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沒聽說過休沐為何

秦沅汐緩步走到殿門前,目光看着衷心守候還算勤快的梓芸,

騰出左手微掩着嘴唇,神态已是有些慵懶。

梓芸幾乎是在同時屈下身子,“奴婢見過主子!”

“嗯,幾時了?”

梓芸趕緊回話,“主子,已是過了醜時,”

“醜時,可不早了,”秦沅汐輕颔首,小步踏出門外。

等走下石階,秦沅汐終還是忍不住濃濃的倦意,略隐蔽的打了個哈欠,将眸光朝天空移去。

這夜與她來時不一樣,此時的月亮已是被雲層掩蓋,是連繁星也是淡了許多。

主仆兩人十分默契,在夜色下并未過多的談論,擰着燈籠一前一後快步朝雲夕宮走去。

秦沅汐封號雲熙郡主,這雲夕宮之名,不必多解釋,正是取自名和封號。

此時時值夜深,盛夏夜竟是讓秦沅夕着錦緞的稚嫩手臂有些許清涼。

入雲夕宮,進了卧房,她附在窗棱邊上朝外邊的朦胧眺望了須臾。

再回頭瞧了梓芸一眼,秦沅汐将懷中揣好的書本拿出來,僅将其中自己要的那書捧在手裏,又是低頭靜靜琢磨。

梓芸小心侯在身側,好奇依舊使她在不經意間瞟了幾眼,很快又規矩站定。

不知為何,看這記錄久了,秦沅汐心底又是泛起一陣疑惑,總覺得這其中的說辭有些虛假。

但也只是短暫沉默,随即索性将全部書冊關在身側的櫃子,上鎖鎖好。

“時候也不早了,替我梳妝更衣吧。”

“是。”

梓芸躬身,等秦沅汐坐下,上前開始替她解下頭飾。

銅鏡中嬌俏的可人依舊眉頭緊鎖,就好似那閨中愁客。

秦沅汐有意眨了一下眼,“梓芸,你說……,這世上當真有死屍産子嗎?”

全文的記載,她僅疑惑在此處。

按理說這等不吉利的現象若是沒有發生,自然不可能記錄在冊的,有這些文字,自然就證明了其中的可信度。

可秦沅汐依舊半信半疑,她年紀尚小,亦不曾聽過如此可怖之事。

梓芸手上的動作微頓,随即陷入了少傾的凝思。

剛略看幾眼,梓芸是明白自家主子所言為何的。

事關皇孫,她也不能說三郡主是鬼嬰吧?

許久,梓芸随意笑了笑,“……也許,那為母的人剛死的時刻,恰好就是孩子該出世的時候吧?或許……難産?”

“嗯,你的猜測倒不假。”秦沅汐微微颔首。

伴随着心底寬慰些,臉上一副這猜測和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轍的模樣。

再起身,梓芸配合地走在前邊,替秦沅夕寬衣。

“……主子,”瞧着秦沅夕臉上盤算算計的臉色,梓芸終還是輕喚出聲。

“何事?”

梓芸咬着嘴唇,終于是探究道,“主子,三郡主性子确實是散漫了些,可主子對郡主一直十分要好的,郡主對您這個長姐也還敬重,如今為何要這樣?要是陛下怪罪……”

“哦?梓芸你覺得我一向對三妹很好?”秦沅汐嘴角微揚了些,卻是對後邊的話恍若未覺。

“是這樣…”

梓芸肯定地點頭,手上開始忙活起來。

“你能看出這些就對了,畢竟我是她都長姐,姐姐都不待她好,誰會待她呢?”

秦沅汐神秘的笑笑,并沒有将心底的話全部說出。

若姐姐都不待她好,那豈不是不堪為人姐?

待梓芸替自己褪下外衣群,秦沅汐身間便只着一身中衣,“好了,我要歇息了,你也早些休息。”

“奴婢告退!”

因為夜深,身子也是十分疲累,秦沅汐上了塌,入眠極快。

見此,梓芸終于是小心關上房門,退開去了偏殿。

……

翌日晨。

房間依舊靜谧,豔陽光輝透過窗戶散在書桌上,亮起一片溫馨。

向來早起的秦沅汐依然在酣眠,尊榮的她此時軀幹卷着被子,俯身趴在床,睡姿難得顯得不雅。

房門被輕微打開,一名宮女緩步走近,附耳在床邊輕喚了幾聲。

沉眠下的秦沅汐輕微聳肩,有些勉強地掙開眼,正好是瞧見眼前的小宮女。

“唔…,紫茵啊……,幾時了?”

秦沅汐将臉埋在枕間,似在迷戀其中的溫暖祥和。

“主子,已經巳一刻了。”

“哦,”秦沅汐迷糊的點點頭,随後已是清醒不少,“這麽晚,那今早就不去給皇祖母請安了,……反正三妹從來不去也不見有事。”

“今日早怎麽不見梓芸?”秦沅汐未起,漫不經心地折疊眼前的被褥一角。

紫茵回道:“回主子,梓芸今日開始休沐。”

寧朝皇宮上下,小到宮女奴婢,大到太醫禦廚,均實行輪班休沐制,而梓芸這樣的貼身心腹,身份尊貴些,是月中有五日休沐。

“如此……,”秦沅汐稍仰起頭來,歪着腦袋想了想,“去把她叫來,然後服侍我更衣。”

“是。”紫茵眸中閃過一絲古怪,也不等待,快步往殿外走去。

她得快些,不然可能就要去宮外尋人了。

秦沅汐也不知迷糊間在床榻趴了多久,等穿衣洗漱完畢,又才吩咐紫茵退了出去。

坐在桌前,她将昨日的那書拿出,放在眼前反複觀摩,閉目凝思。

殿外宮道,梓芸滿臉不情願,卻是萬般無奈的往回趕路。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十分篤定。

她感覺自己的五日休沐又要涼涼了。

梓芸到雲夕宮做事已是兩年,因為在大郡主前侍奉,受盡了和她一齊入宮的姐妹們的羨慕,她自己自然也是萬般受用。

可後來她不笑了。

自從成了大郡主的貼身丫鬟,梓芸第一次月中休沐便被主子無情的占有。

起先她還高興的,畢竟這也說明自己在主子前顯得重要,主子離不開她。

可後來她不高興了。

那麽多辛勤的加工日夜,她連一分俸祿都不曾拿到。

後來在苦不堪言下梓芸忍無可忍旁敲側擊提醒了郡主一次,然後……

然後她每五日休沐拿到幾文錢……

梓芸不是出生什麽大戶人家,也不是商賈之家,但她也有母親,也有嫁妝要的。

雖說雲夕宮一月俸祿并不少,兩年的積蓄已是夠大把花銷,但她想出宮去玩耍。

她倒黴到就只有每逢年關才難得休閑回家一趟。

雖然大郡主明面上還算善待下屬,但誰心中都知曉,若是有什麽忤逆或者端倪過失,郡主行事還是一個嚴厲的主,那體罰能把你治到後悔來世。

站在門外彳亍感慨了須臾,梓芸小心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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