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楚禾跟着嘿嘿地笑:“我去叫王岚拿早飯來。”
話音未落, 譚悅的下一句就插進來:“這幾天便宜占得怎麽樣?”
楚禾愣了一下,生起氣來:“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譚悅:“哦~其實我就是随便一說,我都記不得了, 原來是我占了你便宜。”
楚禾:……
“那被我占便宜的感覺怎麽樣?”譚悅歪着腦袋好奇地問。
楚禾癟了半晌,吐出兩個字:“變态!”
說完奪門而出, 帶着早餐來的王岚被她吓了一跳。
楚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決定一整天都不理譚悅了。
譚悅也整整一天沒有找她。
嘿, 這女人, 對別人耍完流氓就扔, 自己當了一次工具人, 都不知道跟自己感謝一下或者道個歉,真是一個十分随便的女人,利欲熏心, 令人發指, 誰喜歡她誰倒黴。
那個叫林泉的, 估計也是認清她這幅本質,趁機跑掉了,活該。
通知今天比賽的短信恰好在這個時候發過來, 楚禾撅着嘴都沒有去跟譚悅告別,就跑去地下拳館。
譚悅吃了藥睡到傍晚,覺得自己的身體終于從久鏽中慢慢恢複過來, 一只手擋住眼睛,慢慢地回想自己生病期間的那些事情。
“呵……”
一聲輕笑從唇間溢出, 她摸到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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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婉:“說。”
譚悅:“我準備養這個小家夥。”
“養呗,你也沒少養。”
譚悅清清喉嚨:“說正經的,以前那些,我都沒碰過, 問了些問題就放走了。”
申時婉:“所以這次這個你想碰?”
譚悅:“倒也不是……”她只是想把人帶在身邊,還沒想那麽多。
“你可想好了,是養着随便玩玩呢,還是認真談個戀愛,或者只是當一個替身。要是随便玩玩,還是簽好合同保靠一些。不過這些不用我講,你之前也弄過好幾個……”
“我之前,只簽過一個人。婉婉,我很後悔。”
申時婉捏捏眉心:“如果你真的當了這麽多年情聖,該過去了,哪有人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的。”
“林泉不會再回來了,放下吧。”
……
地下拳館,這次的對手依舊是一個壯漢,肌肉鼓脹,眼神狠戾,楚禾能感覺到這人比上次的強很多。
她這次強烈要求不要再穿上次那麽少,被堅決拒絕,金發美女說,這是規矩。
“客人們花錢來看的就是貼身肉搏,熱血沸騰,你穿得那麽多,我們還怎麽賺錢?”
沒辦法,穿着兩層布料的楚禾抻抻筋骨,迎着場上十分熱烈的歡呼聲,深吸一口氣,小心地看面前的壯漢。
鈴聲響起,第一場開始。
看臺上,中年男人饒有興趣地道:“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新人?”
另一個男人點頭:“怎麽樣,還不錯吧,東方美人,會功夫,身材和長相都沒得挑,放出風聲,肯定一群人要争着搶。”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有趣。”
男人看他的神色:“如果您有興趣,我去跟她談談。先緊着您挑,您沒興趣,我再聯系其他好這一口的。你情我願的事,我們從來不強迫人,談成了也是好事一樁。”
中年男人點起一支雪茄,吐出眼圈來:“興趣很大呢,這女人,我認識。”
“譚的女朋友,來地下拳館□□拳,還穿成這個樣子以色娛人,啧啧啧,也不知道譚悅滿足不了她,還是這女人有特殊癖好。”
“無論哪一項,都太讓我興奮了。”
這次的對手确實有些棘手,楚禾已經使出自己的八成功力,堪堪戰個平手。
他的力量太強,又十分靈活,即使楚禾技巧高超,被壓制的情況依舊十分嚴重。又是一個靈巧的後空翻,楚禾蹲到拳臺的角落裏喘着氣,看着那個男人臉頰青紫,目露血腥地朝她走來。
他的臉上被自己招呼得嚴重,自己也沒撈着什麽好,傷在腰側,白皙的皮膚上一片吓人的青紫,看得臺下的觀衆更加興奮,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幹她!幹那個小碧池!”
“快蹂lin她!折磨她!”
楚禾吐了一口唾沫,勾唇朝那壯漢露出個有些血腥的笑容。
“說好的用了八成,還有兩成沒舍得用呢,全招呼你了,好好收着。”
跳躍躲避,靈巧翻騰,在那碗大的拳頭敲下來的時候,側跳的同時手掌上翻,用九成力敲到他的穴位上,再一個翻騰,用盡全力提向他的鼻子,而後翻跳落地,沒有站穩直接坐在擂臺上。
這一招使完,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壯漢此時輕輕一拳,她就能直接昏過去。
還好,那壯漢直接跪倒在臺上,捂着鼻子翻滾嚎叫不已,根本站不起來。
楚禾又贏了。
臺下的歡呼帶着遺憾,來這兒的人都嗜血又狂熱,沒有什麽比美女被折磨更能讓他們興奮,他們喜歡看楚禾贏,更喜歡看楚禾輸。
楚禾聽着臺下傳來的那些惡心肮髒的感嘆詞,看着那個兀自顫抖翻滾的壯漢,覺得如果想在這裏繼續全身而退,必須要比現在更強。
她有一種預感,自己一旦輸掉,怕是不那麽容易囫囵個地回去。
洗澡的時候,腰側的青紫已經透出些血絲來,楚禾忍着痛換好衣服,到金發美女那裏領錢。
“你這次打敗的是第四級的對手,獲得的報酬是四萬歐元。”
楚禾收下厚信封,問:“為什麽從初級直接到四級?”
“這都是公司統一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呢。”金發美女微笑着說。
“下一場我的對手是幾級?”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打敗了四級,下一場的對手一定會比四級更高哦。”
楚禾把信封貼身揣好,忍着痛慢慢往門外走。
“楚小姐請等一下。”一個男人的聲音,楚禾十分艱難地回頭。
“你好,我是這兒的老板,這位是……”
中年男人伸手,嘴邊挂着虛僞厚重的笑:“你好,楚小姐,好巧。”
楚禾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和他輕輕碰了一下:“你好,雷歐先生。”
老板笑着說:“您二位先談,有事叫我。”
楚禾很讨厭雷歐,更別提跟他單獨待在辦公室裏,但她也知道自己在這裏被雷歐見到,怕不是什麽好事,很有可能會對譚悅的計劃造成影響。
她心裏不安起來。
“楚小姐來這裏,譚小姐知道嗎?”
雷歐到了半杯加冰的威士忌,遞給楚禾,楚禾沒有接:“對不起我不喝酒。”
“楚小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知道,這是我的興趣,我幾天不打架就難受。”楚禾說得一本正經。
雷歐點點頭:“哦,即使是穿成那樣被壯漢按在地板上?”
楚禾抿嘴:“是我一時大意,他打不過我。”
雷歐笑着舉着酒杯,繞到楚禾後面,低下頭在她耳側輕聲說話:
“別裝了,譚小姐滿足不了你吧,兩個女人有什麽勁。楚小姐有沒有興趣換個人跟,保證你能嘗到更加刺激新鮮的味道。”
楚禾噌地一聲跳開,受傷的腰側疼得她倒吸一口氣,她強忍着咬牙道:“不必了,要是沒什麽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雷歐啧啧幾聲:“我之前居然沒有發現,冰冷的東方美人,讓人上瘾多了。好好考慮吧,跟我在一起,保證讓你體會到做女人的好,錢肯定比譚悅給你的多,你來打拳不也是為了賺錢?”
“在艾倫這裏,金主的水準比我高的幾乎沒有,其他的小子們,要不沒我有錢,要不不像我大方,你那未婚妻都要舔我,你心裏應該有個評定。”
楚禾站着聽完,說:“謝謝你,不過我還是不打算跟你在一起。我很愛我的未婚妻。”
楚禾一口氣跑出很遠,确認沒有人跟着才放下一顆心。她開始猶豫,這個地方應該不至于做什麽皮肉生意随意買賣人口吧?自己只要小心一些,不要輸,保證每場都贏,贏了就跑,什麽阿貓阿狗的金主就追不上自己。
她越跑腰越疼,吸着氣回到酒店,剛站到自己門口,隔壁的門就開了。
譚悅穿着浴袍看她:“你去哪兒了?”
楚禾心裏八個大字:才出龍潭,又入虎穴。
“去健身房鍛煉了。”她說。
“哦,我剛從健身房回來,沒見到你啊。”
“那可能是我在洗澡吧……”
譚悅聞言,往前一步,湊近了聞。楚禾頓時僵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有沐浴露的味道。”譚悅評價道:“還有一點血腥味。”
楚禾:你屬狗的嗎?
“有事找你,明天要去參加內部會議,包括法國電影引進相關工作人員,國內也會來人,會正式一些。”
譚悅一邊說,一邊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腰:“你需要挑一件西裝……”
楚禾像一根彈簧一樣一蹦三尺高,被譚悅碰過的腰疼得她龇牙咧嘴,跳完又站不穩,“噗通”一聲跪在譚悅面前。
楚禾抓着譚悅的浴袍下擺保持平衡,腰也疼膝蓋也疼,還不忘痛苦地開口說話:
“嘶哈……得……加錢……快問我問題……你看我跪的還滿意嗎……”
譚悅:……
她怎麽忘了,想養一只楚禾,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只要給錢就夠了。
楚禾坐在譚悅的沙發上,看着譚悅拿來醫藥箱坐在她對面。
“自己脫。”
楚禾縮成一團:“這不好吧。”
譚悅笑了:“那我幫你脫?”
“……那還是我自己來吧。”
楚禾扭扭捏捏地背對着譚悅,撩開上衣,露出勁瘦柔韌地一段細腰,側面觸目驚心的泛着青紫和微紅,譚悅頓時就黑下臉來。
“這是在健身房弄的?”
楚禾認命了:“不是,我偷偷出去賺錢了。”
楚禾自己給自己上了雲南白藥,又去扯紗布,有些手忙腳亂,剛想擡頭看看譚悅,就見她靠在對面的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腰,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禾:變态。
一邊腹诽,一邊莫名有些臉紅,只想趕緊包紮好了,別讓她那麽看着自己。
柔軟的手輕柔地撫上腰間皮膚,楚禾激靈一下,但是不疼。那雙手接過紗布,幫助她一點一點把傷處包好。
“謝謝。”楚禾說。
譚悅看了她一眼,楚禾能看出來她情緒不算好,低頭乖乖承認錯誤:“我錯了,你是24小時的雇主,我不該擅自活動。”
“是我給的錢不夠多?”譚悅問。
“沒有,你給的很多。”楚禾說的是實話,沒有一個雇主會想譚悅這樣大方,錢跟風刮過來一樣往她身上扔,還對她沒什麽所圖。只不過是她自己要的太多了。
譚悅:“你過來。”
楚禾自知理虧,聽話地走到她面前,譚悅依舊是冷着一張臉道:“矮一點。”
……那我還是跪着吧。
譚悅看着爽快跪着的人,覺得頭有些疼:“你蹲着或者坐着不行嗎?”怎麽這麽喜歡跪呢。
楚禾:“哦。”她都條件反射地跪着了,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
譚悅:“算了,你再亂動,腰又要疼。”
楚禾就跪着不動,朝她笑了一下,像是讨好地搖了一下尾巴。
譚悅看了她一會兒,看得楚禾不自在起來,才說出一句話:
“其實也不是很像。”
楚禾:啊?
“自己說說賺錢的事。”
楚禾輕描淡寫地說了,沒有說遇到雷歐的事,怕譚悅操心不讓她再去。
譚悅聽完說道:“我每個月多給你一百萬,你別去了。”
楚禾沉默了,她第一次沒有因為譚悅給她錢而開心。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沒有任何一個保镖值得你花這麽多錢,即使陪你演戲的人也不值這麽多。”
譚悅:“我高興。”
楚禾完全不信。譚悅是個商人,為了利益和要做的事情可以完全不要臉的那種商人,都能把自己往雷歐那個惡心人身邊湊合,她的錢哪裏就是大風刮來的。就這樣往自己身上砸錢,她都不明白譚悅到底圖什麽。
譚悅:“你也有你不願意告訴我的秘密不是嗎?同樣,我也有我想給你花錢的原因,但是我不想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
“不過你要相信一點。”她身子前傾,指尖挑起楚禾的下巴:“我沒有想要害你。”
她離得很近,眼神專注明亮,楚禾看在眼裏,就覺得欺騙性極強——她看上去不僅真誠得要命,楚禾還能從裏面看出一種名為眷戀的情緒。
楚禾覺得這女人果然有毒,自己也有毒,被她這樣說完,自己居然真的信了。
“衣服不着急選,跟你說另外一件事。我和你的合同我要延長到三年,你說你想要賺一個億,三年之內我保證你能獲得這些錢。要求是你必須聽我的。我不會讓你做犯法和違背公共道德的事情,也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害。你慢慢想,然後給我答複。”
楚禾十分驚訝地看着譚悅,甚至變得驚恐。
譚悅是不是上面派下來拯救自己的“援助者”???
她們這類人是上位宇宙派下來體驗各種社會文明的工具人,搖球球搖到不同的社會,不同目标,采取不同的數據樣本回到上位宇宙。除了這些工具人之外,還有一類人叫做“援助者”,能力很強,可以穿梭在各個世界,為陷于困境的工具人們提供幫助。
一般來說,援助者不會去管工具人完成不了任務這種小事,他們主要負責對因為工具人的到來對那個社會産生巨大影響的世界進行維護穩定。
這樣看來,譚悅不太可能是援助者,她可能只是湊巧承諾幫助自己完成任務。
楚禾覺得很玄幻,她本來拿的是困難模式劇本,被譚悅這個女人三言兩語變成躺贏劇本,自己還什麽都不用付出?
天上掉餡餅還能掉一個和自己這邊的坑嚴絲合縫的餡餅,這種概率有多大?
楚禾覺得眼前直發蒙:“你沒開玩笑?”
譚悅:“我像是個開玩笑的人?”
楚禾眼神慌亂:“那我豈不是不用努力了?”
譚悅看她那副受驚的小狗樣子,笑着捏捏她的下巴:“你想努力嗎?”
“我……”楚禾咽下口水:“比起虛無缥缈的餅,我當然更相信我的努力。”
譚悅點頭:“我說的合同馬上做好,我先簽字,你考慮考慮再簽。我是個正經商人,再重利益,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那裏,我不會故意失信。”
楚禾:“那我需要做什麽?給我這麽多錢,我受之有愧。”
“你啊……你只需要聽我的話就好。”譚悅拍拍她的臉:“我不讓你走的時候,不許離開我。”
……
楚禾回到房間裏的時候,眼神空洞,她手裏捏着自己剛剛簽好的合同,一式二份,這一份在她手裏,甲方譚悅簽了漂亮的字,按着手印,乙方楚禾那裏規規矩矩地簽着自己的名字,因為過于激動,筆畫都有些抖。
她的一億元目标就這樣完成了?接下來她只需要聽譚悅那個事兒并不多的女人的話,然後享受人生就好?
她在自己的房間做了一個原地起跳翻騰一周,感受到腰間撕裂般鑽心的疼痛,才确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分鐘之後,楚禾又回到譚悅的房間。
譚悅正在挑衣服,看她進來,奇怪地問:“什麽事?合同有問題?”
楚禾搖搖頭,上前一步給譚悅一個大大的擁抱,甚至差點抱着譚悅轉圈圈。
“謝謝你。只要你別賣了我,我這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譚悅:……
她自認為自己做的是一件挺暧昧的事情,其實有點變相包養了,稍微多想一想也會想到那個方面,這人要不就膽戰心驚怕被盯上,要不就撇開矜持配合譚悅心照不宣。無論如何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像狗狗撒嬌一樣差點跪下來磕頭拜把子的行為。
“你餓不餓?渴不渴?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晚上你想讓我穿成什麽樣子?”狗狗抱着她釋放自己的熱情,她似乎是被天降大餅沖昏了頭,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對自己展露幼稚的防備。收回奶爪爪,毛絨絨地伸過頭來給她蹭。
譚悅被自己的想法取悅到了,她勾着唇摸楚禾的腦袋:“什麽都不需要,你聽話就好,來試衣服。”
譚悅一件一件地給楚禾挑,楚禾一件一件地試,終于試到雙方都滿意,往鏡子前面一站,雙A的黑灰色西裝般配極了。
楚禾:“譚總你真好看。”
譚悅被她被金錢沖昏頭腦的拙劣恭維弄得腦闊發疼,哭笑不得。
到會議地點,楚禾整理材料,放好水杯,拉開座椅,會議開到一半時譚悅摸了一下胳膊,楚禾馬上去找來羊絨披風給她披上。遠道飛來的股東和電影出口部門工作人員看着這個冷美人對譚影後這幅妥帖照顧的樣子,露出探究的表情,只有陳落笑着,似乎是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會議開到一半,譚悅停下講到一半的話,拍拍不知道是第幾次過來倒熱水的保镖的臉蛋:“可以了,歇一會兒。”
“哦。”楚禾把水壺拿走,規矩地站在譚悅身後。
會議十分重要,雙方坐下來研究譚悅拿過戛納的那部電影全面進軍歐美市場的事情。雙方讨論很久,在會上達成一些協議。譚悅這方是一定要讓步一些東西,譚悅為了這個角色實在付出的太多。
腦海裏浮現雷歐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楚禾有些擔憂地抿唇。
會議結束,一行人去餐廳吃飯喝酒。大部分是華國人,談生意不喝酒哪行,不僅要喝,還要喝好。譚悅在席上說着漂亮話,和不同的人喝了不少白酒,這種席面楚禾是不會湊着一起吃飯的,她規矩地站在門口,看譚悅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們拼酒。
深夜,酒席終于結束。譚悅喝得微醺,被楚禾上前扶住腰,走得穩穩當當。她擡眼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沒有多說話,被她扶到車裏坐好,又把毛毯裹得嚴實。王岚在前面一言不發,從後視鏡裏看得一清二楚。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譚悅的頭輕輕靠在楚禾肩上。
楚禾側頭看她長長的睫毛下面濃重的黑影,坐得低一點,讓譚悅靠得舒服些,想擡手幫她揉揉太陽穴,又礙于在車上,只是規規矩矩地坐着不動。
王岚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粉色棉花糖味道。
要不是短信發來,楚禾都忘記她又簽了一次地下拳館的比賽,還好她那天回來就花掉2萬元人民幣買了進階的《金剛絕命腿》。楚禾更加擅長腰腿功夫,學起來更快一些。這些天拼命在天臺練習,也算初見成效。以她現在的水平,打上次那個四級壯漢應該只需要四成功力。
要問起楚禾為什麽已經有富婆養還要努力,小楚會告訴你她忘記了——武術一天不練就後退,她早已習慣天天練習功夫,反正也是要鍛煉的,練什麽都是練。
“合同上次就簽過了,就比這最後一場。”
她這次學乖了,叭叭地跑到譚悅面前請示。
譚悅放下手裏的文件,她次日一早就要帶着國內影視出口的工作人員見雷歐,此時臉上帶着有些忙碌的陰沉:“不許去。”
楚禾:……
“違約金我替你付,那種地方不安全。”
楚禾只好回答:“哦。”
譚悅握着鋼筆寫字的手停頓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管得太多?”
楚禾撓撓頭:“還好吧……你也是為我好啊。”
譚悅搖搖頭,神情似乎是帶着一絲自嘲:“行,你去吧。”
楚禾回到房間裏。她早就覺察出來譚悅對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隐隐存在,說些意義不明的話,但譚悅其實是心有所屬的,大概就是那個叫林泉的人。結合之前譚悅透露的一些話,很有可能自己長得很像那個林泉。
如今看來,自己就是所謂的霸道總裁的替身女友?
做替身也沒什麽不好。起碼有錢賺。不過,只是替身就值得譚悅往自己身上砸一個億,還不知道她對正主能寵到什麽地步。
她打了電話給地下拳館,告知自己不能參加比賽,挂掉電話以後愣着站了會兒,手機就又響起來。
“楚小姐你好。我是艾倫,地下拳館的老板。”
“本場比賽如果您不來,您需要要賠償觀衆的全部賭注,粗略估計有上百萬歐元。因為約定好的比賽沒有順利進行,我們失掉信譽,将會将您告上本地法庭賠償我們的名譽損失,屆時您将面臨纏人的官司和漫長的公訴期,這對于你們外國人來說十分不友好。”
楚禾頓時有些頭疼。她被譚悅許諾了一個億,不願意讓譚悅再為自己付格外的錢,就算是個替身,也不值得人這樣付出。何況還要打官司,譚悅現在因為電影發行的事忙得不可開交,自己的事很有可能會影響她的談判進程。譚悅為這次的電影付出多少楚禾比所有人都清楚。她怎麽樣也不應該拖後腿幫倒忙。
退一步講,如果譚悅及時止損抛棄掉楚禾也是應該的,但楚禾自己根本承擔不起高昂的違約金和長期訴訟。
想來想去都怪自己着急簽下一場比賽的約,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不過是比一場而已,自己功力也漲了不少,贏了啥事沒有,輸了總不至于被當場揍死。
譚悅忙完一段,稍微舒一口氣,隐藏在心底的某些小心思暗暗叫嚣。
如今她們的關系包着金錢的外殼,內裏暗藏着不可與人道明的意圖。沒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易,一個給錢,一個留在身邊哪裏也不去,名正言順,肆無忌憚。拙劣又有效。
譚悅偶爾會陷入糾結,留住又有什麽用,楚禾畢竟不是林泉,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對她到底是哪一種情感。若是真當林泉的替身,她心裏的坎過不去;若是僅僅當一個保镖,她……又有些難以啓齒的瘾。
如今,瘾發作了,想看看她。
電話打出去,很久沒有人接,譚悅皺眉,在房間裏走動一會兒,走到隔壁敲門。
自然是沒有人應的。
譚悅的臉色陰下來,還未等心裏某些隐秘的心思久違地浮現出來,手機鈴聲适時響起。
本以為是小狗子給她回的電話,在見到一個不是很想見的名字時擰着眉頭,語氣卻是完美中帶着驚喜。
“你好,譚小姐。今晚夜色很美,我邀請我們的導演和美麗的小姐一起去看場比賽,不知您是否願意賞臉?”
……
楚禾看見比前幾次更加輕薄的兩件布料,腦門上青筋暴起。又覺得自己是無能狂怒,一邊咬着牙穿上,一邊暗自發誓,不在臺上把今天的對手速戰速決掉,自己就不姓楚。
人聲鼎沸,場面依舊火爆熱烈,在看見衣着輕薄把身材優點盡數展露出來的漂亮東方女人之時呼聲明顯達到頂峰。經過兩場比賽之後楚禾甚至有了一群粉絲,與其他叫嚣着讓壯漢們打廢她的嗜血猥瑣變态男們互相掰頭,場面一度瘋狂不已。
看臺上,譚悅的臉色陰沉得滴水。
“我近日聽很多人說,來自華國的譚影後的未婚妻興趣愛好廣泛,最喜歡穿得很少在男人堆裏打拳給男人們看,之前還不信呢。”
雷歐一邊說着,一邊優雅地點燃一支雪茄,将煙霧一點一點地吐到譚悅的側臉上。
“如今看來傳聞不虛,沒想到譚小姐這樣開放,作為一名雙料影後,任由自己未婚妻以色娛人。我不禁要考慮我們的合作關系,畢竟拍電影也不是開玩笑的,平時玩得這麽野,萬一哪天您爆出一些不好的花邊新聞,我們投資商的錢可收不回來。”
伊萬卡在看見楚禾的時候也頗為瞠目結舌,聽雷歐說完這番話,有些擔憂地看向譚悅。
雷歐看着譚悅的臉色,邪笑着說風涼話:“要不這樣,我近來對你們東方女人十分感興趣,也別出來娛樂別人了,不如來娛樂娛樂我。我上一次跟楚小姐談過這個事,楚小姐也很願意,只是她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需要征求你的意見,怎麽,她回去以後沒跟你說嗎?”
譚悅垂下眼睛,神色不辨喜怒。雷歐繼續說:
“這樣一來,我們的關系就更加親密,我替你解決了這樣一個□□一樣的麻煩,我相信董事會也一定會舉雙手贊成譚小姐出演女主角的。靠這次打開海外市場,賺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百利無一害的事,譚小姐就做了這個好人,怎麽樣?”
擂臺上,腰細腿長紮着高馬尾的女人腰肢柔韌,骨肉勻稱的大腿力道強勁地鎖住彪形大漢粗壯的脖子,将他狠狠地壓在地上,任憑他如何咒罵也不洩勁,又贏了一場。場下歡呼聲如浪如潮,楚禾站起來以後還嫌棄地踢了那壯漢一下。癟着嘴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穿的少,卻完全沒有遮掩自己的身材,叉着腰喘氣,眼神裏只有對擂臺的專注,完全不理臺下猥瑣男人們下流的騷話,只當自己是一個人而已。
譚悅看了她一會兒,陰沉到凍住的眼神逐漸冰雪消融,甚至有閑暇露出笑容來。
雷歐眯起眼睛,這女人的情緒好像變了,變得像以前一樣,圓滑又自信。
她真的可怕,即使是知道姓楚的女人騙了她,也只是情緒失控了一會兒罷了。
“雷歐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您看看臺上。”
雷歐順着她的眼神看向擂臺。對手力量強大又十分狡猾,楚禾的汗水滴到眼睛裏,只有空甩頭把汗水甩出去,她的側臉被拳風刮到受了傷,半邊臉頰青紅一片,腰、腿全都青紫,肋骨也出了問題,強忍着小聲吸氣。
她嘴角出了血,美人戰損,美得驚心動魄,臺下嗜血的觀衆血脈噴張拼命叫嚣,她卻專注地盯着對手,在某處絕境後退起跳,雙腿直鑽對手要害,拼着前胸挨了對手的一次重擊,将對手直接踹翻在地,那大漢瞬間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在全場起立的歡呼聲中,楚禾咬着牙跪在地上,她疼的眼前模糊一片,能維持住不躺下已經耗盡她全部的努力。整場比賽用了二十多分鐘,她拼勁全力,心裏止不住地罵娘,這個彪形大漢比上一次那個厲害至少一倍,這拳館也不知道把什麽級別的對手淨往她身上招呼,還真差點把她害死。
就現在情況也是十分糟糕,她的全身沒有一塊好肉,最疼的居然是胸,不知道她的胸有沒有被砸平,想到這裏氣的不行,差點把自己氣厥過去。
譚悅看着她那副又氣又疼,嘴唇都被要出血來,強忍着倔強地不肯倒下的樣子,對雷歐說:“我不認為這是在‘以色娛人’,穿的少是這拳館的規矩,她并沒有靠身材來影響競技評判。她很好地完成了作為一名武者的職責,沒有給中華武術丢臉。她甚至都沒有把自己穿着過少的身材當回事。”
“她的表現是一名優秀的武者該有的表現。相反的,為了看她身材而來的觀衆,和認為她只是聽話地穿着武館要求的服裝比賽是在做不正經勾當的你,才是內心惡劣又低俗的小人。你們看不見她的武學有多精妙絕倫,她的體育精神多頑強倔強,你們的眼睛裏只有女人的腰胸屁股腿。”
裁判舉起楚禾的手,她終于贏了這一場,從此以後與這地下拳館也再無瓜葛,楚禾終于松一口氣,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擂臺上,瞪着眼睛看着亮如白晝的頂燈,喘着粗氣一動都不願再動。
別在這昏過去,她咬着牙想,自己可別被那些豺狼虎豹吃了。
把嘴唇再次咬破出血,輕微的疼痛感都抵不過全身骨骼帶來的疼痛,楚禾憋着勁要站起來,眼見上面投下一片黑影,一張十分熟悉的漂亮臉蛋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貫驕傲自信的臉上充滿擔憂和心疼,專注地看着楚禾,讓楚禾忽然有種錯覺,也許譚悅是真的心疼和擔憂她的,并不完全當她是林泉的替身。
楚禾看見她以後松了一口氣,勾唇笑了,下一秒就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疑惑我在這裏解釋一下
首先呢小楚是不怕死的,一旦遇到不好的事情她可以選擇自殺回到上位宇宙從頭再來。她不怕那些血腥肮髒的事情。所以說她沒有軟肋,其實也很難與這個世界的人共情。我們普通人不要學她。
其次本文私設地下拳館在國外不算違法,大家可以想象在澳門賭錢和在西班牙賭牛哈,小楚去的這家也算比較有實力的拳館,沒有涉及到不合法的黑暗交易一類的東西,當然現實社會裏大家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要保護好自己。
第三呢,小楚沒有家底所以三年賺一億怎樣來說都很難,她必須拼全力想一切辦法并且不惜以身涉險,能給她賺錢的機會不多哈,畢竟只是一個會打架的小狗子。還是那句話,現實裏的普通人不要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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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