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想當鹹魚的第二十二天（2合1）

院長奶奶明嘲, 喬奚奚暗諷。

明嘲暗諷，一下都齊全了。

張老頭的臉色霎時像塗了個爛番茄一樣好看。

他離開後。

喬奚奚香瓜也差不多吃完了。

她洗着手，語氣有點不放心, “張老頭經常過來找你麻煩？”

院長奶奶平靜地說：“大概是想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不來我這受受氣他就不舒坦，三天兩頭找氣受。聽說他被他兒子拿走了不少錢，估計是聽說你有出息，心理不平衡, 非來看看, 來就來呗，我讓他體會一下漢語的美妙, 也順便提高一下我們小鎮居民整體受教育的程度。”

喬奚奚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院長奶奶忽然收起了她那外放的殺氣，眉眼溫和下來, 念念有詞，“佛祖, 要是哪天我真把他給送過去了, 一定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不關我這個善良的小女子什麽事。”

六十歲的善良小女子祈禱完，轉頭又怒視着喬奚奚, “你看你回來的，真是時候, 哎呦你不知道我人緣好的，朋友數都數不過來，忙死了，要不是今天你這小祖宗非得回來, 我得去串好幾家的門, 你這小祖宗真是我的債。”

喬奚奚知道她奶奶這是不想做她的拖累, 讓她放心在外面闖蕩。不然這小小的鎮子，人口本來就不多，她怎麽可能有數不過來的朋友。

再說，人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是家家都能讓她去串門的。

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獻寶似的将手機拿出來，“奶奶你想認識新朋友嗎？”

“什麽新朋友？”

和別人看喬奚奚不一樣，院長奶奶看着她長大，見過她小時候搗的蛋，小孩兒嘛，安靜不作妖的時候最可愛，要是有什麽動靜，甭管她表現得是乖巧還是蠻橫，私底下不知道惹了什麽禍。

越乖巧，惹的禍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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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奚奚一狗腿她這心裏就直犯嘀咕。

她這警覺的目光讓喬奚奚直呼冤枉，“上次錄綜藝，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奶奶，我今天帶回來的茶葉還是她送給我的，她在洮臺村做過好多年的村長，現在已經閑下來了，聽我提到你，她說想認識認識你。”

喬奚奚在錄制綜藝那幾天，經常往村長奶奶家跑，一回兩回就熟悉了，“洮臺村家人們”那個群，至今沒把她踢出去。

聽她這麽一說，院長奶奶眼睛都亮了。

喬奚奚幫她打通了村長奶奶的電話，操作了一通，讓她們加上了好友，讓院長奶奶用她給她買的手機，撥通了視頻。

兩位奶奶相見恨晚，聊天聊得很愉快。

喬奚奚跟着開心。

洮臺村。

村長奶奶家的爺爺見老伴一直在看着電話，都不理他，背着個手，昂首挺胸地過來提醒她，“少玩手機。”

村長奶奶兇巴巴的，“我和奚奚奶奶聊天，你別礙事，閃一邊兒去。”

爺爺那點鼓了半天勇氣才生出來的一點點氣勢瞬間沒了，迅速閃一邊去。

他哀怨地看了自己老伴一眼。

萬萬沒想到，短短幾天，随着喬奚奚離開洮臺村他那剛剛上漲了一位的家庭地位，又跌落了回去。

他委屈巴巴地找到喬奚奚，給她發語音，哭訴自己老伴不陪他出去遛彎兒的“惡行”，還小心翼翼地祈求喬奚奚不要把他說的這些話告訴村長奶奶。

他不想被削。

就沒見過打小報告還這麽卑微的人。

喬奚奚哈哈大笑，回複了爺爺，手機恰好跳出來一條訊息。

是來自程斐燃的直播邀請。

…………

一周娛樂。

程斐燃直播間。

按照公司的要求，他在下午四點鐘左右開了一場直播。

直播間一開始進來的都是粉絲，彈幕的畫風還很正常，後面有人提到了《一起去旅行》綜藝，提到喬奚奚，直播間戾氣逐漸上升了起來。

【我心向程】：弟弟長肉了，更好看了！感謝蘇PD，這回終于對我們弟弟仁慈一點了

【橙子啊】：不啊，該感謝喬奚奚，小姐姐人美心更美，感謝小姐姐照顧我們弟弟

【昔我往矣】：感謝喬奚奚幹嘛，你們不會真的被她那一套給騙了吧？一看就是在鏡頭前裝出來的人設，人能前後幾個月差別這麽大嗎？

【啦啦啦】：喬奚奚怎麽樣，問問弟弟不就知道了？

見直播間有罵喬奚奚的話，程斐燃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他在第一條黑評剛剛出現的時候，立刻幫忙澄清，“奚奚姐人很好，一直都很照顧我，也很照顧其他嘉賓，我們都很喜歡她。”

語氣挺急，生怕直播間的觀衆再因為這件事吵起來。

【聽風聲】：別為難弟弟了，看他着急成什麽樣了

【行者】：再哔哔，弟弟下期綜藝飯飯沒了，繼續過被蘇PD折磨的苦日子，你們就滿意了是嗎

【沙礫】：看過節目的都知道，奚奚小姐姐人很好

【讓樹成為樹】：我是看透了，喬奚奚的人設，就是你們這幫程斐燃的粉絲幫着立的，要沒你們，她還真洗白不成現在的樣子

【就煩小作精】：人很好，演的呗。之前有個明星鏡頭拍着的時候笑得很甜很耐心地給粉絲簽名，鏡頭一移開立馬變臉把粉絲推開，結果被路人拍下來的事你們都忘了嗎？鏡頭前的人設，不要輕信，鏡頭一撤，才是真實

【甜仔】：不是弟弟的粉絲，那來看弟弟的直播幹嘛，gunna

【就煩小作精】:誰說我不是粉絲了，就是覺得弟弟被帶歪了，連說真話的骨氣都沒有了，嘆氣，娛樂圈果然是個大染缸

彈幕密密麻麻地擠占了設備的屏幕，吵得很厲害，程斐燃從沒見識過這種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他求助自己的經紀人，經紀人教了他幾個話術，但他按着說完，不僅沒能解釋清楚，反而讓那些說他被喬奚奚帶歪了的彈幕更多了。

程斐燃快要哭了。

他走投無路，求助喬奚奚。

【奚奚姐，你有沒有空，和我連一下直播？】

【我這裏出了點問題】

直播間的事，要是處理不好，他和喬奚奚都會招罵。

比起前者，後者更讓程斐燃崩潰一些。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帶着他在蘇柏綜藝上過得舒服一點的嘉賓，他不想因為他開直播的緣故，拖累喬奚奚。

他害怕今天他的直播間是有人在故意帶節奏搞事，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被截圖出去，成為喬奚奚那個莫須有的作精人設的作證。

程斐燃焦灼地等待着喬奚奚的回複。

喬奚奚收到他的消息後，歪頭看了一下奶奶。

院長奶奶正和自己的新朋友聊得不亦樂乎，時不時笑得前仰後合。

喬奚奚問她，“奶奶，我能開直播嗎？”

“直播？”院長奶奶擡起頭，“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喬奚奚點了點頭。

“好啊，嫌棄我老太婆給你丢臉不是。”院長奶奶佯裝惱怒，“傷心了傷心了，走了走了。”

“你看看奚奚現在，太煩人了。”奶奶沒有真的生氣，就是愛開玩笑，一轉頭就笑了，朝視頻另一頭說，“把她打包送你那得了。”

“好啊。”洮臺村奶奶笑了起來，“奚奚這麽漂亮能幹的小姑娘，你盡管送，我絕對不會還回去，你就等着後悔吧。”

這話令院長奶奶高興極了，她就喜歡聽人誇喬奚奚，比聽別人誇她自己還開心。

喬奚奚聽着兩個小老太太聊天的內容，哭笑不得，雖然院長奶奶剛才那句話是開玩笑，但喬奚奚不想讓她有任何以後回想起來可能會傷心的地方，她說：“不丢臉啊，就是怕你不想入鏡。”

她這樣一說，院長奶奶不往外走了。

“誰說我不想面對鏡頭的？我這麽美，想我年輕的時候，還有人找我拍電影呢。”院長奶奶年紀大了，步伐很小，但走路的速度很快，回到喬奚奚身邊，往喬奚奚手機屏幕那邊瞅，問喬奚奚，“那我能上電視了？”

“現在都是用網絡用手機看視頻。”

“一樣一樣。”院長奶奶笑了起來，舉着自己的手機，沖着視頻那頭打招呼，“苗苗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蹭奚奚的直播诶？你那邊不是旅游的好地方嗎，酒香也怕巷子深，你快點打扮打扮出門，一會兒等直播了，我這邊連着你的視頻，讓網友看一看你那邊的風景，讓奚奚給你帶一帶宣傳。你一定要出門哦，我沒有去過你那裏，哪怕只是為了讓我看到，也一定要出去啊，你等着，我問問奚奚，看這行不行。”

“這行嗎？奚奚。”奶奶轉過頭來問。

喬奚奚：震撼！

她奶奶真的深藏不露，這種直播引流的套路，無師自通。

她問了程斐燃一聲，程斐燃那邊巴不得多來點人，讓他直播間的觀衆安定下來，立刻答應了。

洮臺村的村長奶奶姓卓，單字一個苗，喬奚奚的院長奶奶姓喬，單字一個真。

聽喬奚奚奶奶這樣倡議，卓奶奶也覺得很有道理，雖然《一起去旅行》的綜藝已經為她的村莊帶來了一小波游客，但是游客不嫌多。

喬奚奚這邊直播間還沒連上，兩個小老太太已經忙活上了。

連線成功後。

程斐燃壓住心頭的恐慌，和喬奚奚打招呼，“奚奚姐。”

喬奚奚淡淡笑了，“斐燃，我在這。”

【nana】：啊，美女美女美女，一時不知道是該謝謝剛剛吵起來那波人還是該繼續罵他們，小姐姐居然空降直播間了

【就煩小作精】：喬奚奚別再帶壞我們弟弟了

【xol】：小姐姐這是在哪啊？

帶壞……？喬奚奚皺了皺眉，手機在屏幕上翻了翻，看到了之前的一些評論，大概也知道了程斐燃為什麽會突然和她連線。

她沒多大的情緒波動，回答了那條問她在哪的問題，“我回家鄉看奶奶了。”

喬奚奚正式将奶奶介紹進鏡頭這邊，“這位是我的奶奶，喬真女士。”

奶奶朝着鏡頭揮了揮手。

【禾呈幾許】：奶奶好美！！！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大美人

【剛剛好】：美哭我

【總有遺憾啊】：好有氣質，好清雅

【mess】：奶奶是不是在和人打視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餓了】：啊啊！居然是村長奶奶，還以為第一期綜藝錄制結束就再也看不到她了，這是什麽神仙和神仙和神仙的聯動

奶奶朝鏡頭舉起了手機，喬奚奚看着彈幕，給觀衆解釋，“直播間裏有沒有看過《一起去旅行》的觀衆？我的奶奶在和那裏的卓奶奶聊天。”

有幾條彈幕問她，奶奶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的朋友。

“不是的，她們才剛剛認識。“喬奚奚回答道。

【buff】：想知道小姐姐還在不在洮臺村臨時家人的群裏面，淦，洮這個字好難找，找了半天才找出來

“在哦。”喬奚奚說。

【一勺】：綜藝都結束了，小姐姐居然還和村民有聯系，感情是真的很好

【回聲】：這已經不止是人緣好了吧，小姐姐現實一定是很可愛的女孩子，才這麽招人喜歡

【粽棕】：當然可愛啊，她多好啊

【八九點鐘的太陽】：怪不得村民們都這麽寵小姐姐，小姐姐是拿真心去交朋友的，那些說壞話的人沒有心TVT

喬奚奚之前沒開過直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見彈幕裏面，帶問題的話少了，她安靜下來。

本來，她是想等着網友來罵她，然後她一句句解釋，卻沒想到，當她真的接通程斐燃的直播間後，黑粉的蹤影也銷聲匿跡了。

因為對那些惡意黑喬奚奚的黑粉來說，喬奚奚私底下還和洮臺村奶奶關系很好的事實，就已經是最好的回應了。

程斐燃也沒想到，事情竟然解決得那麽快，看向喬奚奚的目光充滿感激。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也在喬奚奚到來以後，上升了好多。

他搓了搓手指，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微博，對着設備鏡頭，說道：“奚奚姐人真的很好，我沒有說謊，姐姐微博那的抽獎還沒開，你們快點去關注姐姐微博！”

【餓了】：哈哈哈哈哈哈弟弟這是在為給姐姐帶粉絲而努力嗎？好可愛，這下全世界都知道小姐姐喜歡給粉絲抽獎了

【不吃香菜】：高情商：你們快點去關注姐姐微博；低情商：下次錄綜藝求姐姐繼續給我飯吃；哈哈哈哈他這分明是為了自己的飯飯而努力

【時間作廢】：弟弟，還有條路可以走，快點和奶奶搞好關系，和奶奶搞好關系，小姐姐開心了，你下回飯飯又穩了

【兒女雙全】：同時是兒子和女兒的粉絲的雙廚剛才還在狂喜，現在立刻落淚，你們都知道女兒那裏在抽獎，那我的中獎概率就又低了，氣死了氣死了

【胃不痛】：好家夥，同時粉兒子和女兒，這麽早就過上了兒女雙全的日子，我也要擁有這種快樂

【禾呈幾許】：我們不要那麽寵着弟弟，得讓他知道一些社會的險惡，弟弟讓一讓，我現在想看奶奶！奶奶那邊好像在畫畫，想看

程斐燃讀着粉絲的要求，看着喬奚奚，“奚奚姐，能讓我的粉絲看一下奶奶的畫嗎？”

喬奚奚點了點頭，舉着手機，調整了角度，站在凳子上，将奶奶的整個書桌都拍攝了進去。

院長奶奶這時擡了擡頭，見喬奚奚把自己當支架，打了她一下，把手機拿下來，找了個角度支在她書桌旁的臺燈上。

手機将桌上的紙張拍攝了進去。

還有奶奶還在和卓奶奶打視頻的新手機。

院長奶奶用圓珠筆，速寫畫了一株茶葉樹，她道：“這是洮臺村那邊的茶樹，我時間有點緊張，畫得不太好，你們就随意看看，真正好看的東西，在洮臺村那邊呢。”

【小熊淋雨哭泣】:《不太好》

【傅naaa】：忽然想起來小姐姐在綜藝上說自己大衆臉，終于知道是為什麽了，都是奶奶教的好[狗頭]

【鈕钴祿丸子】：天吶，神仙奶奶，奶奶是在給卓奶奶那邊的旅游景點打廣告吧

“被發現了。”院長奶奶一臉有些意外的表情，“那裏是真的漂亮，山也好，水也好，吃的東西也好吃，等着我會把我畫的畫寄到卓奶奶那邊，你們誰要是去了，只要說是我喬真的粉絲，就能領到我的畫。”

她忽然有些擔心地看向喬奚奚，“我不會沒有粉絲吧？”

“那也沒事。”她自言自語，“要是沒人要，就讓苗苗當柴火燒了吧，能做頓飯，也算有用。”

【森森森】：奶奶好可愛哈哈哈哈哈！有粉絲！我就是！

【alinia】：不能當柴火！！！奶奶的畫真的太美了

【4444】：又可愛又有才華，慕了，我能加入這個家庭嗎？

【永遠真誠】：斐燃弟弟！一直連線你的奚奚姐和奶奶好嗎？你快看看你直播間的粉絲數，暴漲到什麽程度了

程斐燃定睛一看，見直播間的觀看人數正以幾千的速度往上跳動，他忙掏出手機，“快，新來的粉絲，奚奚姐的微博，關注即可抽獎，快！”

【大大小小】：哈哈哈哈弟弟越來越會了

【橙子啊】：知恩圖報，好樣的，出師了，媽媽不擔心這個神仙姐姐以後不陪你玩了

【禾呈幾許】：聽到沒，都去關注我們姐姐的微博，這麽寶藏這麽神仙的小姐姐，怎麽能只有這麽點粉絲

【遠遠】：奶奶好美啊，畫也好絕，能畫個我嗎QAQ我不僅饞小姐姐身子，還饞她的奶奶了

【呀嘞】：我畫好了，這就是你，[豬頭jpg]，奶奶還在呢，少說騷話

【美女絕絕子】：奶奶奶奶！奶奶太美了！老了還這麽美，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神仙大美人

院長奶奶繼續同步着卓奶奶那邊的進度，卓奶奶那邊路過小橋她畫小橋，路過果園她畫果樹，擡頭見屏幕上這條誇贊她美麗的彈幕，她微微一笑。

笑容顯得她分外的優雅矜貴，她身子端正地坐在書桌前，修長手指拖着下巴，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大美人啊，現在也還是啊。”

【233】giao，奶奶說得對

【頑童】：想看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

院長奶奶對他們有求必應，立刻喊喬奚奚，“去找我照片出來。”

“啊，幫我把那對珍珠耳釘拿出來。”她被網友誇得有點上頭，還想再漂亮一點，囑咐完喬奚奚，視線移往屏幕，“你們可以多誇誇我哦，我很喜歡聽。”

喬奚奚連忙去她卧室翻首飾盒。

【周齊齊】：哈哈哈哈我真的被萌到反複打滾，果然人類這種生物，只有幼崽最可愛，老人就是老小孩

【Tsuki】：誇您誇您誇您！奶奶真的太美了，怪不得小姐姐那麽有氣質，都是奶奶教出來的

【氧氣】：這世界上，也就只有奶奶這樣奴役漂亮妹妹，不會讓我生氣了，奚奚沖得更快一點！我要看更多的美女

喬奚奚回來，把相冊和珍珠耳釘遞給奶奶。

奶奶翻着相冊，找出了自己三十歲時的老照片，移往鏡頭前，喬奚奚在她身後，為她佩戴着耳釘。

這裏不是專業的攝影棚，因為院子裏種着高高的梧桐樹，屋裏的光線稍微有些昏暗，卻讓整個畫面産生了幾分老電影的質感。

【抑揚頓挫】：絕了，年輕組和老年組最好看的兩個人放在一起，這畫面也太美了

【八九點鐘的太陽】：這是直播間嗎？這真不是影視劇截圖嗎？好漂亮啊

【233】：因為奶奶的存在，我那麽大一個弟弟，直接就像消失了一樣，但我一點都不生氣，奶奶再多來幾次！

【頑童】：哈哈哈你們聽到了沒，奶奶手機裏面，卓奶奶也停下來看美女了，她還在說好好看，都好可愛啊

【別忘了啊】：神仙友誼

【點點】：應該是小姐姐神仙吧，要不是她，兩位奶奶也不會認識

【與時光同行】：這個白玉珍珠，好絕啊，不管是舊照片裏，還是奶奶現在戴着，都太漂亮了

【ssy】：是奶奶嫁人時的首飾嗎？太美啦，奶奶結婚的時候得多漂亮啊

喬奚奚正好将珍珠給奶奶佩戴好，松開了手，而院長奶奶看着問她耳釘是不是嫁人時的首飾的話，緩緩開口道：“不是嫁人時戴的首飾，女孩子這輩子不是嫁人的時候最美麗哦。”

她說完，繼續說，“別顧着看我了，苗苗那邊風景多好看。”

【獨木舟】：奶奶好溫柔，馬上去看風景

【小賴皮】：那奶奶要繼續畫畫給我們看

院長奶奶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正要開始畫時，有一個網友問她，“想知道奚奚小姐姐會不會畫畫”。

這條下面，緊接着一條，“不會吧，喬奚奚看起來不像會畫畫的樣子。”

院長奶奶蹙了蹙眉。

什麽叫看起來就不會畫畫的樣子？這玩意還能看出來嗎？

她清清嗓子，聲線和悅，卻也帶着幾分威嚴，“奚奚畫畫比我還厲害的，她從小就很有藝術天分。”

說完，她托了托老花鏡，扶起手機，正對着屋裏正中央那副畫，“這是她讀書的時候畫的，送給我做生日禮物。”

屋內，正中央，是一副工筆的牡丹。

【點點】：好絕呀，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幹啥啥都會

【翹花枝】：？？小姐姐這麽好看實力還這麽強，怎麽一直十八線

【七十一】：希望奶奶不要再說什麽這幅畫“一般般”了，現在“大衆臉”“不太好”在我心裏的含義已經變了

院長奶奶一笑。

見沒人繼續質疑她孫女兒了，才繼續看着卓奶奶那邊。

卓奶奶那邊出現了一處荷塘，院長奶奶在紙上畫下了荷花。

卓奶奶等着她畫完，在湖畔停了下來。

做了半個多小時手機支架的爺爺終于能将舉着手機的手放下來了。

看直播的網友們終于也發現了他。

【傻傻萌】：爺爺！我還說他去哪兒了，原來是做手機支架去了哈哈哈

【憨憨啊】：為了兩位奶奶的神仙友誼，他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橙子輝煌】：快看！爺爺撿樹枝做什麽？

爺爺撿起樹枝。

他看着道路盡頭那戶人家圈養在門外的幾頭豬，看了半天，目光忽的一定，執筆在沙地上畫了起來。

他那甩手的動作就像什麽世外高人，十分有掃地僧的氣質，網友屏氣凝神等着他的大作。

只見爺爺一臉肅穆，大手一甩，信筆揮動了幾下。

沙地上留下了一堆鬼畫符似的記號。

【氧氣】：哈哈哈哈哈爺爺這是也想表演才藝，結果翻車了啊

【Tsuki】：你們別這麽傷害爺爺幼小的心靈，應該這樣說，這幅畫要是拿去參加幼兒園的比賽，一定能取得很好的名次

【est】：爺爺：我替我幼小的心靈謝謝你

【咚咚咚】：哈哈哈哈奪筍吶，給熊貓留點吃的吧，大熊貓都餓哭了

爺爺并不知道網友說他什麽，他還興致勃勃地給奶奶進行着展示。

卓奶奶看了一眼，臉色從嫌棄變成了十分嫌棄。

她現在不想承認自己是和這個傻乎乎的老頭一起出來的。

卓奶奶奪過手機，看着那邊院長奶奶畫的畫，兩邊的差距，是能讓她在看到自己老頭畫的鬼東西後想自戳雙目，看到喬真的畫立刻原地治愈的程度。

她的表情又重新變得笑眯眯，半點不見看自己老伴畫的那堆鬼東西時的痛苦面具。

【remember】：哈哈哈哈哈哈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這爺爺畫了個什麽玩意兒啊

【觀滄海】：我願稱之為藝術品

【誰能和我一起抓水母】：終于看明白了，爺爺這是在為自己的家庭地位而努力

【zero】：爺爺：地位-1

【菟】：爺爺：地位-1

【不吃魚】：爺爺：地位-1

爺爺心裏并不那麽覺得。

什麽地位-1，不存在的。

從荷塘那邊吹來的涼涼的風拍打着他的臉，他形單影只地站在荷塘邊，表情落寞得像是站進了傾盆大雨裏，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卓奶奶回來撿他，終于認清了一個慘淡的事實。

家庭地位這種東西，他根本就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