後一劍大力的打開飛劍,然後輪着長劍挽出一個劍花,長劍頓時白光四溢,在夜色中像是一管日光燈一樣明亮炙眼。

顧榭眯了眯眼睛,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來自劍身上。

對面的人也感覺到了,都緩了一下動作,開始擺出防禦的姿态來。

寐淮看準了時間,送出被白光包裹的長劍的同時也向上抛起了顧榭。?

☆、脫出

? 白劍氣勢如虹,帶着強勁的力道,沿途掀起了無數的瓦塊,巨大的氣浪随着白劍襲向衆人,衆人退避的退避,格擋的格擋,都暫時停下了攻擊。

寐淮借着這麽短暫的一個空隙,雙手飛快的結印,以密語為引,引出身體裏的龍血力量。

顧榭被扔起在空中,好不容易忍着沒有失态的尖叫,但是一直在空中司機等着的蒼鷹真人此時卻逮着機會盤旋而下。

眼見着飛速靠近的老鷹銳爪,顧榭再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空氣中的氣流突然一收,顧榭能感覺到一股兇橫的拉力,讓他下落的姿态都往裏面靠了一下,然後立馬轉為放,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狂放出來,裏面還蘊含着強悍的威壓,顧榭覺得心口一悶,身體卻是又熱又軟,并且焦躁不安。

寐淮身形原地一轉,快如閃電接住顧榭,墨色的長發在飛散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同時白光一閃,攻擊向顧榭的老鷹被那道白光打得慘叫着猛退。

顧榭抱緊寐淮的脖子,兩個人的頭發一金一黑,交織在夜色之中。

寐淮抿緊了唇,微微皺着眉頭,他的瞳孔因為龍化變成了漂亮的猩紅色,神色堅毅又俊美,顧榭在這關鍵時刻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

簡直帥呆了。

寐淮長劍用力一揮,一道白色中夾雜着淺淺的金色的月牙形靈力破空橫掃向衆人。

顧榭心口又是一滞,那種莫名其妙的焦躁的感覺又來了。

那靈力破壞力極大,一掃過去,房子都被砍掉一半,嘩啦啦的掉下不少修為不高的人。

寐淮毫不戀戰,趁機轉身飛馳。耳邊全是大風刮過的呼呼聲,轉眼間就到了黃岩城邊上。

月光把外面的沙漠照成銀白色一片,靜谧又廣袤。

城牆之上,有一匹巨狼跟一個女人的影子,又是那個紅狼母,而蒼鷹真人又緊随其後,兩路夾擊,寐淮不得不再次一戰了。

寐淮落在一處高樓的飛檐上,衣袂飄飄,長劍指地。他緊了緊抱着顧榭腰上的手,低聲道:“你抱緊我,我松手了。”

顧榭手腳并用,像袋鼠一樣的挂在寐淮的身上,寐淮另一只手一松開,被子就掉了,夜色之中顧榭的果體白晃晃的。

顧榭:“!!!!”

寐淮趕緊用自己的袍子把顧榭包裹進去,“對不起,是屬下失策了。”

顧榭淚流滿面,一點也不想說沒關系。

紅狼母朗聲笑道:“你懷裏抱着那個就是真龍嗎?已經能化形了?”

寐淮不回答紅狼母,左手握住長劍的劍柄,一扭,就從劍柄處抽出一把短劍,後面用一根細長的鐵鏈把短劍跟長劍連在一起,寐淮雙手各執一劍。

蒼鷹真人在空中喊道:“跟他費什麽話,直接動手把,懷裏那白白嫩嫩的東西,肯定是化形的小龍崽子,本道看見他的龍角了!”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我?”紅狼母慢悠悠的伸出手,手上的鈴铛手鏈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本道可像你那麽陰險!你跟我要是這次不聯手,他就得跑了!”

紅狼母沒有說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鈴铛聲,顧榭還在擔憂着那個聲音會不會讓人頭疼欲裂喪失理智什麽之類,就聽見了一聲尖銳嘹亮的狼嚎。

寐淮這個時候率先展開了攻擊,一道劍光劈向紅狼母。

紅狼母甩出一個用鏈子控制的狼爪,抵擋了寐淮的劍光。

寐淮身體飛快移向紅狼母,等到兩個人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時候又硬生生的轉了一圈,錯開了紅狼母與她身下那匹四足都生着紅光的巨狼,越出了城牆。

蒼鷹真人驅着大鷹飛到寐淮的前面,然後跳下巨鷹,用拂塵跟寐淮近身打在一起。

寐淮長劍為攻,短劍為守,攻退有秩,蒼鷹真人跟他對打之中絲毫不能讨好,反而有節節敗退之趨勢。

拂塵的戾氣與長劍的劍影時常劃過顧榭的側臉,顧榭緊張得要死,生怕兩個人一個誤傷就劃掉了他的腦袋。

紅狼母這個時候也加入了戰局,她所騎的巨狼動作靈活,總是能輕松敏捷的避開寐淮的攻擊,而寐淮卻因為蒼鷹真人的牽制讓他對紅狼母可遠程攻擊的狼爪避開得十分艱辛。

二對一,寐淮開始顯露出敗跡。

蒼鷹真人面露喜色,攻勢越發的緊密,寐淮喘着氣,有些招架不住兩個人的合力攻擊,他剛擋住蒼鷹真人的拂塵,狼母的狼爪就襲擊過來了。

而遠處城牆邊上,又開始聚集起修仙者了,他們只是觀望了一會兒,就蠢蠢欲動的想要過來分一杯羹了。

形勢越拖就會越不利。

寐淮艱難的用短劍擋住紅狼母一個攻勢猛烈的狼爪,然後又反手擋開蒼鷹真人的拂塵,剛一擋開那拂塵,紅狼母的狼爪就又攻擊過來,并且這次的目标還是寐淮懷裏的顧榭。

顯然他們也開始着急起來了,怕會被人搶走了真龍。

紅狼母的角度刁鑽而且迅速,寐淮一時避不開只來得側了一下身體,避開了懷裏的顧榭,着急的肩膀被狼爪抓了一下。

鮮血頓時就染紅了衣襟,顧榭緊張的抱緊了寐淮,害怕起來。

“你沒事吧?”

寐淮用盡靈力發了一個大招,揮出一個月牙形的靈力浪,震開了蒼鷹真人和紅狼母,自己也趁機退開了一個暫時安全的距離。

顧榭看到寐淮臉色發白,眼瞳中的紅色也在慢慢的褪去,緊張的問道:“你你要不要喝我的血?”

寐淮淡淡的看了一眼顧榭,長劍收回鞘中,摸出兩塊靈石飛快的結了一個遁身印。

蒼鷹真人跟紅狼母兩個人都臉色一變,猛的飛奔過來,但是還是來不及抓住要逃跑的寐淮,除了一手的沙塵。

再現身,周圍還是一片沙漠,入眼的地方全是看不到頭的黃沙。

顧榭跟寐淮不知道怎麽分開了,他一個人赤身果體的站在沙地上,寐淮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顧榭呼呼的喘着氣朝着寐淮跑去,他渾身悶得難受,但是竟然一直沒有變回龍形。

寐淮已經陷入了昏迷,臉色蒼白,肩上的傷口很深,血染紅了半邊的衣服,顧榭跟寐淮身體貼得很近,自己身上也蹭到了不少的血。

顧榭跪在他身邊,沙子冰涼冰涼的,周圍也是靜悄悄的,過分的靜谧總是容易讓人心生不安。

“寐淮?”顧榭推了推他,“醒醒!寐淮?”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但還在呼吸均勻,看着不像要死的樣子。寐淮墨色的頭發攤開在被月光照成白色的沙漠上,竟然格外的好看。

沙漠的早晚溫差巨大,白天的時候熱得能悶熟雞蛋,而晚上又冷得像是過冬,顧榭沒穿衣服,在外面凍了一會就牙齒打顫,實在是受不了了,鑽進了寐淮的袍子裏面,縮在他的懷裏。

寐淮安靜的任他為所欲為,如果不是臉色蒼白跟嘴唇幹燥,他就像是一個睡着的美男子。

顧榭暖和了一點之後就剝開了寐淮的衣服,看他肩膀上的傷口。

傷口是四道深深的血肉模糊的指甲印,顧榭縮在寐淮的懷裏摸索着寐淮身上的儲物袋,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從裏面摸出點什麽。

儲物袋大概有一個成年人手掌這麽大,顧榭伸手進去摸了摸,結果只摸到了滿手的聖龍果。

這是在要他自己噴火玩的意思麽?

顧榭頹然的倒回寐淮的身上,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等明天寐淮自己醒過來之後再說。?

☆、僞娘國

? 月亮西下,太陽東升,又是一個美好的大晴天。

顧榭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寐淮已經在趕路了,身上帶着傷還抱着睡着的顧榭。

顧榭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臉:“你傷怎麽樣了?”

“已無大礙。”寐淮臉色淡淡的,還是沒什麽表情,只是有些蒼白。

顧榭掙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已經穿上衣服了,便說道:“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寐淮沒有逞強的放下了顧榭,還甩了甩手腕,淡淡道:“這個地方,我也還不知道是哪裏,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出去,恐怕要委屈主上一段時間了。”

顧榭跟在寐淮的身邊,他不知道寐淮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重,不過自己潛意識裏面還是很相信他的。

兩個人在沙漠裏面走了好一會,眼睛看到了除了一大片黃沙之外還是一大片的黃沙,太陽還越來越大,曬得人頭頂生煙。

顧榭越走越渴,嘴唇都幹得起了白皮,兩個人的速度都越走越慢。

顧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寐淮身上的傷和昨天用過龍血的原因,沒有用飛的或者使用遁身術讓兩個人離開這片沙漠。

兩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可以遮陰的大石頭,寐淮靠着石頭,艱難的喘氣,臉色蒼白如紙。

顧榭心裏着急寐淮身上的傷,用手給寐淮扇風解熱,說道:“你在這裏休息,我去給你找點水。”頓了一下,又說,“或者抓兩條蜥蜴什麽的,悶在沙子裏當烤肉吃。”

寐淮有氣無力的擡眼看了顧榭,“您是主上,我是屬下,屬下怎麽能讓你去給屬下找水喝?”

“關鍵時刻,不分上下。”而且這個寐淮現在看起來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顧榭真的擔心他會出什麽事情。

寐淮靠着石頭滑坐在地上,捂着肩膀上的傷口,喘氣道:“沙漠這般大,又極其容易迷失方向,屬下實在是不敢跟主上分開。”

顧榭還想繼續說什麽,就聽見了沙漠中駱駝行走的鈴铛聲,顧榭面色一喜:“有人來了。”

寐淮卻拉住了他,沉聲道:“小心……”

寐淮話音剛落,一道倩影就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來者是一個綠衣姑娘,十四五六的樣子,長得清秀可人,面色機靈。

那綠衣姑娘見到寐淮面色狂喜,伸出青蔥玉指指着坐在地上寐淮,說話的聲音卻是清秀的男聲:“夫君!”

這個女裝打扮清秀可人的綠衣人竟然是個男人!而且還叫寐淮夫君!

顧榭:“!!!!”

寐淮戒備的那顧榭拉進自己的懷裏,冷聲道:“這位……”寐淮頓了一下,“姑娘不要胡言亂語,我可從未見過姑娘。”

綠衣人大喜着向前走了一步,寐淮拔出長劍,指着她:“姑娘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間,駱駝鈴铛聲漸漸進了,又靠過來兩個人,一個粉色衣服,一個藍色衣服,相貌都十分清秀,胸口平平,男女莫辨。

綠衣公子笑嘻嘻的對着身後的兩個人說道:“這裏有個漢子呢,不過可是我先看見了,是我的夫君了。”

粉衣人哼了一聲,目光在寐淮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又落到了顧榭身上:“那我要旁邊那個!”

藍衣人面色冰冷,掃了一眼寐淮跟顧榭涼涼的說道:“一個要死不活的就剩半條命,一個是個不知道什麽奇怪物種的妖獸,都不是什麽好貨。”

綠衣跟粉衣的都沒有理會藍衣人的話,而是各自盯着自己的“夫君”。

寐淮一手攬着顧榭的腰,努力站起來,握緊了手裏的劍。

綠衣人笑道:“你莫怕,我們都是女兒國的人,你跟我走,我可以幫你療傷哦!”

傳說中的女兒國不應該是全是女兒,這幾個穿女裝的男人……難道,這裏的女兒國其實是僞娘國?

寐淮說道:“我跟幾位素不相識,幾位到底想要幹什麽?”

粉色衣服的人手一在虛空一抓,顧榭就感覺到一股拉力,拉着自己往粉衣的人手裏送。寐淮竟然一時也攬不住顧榭的腰,就讓顧榭被粉衣的人抓到了手裏。

寐淮提着劍想要上去跟粉衣的人拼命,自己被猛的被綠衣的人給按着脖子壓在石頭上。

這個三個的身手竟然都不差!

粉衣的人兩手放在顧榭腋窩下,把顧榭提了起來,打量着顧榭的臉,說道:“長得倒是可愛,就是太嫩了點……你是什麽妖獸?長大之後會很威猛嗎?”

“我是金毛獅王的後代。”顧榭看了一眼被壓制得死死的寐淮,“我長大會很威猛的……”

粉衣皺眉道:“我們那裏有一個金毛獅子,但是他沒有角的啊,你那個奇怪的角是怎麽回事?”

“我是混血,我媽媽是山羊……”顧榭含淚撒謊,“這是羊角。”

綠衣的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反抗力微弱的寐淮綁了起來,喜道:“管他們什麽人,只要被我女兒國的人看見了,就是我女兒國的夫君了,先帶回去再說!”

顧榭跟寐淮兩個人就這麽被帶上了駱駝,小綠給寐淮處理了一下傷口,還喂了食物跟水。顧榭眼紅的看着那個小綠在寐淮的胸口上抹來蹭去,憤憤的磨牙。

五個人在沙漠上行走了大半天,太陽曬得顧榭昏昏欲睡,終于在傍晚時分抵達了目的地,另一片虛無的黃沙。

小藍下駱駝,站在沙漠中的一顆枯死的樹木前,結印念語,又摸出一個刻章,按壓在樹上,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沙漠中慢慢的浮現出一層扭曲的像是肥皂泡一樣的東西。那是巨大的結節。

“三姐妹”駕着駱駝,踏入結節。

裏面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時間。

顧榭終于在這個世界看到了成片的綠樹花草。

眼前說一個繁華的街道,街道兩邊的五顏六色的房屋,街道上形形色色走着的全部都是女人,确切的講是穿着女裝的男人,空氣還帶着一股甜甜的香味,四處都是莺莺燕燕的聲音,簡直像是……天堂。

守着結節的是兩個穿着粉紅色盔甲的大叔,真的是大叔啊,滿臉的絡腮胡啊,偏偏大叔還笑得風情萬種的對着寐淮抛媚眼啊。

顧榭都看得要吐了。

小綠擋住寐淮的臉,惡狠狠兇道:“看個屁啊,這是老娘的男人。”

絡腮胡大叔傲嬌的哼了一聲,複又看了一眼顧榭,顧榭十分自覺的躲在小粉的懷裏。被那種大叔用那種眼神看着,真的有種難以言喻的別扭感。

一行人騎着駱駝,趾高氣揚的走上街道。

街道兩邊賣的全部都是女性用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以及各種小吃,但是最顯眼的都不是這些,而是街道最開始的地方立着的兩個雕塑啊。

尼瑪那真的是玉/勢啊,栩栩如生,青筋畢現,看得人流口水啊!

街道中的商鋪林立,每隔幾個鋪子,就有一個賣陳人用品的店子啊。

這真的是女兒國應該有的東西嗎?這分明就是人妖的天堂,玉/勢之家啊!?

☆、見誰上誰

? 顧榭看了看一臉虛弱,被小綠抱在懷裏的寐淮,真的十分擔心他今晚會不幸暴斃在床上啊!

感覺到顧榭的視線,寐淮也看了過來,顧榭立馬把眼裏不純潔的東西去掉,換成非常單純真摯的擔憂。

寐淮對着顧榭使了個臉色,但顧榭看不懂。

于是顧榭對着寐淮擠眉弄眼做口型,可沒想到被小綠看到。

“你個小兔崽子,對我夫君放電做什麽?”小綠把寐淮的臉扳過去,埋在他的胸口,對顧榭一臉戒備,“再看我剁你小唧唧!”

小粉立即也按住了顧榭的頭,把顧榭壓進自己的懷裏,對着小綠不屑道:“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有什麽好看的。今晚肯定連房都行不成……”

小綠哼了一聲,得意道:“別忘了,我綠家可是有秘藥!只要一顆,保證金槍不倒,夜戰三百回合,啊啊啊爽不停。”

顧榭立即緊張起來,寐淮身上還有傷,要是晚上還這麽操勞,真堅持不住,死了怎麽辦?

“那個……”顧榭努力從小粉懷裏擡起頭,擺出一個水汪汪的可憐眼神,“其實我跟他,是夫夫。”

寐淮:“!!!!”

小粉跟小綠臉一黑,旁邊的小藍幸災樂禍的呵呵兩聲,說道:“哎呀,一不小心,真撿了兩個拖累回來。”

小粉抱起顧榭,面對面,非常語重心長道:“現在跟姐姐講剛剛是開玩笑的,姐姐就當沒聽到。”

小綠贊同的點頭。

顧榭瞥向寐涼,寐涼搖頭。

可是……搖頭是什麽意思?

是不同意他妥協,還是叫他不要再這麽說啊!

沒有默契好難過啊!

“呃……那你問他好了。”顧榭終于想出一個回猜錯的辦法,說完還沾沾自喜的對着寐淮挑眉毛。

可擡起的眉毛還沒放下來,就見到對面小綠一個利落的手刀把寐淮敲暈。

“剛剛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小綠對着小粉騙人道,小粉贊同的點頭,對着顧榭也舉起了施暴的右手。

顧榭立即妥協道:“姐姐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

小粉一笑:“小夫君乖,睡一覺起來我們就同房啊。”

說完一個手刀,顧榭脖子一痛,兩眼一閉,失去知覺前只希望自己不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腰上坐了個人。

顧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一張大紅床上,屋子裏靈氣四溢,很是舒服。

顧榭深深吸了空氣,安心的想,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靈氣的原因變回小金龍。

在屋子轉了一圈,外屋上擺着果盤,顧榭拿了塊點心,然後去開門,發現門鎖住了。

顧榭又去看窗戶,窗戶是用撐杆撐起的那種古窗,大人可能翻不出去,但顧榭現在的身體只有七八歲,剛好能擠出去。

顧榭又折返回去,往懷裏倒了一盤點心,再想去翻窗戶的時候,悲催的門開了。

小粉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帶着濃郁藥香。

“小夫君你醒了啊,”小粉用腳踢上門,對着顧榭笑得頗有深意,“來喝點藥。”

顧榭後退一步,義正言辭:“我不喝。”

肯定不是好藥!

小粉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抓着顧榭的衣領,力氣極大,把掙紮不停的顧榭硬是按進了懷裏:“為什麽不喝呢?難道夫君不想快點長大嗎?小孩子有什麽好,做大人才有樂趣呢!”

顧榭掙紮道:“大人的樂趣太累了!我不要!”

他才不要現在長大了之後每晚被當成種豬用啊,長三個腎也不夠用啊!

小粉用力壓住他,端起藥碗往顧榭嘴裏灌:“現在可由不得你!隔壁小綠都已經玩上了,我才不要就這樣閑着等他明天來跟我炫耀!”

玩上了!

寐淮被人玩上了?!!

顧榭吓得掙紮都完了,被小粉灌了一嘴藥汁。本以為是什麽難喝的東西,但沒想到一入口竟然是滿嘴的靈氣。

咕咚——顧榭将藥喝進嘴裏了。

然後他感覺到了滿肚子的靈氣在旋轉,這股靈氣先是在肚子轉了幾圈,然後就開始往四肢百骸散去。

每當靈氣流過,身體就舒服一分。

顧榭忍不住舒服的嘆氣,但緊接着他就嘆不出來了,因為他想噴火了啊!

“怎麽樣?”小粉一臉期待的看着顧榭,“有感覺到靈氣了嗎?”

顧榭緊咬牙關,怕自己一開口,就吐了小粉一臉火。

小粉看着顧榭一張可憐的臉變得通紅,渾身直冒熱氣,先是一愣,随後一喜:“你這是有反應了?!”

是啊,我有噴火的反應了!

可小粉不懂,抱起顧榭就往床邊走:“本以為你還沒長大,沒想到……嘿嘿嘿,雖然小了點,但總歸能用吧。”

小粉把顧榭往床上一丢,立馬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顧榭夾緊菊花,捂緊嘴。

馬上就要忍不住了!

小粉脫了粉色外衣,裏衣還沒脫下來,就湊過來親顧榭。

顧榭再也忍不住了,張嘴噴了小粉一臉火。

小粉頓時一聲尖叫。

顧榭趕緊從床上翻身而起,嘴裏的火還沒停,就徑直沖向門口。

等到出了房間,肚子裏的靈氣少了點,沒那麽強的噴火欲望了,可顧榭不敢停。

怕被燒了一臉黑的小粉會追上來打他。

“寐淮!”顧榭沖到隔壁,狂拍房門,“寐淮你在嗎?”

屋裏一陣噼裏啪啦的響,但沒人來開門。

想到寐淮此刻被人按在床上這樣那樣的,顧榭就心裏一急,對着門噴了一門的怒火。

燒穿了門,顧榭立即大叫着沖進去:“寐淮,我來救你了!”

“哎呀,夫人!”屋裏一聲嬌喊,“人家要被看光光了!”

顧榭沖向卧房的腳步一頓,腦子裏理了一下關系。

寐淮現在是夫君,剛才的嗓音又不是他。

那他是……闖錯了門!

卧槽!

顧榭登時轉身:“對不起,我走錯了!”

可沒跑幾步,就被一個上身赤果的人抓住了衣領:“會噴火,你就是那個最近剛出現的真龍吧?”

顧榭一臉懵懂無知:“不是,我是獅子妖,頭上長角是因為我媽媽是山羊妖,噴火是我在表演特技,就是那種含一口酒,對着火柴然後——噗,那種。”

對面那人撩了撩披散的頭發,精壯的胸口頓時出現在顧榭的眼前,一伸舌頭就能舔到。

“你噴的是三昧真火,而且這角,分明是龍角。”那人把顧榭往上提了提,直視着顧榭的眼睛,“你就是真龍。”

顧榭欲哭無淚。

“你放開我夫君!”小粉頂着一張被燒得漆黑的臉出現。

顧榭頓時一喜,滿眼激動的小星光,小粉,快來救我!

在床上被人蹂/躏也比被煮了吃好啊!

那人拎着顧榭,像是展示物品一樣,對着小粉道:“你立功了,這是真龍。”

小粉一愣,盯着顧榭看了一陣,随後面色狂喜:“真的嗎?”

那人篤定道:“當然!”

小粉頓時一蹦三跳的沖過來,将顧榭一把抱進懷裏:“真龍啊!龍性最淫,見誰上誰,金槍指天,夜夜不熄!我這是有福氣了啊哈哈哈哈!”

顧榭:“!!!!!”?

☆、好像少了蠟燭

? 被識破了身份的顧榭随後就被關進了小黑屋,小粉和那個之前做壞事被顧榭打斷的小黑輪流上陣,給顧榭不停灌藥。

顧榭每喝一碗藥,就要噴一陣的火,屋子的裏的東西都被他燒光了,但依舊不見長大。

小粉剛洗幹淨的臉又被燒成一片漆黑,小黑也頂着一張黑漆漆的臉,拎着顧榭研究:“不應該啊,喝了那麽多靈汁,随便什麽妖獸也會修為大增吧,為什麽你一點都沒有變化,相反的還一點龍味都沒有。”

顧榭立即道:“因為我不是真龍啊,真的!我只是一只長着羊角的獅子妖!”

小黑說:“那你把原型給我看。”

顧榭:“……”

小黑摸摸捏捏顧榭,一臉想不通的樣子。

小粉湊過來道:“會不會是因為喝得不夠多?”

顧榭:“!!夠多了,再喝我就連肺都噴出來了!”

小黑突然恍然道:“那應該是他把靈力都轉化成三昧真火噴出來了!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是個如此城府的心機婊。還好我機智,識破了你的詭計!”

小黑一臉機智如我的自滿表情:“小粉,你去把我的小辣椒帶過來,再叫人熬一缸靈汁。七天之後是國母的生辰,我們一定要把它養大,送給國母讓國母好好高興高興。”

“好!”小粉非常贊同的下去了。

顧榭欲哭無淚,寐淮,你什麽來救我!再不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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