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想當鹹魚的第二十一天（2合1）

蔣長瓊像是蒼老了十歲。

梁宸這出來到茶水間這給自己接了杯咖啡, 見蔣長瓊灰溜溜離開，他猜到了這人肯定也在關注着喬奚奚給辰躍公司拍的廣告效果。

估計是等着看喬奚奚笑話呢，結果沒看到, 只能灰溜溜走了。

梁宸心裏面惬意極了，回到辦公室後，給喬奚奚發了條短信。

他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喬奚奚。

【奚奚，辰躍有意向和你繼續合作，想簽約你作為他們長期的代言人, 這事我先幫你把關一下, 具體情況等你下車再和你聯絡，最後你看看行不行, 不急回複，路上小心】

接到梁宸發來的辰躍集團要簽約她作為長期代言人的消息時, 喬奚奚正在回去看院長奶奶的綠皮火車上。

雖然為了去給辰躍集團拍廣告，把去看奶奶的時間拖後了兩天, 但是回來後, 喬奚奚又把時間往後挪了兩天, 改簽了火車票。

因為今天正好是清明節，她今天回去, 恰好能陪院長奶奶過節，喬奚奚覺得很合适。

梁宸也知道喬奚奚要回家的事, 他也知道喬奚奚舍不得花錢，回去的交通工具是綠皮火車，他不會對喬奚奚的花錢方式指手畫腳，梁宸本身也是個挺佛系的經紀人, 只是在發消息給喬奚奚的時候, 考慮到她在火車上的網絡可能時斷時續, 選擇了短信。

他也沒指望喬奚奚能立即回複他，說不定在火車上連手機信號都找不到。

也就現在喬奚奚還不紅，認識她的人還不多，不容易引起混亂，不然他還真沒那麽放心。

梁宸這邊開始認真評估起了和辰躍長期合作能給喬奚奚帶來多少利益。

辰躍是處在上升期的品牌，喬奚奚現在明顯也有步入上升期的苗頭，而且辰躍那邊的公關反應很快，能把握好熱度，這個代言，梁宸覺得能接。

他正想着，手機響了響。

是喬奚奚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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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哥，我還在等車。辰躍那邊代言的事，你來決定就好，我聽你的。】

梁宸挑了挑眉。

他能感受到，喬奚奚最近的狀态越來越自在放松了。

或者說，鹹魚。

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她還保持着很重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做什麽事都很拼命，學什麽都快，理解東西也快，以至于後來喬奚奚在綜藝智力問答環節醜态百出的時候，梁宸最先的反應是節目組在惡意剪輯，幾乎要掀桌而起去找節目組給個說法。

後來弄清了不是節目組惡意剪輯，只是喬奚奚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他心裏還很難受，替他的藝人覺得可惜。

但現在那個拼命的小女孩鹹魚起來，梁宸也是樂見其成的。

別人鹹魚，容易被說懶，人設容易引來争議，喬奚奚不會。

她底子那麽好，進娛樂圈之前，基本功就打得紮實，又努力了那麽多年，什麽都會，鹹魚也能鹹魚得理直氣壯。

只要別再像之前上綜藝的時候那麽倒黴就行了，梁宸由衷祈禱。

但凡不那麽倒黴，喬奚奚早該火了。

…………

火車上。

喬奚奚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将行李箱架到了行李架上。

節假日，火車上人滿為患。

喬奚奚訂的是硬座的車票，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以後，她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免得擋到那些還在尋找座位的乘客。

喬奚奚的座位在雙人座位那側，靠窗。

她坐好後，見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在她這邊停下，舉着行李箱往上放，看上去有些吃力。

那行李箱看起來挺重的，喬奚奚站起來，給她幫了把手，替她把行李箱放了上去。

陶沅忙對喬奚奚道了聲謝謝，看清喬奚奚的臉後，她愣了愣。

她沒想到，幫她的人，居然是個女孩子。

剛才她急着放行李，只看到有個黑衣服的乘客幫她把行李擡了上去，下意識以為是個小哥哥。

擡頭看清了喬奚奚的臉，才發現，她雖然個子高挑，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鴨舌帽，但長發披在身後，明顯是個女孩子。

帽檐下露出的那雙水杏眼潤而媚，黑白分明，盯着人的時候，像有旋渦般的吸引力。

雖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張臉，但只看那雙眼睛和臉型輪廓，也知道她是個美人。

一定是那種皮相骨相俱佳，走在夜裏，堪與月色争輝的美人。

陶沅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髒還因為和喬奚奚目光交彙過瘋狂跳動。

她好想看看她口罩下的那張臉，單是一雙眼睛都美成這樣了，其他的五官要是也很漂亮，那她得多漂亮啊。

絕大多數時候，女孩要比男孩更懂得欣賞其他女孩的美。

火車緩緩駛動。

喬奚奚打了一會兒游戲，因為網絡太過卡頓，她完全登不上，就放棄了玩網游，玩起了即使沒有網絡也能玩的單機小游戲。

陶沅時不時瞟看她一眼，又迅速将眼睫落下。

她在網絡好的時候，給自己的閨蜜發消息。

【我上車了，我旁邊的小姐姐好漂亮！她還幫我放行李，力氣很大的樣子，淦，姐姐我可以】

【少說騷話，上圖片我就相信你真的看到了美女，不然你就是在做夢】

【不能偷拍別人，老子很乖的】

【真的漂亮？】

【你不知道，她那雙眼睛，加上她那冷白皮，MD，絕了，太蠱了，一眼往我這看過來的時候，我個鐵石心腸的猛女腿都有些軟】

【出息】

【等等，她好像哪個女明星啊】

【那你确實在做夢，哪個女明星能和你一起坐硬座？】

【giaogiaogiao，好像真的是她！！！[截圖][截圖][截圖]我早上還轉發了她的表情包！！！】

陶沅的手顫抖起來。

火車正穿過隧道，網絡又卡頓起來。

她沒法再和朋友聊天，将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忍不住又看了喬奚奚一眼。

居然能偶遇明星！雖然不是大火的一線明星，但是這概率也比得上中彩票了吧。

早上，熱搜上，辰躍運動服的廣告和物料她都看了，還把網友做的那個“溜了溜了我對智障過敏jpg“的表情包收藏了起來，平時和朋友聊天用。

這個表情包上的女孩可愛又漂亮，就是她想象中女孩子最好看的模樣，可當看到現實裏的真人之後，她才發現，這豈止漂亮，簡直像個易碎的藝術品。

這還沒摘口罩！！！

火車外的風景鱗次變幻，女孩漸漸看入了神，喬奚奚留意到她的注視，将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擡了起來，問：“有什麽事嗎？”

陶沅被吓得一怔，忙搖搖頭。

“我看風景。”

和你……

她在心裏小小聲說，但不敢真說出口，顯得她好像老色批。

喬奚奚點了點頭，鴨舌帽往下壓了壓，身體盡量往後倚，不遮擋她的目光。

陶沅尴尬地将臉別過來。

還好這時又有網絡了，閨蜜的消息一股腦湧過來，讓她有事可做，好歹減輕了尴尬。

【是誰？？？】

【喬奚奚？？？這不是《我們這一天》裏面那個、小作精嗎？愛耍大牌戲還多那個，怎麽是她啊……聽起來不像啊，喬奚奚怎麽可能會幫你提行李，她玩游戲的時候連沙包都擡不起來】

【你看錯了吧，不可能是喬奚奚啊】

陶沅視線掃完屏幕，連忙回。

【不是啊，真的很像的，輪廓和眉眼都一樣，耳朵輪廓都一樣】

但是……作精？

回複的動作慢了下來。

陶沅皺起眉，又看了喬奚奚一眼。

一開始她的行李箱就是她幫她提的，她猶豫了。

如果喬奚奚是小作精，那旁邊這個美女姐姐，就不是喬奚奚。

但她們真的好像啊。

手機上又出現了幾條閨蜜發過來的消息。

【難道是和喬奚奚長得很像的素人？】

【開始心疼那個小姐姐了，居然和喬奚奚長得像，這美貌的代價可是人緣啊】

陶沅心裏有點不舒服了。

早上看到熱搜、保存那張表情包的時候，她還不了解喬奚奚。

她悶悶不樂地把才剛添加的表情包删除，看美女的快樂也沒了。

她最後往旁邊看了一眼，卻不料喬奚奚正在看她。

喬奚奚對陶沅說：“能麻煩你讓一下嗎？我想出去打杯水。”

草，聲線好溫柔，她又行了。

陶沅連忙讓開了。

看着喬奚奚的背影，她開始心疼。

如果真的是她閨蜜說的那樣，喬奚奚是個小作精的話，這個小姐姐長得和她那麽像，也許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她情不自禁往水箱那裏看。

喬奚奚打好水後，将口罩褪下了一點，喝了口杯子裏的水，又将口罩拉了上去。

陶沅驚呆了。

這張臉，和喬奚奚一模一樣。

等喬奚奚回來，陶沅嗓音顫抖地問她，“請問，你是喬奚奚嗎？”

喬奚奚完全沒想到自己能被人認出來，平時她大搖大擺走在街上連個抓拍她黑料的狗仔都沒有，怎麽這回坐了趟火車，還戴着口罩，反倒被人認出來了？

她的驚訝程度并不比陶沅小，對她說：“是……”

陶沅差點尖叫出聲，但她捂住了嘴。

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喬奚奚見她遲遲不說話，腦回路就歪了。

可能是一位……不喜歡她的粉絲？

那她現在說她不是喬奚奚，還來不來得及……

不怪喬奚奚這樣想，實在是她的黑粉數量太多了。

對她來說，遇見黑粉的概率比遇見真粉絲的概率要大得多。

不過，喬奚奚很快就發現，她旁邊這個女孩的膽子好像有點小。

當着她的面，也不敢說她什麽壞話，就一個勁地看着她，好像她有點吓人一樣。

“別害怕。”怕吓到她，喬奚奚嗓音溫和地問她，“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沒有沒有。”陶沅連忙搖頭。

喬奚奚笑了笑，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朝着她晃了晃她手裏的手機，“那我繼續玩游戲了。”

陶沅立刻瘋狂點頭。

她還是很安靜很安靜，但是心裏像燒開了一壺開水一樣在尖叫！

她重新拿起手機，将早上那張表情包重新導入了自己的表情包庫裏，一邊瘋狂轟炸自己的閨蜜。

【！！！狗子！！剛剛我問了！！！她就是喬奚奚！！！】

【絕了，她真的太漂亮了，站在車廂裏喝水，和別人好像不在一個次元】

【你看的那個綜藝，是不是有別的原因啊，她真的好溫柔，還對我說不要怕，老子一個猛女，差點原地爆哭，溫柔的人我真的頂不住】

閨蜜回道：

【呃……】

【好像之後是有解釋說，她是生病了才沒完成任務，但是都說她是在說謊。我其實那時候就覺得她蠻好看的，但她又不火，不是性格有問題，有點說不過去】

陶沅生氣了。

【不假！！！她那時候一定就是生病了！！！我的行李箱裝了好多瓶瓶罐罐的東西，26寸，重的要命，她都能搬得動，要是真的小作精，怎麽可能在鏡頭前不賣力反而私底下對陌生人那麽好？耍大牌什麽的肯定也不是真的，你要是見過了她，肯定也會這麽認為的，她是被人刻意黑了吧】

【賭一個姐姐以後一定會紅，她真的太好看了，MD，老子要陪她走花路】

下火車後。

喬奚奚以為自己偶遇了一個膽子超小，力氣還不大的萌妹黑粉。

實際：戰鬥力超強，雖然三次元是個弱雞但是在網絡上能大鵬展翅，鍵盤就是她的A.K.4.7的猛女粉絲+1。

…………

往奶奶家走的時候，喬奚奚路過了鎮上的鹵貨攤子。

今天是清明，按習俗要吃冷食，不能生火，喬奚奚買了些雞鴨肉蛋和水果，又打包了一份院長奶奶最喜歡的茶葉蛋回去。

她大包小包的拎着，到達那個熟悉的院子後，臉上生出笑意，腳步輕快許多。

推開院子的門後，喬奚奚朝屋裏喊了一聲。

“奶奶，我回來了。”

屋中沒人應聲。

院長奶奶年紀大後，福利院被z.f.接管，遷地，有了新的地址，曾經的老福利院只剩了院長奶奶一人。

喬奚奚在這裏長大，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雖然沒人在家，但是難不倒她。

她先是在門口棗樹第三塊磚頭下找到了開第一扇門的鑰匙，她在來之前和奶奶打過招呼，奶奶肯定是将鑰匙提前放在了這兒。

順順利利拿到了鑰匙，打開門，到院子裏後，她放下手裏的東西，在院子裏那棵無花果樹的枝丫間找到院長奶奶藏在這裏的鑰匙，打開了屋子的門。

将東西都放進去後，她看到桌上有一張紙條。

是院長奶奶留給她的紙條。

紙條是撕下來的舊報紙，院長奶奶用圓珠筆在上面寫了字。

【在你張奶奶家，給你買豆幹，找不到我就去你張奶奶家，你應該能找到鑰匙看到這張紙條：P】

這個：P是那種老年機機型的輸入法上自帶的顏文字，把這個表情倒轉90度，就能看出是個吐舌嘲諷的小表情。

喬奚奚被這紙條後跟着的這個小表情逗笑了。

她覺得這次她給院長奶奶帶來的禮物，院長奶奶是一定會喜歡的。

禮物有點貴重，怕丢，喬奚奚就把禮物提在了手裏。

她将雞鴨肉蛋這些東西都收到了冰箱裏面，鎖上門，出門去張奶奶家找自己的院長奶奶。

張奶奶家在鎮子的南面。

喬奚奚騎上了院子裏她那輛有些生鏽的單車出了門。

剛出門，還沒騎上去，鄰居家的大娘和大伯正好出門，喬奚奚笑着和他們打了聲招呼，騎着單車離開了。

…………

張奶奶家是個做豆幹的店鋪。

院長奶奶正很幸福地同周圍的人說，今天她的小孫女要回來看她。

喬奚奚是福利院裏最小的孩子，也是院長奶奶心裏面永遠的小孩，是她心裏最惦念的那個。

她不懂娛樂圈做明星是怎麽回事，只是感覺這幾年喬奚奚在娛樂圈裏待得不開心，就一直想讓喬奚奚回來。

這次喬奚奚回來之前，和她打了一通電話。

她聽到，喬奚奚的語氣完全沒有之前那種疲憊感。

從小将喬奚奚養大，喬奚奚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院長奶奶一聽就知道，這次喬奚奚那麽開心，院長奶奶終于放心了。

院長奶奶在這鎮子上過得特立獨行，一輩子沒結婚，一直樂樂呵呵的，她選擇了少有人走的路，過得挺招眼的，小鎮上閑言碎語多，聽她這樣炫耀自己的孫女兒要回來看她了，一旁，有個和她不太對付的姓孫的大娘語氣酸酸地問，“你那孫女，在做明星是不是？”

“是啊，打小就可漂亮了。”

院長奶奶很驕傲。

“聽說有名的明星都很賺錢，廣告好多，那奚奚回來，給你買東西了沒？”

院長奶奶沉默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她還是那副文文雅雅，十分和氣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倒是很嗆人，“禮物我能給自己買，為什麽要花孩子的錢，我養她又不指望她養我，我現在還能寫東西賺錢呢。”

雖然她表情很斯文，語氣也文绉绉，但那種多年修煉出來的“我很能、無事莫挨”的姿态，是刻在骨子裏的，根本磨滅不掉。

孫大娘被她怼得有點不開心，嘟嘟囔囔的。

“那就是沒有禮物呗，也不知道當明星到底當出什麽名堂了，電視上從來沒看到過她。”

一串車鈴聲響起。

喬奚奚騎着車過來，看見她院長奶奶在那，翻下車，元氣十足地朝人群這邊喊了聲“奶奶！”

院長奶奶回頭，看到了喬奚奚，一下笑了，管什麽孫大娘李大娘的在那陰陽怪氣，她提着買好的豆幹，找喬奚奚載她回家。

喬奚奚在奶奶坐上車座時，将她買好的禮物塞到了奶奶懷裏。

院長奶奶很驚喜地将禮物拆開。

是世面上一款為老年人設計的智能手機。

孫大娘本來還伸長脖子湊過來看，認出了這禮物是她眼饞了好久，家裏小孩都不給她買的那款最新款智能手機，專門為老年人設計那種。

她心裏像倒翻了個醋瓶子，灰溜溜地把腳縮了回去。

院長奶奶高興之前，倒是先緊張了一把，她掐了一下喬奚奚的腰，“你哪來的錢？”

要是喬奚奚沒錢還敢染上高消費的毛病，回家她就收拾她。

“賺的啊。”喬奚奚哎呦了一聲，疼倒是不疼，就是到了奶奶面前愛撒嬌，“奶奶，我拍廣告賺錢了！”

院長奶奶松了一口氣，臉上也變得喜氣洋洋的，“哎呦呦，奚奚真争氣。”

那頭孫大娘都走遠了，還得聽着她這興高采烈的聲音，表情更加氣呼呼的，說不出的難受。

喬奚奚載着奶奶回家，她把水果找出來，倒在盆裏洗幹淨。

院長奶奶戴上了老花鏡，短短時間內，自己在那看着說明書，就将新手機琢磨了個差不多，拿過來找喬奚奚，“你找找你拍的那個廣告，我要看看。”

在外面她雖然給足了喬奚奚面子，但她很怕這小孩打腫臉充胖子給她買東西，在外面給喬奚奚留面子，沒問，回到家裏，她就不給喬奚奚這面子了，非要确認一下，喬奚奚到底拍了什麽哪個廣告。

要是她敢無中生廣告商，她現在就去拿擀面杖削她。

喬奚奚給她找到視頻，把彈幕勾選成了“無”，把手機遞回給奶奶。

院長奶奶看了一遍，放心了。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對正在洗水果的喬奚奚說：“改天給我買身這運動服哦，我穿好看。”

喬奚奚回頭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不遺餘力吹彩虹屁，“他們公司送給了我幾套，我回去就給你寄，這衣服可太适合你了，穿上指定是方圓十裏最好看的老太太。”

院長奶奶不大滿意，佯裝去抽擀面杖，“只有十裏？”

喬奚奚立馬改口，手指比了個“八”字，誇張地說：“八百裏。”

院長奶奶十分滿意。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祖孫兩人往門外看去。

見是孫大娘和她丈夫張老頭，院長奶奶眯了眯眼。

孫大娘和她丈夫張老頭兩個人比起來，張老頭更惹人煩，院長奶奶始終覺得，孫大娘本來能成為很和氣的女人，都是被那個陰險奸詐尖酸刻薄的小老頭給帶壞了。

張老頭是聽孫大娘說，喬院長家那個一直在做明星但是什麽水花都沒有的喬奚奚，拍了廣告，還給喬院長買了部很貴的智能手機。

他要是不親眼看看，根本不信。

一個獨身女人自己都過得戚戚苦苦的，跟着她一起受苦長大的小孩，能有多優秀？

他們一到，院長奶奶眯着的眼睛就笑了起來。

這倆人來幹嘛的，她一猜就知道，她那笑容裏多少有點看好戲的意思，把自己的新手機舉着給他們看，“來得正好，給你們看看奚奚拍的廣告，就用我的新手機看。這新手機真的好用了，看看這視頻顏色，太舒服了，護眼。”

見那兩人面色如土，腳步不動，院長奶奶更加熱情。

“快過來，反正，你們不就是來看我的新手機還有奚奚的廣告的嗎？”院長奶奶又是了然一笑，雖說她心裏對一切心知肚明，但笑容看上去還挺無辜的，“對了，這公司請奚奚拍廣告，還給她送了好幾身衣服，等着她給我寄回來幾套，你們也來看看哦。”

孫大娘：……

張老頭：……

在路上準備好的問話忽然就不用問了，全被人捷足先登了。

喬奚奚就笑着看着她的院長奶奶鬧。

她院長奶奶從來都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孫大娘和張老頭想來看她笑話，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過來又讨了個不快，孫大娘想走，但張老頭沉着張臉，有些不願意。

他視線一掃，看到了喬奚奚在洗的水果和桌上擺着的茶葉蛋。

像是找到了什麽值得奚落的地方，張老頭哼了一聲。

“清明節就只吃茶葉蛋和水果嗎？也太沒節日氣氛了，我們家……”

他話還沒說完，院長奶奶就跟着“呵”了一聲，打斷了張老頭的發言。

怼孫大娘的時候，她還很能很斯文，留餘地，看孫大娘的目光甚至有種憐香惜玉的憐惜，怼張老頭這種“男人至死是少年，就是特麽的不懂事”的臭男人，她就火力全開了。

她“呵”了一聲，開門送客，“走走走，別在我家待着了。”

“不是想過更有節目氣氛的清明節嗎？現在就去墳裏待着，等會兒我就和奚奚去給你燒紙，保管你比誰都更有節日氣氛。”

張老頭：……

孫大娘：……

喬奚奚啃着香瓜，咔嚓咔嚓，吃瓜看戲。

如有需要，她不僅可以燒紙，還可以去墳頭跳舞蹦迪，表演才藝。

張老頭氣到發抖，怒不可遏，惱火地轉身走了。

臨走前看了眼喬奚奚，見她貌美如花，坐在小板凳上啃瓜，一副吃瓜看戲兩不誤的表情，更加怒了。

喬奚奚看熱鬧看到快樂飛起，見張老頭瞅她，被迫加入戰鬥，朝他做了個“：P”的表情。

無聲嘲諷。

我奶奶牛掰。

你辣雞。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