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當一只純良的聽話的長得還很好看的小狗子乖巧地問你, 為什麽不可以親你的時候,有多少人能頂得住?
譚悅不知道,譚悅覺得自己有些頂不住, 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幹嘛要學什麽酒後亂那啥。
本以為自己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卻發現自己還是拿不起,放不下, 騙不了自己。
雖然申時婉說過, 哪有人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的。但申時婉不知道, 林泉是那個給了她全部的光, 又當着她的面奪走了她生命裏全部光亮的人。
譚悅頭疼地捏着眉心,被她說得軟乎乎的心拼命硬下來:“要聽雇主的話,回去睡覺吧, 別亂想。”
楚禾哦了一聲, 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親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譚悅:……
行, 長能耐了。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譚悅實在忍不住逗她:“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要怎麽樣?”
楚禾喏喏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 捏着自己耳朵,臉頰微紅道:“不可能吧,你不是喜歡林……”
她及時住了嘴, 但譚悅聽見了。
譚悅的臉色頓時冷若冰霜:“誰告訴你的?”
楚禾伸出小手指悄咪咪指了她一下:“你自己說的。”
“小手指指人就禮貌了嗎?”
楚禾:嘤。
譚悅疲倦地捏着眉頭:“你回去吧。別瞎想些沒用的,還有……”她豎起眉頭來:“以後有別人親你, 你也會像這樣主動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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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撇撇嘴:“我又不傻。”
她說完自己都愣怔了。
譚悅揮手:“快走快走,看你煩。”
楚禾走了,帶着暈乎乎像是變成液體一樣的腦子。
是啊,她又不傻, 明知道譚悅喜歡的是那個叫林泉的,應該還是一個比她大的女人,她親自己也只不過是為了逗自己玩兒罷了。
自己幹嘛要回吻?還親的那麽激烈,當時腦子也是不清楚,只想把她的腦袋按住了,不讓那個喜歡捉弄人的雇主随心所欲,要把她吻到頭暈目眩,吻到化成一灘水在自己懷裏,最好還嘤嘤嘤幾下,變得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自己還上手了?還把她壓在沙發裏?她喊停之後自己又去親?
自己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麽啊……
楚禾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在床上回想來回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把自己想濕了。
楚禾:我現在這麽饑渴了嗎???
她陷入了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懷疑,想不通,腦闊疼,等她清醒下來,發現自己居然在看之前錄像的譚悅生病時候的視頻,天知道她的雇主到底為什麽在發現自己的黑歷史之後還沒有删掉。
楚禾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崩壞了,好不了了。
正這樣想着,空氣中出現一絲波動,面前的空間如水波紋一般扭曲蕩漾開來,裏面伸出一只蒼白的男人的手。
楚禾:……、
“肖申克?”
男人的半條腿和臉從波紋裏出來,過于白皙的皮膚,灰色短發,長得十分好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張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間的臉,笑起來還有一顆小虎牙。
肖申克:“呦!小楚!你遇到麻煩了嗎?我檢測到你這邊世界的能量發生波動,是你在懷疑這個社會的真實性嗎?我們老大很龜毛的,只要有人懷疑她捏的人或者捏的世界有問題她會很不高興哦……”
楚禾:……好吵,腦瓜子生疼。
肖申克本名不叫肖申克,楚禾本名自然也不叫楚禾。肖申克是因為看過地球上的那部著名電影《肖申克的救贖》,覺得非常牛逼,正好姓肖,就叫了這個名字,後來來過地球的夥伴們都勸他肖申克是那個監獄的名字,他也沒舍得改。說對這個名字有感情。
楚禾覺得他就是嘴硬好面子。
“就這麽點小事,值得你過來一趟?”
肖申克一屁股坐在楚禾床上:“騰個地方,困了,想睡個覺。”
楚禾裹着她的小被子:“想都別想我警告你哦。”
“瞅你那樣。我又不喜歡你,你以為我願意跟你睡一起。”
楚禾腦子裏又開始翻漿糊:“所以不喜歡的人是不會睡在一起的是嗎?”
肖申克:“不是啊,兄弟和姐妹也可以睡在一起嘛。咱們兩個不就從小睡到大。”他一邊嘟囔着往床上爬,被楚禾一腳踹在屁股上:“下去洗澡!”
夜深人靜,楚禾睜着眼睛睡不着,偏頭看看躺在沙發上呼吸悠長的肖申克:“睡着了嗎?”
肖申克:“睡着了。”
“你來是有事兒吧,說來聽聽。”
肖申克嘆一口氣,翻過身來看着楚禾。
“沒啥,就是有點擔心你。”
楚禾:“噫,這麽惡心。”
“nonono,這是我的職責。你拜托過我的。”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你記得就怪了。”肖申克小聲嘟囔:“放心,援助者從來不說假話。”
“那你什麽時候走?”
肖申克打個哈欠,十分困倦:“不急,暫時也沒有世界召喚我,我可以在你這裏多待一段時間。當然我不會幫你完成任務的哈。”
楚禾喜滋滋:“我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我和人簽了合同。”
肖申克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小心別被人吃到骨頭都不吐才想起來後悔。”
他的話說完,楚禾心裏涼了半截,心想果然譚悅是個吃人的魔頭嗎。
那,那,她要是真想吃自己,如果不是很疼的話,自己任務完成之後,就讓她吃嘛,反正也是要消失的。
“哎,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人強迫我做一些以前我不喜歡做的事情,結果我現在又很願意做了,這是因為什麽?”
肖申克:“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那叫人話嗎?”
楚禾:“……”
肖申克:“睡覺吧睡覺吧,我快要困死了,有事明天再聊。”
……
次日,清醒的肖申克就給楚禾送來了一個大大的見面禮。
譚悅穿着正裝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看着給她開門的露着胸肌擦頭發的年輕男人,身後跟着嘴長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的王岚,面無表情問:“你是誰?”
肖申克看看她,朝房間裏面喊了一聲:“楚禾有人找!”說完就溜到衣帽間裏去。
不一會兒,睡得頭發亂糟糟衣衫不整的楚禾就出來了,迷迷糊糊地伸了下爪子,十分開心地打招呼:“哈喽,親愛的雇主早上好!”
譚悅:……
“怎麽不接電話?”
“不知道啊?”楚禾撓撓頭,又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困。”
譚悅嘴角勾起笑來:“你是親我親的腦子缺氧,所以今天格外的傻嗎?”
王岚的嘴已經不能張更大了,現在可以塞下她自己的拳頭。
“所以對我又親又摸的還不夠,還要在我的房子裏找男人?原來你是這麽輕浮随便的人。”
楚禾甩甩腦子,終于清明了一些,扯着嗓子喊:“肖申克!你給我滾出來!”
肖申克沒有滾出來,楚禾滾進了衣帽間。
讓別人陷入長時間的深度睡眠以緩解疲乏增強體力,對援助者來說不過是個小手段罷了。
兩分鐘以後,楚禾神采奕奕地出現在門口:“真不好意思,睡糊塗了。”說完抓着肖申克的襯衫領子把人拖過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家來的親弟弟,實在沒有地方住,昨晚上求我收留他一晚,今天他就會滾走。”
肖申克撒潑打滾:“你才弟弟,你全家都弟弟!”
譚悅皮笑肉不笑:“原來是弟弟啊,誤會了。”
肖申克黑着臉扯扯被楚禾扯皺的衣服,心裏在罵罵咧咧。
譚悅這才終于看到他的正臉,突然覺得有些面熟。
“這位弟弟,我見過你嗎?”
肖申克:“打住,我沒有你這樣的姐。”
楚禾拽他:“說什麽呢不禮貌,這是你姐我的金主麻麻。”
肖申克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她:“合着我還得叫媽?”
楚禾:“倒也不必。”
肖申克:“你們玩吧,我不管了。”
譚悅看着肖申克的背影走遠,一時無話。
“譚總,有什麽事嗎?”
譚悅這才回過神來:“收拾一下去公司,讓雇主親自來接的保镖你是第一個。”
楚禾衣着整齊地和譚悅坐在一輛車上往公司走,譚悅恢複了冷冷清清的樣子,低頭看了一路文件,理都沒有理楚禾。
楚禾有點不自在,她前一天漿糊一樣的腦子還沒有想明白,但後遺症卻愈發明顯——她現在見到譚悅就開心,想讓她高興,想讓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甚至懷念起她壞笑着逗她的樣子。
從王岚給她發的小說裏她知道自己這種症狀大概可以稱為抖m。
自己到底是哪裏壞掉了,居然染上了這種疾病。
車子駛入寫字樓地下車庫,譚悅全程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楚禾緊緊跟在後面,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心情不好。
電梯門打開,花枝招展的陳落就飄了出來,他前一天剛剛回京,一邊走一邊跟譚悅說工作上的事情。一路路過那些工位,員工們按區域劃分,依次站起來打招呼:
“譚總好。”
活脫脫大佬出街。
陳落和譚悅進了辦公室,心無旁骛一個勁兒跟的楚禾被王岚拉住胳膊一個後仰。
“雖然你是我抱的大腿,但是還是別跟進去比較好,人家談事兒呢。”
楚禾哦了一聲,和王岚一起去她的工位。楚禾第一次來到明星的工作室,以前不過就是工地搬磚,打交道的都是胳膊上刺龍的包工頭,第一次見到一群白領,難免有些好奇。
跟王岚絮絮叨叨一會兒,免不了問這問那,旁邊工位的姐妹就談過頭來:“這小姐姐是誰,長得真好看。”
王岚:“友情提醒,別打她主意,這是為你們好。”
楚禾朝那個妹子微笑一下:“我叫楚禾,是譚總的保镖。”
“哇,是保镖啊,那你豈不是很厲害?”
“也說不上。”楚禾謙虛地說。
楚禾一邊謙虛,還一邊十分好奇和好學,問:“你桌子上這個是什麽啊,好好看。”
“是吧!這個是我可愛的手辦,你也覺得好看是不是!”
……
陳落出來的時候,見到楚禾被一群莺莺燕燕圍在中間,聊得十分歡快,旁邊是如臨大敵的王岚。他腦子靈光得很,稍微一想便明白原委。
呦,原來如此。
“楚禾!”
楚禾回頭:“陳經紀。”
陳落點頭:“你來,譚總找你。”
楚禾的眼睛裏迸出光亮,蹭蹭蹭地往辦公室走。
進門來,譚悅頭也不擡地看着文件,腦頂就像長了眼:“聊得挺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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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