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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寐淮之後怎麽進來?”
即墨司接道:“真龍大人你偏心,總是三句話不離七皇子!”
顧榭:“……我這是有團體意識。”
蕭桦用手帕做頭巾把顧榭的龍角包起來,同時回答道:“七皇子自然有辦法,大人不必擔心他。”
幾個人換好衣服,匆忙跟上去。
沿着僅剩下通往天坑底部的路一直蜿蜒而下,還沒到禁龍教結界裏,顧榭就感覺到裏面濃郁的靈氣。
帶路的幾個人用特殊的法器打開結界大門,讓苦丁們先進去。
顧榭游蕭桦牽着,低頭快步進入結界。
複一進入結界,顧榭就胸中一緊,渾身襲來一種說不出熟悉之感,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呆立在原地。
腦海裏有什麽東西幾欲要鑽出來,但是每每臨到出口,又被壓回,只剩下那種将要想起卻又忽然忘記的焦躁感。
“怎麽了?”蕭桦關切道。
顧榭搖頭,仔細看周圍,卻明明是陌生的環境。
“那裏的人,幹什麽呢,怎麽還不走?”見顧榭不走,開門的兩個禁龍教弟子不耐煩的催促着,有人甚至快步走過來,要查看情況。
蕭桦忙抱起顧榭,邊道歉邊快步往前走。
他們并沒有進入禁龍教的宮殿裏面,而是沿着朱紅色的圍牆直接往後面挖靈石的地方去。
順暢的走了一陣之後,帶路的人突然停下了,一群帶着長劍的藍衫弟子從後面追上來,将這一行百姓們團團圍起來。
光頭面色微變,不知道是怎麽暴露了行蹤,與寂寞司和蕭桦對視一眼,靈力暗運,随時都準備從這裏暴力脫身出去。
禁龍教弟子中,帶頭的是一個白衣男子,白衣男目光淩厲的掃過圍在一團的苦丁們,冷聲命令道:“把所有的小孩子都給我抓出來!”
禁龍教弟子們立即出動,在苦丁之中搜尋小孩,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喊聲混雜一片。
蕭桦抱緊顧榭,即墨司護在身前,大聲叫慘道:“不要抓走我兒啊!”
顧榭:“……”
喊聲混亂,禁龍教弟子們很快抓出三四個小孩,粗暴的推攘出去,孩子的父母拉扯着禁龍教弟子,哭喊求饒,卻被禁龍教弟子們一腳踢開。
即墨司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扯出一根長槍,沖出幾步大喊:“搶我兒子,我跟你們拼了!大家上啊!”
這話響起,宛如石頭擊浪,水花四濺,引得本就壓抑着不滿和憤怒的人瞬間爆起,大家跟着即墨司一起沖過去與禁龍教弟子們打成一團,而即墨司在混亂之中放了兩顆煙霧彈,又在打了幾個禁龍教弟子之後悄悄退出來,接着煙霧的掩護跟着光頭大叔一起趁機翻上牆壁,轉眼就跳進禁龍教宮殿裏面。
外面的白衣男一皺眉,随手一個淩厲掌風,把所有煙霧打散,剛好就看見圍牆上面翻牆而逃的即墨司的衣角。
“在那裏,給我追!”白衣男率先追過去,但翻牆過去的時候,裏面早就見不到人影了。
白衣男眉頭青筋一跳,側首對着身側的一個弟子說:“真龍已到,去請龍魂聖子出關。”
“是!”
人多難藏,在翻了圍牆之後,光頭與顧榭他們就分開了。
現在就剩下顧榭與蕭桦與即墨司在一起,蕭桦在前,即墨司殿後,幾個人鬼鬼祟祟,往禁龍教最核心的龍宮摸過去。
在外面的時候,顧榭不覺得,但進了宮殿,越往裏面走,顧榭就越覺得熟悉。這裏面,好像他以前來過一樣。
但顧榭很清醒的記得,自己明明連故宮都沒有去過,更不要說這種完全古色古香的宮殿了。
所以這種熟悉感,到底是他的還是他這個龍身的?
剛才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整個禁龍教,現在到處都是搜查的禁龍教弟子,三個人又要走又要藏,半天才能往前走前一步。
速度太慢。
“我去引開這些人,即墨司,你帶着真龍大人想去找八百年聖龍果,恢複真龍大人成年龍身。”蕭桦說完,掐出化形法決,變成顧榭的孩童摸樣,朝着另一個方向沖出去。
沒有刻意掩藏動靜,很快蕭桦就被人注意到,追兵随後緊跟而上。
即墨司趁機抱着顧榭飛快的往宮殿中心趕。
“真龍大人,您能感覺聖龍果的位置嗎?”即墨司問。
顧榭從一進來,就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其餘的什麽感覺都沒有。
“如果感覺不到,你還能找到那三顆八百年的老果子嗎?”顧榭問。
即墨司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顧榭說:“聖龍果對于龍就像是魚對于貓一樣,就算隔着千八百裏,也能被聞到。”
顧榭狡辯說:“萬一那只貓有病呢?比如嗅覺喪失什麽的。”
就像是他沒有龍魂。
“龍感覺聖龍果,又不是聞聖龍果。大人你沒有感覺嗎?”
顧榭:“那你讓我感覺感覺吧。”
即墨司:“……”
前面迎面走過來一群巡邏的人,即墨司抱着顧榭連忙躲進一處假山中間。
那處縫隙隐蔽,但也空間狹小,兩個人只能疊着站在裏面。
為了顧榭的安全,即墨司主動站在外面,讓顧榭躲在裏面。
裏面空間更小,顧榭只能縮着夾在中間,而且即墨司腰上斜挂的劍一直戳到他,顧榭還得費力的用手把那劍尖往下壓。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這兒好擠。”
即墨司道:“雖然小,但是安全。你現在有感覺了嗎?”
即墨說着,習慣性的握着劍柄,發覺劍被抵住了,以為劍鞘是□□石頭縫隙裏,便扯出來,重新往裏一插。
顧榭慌忙想躲,奈何空間太小,沒能躲開,被戳了一下。
“把你的東西收一下,戳到我了!”顧榭生氣的把即墨司的劍往前大力送。
即墨司忙把劍抽出去一些,道歉道:“對不起,弄疼您了嗎?”
顧榭:“沒事。”
即墨司:“那現在您有感覺了嗎?”
顧榭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面一聲大喝:“奸/夫/淫/婦,終于讓我逮到你們了!”
☆、龍魂聖子
? 假山外跳出一個人來,舉起刀就砍,即墨司擋住那一劍,左手凝氣,橫掃一掌,将那人打飛出去。
即墨司不敢戀戰,帶着顧榭轉身欲走,那人卻又纏上來,修為不高,招式卻十分靈活,目的明顯的只為纏住即墨司兩人。
“原來是你們!”那人兩眼冒光,盯着顧榭,“小金龍!真是得來全部不工夫!”
兩邊纏鬥一會,動靜不小,周圍人群已經開始彙聚過來,即墨司更是不敢逗留,護着顧榭開始調用龍血力量。
但法決還未念完,周圍靈壓一重,一種難以抗拒的天威襲來,遠處隐隐傳來龍吟,竟然生生将即墨司剛調動起來的龍血力量壓了回去,靈氣反攻,即墨司反被內傷,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你怎麽樣?”顧榭忙扶住他,看他重傷不輕的樣子,小聲建議道,“要不你先撤,他們一時肯定不會傷我,等寐淮來了,你再跟他來救我?”
最重要的是,龍魂并不在他這裏,他怎麽樣都無所謂,無非是生和死的問題。
即墨司抹了一把鮮血,說道:“我也……那好,大人你先拖住他們,我先走一步!”
顧榭:“……”
即墨司拍了拍顧榭的肩膀,一臉我看好你的樣子:“是時候讓他們看看你真龍之威了!屬下先撤,晚上再來救您!”
即墨司說完,翻身飛起,踩着假山借力要飛上屋檐,卻被淩空一道威壓打下來。
顧榭胸口發悶,有一種既排斥又共鳴的難受感。
即墨司被打回顧榭的腳邊,又吐一口鮮血,臉色發沉,喃喃道:“龍帝威壓……怎麽可能?”
遠處那道威壓越來越近,顧榭胸口也越發難受,甚至腦袋也開始發暈,耳邊好像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低低沉沉的,暗含着怒氣的問他:“知錯了嗎?”
“知錯了。”顧榭吶吶開口,盡管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何錯之有,但就是下意識的這樣回答,好像如果不這樣回答,就會惹來很嚴重的後果。
“錯哪裏了?過來跟我說。”那道嗓音又說。
顧榭不由自主的邁出腳步,突然手腕一緊,回過神來就看見即墨司緊張的拉着他的手腕:“真龍大人,你幹什麽?”
顧榭這才發覺此刻的真實情況。
在他面前幾步遠的地方,站了一個帶着黑白面具的高大男人,男人渾身都帶着厚重的龍威,正透過面具冷冷的盯着顧榭。
“你就是那個偷了我龍身的竊賊?”那個人冷聲質問。
顧榭一驚,即墨司憤怒道:“你休要胡言,真龍大人就在你面前!”
那個人一聲不屑冷笑:“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沒有發現這個小崽子,只是一個空有龍身,沒有龍魂的空殼子!”
即墨司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那人展開手臂,大肆放出氣息,龍威展現,在他的上空隐隐出現一道盤旋龍紋:“我才是真正的神龍,龍魂在我身上,而如今龍身我也将馬上得到。這龍澤天下,将會被我收入囊中!”
即墨司反駁道:“胡說!龍澤是我即墨的,一千年前是,現在是,一千年後是,永遠都是!”
那人嘲諷一笑,龍威氣息越發濃烈,周圍空氣震蕩,勁風襲來,人的衣衫乃至草木都被那帶着壓力的風吹動。
“如今的即墨靈脈枯竭,連自己的皇城都快要保不住了,還談什麽天下?千年前的你們不過僥幸得到當年那早死的龍帝庇護,撿了個五國之王。但現如今……”那人貪婪的看向顧榭,“等我得到龍身,我就将是下一個龍帝,這龍澤天下,也将是我的!”
那人一說完,就撲向顧榭,顧榭疾退幾步,腦子裏一瞬間轉過一段他從未念過,卻又很是熟悉的口訣。
即墨司見那人攻擊顧榭,立即去擋,卻被那人一個鷹爪甩開。
顧榭口中念起那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口訣,雙手快速結印,在那人沖到眼前的時候,單手成掌,立在那人面前。
“出!”顧榭一聲低喊,一道紅中夾雜着的赤金的火焰從股榭掌中噴出,直襲那人面門。
這火焰不僅炙熱且夾着着巨大靈壓,竟然直接将那人打飛出去。
“龍炎掌?!”即墨司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榭,“龍帝?”
顧榭自己也驚訝,看了看自己雪白的手掌,不知道怎麽就打出那麽拉風的掌火來。
“不可能!”反倒是那人,又怒又妒的瞪着顧榭,“你怎麽可能會這種招式,龍帝早就死了,死了一千年了,不可能……”
顧榭收起手,故作一臉高深,往前一步,對着那人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說我偷了你龍身,我說是你盜了我龍魂!”
“胡說!我是天生龍魂,龍魂聖子!”那個人面具外的雙眸逐漸赤紅,半是癫狂的摸樣,“看我今天搶回龍體,一統天下!”
話一說完,周圍靈壓驟變,天空登時陰暗,狂風大作,隐隐有龍形靈體在空中盤旋,伴随着陣陣龍嘯,讓人心膽具顫。
顧榭見形勢不對,叫着即墨司道:“我們撤嗎?”
即墨司點頭說:“大人英明,我現在就帶你跑。”
即墨司抱着顧榭的腰,飛身上屋檐,快步狂奔。
顧榭壓下那種時不時冒出來熟悉又弄死想不起的焦躁感,終于感覺到一點聖龍果的位置,指向不遠處那一棟角樓:“我們去——啊啊啊——”
話沒說完,身體突然一空,即墨司不知為何松開了顧榭腰上的手,顧榭失去支撐,徑直往一處宮殿的屋頂上掉下。
顧榭驚叫着撞上琉璃屋頂,瓦塊稀裏嘩啦的碎落一片,顧榭順着傾斜的琉璃瓦滾了幾圈,屋頂突然塌了一塊,他咕咚一聲掉進一間黑漆漆的空擋宮殿。
外面明明還是明亮的正午,屋子裏卻只有一層淺淡的光亮,大堂兩側均挂着白色垂幔,中間空空蕩蕩,了無一物。
但顧榭卻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感覺,他能很清晰的回憶起這屋子裏各個地方應該擺放着的各種家具和飾品。
甚至還能回想起大堂主位上時常坐着的一個白衣人,那人烏發俊容,眸色清冷而深沉,那人……
“顧榭!”一聲輕喊像是一錘重擊打在顧榭心間,将那些幾欲清晰的記憶全部打散。
顧榭心髒狂跳,覺得迷亂不已。
“顧榭,你怎麽了?”寐淮從屋頂上跳下,擰眉看着他,“為何那副失魂的樣子?”
顧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寐淮說這些東西。
這些明明就是另一個人的記憶,還有這具不是他的身體。
正在想怎麽轉開話題,頭頂上靈壓一變,一股勁風襲來。
寐淮抱着顧榭的腰一轉,避開頭頂一掌,平整的青磚地面登時裂開數條縫隙。
龍魂聖子從屋頂跳下來,就那麽短短一陣,他頭頂上已經冒出了一截龍角,渾身都帶着龍威。
寐淮戒備着把顧榭護在身後,顧榭小聲在寐淮身後,試探道:“他說他是龍魂聖子,你怎麽看?”
寐淮側頭,眸色幽深的盯着顧榭。
顧榭渾身發毛,完全猜不到寐淮這一眼是什麽意思。
“你是從龍蛋裏出來的,我信你才是真龍。”寐淮收回目光。
顧榭說:“可我沒有龍魂,你就沒有什麽想法?”
寐淮抽出腰間長劍:“你将會是我的伴侶,我答應從此對你忠貞不渝,絕不背叛,我就會做到。”
寐淮言辭堅定,眸色真誠,但顧榭卻聽得胸口發悶,反而不舒服。
好像這就僅僅是一個承諾,無關感情。
“叽叽歪歪什麽!”被忽略的龍魂聖子發怒,兩手握爪合攏,掌中一個小型漩渦帶着巨大攻擊力快速形成,“龍魂聖子在此,還不趕緊獻上龍身,我饒你們狗命!”
寐淮一手握劍,另一手竟然能單手結印,但靈力轉動起來的時候卻又恢複到了涅槃三境。
龍魂聖子凝聚好靈力漩渦,大力甩來。漩渦飛速旋轉,周圍空氣高速轉動,狂風陣陣,垂幔亂飛,空氣裏滿是淩厲如刀一般的混亂靈壓。
寐淮擋在顧榭身前,全力阻擋卻還是被打飛。
顧榭與寐淮撞在一起,天旋地轉的飛退撞向後面側廳。
顧榭在混亂的靈壓與旋轉的恍惚中看到了另一個畫面。
在那個畫面之中,他站在漩渦中間,刀子一般的漩渦靈壓旋轉着割破他凝聚出來的靈牆,然後是他的衣服和一層皮肉。
而發出漩渦的那個白衣人就站在一米遠的地方,滿臉扭曲的憤怒,癫狂的看着他:“你敢走哪裏去?”
後背狠狠地撞上柱子的時候,顧榭才猛然從那畫面之中清醒過來。
寐淮摔在顧榭旁邊,嘴角已經挂上了血痕。
顧榭看得心疼,扶着他,建議道:“我們現在打不過他,你要不再吸點我的血?”
寐淮握住顧榭的手腕,站起來,把顧榭擋在身後,身形挺拔的站立,靈力再次運轉,這一次的靈壓卻時高時低,在僞神與涅槃之間不停起伏。
龍魂聖子此刻雙目赤紅着,理智喪失了大半,也沒發覺寐淮的靈力問題,只是用靈力凝聚出一把鋒利長槍,握着長槍就攻擊過來。
寐淮凝眸沉下靈氣,時高時低的靈壓在這個時候猛得上臺,竟然一路抵達了僞神中階,比龍魂聖子更加強大的威壓放出。
龍魂聖子面色一變,想要後退卻為時已晚,被寐淮以僞神中階的修為一掌正中胸口。
龍魂聖子狂吐鮮血,被打出幾米遠,撞進另一邊的廂房裏。
寐淮悶哼一聲,也是身體一軟。
顧榭連忙扶住他,寐淮擦掉嘴邊的鮮血,抱住顧榭的腰,咬牙再運靈力,從宮殿裏飛起,踩着屋檐幾個躍起之後,跳進了一片密集的住宅區。
等到與寐淮同一時段回到禁龍教的聖子和菊花們趕到寐淮與龍魂聖子交手的地方的時候,寐淮他們已經徹底找不到了蹤影。
☆、長大
? 寐淮與龍魂聖子那一戰後,身受重傷。帶着顧榭躲入那片矮小卻密集的住宅區後,就幾乎站不穩身體,半身的重量都靠在顧榭的身上。
這邊的住宅密集低矮,一排排屋檐中間只有一條狹小的走道,與前面那片大氣而豪華的宮殿相比這邊簡直就是貧民窟。
顧榭扶着寐淮,找了一間角落裏的房間,推門進去。
屋子裏擺設極其簡單,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四方桌。顧榭讓寐淮在床上坐好,關門。
“你傷怎麽樣?”顧榭擔憂的問。
寐淮搖頭:“休息片刻就好。”
顧榭:“你的修為,為什麽會忽上忽下?”
寐淮:“我的五行封印,解了兩道。封印五行缺了兩行,失去平衡,體內修為失控,我得盡快把其餘封印解除。不然我的修為反而會在不穩定中下降。”
顧榭:“女國的土靈石你拿到了,解了一道封印,另一道封印是怎麽解的?”
寐淮:“一言難盡。現在我必須盡快療傷恢複,此處不安全,我們得早些找到金靈石離開。”
顧榭道:“那好,你先療傷,我幫你看着門。對了,你要喝點我的血嗎?幫助你恢複什麽的。”
寐淮眸色幽深的着顧榭:“你不要随便把血給別人喝。”
顧榭理所當然道:“可你不是別人啊,對你也不是随便啊。”
寐淮盯着顧榭不語,眸子幽深似海。
顧榭老臉一紅,說:“你先療傷吧,我去看門。”
“等一等。”寐淮叫住顧榭。
顧榭頓時心裏緊張,以為寐淮被自己感動到了,要說什麽煽情的話。
寐淮把手伸進儲物袋裏,摸了一陣,顧榭心裏更加緊張,直勾勾的看着寐淮的手。
“你把這個,按我說的位置放好。”寐淮摸出幾塊靈石,“我布置一個陣法,讓這裏更加安全。”
顧榭:“……好。”
顧榭弄好陣法,靈石幽幽的發着淺淡的白光,組成一個臨時結界,把兩個人的氣息掩藏在結界裏。
寐淮盤腿坐在床上打坐,顧榭端了跟小板凳坐在門邊,盯着認真打坐療傷的寐淮看了好一陣,不知不覺的在冗長的守門中睡着了……
“你去把門給我守着,要是這期間有任何人進來了,我就殺了你!”一個半身是血,帶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用劍指着顧榭,又冷又狠的說。
顧榭心裏害怕又憤懑,但想着他現在已經是半死不活的重傷,一副一步也跑不動了的樣子,膽子又大了起來。
“我要是不呢?”顧榭說。
那人帶着面具,顧榭看不見臉,但能感覺到對方陡然降低的氣場,接着就眼前一花,一道淩厲劍氣擦着顧榭的臉頰飛過,他身後的石壁頓時被深深的劃下一刀。
顧榭後背發寒,頓時怯了,擦掉剛被割破的臉上流下來的血跡,服軟道:“您好好療傷休養,我一定幫你看好門!”
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又丢給顧榭一把金色匕首,顧榭手忙腳亂的接住匕首。
“這是龍骨刀,能斬世間萬物的真正神器。你用它給我守好門,除非你死了,不然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明白嗎?”
顧榭點頭。
那人才盤腿在山洞深處坐下,沒一陣,顧榭就感覺到了山洞裏的靈氣波動。附近的靈氣都瘋狂的朝着那人湧去。
不多時,那人身上的重傷就開始迅速愈合,巨大的威壓自他身上發出。
顧榭莫名的心裏發寒,有些膽顫腿軟。
見那個人一動不動打坐的樣子,惡膽一生,有了想跑路的想法。
顧榭把刀抽出來,把匕首刀身上刻滿了精細的鱗紋,刀刃冷光粼粼,鋒利無比。顧榭小心的握好刀,邊戒備着那人,邊小心的往山洞外退。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顧榭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山洞門口,半個身子都踏了出去,心中大喜,轉身正要狂奔出去,背後卻突然一股大風,直接将他撂倒。
“你想跑?”那人身形鬼魅一般,出現在顧榭背後,抓着顧榭的衣領,将顧榭整個身體提起來,“想跑去哪裏?叫人來抓我麽?”
顧榭趕緊搖頭:“洞裏太悶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那人抓着顧榭沒動,明明戴着不透臉上任何部位的面具,但顧榭依舊覺得那人一定目光幽幽的在盯着他看。
“你你你想怎樣?”顧榭緊張到結巴,後背陣陣發寒。
那人拎着顧榭,往山洞裏一丢,顧榭被摔得趴在山洞的地面上,匕首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還未來得及翻個身,就又被那人壓着脖子按在地面上。
“大哥,我真的沒想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真的,我發四!”顧榭信誓旦旦。
那人手心炙熱,燙得顧榭皮膚發熱:“我好像到了發/情/期。”
顧榭:“!!!你說什麽?!”
那人卻沒有再回答,而是用炙熱滾燙的手心沿着顧榭露在外面的脖子往肩膀上摸去。
顧榭渾身冒雞皮疙瘩,兩個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啊,而且還是以一種非常不愉快的方式見面的啊!
就算是陌生人約泡也不是這種流程啊,又不是好盆友,不打不相識。
“我發情期到了,借你的身體一用。”那人抓着顧榭的衣領用力,刺啦一聲,衣料被撕開一條大口,顧榭半個白背露在外面。
顧榭:“!!!我拒絕!身體不是什麽容器啊,怎麽能随便借!”
那人用發熱的大手摩挲着顧榭光、裸的後背,彎腰俯身,貼在顧榭的耳後說話,熱氣直接撲到了顧榭的臉龐。
原來這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取下了面具。
“你要是不借,那我便只好用強了。”那人說着,手從背滑到臀,用力的揉了幾把。
顧榭臉上飛紅,又怒又氣,劇烈掙紮起來:“大哥!強扭的瓜不甜,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管它甜瓜苦瓜,能用就是好瓜!你乖乖給我趴好,免得到時候自己吃苦頭!”那人說着,暴力将顧榭的褲子拽下來。
顧榭渾身緊張,掙紮得越發用力,慌亂間也不知道踢到了什麽,腳趾頭撞得劇痛。
“顧榭,你怎麽了!”寐淮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
顧榭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在做夢。
“你做噩夢了?”寐淮松開一只抱着顧榭身體的手,給顧榭理了理在睡夢中掙紮得淩亂的衣服。
顧榭忙坐起來,自己把衣服穿好:“我夢見了好可怕的東西!”
那個戴面具的人也不知道是誰,萬一是那個讨厭人的龍魂聖子就口味太重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你夢見什麽了?我見你掙紮得十分驚慌。”寐淮面露關切。
顧榭卻不敢說實話:“夢見我被惡狗追,吓死我了。”
說話間,顧榭瞥到了寐淮被他扯開的衣領處有一抹可疑的紅痕,正要仔細看,寐淮卻把衣服攬了回去,嚴實的擋住了胸口。
顧榭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問:“你胸口受傷了?”
寐淮含糊道:“嗯。我傷好得差不多了,等獨眼大叔過來了,你服用下那三顆八百年的聖龍果,我們就離開這裏。”
“哦。”顧榭心不在焉的應了,腦子裏還在重播他剛才看見那處可疑的紅痕。
寐淮把顧榭打橫抱起來,顧榭被吓了一跳:“幹什麽?”
寐淮幾步走到床邊,把顧榭放下來:“你身上穿的衣服髒了,我給你換一身。”
顧榭自從金龍身份暴露後,就是被人追着一路滾過來,再加上剛才在地上滾那一圈,身上的衣服确實是不能看了。
寐淮找了一身暗色的寬松袍子,放好在床邊,然後就來解顧榭的腰帶。
顧榭不自在的躲了一下,剛才做了一個帶着那麽強烈性、暗、示的夢,現在又被做這麽暧昧的動作,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會硬。
寐淮動作一僵,又很快恢複自然:“您是主,我是下,為您換衣服是應該的事情。您不必不自在。”
顧榭:“你這樣滿口敬語我才不自在。”
寐淮解開顧榭的腰帶,答道:“應該的。”
寐淮突然變得生疏的态度,加上剛才那個疑似那種印記的痕跡,顧榭心中現在頗不是滋味,一臉生無可戀的讓寐淮脫衣服,雙目放空的盯着門看。
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大力推開了,獨眼大叔與蕭桦的臉一同出現在門口,然後又齊齊面色一變,露出一種極其微妙的表情。
被脫了一半衣服,露出一個肩膀的顧謝:“!!!”
“七皇子,你在對真龍大人幹什麽?”蕭桦幽幽的質問。
獨眼大叔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關上門,說:“幹什麽現在都不是時候。我拿到了聖龍果,真龍大人吃完就一定能恢複成年人身體,到時候……”
顧榭:“……那個,我們剛才……”
寐淮打斷顧謝的話,手裏的動作沒停,迅速的給顧榭換上衣服:“即墨司呢?”
蕭桦說:“自從我們分開之後就一直沒有遇見過。”
寐淮最後給顧榭系好腰帶,轉身的時候眸子閃過一道暗光:“聖龍果呢?”
獨眼光頭大叔拿出一個紫黑色的匣子,匣子一出現,顧榭就渾身悸動,像是幾百年沒吃過肉的人突然聞見了肉味。
寐淮把匣子接過來,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自匣子裏飄出,那味道芳香馥郁,讓顧榭幾乎不能自已,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拿了一個金黃色聖龍果。
寐淮眸子帶着暗色的看着顧榭一點點的吸食掉聖龍果滿是靈氣的果液,每吃完一個,顧榭的身體中的靈氣就瘋狂膨脹一圈,靈氣自發的在顧榭的身體裏運轉,再被顧榭控制着往身體的各個部位運轉而去,身體也在以眼睛可見的速度長大。
三個聖龍果一吃完,顧榭的身體就完全由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年長成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
眉眼完全長開,墨色的眉毛與黛山墨畫,斜入鬓角,下面一雙漆黑黑的晶亮眸子,鼻梁尖挺,嘴唇紅潤,十分俊秀;墨發披散着,額角兩邊伸出兩只淺金色的龍角,上面覆蓋着柔軟絨毛,看着十分柔軟,但是觸摸上去又軟中帶硬。
寐淮眸色更深,宛如深潭,暗湧波濤全都藏在深底,不動聲色。
“真龍大人你成年的樣子真好看!”獨眼光頭大叔誇贊,“不愧是我即墨一族的真龍!”
顧榭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蕭桦你有鏡子嗎,借我看看。”
蕭桦正掏鏡子,寐淮就道:“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去找金靈石。”
獨眼大叔說:“還早嘛,天還沒黑透,不是行動的時候。”
寐淮冷眼掃過去,獨眼大叔頓時噤聲,假裝看看天,說:“不過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準備該出發了。”
寐淮又從儲物袋裏找出一個黑色披風,給顧榭披上,說:“把你的龍角遮住。”
顧榭戴上披風帽子,問道:“我這樣是不是太掩耳盜鈴了?”
蕭桦說:“黑披風太紮眼了,不如還是捆個頭巾吧。”
寐淮看了看,說:“确實紮眼,你用頭巾把他的龍角還有臉一起遮住。”
顧榭:“為什麽還要遮臉?”
寐淮說:“因為紮眼。”
顧榭:“紮眼你別看啊!”
寐淮面色微冷:“等回到即墨皇城之後,我跟你就将結成伴侶,你的臉為什麽我不能看?”
顧榭小聲道:“我又沒有同意要跟你結成伴侶。”
寐淮聲音一寒:“你說什麽?”
顧榭膽子一大,說:“我說你把你胸口的傷亮給我看看。”
寐淮眸子幽幽的盯着顧榭看,顧榭也瞪着他。
光頭大叔看天,蕭桦看地。
屋子裏氣氛一下子凝固。
寐淮嘆了口氣,軟下聲音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把龍角遮起來,我們去找金靈石。”
顧榭移開目光,站起身脫掉披風,身上暗色的長衫長度正好合适他剛長大的身體。
“蕭桦,你過來幫我把龍角藏起來。”顧榭繞開寐淮,對着蕭桦說。
“是。”蕭桦取了手帕,細細的給顧榭把頭包起來,龍角藏好。
幾個人再做了一番僞裝,等到天色變晚後,又有一個人敲響了房間門。
開門進來一個瘦弱大叔,恭敬的對寐淮行禮,表示一切都準備好了,等到天色晚了,會按計劃發起暴動,吸引靈石山體附近的禁龍教弟子注意力。
天色暗下來之後,顧榭他們出發了。
現在整個禁龍教現在正在全谷搜索,一隊隊的禁龍教弟子們舉着火把仔細搜索着整個禁龍教山谷,從那邊大氣豪華的建築一路縮小範圍到後面的密集而矮小破舊的房屋。
這邊的屋子是給那些被強制帶來挖靈石的苦丁住的,後面便是那處被挖空了一大片的山體。
現在那山體裏燈火通明,苦丁們依舊在忙碌的把石頭運出去,靈石則由禁龍教弟子們單獨運送出去。
顧榭他們摸着黑,躲在灌木裏。
蕭桦在另一邊,估計好時間,帶頭發起暴動,引起混亂的同時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顧榭他們就趁着這個時候跟着混亂的人群悄無聲息的混了進去。
進了門口的山洞,是一條黑漆漆的深長隧道,用木架子撐着,兩旁挂着火把,運送石頭和靈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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