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男人當時就慌了神,手臂擡了擡,似是想把人攬入懷裏安慰一下。但舉了半天還是放了下來,柔聲道:“沒事了,欣雅。”

“呦,這還是個純情的正人君子。”軒轅玄荒打趣道,毫不意外的看見馬欣雅眼中的不滿。二話不說上前把人攬入懷中,挑釁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男人。什麽難得一遇的軍事天才,豐國的民心所向,也就是塊木頭,喜歡一個人也不懂得示好。

見此情景,蕭豐逸眸色微暗,向後退了一步道:“公子在芳欣樓等候小姐多時,蕭某還有難民要安撫,就不親自護送了。不過小姐請放心,蕭某會派一些士兵跟着小姐。”

說完,男人轉身,卻正好看見不知何時撩起車簾正光明正大打量起他的完顏溪和馬承恩。蕭豐逸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便向自己的軍隊走去。

這人剛走,馬承恩便念叨道:“這位,便是豐國功高蓋主的逸風王,豐國皇帝蕭豐南同父異母的弟弟。顏兄弟怎麽看?”

望着那俊秀的背影,完顏溪意有所指的開口道:“似王非王,似将非将,似臣非臣,似俠非俠。空有一腔熱血和正氣,卻不善揣摩人心,又生于此等是非之地。天不時,地不利,空有人和還不善運用。注定命途多舛,結局甚悲。”

聞言,馬承恩有些驚訝的看向身邊的青年。此人對王道謀略之事懂得如此透徹,還能推測出一人的命運,必定出身不凡。這樣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找上他們,到底是所為何事?

而馬承恩不知道的是,這些根本就不是完顏溪推測出的。只是他看見蕭豐逸未來的結局給出的評價而已。而所為的事,真的只是找人而已。

進入豐都,就像換了一個世界一樣。繁華的街道,高大的建築,連綿不斷的叫賣聲。與城外的破敗不堪形成鮮明對比。來自各州的器物沿街擺放,高聲叫賣者比比皆是。不愧是靠商貿發展起來的城市。

芳欣樓有四層,前兩層合二為一,搭了個戲臺。第三層都是雅間,以屏風為隔供客人打尖。而最頂層是個四面無窗的平臺,能看到豐都四周的景觀。這座豐都最出名的樓便是當今豐國皇帝還為太子之時為馬欣雅所建,那舞蝶落便也是在這裏一舞成名。

看着那高聳的樓閣,馬承恩撇撇嘴,附在完顏溪耳邊道:“其實那樓是豐國先皇建的,和當今聖上半點關系都沒有。”瞧馬老爺這表情和樓裏人的仗勢,想必蕭豐逸口中的公子就是蕭豐南了。

像完顏溪這樣的下人是沒資格跟着馬老爺他們上頂層的。馬承恩為他在一樓找了個桌子,讓他在這裏等着。于是完顏溪剝起桌上的花生,一顆一顆遞給衣兜裏的小沙鼠,而後者吃得那叫一個歡。

一樓算是個小型的戲園子,臺上的旦角正唱着一首《蝶戀花》,嗓音有些凄哀。臺下有一桌的人喝醉了酒,正吵吵嚷嚷的叫那人下臺。而在這一片吵雜聲中,完顏溪就看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蘇化真大老板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與他擦肩而過坐到了不遠處的桌上。

那桌上原本已經坐了兩人。完顏溪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兩個都是男子,一個老一些一個年輕一些。老的那個下巴上蓄着一撮胡子,板着臉看上去十分威嚴。而年輕的那個坐姿随意,身子靠着椅子向後斜着,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慵懶樣子。

蘇化真對老的那個道:“怎樣,人找到了?”

那人不緊不慢的倒了杯茶給蘇化真才道:“人根本就沒想躲起來,否則我們誰都找不到。”

“一個兩個都想找他,我就不信他能神到哪兒去。”蘇化真嗤笑着,卻還是把茶給喝了。

“話不能這麽說,若不是他,你這草藥的生意還做不了呢。”男人搖搖頭:“你還真以為巫毒族的族長是平白無故的去找你嗎?”

“那也是因為馬家人不自量力,竟然敢去招惹通靈者。我看和那個人也沒多大關系。”

“蘇老板怎麽能這樣說呢。師父他什麽時候在你面前誇大奉承過別人?”年輕的終于忍不住插嘴,卻被他師父瞪了回去。

“你若不信就随我走一趟。”

“我也去!”年輕人剛出聲又被瞪了一眼。

蘇化真無奈搖了搖頭:“我來時見到逸兒了,他應該馬上就會過來。”

聞言,年輕人像是馬上要讨得什麽好處一般立馬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他!”

重逢

跟着前面的兩人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城南他們才停下來。那是街尾處的一間小酒坊,挂着一面寫着龍飛鳳舞的一個“酒”字的旗子,隐隐有濃濃的酒香傳來。

蘇化真本想走進去,他身邊的人卻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身後根本不躲藏的完顏溪開口道:“小兄弟一直跟着我們是有什麽事嗎?”本來看他是個非靈者也感覺不到惡意就任他跟着了,誰想這人還光明正大的跟到身後了。

完顏溪看着那雙犀利的眸子,表情也沒變,淡淡開口道:“找人。”說着直接超過二人朝酒坊走去。

完顏溪并沒有停在酒坊前面,而是仿佛來過一般徑直走向釀酒的小院。只見那院中有石桌,桌旁種了棵樹,而樹上則半卧着個人。那人一身青衣,烏發垂肩,手中抱着個酒壇子倚在樹杈上。眼睛半眯着,似乎在享受照在身上的陽光,一臉陶醉。而他旁邊的樹杈上栖着一只碩大的蒼鷹,正親昵地蹭着那人的側臉。

似乎是聽到動靜,樹上那人開口道:“久聞蘇老板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幸會。”

蘇化真嘴角抽了抽。這眼都沒睜一下,哪裏來的“見”?但看對方那樣子也明白這是個不好裝腔作勢的灑脫之人。不管對方看沒看見,拱手道:“蘇某才是久聞這‘天下第一謀士’的大名,沒想到閣下竟是少年成名,佩服佩服。”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慣了,這場面話根本就是沒過腦子一開口就說了出來。說完才發覺哪裏不對,對方明明連眼都沒睜,怎麽知來的就是“蘇化真”?望向旁邊人,那人明顯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并表示自己什麽都沒和對方說過。

而這邊話音剛落,樹上那只鷹竟俯沖下來直直撲向完顏溪。樹上那人心中一驚,睜開眼喊了聲:“小啾,回來!!”卻見他的鷹在一人懷裏鑽着,飛快的叼了個什麽東西又飛了回來。仔細一瞧,那分明是只吓暈過去的老鼠。再朝樹下看去,正對上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熟悉的是,那雙眸子看他的神色依舊沒有變。陌生的是,那眼底又多了很多他不知道緣由的東西。

“呵。”愣了半天他突然笑了出來,挑了挑眉沖樹下那人道:“怎麽,時機已到你終于能來見我了?”

楚常懷游歷過很多地方,不是沒想過去天靈山。但那地方除了非本派弟子不得入內外,他還總覺得完顏淼對那裏有深深的排斥感,雖然他師父沒說,楚常懷也能感覺到。要不然也不會有完顏家那條祖訓了。而每次看出他在想什麽他師父都會來句:“時機一到,你不用去找,他自然會來尋你。”

如今,這人還當真尋來了。

楚常懷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衣袍看着完顏溪感嘆道:“我們還能相遇,就說明我還有價值。”他可沒忘記對方當年那一句“你與這世界的命運息息相關”。說到底,完顏溪眼中的也不過只是這個世界而已。

說完,楚常懷轉頭看向旁邊的兩位道:“今日在下高興,請蘇老板和項前輩喝一杯可好?”

要知道,這話從楚常懷嘴裏說出來就說明已經答應了他們所求之事了。項越側目,看來他們今天還是沾了這小兄弟的光了。

一旁的蘇化真瞥了男人一眼,看向面前年紀不大的青年,勾起一邊嘴角開口道:“這酒怎麽說也要蘇某來請。只是,閣下以什麽身份來喝這杯酒呢?”他可不相信什麽傳言,一向眼見為實。比如那南鴻第一美女真見到了也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婦人。

聞言,楚常懷臉上的笑容反而越發燦爛了起來,開口道:“蘇老板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能認出你吧?”他這一生遇到的不服氣的可太多了:“據我所知,蘇家的生意最早是賣布出家。既然是賣布,自然要養蠶。養蠶就會需要桑葉。想必您腰間的香囊就是混了桑葉進去吧?雖然味道不是很濃,但也區別于別人裝了香草的香囊了。而蘇家發展到現在已經開始能夠定制衣物了,這南鴻第一的繡女便是出自蘇家布莊。這好的布料配上精細的刺繡,行走間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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