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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也不行...那到底認不認親?”陸安然自顧自糾結不已。

沐子昱轉身離開,走到門邊,他終于開口。

“安兒不要告訴別人。”

這就完了?陸安然怔怔看着他漸遠漸行的背影,心裏泛上一陣說不清的滋味。

許是為着一個目的,洪教主跟馮錫範的關系處的挺好,比如這日就夜宴款待馮錫範和鄭克爽這兩位遠道而來的貴賓。為表示重視和熱鬧,竟然還特地叮囑将家眷也都帶來。

于是乎,在一個看似和睦的晚宴上,暗流湧動。

比如突然——

“孩子她娘,帶尿布了嗎?孩子尿了!”

“啊,我肚子好疼,是不是要生了?”

......如此亂成一團,陸安然分明看見馮錫範和洪教主嘴角抽搐。

但是人家能身處上位是有自己本事的,只見兩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敬對方,面上再無波瀾。

這就是傳說中淡定的氣質。

陸安然想她大概是學不到了。于是趁着人多,尿遁出去看月亮。

古代純天然無污染,斜挂的彎月和星辰格外閃亮。

“兩三百年前的月亮你好阿......”

陸安然歪着腦袋伸手和雲層打招呼。四處寂靜,只有她與蟲吟為伴。

這種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她開始想念前世和同學壓馬路,昏暗的燈光下,她們一路說着笑,憧憬着以後,記着以前,想着現在,路人匆匆而過,她們嬉笑打鬧相互交錯......

神龍島...還是太過孤單了些。

身後穿來腳步聲,卻突然頓住,又突然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陸安然轉身正想看看是誰,眼尖瞧到來人,有些興奮,“二公子,你也過來溜達?”

鄭克爽腳步一停,卻似有些尴尬的“嗯。”了聲。

陸安然壓根沒注意到別人可是看見她才想走的,很有他人遇故知的勁,忙小跑過來,一雙黑色的眸光彩潋滟。

“二公子,怎麽最近都沒看到你?”

自從那次鄭克爽誤傷了沐子昱以後,他們二人确實沒見過幾面,都是匆匆而去。

鄭克爽面色微微一變,似想起了什麽,有些疏離的退後一步。

“陸姑娘。”

“陸姑娘......”陸安然說不清心中如何感覺,她有些奇怪的笑笑,“喂,二公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講禮貌了?”

“實宏先前對姑娘不敬,忘原諒一二。”鄭克爽垂頭拱手。

禮數倒是做的挑不出錯,卻總是少了點什麽。

陸安然覺得自己真是賤骨頭,竟還是最喜歡鄭克爽先前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摸樣。

但人有變化不一定是壞事,她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今天說話怪怪的,一定都不像你的風格。平日裏你都是叫我全名,對我大呼小喝,今天這麽乖?”

鄭克爽仍舊垂頭拱手,“前段時日是實宏得罪姑娘了。”

陸安然上前一步,鄭克爽想要後退,似乎又覺不好,硬生生止住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知道我是誰嗎?二公子。”

若不是覺得眼前是個雄性生物不好動手,她早就掐上一把,看看臉皮有沒有錯。

這種行為,實在可疑。

鄭克爽一懵,有些沒反應沒來,嘴唇動動,“你是陸安然......”

“你是誰?”

“鄭克爽,字實宏,號晦堂。鄭經次子,鄭成功之孫。”

很好,有問有答。陸安然點點頭,“沒錯啊,你是鄭克爽,那幹嘛要裝的好像不是一樣?”

鄭克爽臉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他握空拳放在唇邊咳了咳,直接從陸安然身邊越過,步伐略大,總覺得有些落荒而逃。

“奇了怪了,青春期的男生真不可理喻。”

陸安然想了想,還是覺得沐子昱相對來說很順眼,雖然是個悶葫蘆加腹黑,好歹人家不會莫名其妙玩真假扮演,果然還是師兄最好。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大晚上的又被她發現了沐子昱。

“師兄!”對比才能突顯,有了先前鄭克爽的案例,陸安然現在對沐子昱真是百般熱情。

沐子昱輕輕颌首,“安兒看見二公子了嗎?”

陸安然朝鄭克爽走的方向努努嘴,“偌,那邊。”

沐子昱點點頭,正欲走去,卻被陸安然一把扯住,“師兄你是出來找二公子的?”

“教主大事相商。”

“他頂什麽用,我覺得他師傅靠譜些。”話雖如此,她卻與沐子昱相伴,“我陪師兄去找,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作者有話要說:

☆、洪安通要四十二章經

找到鄭克爽回去,場面似乎被清整過了,終于有了一副高層會晤談話的樣子。陸安然自知自己沒資格參加,默默想偷溜,卻被洪教主叫住。

“安兒不急走,這事你也聽聽。”

教主發話,不敢不從。陸安然只得乖乖在陸高軒和沐子昱旁邊尋了位子坐下。

眼見人都齊了,洪教主朗聲開始巴拉巴拉長篇大論。

無外乎說明在場的都是本教主心腹之人,現在鞑子皇帝各種不好,百姓們民不聊生,屍橫遍野.....

上位的人永遠是最會渲染情緒的人,在洪教主的帶動下,不少七尺男兒都紅了眼眶,大有揭竿起義的沖動。

陸安然暗暗翻個白眼。她知道洪教主對那皇位興趣不大,他想要的無非就是武林獨尊,所以他同臺灣鄭家同盟,互幫互助。

那下一步是去取四十二章經?

果然,卻聽洪安通道,“鞑子奪我漢室江山,此仇不共戴天!入關前,鞑子将剝奪我們漢人的寶貝記錄在十二章經書上面,此等血海深仇兄弟們焉能不奪回經書報仇雪恨?”

講白了就是想奪取經書,繞這麽大個圈。陸安然繼續淡定的低眉順眼。大廳卻瞬間沸騰了,男兒們站起身來,高呼,“一切但聽教主吩咐!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幸而還有正常人。

比如陸高軒和沐子昱師徒,馮錫範和鄭克爽師徒就都是一派事不關己的淡然摸樣。

見群情激湧,洪安通輕輕緩口氣。

“十年前我已經派了毛東珠幾人去皇宮打探,如今怕是收網的時候了。”

馮錫範眸中精光一閃,徑自問着,“洪教主,四十二章經書可是全集齊了?”

洪教主不悅的冷冷掃過馮錫範一眼,“這事關系重大,馮師傅似乎越軌了。”

警告之味略濃。

細究來卻也是沒錯的,馮錫範和鄭克爽雖是師徒,卻也是主仆關系,但鄭克爽是主,馮錫範是仆,主人都還沒說什麽,仆人就先來詢問,着實越軌。

馮錫範對鄭克爽這個小娃娃一向沒有此概念,他自負鄭克爽不敢對自己如何,笑了笑卻是連表面的功法也懶得做。

鄭克爽斂下眸色,看不出情緒來。

洪教主似對四十二章經計莫如深,竟又向陸安然随口詢問,“毛嫂子是安兒的幹娘,安兒可有想念?”

陸安然一時緊張到不行,心跳猛烈。她扯動下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擡眼,“教主,自是想的。從出生到現在,幹娘從未離開過我。”

“既然你們母女情深,何不也跟去京城?正好還可以見見你姐姐毛東珠。”

洪安通一語驚人。陸高軒面色微變,忙道,“教主,不可!在下只有安兒一個女兒......”

陸安然也是瞪大了雙眼,一派不可置信的摸樣。

“教主開玩笑吧......”

“本教主像是在開玩笑?”洪教主板起臉,眸子微微發冷的掃過衆人,“本教主知你們心中疑惑,必定在琢磨我用意,本教主也不怕坦白說了,毛東珠私通教衆,竟還生下女兒當公主,你們說說看,如何而為?”

雄厚的聲音仿若千年古剎的洪鐘,威嚴峻泠,久久回響徘徊不斷。

大廳上鴉雀無聲,衆人面面相觑,均是低下頭來,不敢發出言語。

“安兒年紀小,且又跟毛東珠女兒年齡相仿,本教主有意派她前去盡早取回四十二章經。”洪教主陳述着事實,是的,不是詢問的口吻,是陳述。

陸高軒何曾想不到洪安通的決心,卻仍是用一線希望請求道,“望教主在給幾天時間,若是這幾日毛嫂子母女還未完成任務,安兒自是依教主安排。”

雖想早點取得四十二章經,但陸高軒的面子還是要給,洪教主道,“三天為限。”

“謝教主!”

陸高軒帶着陸安然領命。

心事重重的回家,陸夫人還未聽到消息,只是面色略有些蒼白,看見父女兩和沐子昱回來,忙起身要去給三人熱飯,嘴上還責道,“怎麽今日安兒也留下來,弄的這麽晚。”

“爹爹......”陸安然看着去廚房的娘親背影,暗暗咬了下唇,“先別告訴娘親,我怕她擔心。”

陸高軒深深看了陸安然一眼,略嘆口氣,“倒是苦了安兒。教主用意不過是希望讓你來牽制毛嫂子母女。”

“我來牽制?”

“将在外不受令,毛東珠沒有後顧之憂,誰知道還會不會将四十二章經帶回?看教主的意思,似乎從毛嫂子去京城的時候開始,安兒你就已經在棋盤之上。”

陸高軒頗為痛心的眉頭鎖緊。“爹爹即使現在知道,卻也想不出法子來。”

“爹爹,我不怪你的。你還争取了幾天呢,要相信會有奇跡的。”陸安然打氣。

陸夫人掀起簾子端菜進來,“父女兩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哇,娘親,你手藝又有進步!”陸安然誇張的尖叫。

陸夫人嗔道,“就安兒嘴甜。我看着倒是一樣。”

陸高軒有些擔憂的瞧了瞧陸夫人的臉色,“娘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只是最近乏得很。”陸夫人搖搖頭,突然手捂住嘴,似乎有些難受。

不待她多說,陸高軒直接抓住她的手,探脈,面上浮現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兩個月了。”

“兩個月?”陸安然一驚,旋即又是一喜,“娘親,你有小弟弟小妹妹咯!”

陸夫人臉頰慢慢浮上紅暈,低垂了頭,“我本也想着是不是,可跟上次懷安兒有些不一樣。”

“小弟弟怎麽跟我一樣。”陸安然興奮的湊到陸夫人肚子上去聽聲音,“弟弟乖,我是姐姐喔。”

“現在怎麽會有動靜。”陸夫人嘴角噙了笑。

陸安然一口咬定,“他聽得到的。以後生下來追在我屁股後面姐姐姐姐的叫,一定很可愛。”她想到自己馬上要去京城,怕是連那小小人的一面也見不到,不免又是低垂下頭來,一陣傷心。

陸夫人沒覺有異,只是溫柔的弧度越發深了。

“日後安兒照顧弟弟,我這個為娘的倒是可以歇歇了。”

陸安然心中苦澀,嘴上卻道,“娘親偷懶!”

以後有弟弟陪着娘親,娘親也不會寂寞了吧?

陸安然心裏想着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便披了件衣服漫無目的的走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後院的燭光在這黑夜裏顯得尤為醒目,她翻了沐子昱上次給的藥丸吞下,做賊似的扶牆去後院看她師兄在幹什麽。

剛走到窗邊,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師兄好啊。”又突然想起自己猥瑣的動作,忙裝作無事的拍拍手,“哦,我随便看看。師兄,你這窗子要擦了哦,有灰塵。”

沐子昱讓步讓她進屋,她擡腳進來,看見書桌上放了蠟燭,上面有一些被翻弄的書本。

“師兄,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他淡淡一笑,“這麽晚了,安兒怎麽沒睡?”

“師兄也沒睡啊。”陸安然随手從上面拿了本書翻看,“師兄你繼續,我就是過來串門的。”

沐子昱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去将書桌上的書籍一本一本的清好,看樣子似乎準備歇息了。

“不是吧師兄,我一來你就睡覺啊?”陸安然忿忿,“師兄我不管,你陪我說會話在睡。”

陸安然一向是有些刁蠻的,但她只對親近的人如此,沐子昱笑了笑,“安兒想說什麽?現在确實不早了。”

“說...你跟你爹爹一樣腹黑。”

陸安然氣鼓鼓的瞪着他,她知道沐子昱不會介意,因為沐子昱除了當時滴血認親有些激動的破功以外,其他時候都是把洪安通當空氣,除了無視就是聽命。

沐子昱道,“如果安兒真的要去京城,我會跟教主說,我陪你去。”

或許遠離一段時間也好,但這不是逃避。

陸安然大為感動,“師兄你真好!其實我也有一點想去京城看看,特別是皇宮,一定特別壯觀。但我只想像我們上次出島一樣,去個幾天又回來。”

她徑自有些YY的上了瘾,“聽教主的意思我可能會去頂替那個公主,爹爹說的對,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就到處去玩,到時候有銀子有身份看誰不爽就推出去斬了!對了師兄,你小時候是在哪裏長大的?要不咱們在舊地重游一次?”

陸安然的眸染上興奮之色亮若星辰,沐子昱收回目光,只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因為她而陷下。勾了唇角,他答,“雲南。”

“彩雲之南?聽說那裏風景很好!”陸安然想起地理課老師的口沫橫飛,“那裏少數名族衆多,還有什麽五毒教...唔,我猜師兄的娘親一定年輕的時候是個小辣椒!”

沐子昱對她的喜歡,心下略動,“安兒若喜歡,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恩恩!”陸安然連連點頭。

她突然又傻乎乎的笑出聲來,“師兄,其實我覺得去京城也蠻好的,自由自在,想幹嘛就幹嘛!”

見沐子昱沒反應,她輕輕在他手上掐了一把,有些夢呓的靠在他懷裏,“師兄,有你在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舉止唐突鬧定親

次日陸安然果然睡起了懶覺,胖瘦頭陀想着她留在神龍島上日子也不多,便也沒來催促,陸夫人一向是溫娴之人,對陸安然這個獨女更是寵到了骨子裏,說了她幾句,便也随她。

但是鄭克爽卻鬼鬼祟祟趁着四下無人跑進了陸安然屋內,看着昏暗蚊帳內蜷縮的一團,他先還,“陸姑娘?”“陸姑娘?”的叫喚了幾聲,見毫無反應,湊上幾步,“陸安然?”

只傳來陸安然細小綿長的呼吸聲。

鄭克爽真想踹她一腳讓她好好清醒,這個念頭一有,卻是連自己都感到震驚,只得收斂了心神,掀開蚊帳正欲将她推醒,不料動作硬生生僵在半空中,有些怨怒的放下蚊帳,連連後退,嘴上吶吶言着,“陸安然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子。”

他臉頰上布滿可疑的紅暈,甚至有蔓延到耳朵根的趨勢。

陸安然睡覺一向沒有正形,這大半天沒空調沒風扇,她不裸睡也算是對得起別人了,難不成你還讓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且外,陸安然還是個沒發育的小女娃...有什麽要緊的。

陸安然翻了身,似乎被他的動靜有些驚醒了,鄭克爽暗暗咬牙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想從門那出去,卻聽見有談話聲,環顧一圈,鑽進陸安然的床底下。

陸安然是個懶人,很懶很懶,睡覺的時候喜歡在床上放東西,加之睡覺的不老實,床底除了灰塵還會有很多其他物件,在加上,咳咳,陸安然是屬于不到特別時刻不會打掃的,所以鄭克爽一鑽進床底,第一反應就是在咬牙懊悔還不如被發現的好。

來者是陸夫人,陸夫人步到陸安然床前,伸手将蚊帳挂起,陸安然迷迷糊糊的眼睛開了條縫,喊了聲“娘親。”又繼續閉眼睡。

陸夫人道,“都快中午了,安兒吃了在睡?”

“不吃不吃...還不餓。”陸安然嘴裏嘟嚷着。

陸夫人又勸了幾句,陸安然總之是油鹽不進,無奈下陸夫人只得又掩了門出去。

鄭克爽正準備爬出來,不料卻好似聽到了衣料摩擦聲,又着急的想退回去,不料這一激動腦袋卻碰了床,直疼的龇牙咧嘴。

“誰?”陸安然忙用被子遮住了身體。

她本就有醒意加之又同陸夫人說了幾句話,雖還在床上賴了會,卻是準備起來了,這不正在換衣服,沒想到卻聽見床底下有聲音...難道是老鼠?

此番一想,越發是有可能,随意将衣服穿戴好,腳跺了跺床板,“老鼠我限你現在出來,要不然,哼哼,我就滅了你!”

鄭克爽從床底下鑽出來又引發陸安然一陣尖叫,待看清楚,不由雙手叉腰,氣的不行,“原來是你這只大老鼠。二公子,我能不能問問你在我床底下幹什麽?”

鄭克爽關好房門,鼻腔還有些灰塵,嗆的咳了咳。卻不料陸安然又是警惕的觀察了下他,惱羞成怒斥道,“鄭克爽,你無恥!”

別說态度怎麽樣,平日裏陸安然都是叫二公子二公子的,咋一聽這稱呼有些不習慣。鄭克爽低頭看去,也是震驚的一跳腳,趕忙将夾在懷裏的某物丢掉,手足無措的解釋,“陸安然,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你個色魔!昨天玩真假游戲也就算了,今天,今天竟然還偷我肚兜,鄭克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不要以為你是臺灣鄭家二公子就可以逍遙法外!”陸安然說的義憤填膺,一張小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也飄上了兩朵紅雲。

鄭克爽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只得比陸安然更大聲的喝道,“陸安然你閉嘴!你床底下有多少東西你知道嘛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知羞!”

陸安然石化。

這麽大動靜如果還沒人聽見就真是怪了,陸家上上下下連帶後院的沐子昱都跑了來,陸夫人一臉焦急問道,“安兒,怎麽了,發生事了?”

陸安然看看陸家上下,在看看鄭克爽,咬牙,“沒事。”

陸高軒和沐子昱也注意到了鄭克爽,陸高軒皺眉,“敢問二公子為什麽會出現在小女的房內?”

鄭克爽尴尬的別開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陸安然只怕被大家誤會,忙替他道,“二公子是來找我的,剛剛來......”她對鄭克爽拼命眨眼睛,“二公子,是不是啊?”

鄭克爽連連點頭,“是的,我剛來。”

陸夫人剛從陸安然房裏出來,在門口繡着肚子裏孩子的小衣服,壓根就沒看見鄭克爽,可這女孩子的清白她又怎麽可能多嘴,便打了圓場讓衆人都跟着出去。卻眉梢挂愁,她是傳統的女子,真不知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在場的人何看不出貓膩,只是都不好說什麽。

陸安然還在屋內整理,陸高軒師徒二人便先跟鄭克爽談了一席話。

“二公子來找小女是為何事?”

鄭克爽知在不坦白這誤會可是大了,忙道,“不瞞陸先生。陸安然和我好歹相識一場,這次去京城兇險萬分,我實在不忍,想去跟洪教主說道。”

聽來倒是為了陸安然好,陸高軒面色緩緩,“多謝二公子心意了。”

沐子昱卻道,“洪教主可是答應了,二公子特來報喜?”

鄭克爽搖搖頭,“我還未同洪教主說。我想找個借口是陸安然跟我回臺灣。”又道,“陸安然随我去了臺灣也是躲避一段時間,到時候她想回來,我會派人送她回神龍島。”

若是比起去京城奪取四十二章經,不得不說去臺灣真是一個好選擇。陸高軒有些動心。

但聽一聲冷哼,竟是馮錫範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他陰陽怪氣的看了鄭克爽一眼,“二公子,你可是忘記師父跟你說了什麽?”

鄭克爽面顯猶豫之色,語氣也有了一絲不堅定,“好歹相識一場,我不忍心......”

馮錫範冷然教導,“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舉手之勞的事,馮師傅言重了。”陸高軒不悅。

馮錫範瞥他一眼,目光陰冷,“陸先生,你為愛女擔憂操心何必扯上我們?你愛女若是去臺灣,你打算讓我們二公子用什麽身份帶她回去?”

陸高軒看向鄭克爽,朗聲問道,“既然是二公子出的主意,想必也有對策了吧?”

鄭克爽面顯難色,“是。只是......”

“二公子想與陸姑娘定親,然後名正言順帶着陸姑娘回臺灣。”馮錫範道,“我們二公子天之驕子,乃是延平郡王,豈能娶神龍島的小娃娃?”

鄭克爽皺眉,“師父!”

“誰稀罕跟你們回臺灣啊!”陸安然剛好過來,聽到馮錫範不屑的話語也是頗然大怒,她走到鄭克爽身邊,鄭克爽看着她眼裏卻是有些受傷,她緩口氣,“二公子,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我更喜歡京城。”

又轉過頭對馮錫範瞪眼,“所以不勞費心,慢走不送。”

馮錫範跟小丫頭片子也不較真,甩袖就走,鄭克爽看了看陸安然,低聲說了句“保重。”便追上馮錫範去了。

沐子昱揉揉陸安然的腦袋,心情大好,“我陪你去京城。”

“恩!”陸安然笑着點頭。

陸高軒無奈嘆聲氣,背手走出門。

沐子昱寵溺的看着她,“安兒,你睡到現在,肚子餓壞了吧。去吃點東西。”

陸夫人剛剛遠離是非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事,看着陸安然吃飽也不急着去收拾,只是憂心忡忡的道着,“安兒,二公子在你屋內,你們兩......”

後面似乎有點難以啓齒,陸安然無奈,不由撒嬌道,“娘親,我才多大啊,你就想東想西的。”

“女子七歲不同席。”陸夫人道,“你和二公子也不算小的,要不先訂下婚約?”

“娘親!”

陸夫人笑道,“這也沒什麽好害羞的。二公子出身尊貴,還不知道人家怎麽想呢。”

“管他怎麽想。娘親有了小弟弟,這麽快就不喜歡我了嗎?”陸安然捂臉欲泫。

陸夫人又是一笑,早就看出了她打的主意,“你既是不想說也罷了,日後娘在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鄭克爽還是蠻可愛的嘛~哈哈

☆、路上小強似的山賊

鄭克爽師徒兩在那天晚上便急匆匆的走了,連個道別的話也沒留下。陸安然有些悵然,卻總歸好聚好散,不知道下一次見面他會不會已經勾搭上了阿珂?

車輪滾滾,陸安然放下簾幔,第N次重重嘆了口氣。

“還有多久到京城啊?”

趕車的沐子昱回道,“大概還有幾天。”

“天吶!”陸安然直接抱着枕頭飙海豚音。

半個月前從神龍島出發,一路上沒晝沒夜的趕路,餓了就啃饅頭,別說過小資生活,只要能別讓她睡在冰冷的馬車上,她就要感恩戴德了。

奇跡就是奇跡,在這小的可憐的機率裏,陸安然和沐子昱這對倒黴師兄妹被派出島前往皇宮奪取四十二章經,為了不讓有孕的陸夫人情緒波動,衆人緘口說是陸安然自己想出門游玩。陸夫人自也不會想到來龍去脈,只是在送別二人的時候,好生叮囑着早日回來,別在外面闖禍。

随着馬車的一路颠簸,陸安然舉起手掌看紋路來打發時間。

正是閑着無趣,馬車卻緩慢的停了下來。外面有大漢聲如洪鐘的命令他們留下過路財。

山賊土匪這半月見識的多了,從最開始的興奮都現在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陸安然的心境變化的可不是一般大。

“師兄,記得搜銀子。”

陸安然提醒。

敢搶劫他們是有後果的知道麽?不過陸安然有些小郁悶,小說裏不都說山賊土匪劫財劫色,怎麽到她這裏,就沒個有眼色的劫她上山寨?雖年紀小點,好歹也能當童養媳吧。哎。

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沐子昱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剩下的山賊他懶得浪費時間,直接跳上馬車,将搜來的碎銀往馬車裏丢給陸安然,直接揮鞭而去。

馬車後,是山賊不甘的叫器。

“小子,你等着!”

這話聽多了,陸安然反而有了些小興奮,“師兄,今晚上是不是又有好戲看了?”隐約有些期待,這樣一日複一日的趕路着實不好玩,偶爾也需要調劑調劑。

在陸安然的強烈要求下,沐子昱倒是沒趕太多路,趁着天色還亮,停下馬車去林中打獵。

雖說獨自留下了陸安然,但是馬車四周都灑滿了藥粉,只要她聽話不離開這個範圍,就連一只小螞蟻也別想近身。

前些日子,陸安然在集市上尋了話本,不外乎窮書生和千金小姐瓜田李下恩愛纏綿卻遭棒打鴛鴦的愛情故事,圖新鮮看了看,故事是用文言文寫的,她讀的澀然。後來便纏着沐子昱用紙筆幫她翻譯成了白話文。看的多了,都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來,她前世待晉江待的久,一直是個小透明,心癢難耐,索性重操舊業自己寫故事。

熟練的滴了墨用樹枝蘸着寫,她倒也不覺得等待沐子昱的時間久了。

寫了幾行左右,沐子昱叉了兩條魚回來,跟她說了聲,便去開膛破肚準備架起柴火吃烤魚。又寫了幾行,陸安然遇上了瓶頸,索性将洋洋灑灑的手稿收好,下馬車去找沐子昱。

沐子昱起了火堆,正專心的翻動着烤魚,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透出幾分堅毅的神色。陸安然笑嘻嘻的做到旁邊,沐子昱把烤好的魚遞給她,“小心,燙。”

陸安然吹着氣,小心的用手捏着吃,點點頭,“師兄,好吃,你也嘗嘗。”手指捏着魚肉放到他唇邊,他眸子微動。

見他半天沒反應,陸安然吶吶的收回手,“那個,我好像是忘記洗手了。”說罷,手指繞了個彎送到自己嘴裏,舔的幹幹淨淨。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嘛。”

沐子昱的眸泛上淺淺的笑意,也拿了剩下的烤魚徑自吃着。

一時很安靜,只有火堆偶爾崩起的霹靂啪啦聲。

有厚重的腳步聲漸漸傳來,陸安然下意識看向沐子昱,“師兄......”

深山野林不會有平民百姓無故而來,想來也只有尋仇的可能性。

沐子昱神色自若,“無妨。”

如此篤定的摸樣讓陸安然很淡定。

既然他都說無妨,想來不是打得過就是跑的了。

虬須大漢手持一把大刀緩步走來,看到師兄妹二人也毫不吃驚。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如洪鐘般肅穆威嚴。

“小子,就是你剛才傷了我兄弟?”

沐子昱不回話也沒關系,虬須大漢是肯定了是他而為,大刀重重□土裏,地面似乎都震動了一下。虎目一瞪,拿起大刀揮舞,“我要取了你首級!”

“技不如人...小心眼......”

陸安然後退幾步觀戰,嘴裏不住念叨着。

沐子昱游刃有餘的閃躲,伸手撿了樹枝迎戰。

“你小子不錯。”虬須大漢雖贊賞,卻未停下強硬的攻勢。

看樣子虬須大漢倒也不是泛泛之輩,多少有點真才實學。

只是,陸安然暗暗搖頭,武功比不過,她家師兄使毒可也是好手。

剛這麽一想,卻看大漢身形一頓,面色略顯難受,卻又是強忍住揮刀砍向沐子昱。

沐子昱自保還是可以的,一個躍步便從漢子身側躲過。

虬須大漢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落,意志力尤為驚人的,又和沐子昱過了幾招才支撐不住栽倒在地上。咬牙怒視道,“男子漢大丈夫光明磊落...你小子歪門邪道,勝之不武!”

“安兒,我們走。”

沐子昱越過倒地痛苦蜷縮成一團的大漢,完全不理睬他。

陸安然見的多,走的時候還故意踹了大漢幾腳,在大漢的刀惋的目光中心情好的做了個鬼臉。

“歷史總是贏了的說的算,所以你還是先想想怎麽保全自己的小命吧。”

“哼。”虬須大漢冷哼。

陸安然道,“要不咱們打個商量,你覺得你命值多少錢?你要是能給本姑娘一個滿意的數,本姑娘就把解藥給你,你看怎麽樣?”

“茅爺爺才不會被你們擺布!”虬須大漢疼的龇牙咧嘴,嘴巴上卻是毫不服軟。

陸安然惋惜的搖搖頭,“蝼蟻尚且偷生。你要是想報仇也得留住你這條命不是。”

“安兒。”

見沐子昱催促,她便最後說了一句道,“我可要走了,你待會後悔也沒有用。”

直到上了馬車,才見虬須大漢努力撐起身子站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物件朝陸安然

丢去,沐子昱快速反應過來抓在手裏,看着大漢的目光寒意頗重。

“師兄,給我看看是什麽。”

沐子昱張開手心,陸安然驚叫一聲把那物件搶到懷裏。

“是金子,師兄!”

虬須大漢道,“小姑娘說話要算數!”

“自然算數的。”陸安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師兄,把解藥給他。”

想了想又道,“師兄,他身上的毒一時半會解不了,這荒郊野外的随便來個有毒的蛇蟲鼠疫,他就完蛋了,看他這麽大方的樣子,不如讓他上馬車,我們把他送到市集去如何?”

對于陸安然的話,沐子昱從來不會反對,加之虬須大漢中毒也幹不了什麽事,便讓虬須大漢上了馬車,徑自駕馬前往市集。

虬須大漢服下解藥,倚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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