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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七哥,你自個兒最清楚。”公子爵笑得意味深長。

公子策危險地半眯了眼,“你沒事就愛四處尋釁。”

公子爵不将老七不善的眼神放在眼裏,譏笑道:“哈,這話怎地聽起來像在說七哥你自己?”

“我警告你,最好适可而止。”

公子爵好笑的揶揄,“這種語帶威脅,眼神不善,随時都要暗箭傷人的模樣,果然才是七哥的真性情。我說七哥,你虛假這麽多年,不索嗎?”

公子策很得咬牙,低垂的眼眸暗藏殺機。

公子碧與公子封樂得隔岸觀火,并不加入他們一見面便硝煙四起的戰局。

“七哥,你僞君子當久了,很傷身的,改明兒個讓大夫瞧瞧,可別把身子都給搞壞了。”他佯裝關心。

“狗嘴吐不出象牙。”

“七哥說得可真好,你是該學二哥多讀點書,才能出口成章。”公子爵煞有介事要老七向老二看齊。

公子策氣得想一掌打掉老八嘲諷的笑容,偏生又得忍住,畢竟父王就在不遠處,他若在此刻和老八起沖突,于他沒好處。

公子爵就是看中老七拿他無可奈何,唇邊揚起笑容,故作遺憾的搖頭,“哎,自古以來,忠言就是逆耳。”

公子策陰狠瞪着死到臨頭,猶不知收斂的老八。

“五哥,關于痛徹心扉這事,我相信你是兄弟裏最能深刻體認的一個。”公子爵将矛頭轉向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公子封。

冷傲的公子封一派漠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眼睜睜看着從小到大愛了好久的女人變成別人的,五哥竟說不懂,沒關系,五哥不懂,二嫂總該懂吧?”他看向沉默不語的俞思凡,老五傷了他的女人,他自然要讓老五的女人日子難過。

俞思凡臉色未變,一迳裝德,“思凡不懂八叔所指為何。”

“八弟別胡鬧。”開口制止的是滿身書卷氣息的公子碧。

“我沒胡鬧。二哥,所有人都清清楚楚,怎地就你不知?你是真不知,或是故意裝聾作啞?”公子爵到處挑釁,擺明了要他的兄弟們分裂,總不能獨獨他一人與其它人不和吧。

“二哥,我是真心替你感到不值。”公子爵手放在心口,滿臉真心真意。

公子策冷眼旁觀,期待見到老二質問老五。

公子封面不改色地迎視老二如大海般湛藍的雙瞳。

“思凡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并未與其它男人存有私情。”

聞言,公子爵遺憾搖頭,“二哥,日後若出了事,你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公子碧語帶警告,“八弟,你別太過分。”

俞思凡眼眶含淚,滿臉受辱。

公子爵一臉不在乎,反正他本來就不是要到處讨人喜歡。

四個異母兄弟,相處緊張,誰也不敢真正信任誰,只消一個不小心就會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就在此時,頭戴金冠的大王偕同海妃朝他們信步而來,位于船尾的公子們立即整冠行禮拜見。

大王目光銳利地看着總是教他不甚放心的兒子們,出使林國的淳兒是回不來了,蘭妃肚裏的是不是公子還是未知數,而已成年的他們四個教他夜夜不得安寝。

他不斷猜測他們心裏打什麽主意,王位權利着實太過誘人,他不信他們會不起貪婪之心,他們之中有誰意圖取而代之?或許四個都各懷鬼胎。

大王一日無法釋懷,便一日難以高枕無優。

公子爵察覺大王提防的目光,他刻意蹙眉與釣線纏鬥,一副連釣竿都弄不好的模樣。

大王的目光冷冷掃過表現從不出彩,成天只會與老七鬥氣的老八。

“啊!”手指被魚鈎刺傷的公子爵狼狽痛呼。

大王滿意的笑了,果然沒用。

一旁盛裝的海妃則天花亂墜盛贊公子碧與妻子乃天作之合。

大王應着,聊着無關緊要的垂釣話題,觀察兒子們的表情以及應對,企圖從中看出蛛絲馬跡。

不一會兒,一艘載着舞伎與樂伎的畫舫靠近,舞伎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音樂翩翩起舞,嬌豔容顏吸引大王的注意力。

大王看得如癡如醉,當身着薄紗,美铯的舞伎躍上王舫時,大王的心魂全被勾走。

公子爵滿臉興味欣賞,實際上無趣的想打呵欠,這些舞伎不論他怎麽看,皆亳無誘人之處,遠遠不如他心愛的醜丫頭。

大王所看中的舞伎舞動薄紗纏上大王的臉,兩人靠得極近,分享着彼此的呼吸,意亂情迷的大王攬上舞伎纖腰,就要吻上她勾魂的小嘴。

大王孟浪的舉動,教海妃與公子們有志一同移開目光,佯裝什麽都沒瞧見。

公子爵正要藉口退開時,突地眼角瞥見銀光一閃,媚笑的舞伎手中多了柄如薄葉般的刀刃刺向大王,他心下一驚,揚聲喊道:“有刺客!”

美豔舞伎倏地面目猙獰刺殺,大王心驚膽戰,堪堪閃過致命一擊,但掌心遭刀鋒劃破,鮮血直流,大吼:“護駕!”

所有在王舫上的舞伎全都變成刺客,見人就殺,連畫舫上的樂伎也紛紛取出暗藏在樂器裏的兵器躍上王舫。

這些人是有計劃行刺!

公子爵在刺客的刀鋒襲至喉頭時,步伐沉穩的往後退,運勁利用掌風打掉刺客手中的薄刃。

兩名刺客又圍上,掌中薄刃左右包來,欲置他于死地。

公子爵雙手翻掌,靈活如蛇避開刀刃,直取刺客咽喉,用力一擰,扭斷。

醜丫頭!她與古大夫和那兩個小子會不會也遇襲?他情急關心,扭頭望向遠遠落在後方的畫舫。

一名刺客趁他分心之際,欺身靠近,薄刃刀鋒相準他的咽喉,要他見血射喉。

森冷銀光在陽光下刺痛公子爵的眼,他機警轉身,擡腿連環飛踢,将刺客重重踹下王舫。

他怒目對撲通落水的刺客道:“憑你也想殺本公子?呸!”

不論這些刺客受何人指使,他都要他們來得去不得。

整艘王舫刀起劍落,殺聲四起。

公子爵雙掌舞得虎虎生風,打退接二連三逼近的刺客,他心下記挂醜丫頭和古大夫他們的安危,迫切想确認他們安然無恙。

“該死!”每當他擊退刺客,便又有不怕死的刺客圍過來,使他分身乏術。

紅衫衛兵沒料到會有此變化,他們手執兵器沖上前,急着救駕,偏偏被刺客擋下,一時間難以靠近。

大王擡臂阻擋刺客攻擊,衣袖被削斷一截,氣得額際青筋浮跳,“救駕!快來人救駕!”

公子爵眼見他父王無人救援,急着想要突破重圍。

就在此時,所有刺客同時自懷中掏出一包東西往空中一撒。

白色粉末,随風吹揚。

“粉末有毒,大家閉氣!”不遠處的公子碧揚聲警告。

公子爵等人來不及閉氣,悉數将白色粉末吸進鼻腔,待意識到不對勁時已來不及。

公子爵怒睜雙目,雙掌推出,擊碎欺近的刺客心脈,他奮力一擊後,四肢開始虛軟無力,不由單膝跪地,“可惡!”

公子封低咒,“軟筋散!該死!”

除了刺客外,王舫上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中了軟筋散,本來占了上風,現下只能任人宰割。

“殺了他們!”勝利在望的刺客揚聲大喝。

見獵心喜的刺客見公子爵已無力招架,大喊,“受死吧!公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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