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吳大維
女人鐘愛的三項活動:購物、聊天、下午茶。當然順序颠倒或者同時進行純屬個人愛好。此刻石瑾已經蹬着Fendi八公分的新款細高跟逛完了整條商業街。身後跟着的是埋頭苦走的封聆,兩只手裏大大小小的袋子不下十個——這些都是石瑾的戰果。
在封聆內心喊了第八百零一遍“救命”之後,石瑾終于心滿意足地說道:“我看咱們就找家咖啡店坐會兒吧。我看今年的新款都不咋地,真沒意思。”
封聆看看手裏大大小小的袋子,咧着嘴說:“是啊!”
“你們的新老總怎麽樣?”石瑾坐在咖啡館裏,用小勺攪拌着面前的冰。雖說天已經不是很熱了,石瑾卻總也改不了這個小女生習慣,每次來咖啡館都要點一份冰沙。
“還能怎麽樣,壞人!”封聆說完吃了一口石瑾碗裏的冰,吧唧吧唧地咬着。順便一只手捶了錘發酸的小腿。
“解恨了?那就快說說吧,怎麽回事。”
“你先猜猜,我們這新老總像哪個明星,姓吳的。”
“吳彥祖?”
封聆搖搖頭,又舀起一勺冰。
“吳鎮宇?”
封聆又搖搖頭。
“不知道了。”石瑾一把奪過封聆手裏的小勺,最近封聆學得越來越壞了,調侃自己都不用打腹稿了。
“是吳大維!”
石瑾眉毛微微抖了一下。
“還不如那個TOM呢!要知道TOM不管怎麽看還像個帥哥,而這個就是一閻羅。”封聆接着抱怨道,邊說邊不露聲色地去摸石瑾的小勺。
“哦?”石瑾饒有興趣地示意封聆繼續講下去,并不動聲色地拍掉了封聆的小手。
“昨天按照慣例開了個會。李科長遲到了半小時,那個吳大維居然直接扔出了辭退信。”
“具體說說!”石瑾突然對這個吳大維很感興趣。再說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聽故事可是個不錯的選擇。“還有別再打我冰的主意,喝你的奶去。”
“事情是這樣的……”封聆直起身子說道。
“昨天,我随着吳大維來到會議廳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吳大維的臉刷的一下就鐵青了。我也不敢多說什麽,也不想多說什麽,反正他馬上也會和TOM一樣回老家的。我只得在一邊坐着。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那些小頭頭才陸陸續續地來齊。有打着哈欠進來的也有進來了又出去買包煙的,甚至還有看人沒來齊抓緊打個小盹,吹個小牛的。不過左等右等李科長始終沒來。”
“這吳大維該不會又是一只沒有殼的龜吧?這新官還是要有點火氣的好。”石瑾插話道。
“他啊,火氣大着呢。也不知道這吳大維怎麽想的,居然沒等李科長就開會了。要知道再怎麽說,這李總管……不!是李科長也是個二把手啊!他手裏的客戶占了公司的一半啊!當時我就在想,就他這表現估計也就半個月的活頭。”
“不光光你這麽想,我看當時除了吳大維人人都是這麽想的。”
“管他呢,我繼續說。”封聆逮準機會吃了一口冰。“大概吳大維說了有小半個小時吧,李科長來了。
‘不好意思啊,地鐵塞車了。’李科長看都沒看吳大維一眼,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頓時我當時腦子裏就反應出四個字。”
“宦官當道!”石瑾搶着說道。封聆則在一邊猛個勁地點頭。說完兩人又不懷好意地笑作一團。
“好啦好啦,別打岔!我繼續!當時我偷瞄了吳大維一眼,我感覺他鼻子有朝我這歪了1厘米,估計八成是被氣的。我想他大概要開罵了吧。
‘你就是那個李科長?’吳大維居然笑着問道。真是大跌我的隐形眼鏡。
‘嗯!是我!怎麽了?老總您認識我?慚愧慚愧。’
‘不敢不敢,那啥,你叫,李蓮英吧?’很顯然吳大維是在諷刺李科長。
李科長的老臉漲的通紅,日薄西山的頭發也差不多根根豎了起來。‘李英,沒有蓮!’
吳大維好像沒看見李科長的反應一樣,繼續問道,似乎不把李科長氣成腦血栓就不罷休。‘這蓮到底要不要?’
‘不要!’
‘哦!原來是李英不要臉!’吳大維突然板起臉來,從胸口掏出一封辭退信,扔在李科長的面前。”
封聆邊說邊學着樣,在石瑾面前演了一邊。“怎麽樣,帥吧!像不像周潤發演的那個小馬哥?”
“嗯!帥氣中帶有一絲妩媚。”石瑾搭腔道。
“哪裏妩媚啊!”
“你演的很妩媚啊!”
“去你的。”封聆說完喝了一口面前的鮮奶。
“當時李科長那人就癟了下去,要知道這年頭,失業比失身還慘,下崗就是下葬。剛剛還衣着光鮮,紅光滿面,不一會的就變成了一幹癟老頭
‘我手裏可是有着公司一半的客戶啊。’李科長看着面前的辭退信喊道。
‘但你禍害的程度遠遠超過了這百分之五十,沒有你,公司就可以團結起來,這百分之五十,馬上就可以彌補回來!’吳大維顯然是個口才一流的人物,一句話就把李科長頂了回來。
李科長徹底蒙了,前幾天還做着老總夢呢,現在卻要卷鋪蓋走人了,看着李科長那落魄的樣子,我就覺得這吳大維太不是個東西了,好歹這李科長在公司那麽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這人啊!就是太心軟。很顯然,小TOM回去告狀了,現在總公司一定對李科長很不滿意,所以又派了只海歸來了。你看,連辭退信都準備好了。可憐的小李子,天生就是做總管的命。他要是還看不穿就只好拍屁股走人了。”石瑾總結道。
“你也是的,對吧!”封聆撲閃撲閃她的大眼睛,“再讓我吃塊冰吧。”
天啊!這封聆哪學來的這麽一套,石瑾有種養虎為患的感覺。
正當石瑾打岔思索的時候,封聆趕緊又吃了一口。吧唧幾下說道:“那吳大維壓根就不管李科長的死活,對着其他人就說,‘介于上個月你們的表現,總公司要求我對你們進行裁員!’一說完下面就炸開鍋了,原來要挨刀的不只李科長一個人。就好像那公堂之上演完'虎頭鍘伺候'之後就要演'狗頭鍘伺候'一樣。各個像霜打的茄子,灰頭土臉戰戰兢兢的。吳大維看看下面小鳥們一個個臉拉的跟苦瓜似的,居然笑了。
‘但由于我是新上任的,對你們的情況不了解,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優勝劣汰!’邊說還邊看看我,‘誰都不可避免!’
很明顯了,我也在裁員之列,要知道我上個月可是睡的比狗還晚,起的比雞還早,幹的比牛還多,就這樣,也不給我弄個優惠。”
封聆壓低嗓子對石瑾說:“說到底要不是我們整得甄總走了,這位子能輪到到他坐嗎?”繼而憤憤地說:“萬一我被辭了,我們母子兩可怎麽過啊!所以我說這個吳大維是個十足的壞人!”
“我可不這麽認為。”石瑾狡猾地笑了笑,“封聆,你事業的春天要到了!”
“嗯?你什麽意思?”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看着封聆迷茫的雙眼。石瑾打起個響指,說了聲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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