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準李總

封聆這在家一休息就是一個多星期,倒不是因為她病的有多重,而是她天生就是個懶女人。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要是心髒停了也能活着,她準給自己的心髒放半年的大假。

“封聆,我說你好去上班了吧,別老在家裏閑呆着。”石瑾邊做着瑜伽邊說着。

要說這瑜伽也真是奇怪。好好的一身體偏要把它扭成麻花,石瑾現在眼睛正以一詭異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臀部。封聆老是想不通,這眼睛是用來看別人的屁股的,石瑾幹嗎老要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封聆別過頭,不睬那已經扭作一團,分不清哪是頭哪是屁股的石瑾,轉而摟着齊媽撒嬌道,“齊媽,又在弄什麽好吃的啊?”

“銀耳蓮子羹。”齊媽總是笑呵呵的,在她眼裏石瑾和封聆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樣。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天蓬元帥轉世啊?”石瑾現在右腳正好繞過頭頂,大拇指可以用來摳鼻屎,不過粗了點。

“啊呀!我其實是怕回去後甄總把我弄死。要知道上次我們把他整的多慘。我現在閉上眼睛還能看見他在家裏跪鍵盤的慘狀。”

“你要是再不去,你死的更慘,他可以很正當的把你開除了。”石瑾又擺了個一字開。臀部被緊身衣勾勒出兩條完美的曲線。

“啊呀!對啊!我都忘了!明天一定要去了。”封聆恍然大悟。“順便說一句,你褲子嘣了。”

石瑾趕緊收起腳,好好檢查了一翻。“沒有啊!”

“哈哈……你也會上當。”封聆說完一溜煙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天可以說是陽光明媚,豔陽高照,鳥兒歡暢,石瑾咆哮……

第二天,封聆又穿着她那身溫婉典雅的吊帶和那條白色的小裙,自從得到石瑾肯定後這身衣服她可更是愛不釋手了。要知道,今天可是個不得了的日子。不把自己打扮好了,還真有可能被甄總一腳踢出公司。

早早得到了辦公室,封聆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整個辦公室的磁場都改變了,空氣中彌漫着八卦、暧昧、腐朽的味道。沉浸其中的每個人都有點怪怪的,都三兩成群的讨論着什麽。

“不是在說我吧,不會是真的要把我開除了吧。”封聆自己在心裏嘀咕着,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卷鋪蓋走人,臉就拉得有二尺來長,跟長白山似的。

封聆湊着耳朵在一邊聽着,生怕漏了一點蛛絲馬跡。

“聽說了嗎?甄總被調走了。”

“真的假的?被調哪了?”

“聽說調回總公司了。”

“喲,那不是高升了嗎?”

“哪有!在這裏可是一把手,到了總公司就得仰人鼻息了。”

“那不知誰來接替啊?”

“不知道,可能是李科長吧。公司裏也就屬他最夠格了。”

“我看也是,咱得趕緊拍拍他馬屁啊!”

“那一定的。前不久我還和他在新開發項目上起了沖突,但願他不要記仇啊!”

啊呀呀!甄總走了,這對封聆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不用再擔心被炒鱿魚的事了。她一邊暗暗叫道“天助我也”,一邊又擔心了起來。這李科長之前一直罵自己木讷,後來自己當了甄總的秘書以後又對自己殷勤的很,真猜不透他怎麽想的。不過她的同僚說的對,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屁是一定要拍的。

“李科長,恭喜你啊!你要高升啦。”封聆逮到李科長就說道。

這世上缺房,缺錢,缺德,缺什麽都有,而封聆缺的是心眼。李科長的老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起來。雖說大家都這麽猜想,李科長也覺得十拿九穩,可被封聆當面這麽一說還是尴尬的很。

李科長全面李英,就比李蓮英少一字,甄總在的時候,他幹的也差不多是總管一事,可以說是跟着老祖宗,幹着老本行。現在好不容易要出頭了。老李總管在下面估計看見了也會很欣慰的。所以這兩天他很急,皇帝不急,太監急!

李科長畢竟是混了好多年的老江湖了,猴屁股似的老臉馬上又恢複了正常,他回頭這麽一想。甄總不在的這幾天,封聆正好也請了假,說不定他們那幾天在一起,說不定我這未來的李總是甄總欽定的?封聆這是給我放消息呢。

“甄總,我的親爸爸啊!”李科長在心裏說道。對着封聆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封聆和大夥一看,李科長什麽都沒說肯定就是這麽回事了,起哄的,吹捧的,溜須的,拍馬的。俨然李科長就已經成了李總了,就差沒在總經理辦公室裏挂上他李英的牌子了。

“好好好!今天晚上我請客。”李科長高興得說道。“現在大家都回去工作吧。這工作可是第一位的,大家可不能懈怠了。”看見不,這官腔俨然就是上了一個檔次。之前是抓牢下面拍上面的馬屁,現在太監成了皇帝,當然要對下面恩威并施。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封聆很慶幸自己不但不用辭職,還可以狂搓一頓。可以說今天的表現她自己很滿意。

晚飯定在一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裏,包廂很大,擺下了3個大圓桌,牆上是竹雕的風景名勝,有杭州西湖,蘇州虎丘什麽的,就看這包廂,就知道李科長今晚的血出大了。

一桌的飛禽走獸,被四周的衣冠禽獸掃了個精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年自然災害裏跑出來的。桌上的酒瓶也被依個的掃倒,紅的白的黃的樣樣不少。三巡過後,在座的不少小鳥已經快不行了。李科長這只老鳥卻依然屹立不倒,紅着鼻子說道“小封啊……你好好幹!有出息的,今後跟着我,跟緊我……包你有好處。呵呵……”

封聆尴尬得敬了李科長一杯--酸奶。封聆可是個準模範媽媽,再說李科長這個準李總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來炫耀自己多年來忍氣吞聲終于修成正果的,他就是來收攏人心好讓自己從此平步青雲的。只見他滿口酒氣,揮舞着爪子說道,“既然今天大家那麽高興,我就給大家說個笑話。”

“說有一男的,隐居深山,有一天,他赤裸着身體躺于草叢中休息.突然來了個采蘑菇的小姑娘:"1個,2個,3個,4個,5個,5個,5個,5個..."最終放棄離開了.此男非常舒服。第二天他依然裸睡在那裏,誰知道來了個采蘑菇的小熊:"1個,2個,3個,4個,5個,5個,5個,5個...6個,7個,8個......"”

這世界上男人分兩種,愛聽葷笑話的和非常愛聽葷笑話的。女人也分兩種,聽不懂葷笑話的和假裝聽不懂的。你要想知道一女子屬于哪類只需觀察她的表情,那笑得溫文爾雅的就是假裝聽不懂的,那笑得放浪形骸的是自以為聽懂了其實是自己曲解編造了笑話的,那笑得尴尬并且環顧四周的是完全雲裏霧裏的。很顯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都很喜歡李科長的這個笑話,而只有封聆百思不得其解。她時而處于曲解的狀态,時而處于茫然的狀态。

“既然大家那麽滿意我就再講幾個,話說白雪公主和匹諾曹……”就這樣李科長講了一個又一個,群衆笑了一遍又一遍。唯獨封聆像面對大學的高等數學一樣摸不着頭腦,不能與民同樂,苦惱啊!她甚至決定要去買本笑話大全來研究一下,聰明的她認為這比高等數學實用的多,至少可以逗李科長開心,這樣她的位子才坐的穩不是。想到這裏,封聆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由內而外地笑了起來,正好和一波笑聲同時響起,此刻頻率十分合拍,整個包廂其樂融融,萬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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