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經書一共有八本,就不知道毛東珠手上是否還有? (4)
力多,康熙位子雖然除了鳌拜,可坐的還不是太穩,自也不好被有心人覺察的。”
毛嫂子想了想也覺得她說的有理,只是心裏的悶氣憋的實在難受。随意擺了擺手道,“算了,我也沒讀過多少書,這些勾心鬥角防着人的我做不來。我還是待會去跟那丫頭說說,我老老實實在宮外頭呆着罷,她要是孝順就多和建寧來看看我。”
陸安然道,“唔...幹娘高興就好。”
毛嫂子又嘆了口氣,“可我實在放心不下建寧,那宮中是個吃人的地方,那鬼心思難防的很,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瞧我這嘴盡說些不吉利的。”
陸安然前世也看了不少宮鬥劇,對其中的是是非非也是心寒不已,她點點頭道,“确實。那幹姐姐除了幹娘以外可有在建寧身邊安插心腹?”
毛嫂子面顯猶豫之色,“似乎沒幾個。”
毛東珠小心謹慎,在宮中多一自己人就代表多一分被出賣的可能性,她不相信任何人,所有事都是和趙立二人私謀而定,如此,在建寧有孕時便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手來。
陸安然和毛東珠相處也有時日,便從毛嫂子神色中猜出幾分來,只是她卻不知應如何出口,是該說“哦,這樣呀。”還是不說話?
毛嫂子也在琢磨一件事。
不知道陸安然會不會答應去建寧身邊照顧?
毛嫂子着實不是拉下面子跟毛東珠主動求和的人。
咳咳,其實剛剛告訴陸安然的話還是隐瞞了自己拼命湊合自個女兒女婿的行為。
于是毛東珠不耐其煩和婉轉的和她說了說,她性子一向急,便丢出了不在進宮的狠話——毛嫂子着實鬧不明白,趙立對毛東珠一心一意她家這女兒還有哪不滿意?
“安兒。”毛嫂子遲疑着道,“你...你願不願意進宮啊?”
“啊,進宮?”
陸安然一怔,旋即似乎想通了關鍵,想了想道,“幹娘想讓我進宮陪伴建寧?”
毛嫂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兒真聰明。”
陸安然道,“我最近也沒什麽事,在天地會悶的也發黴了,要不就去宮中陪陪建寧罷。”
黃昏而至,沐子昱回來後陸安然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沐子昱眼中微微泛起詫異,卻是淡淡點頭答應了。
陳近南聽陸安然一說,蹙了眉頭。
“可是天地會有哪虧待了陸姑娘?”
陸安然趕緊搖頭道,“不是的,只是建寧和我是朋友,我反正閑着無事所以想去照顧她。”
陳近南沒說話,他正在暗自思索着陸安然和滿清的關系。
若不是有神龍島和鄭克爽隔在中間他必是要好好審問一番。
陸安然道,“我在天地會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很麻煩你們的,而且我入了宮也可以給你們傳遞消息啊,總舵主你好好想想吧。總不可能限制我人身自由?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出事,我雖武功低微,可是師兄也在皇宮呢,我很安全的。”
陳近南略一頓,松了口道。
“你定要好生保重自己。”
陸安然一喜,“謝謝總舵主!”
陳近南無奈一笑。
陸安然的性子二公子走時特地叮囑了他,越是得不到的陸安然反而越發有興趣,所以不管她要做什麽都不能阻止她,暗中保護便是。
輕輕嘆口氣。
還是找些武功高的保護她吧。
陸安然...陸安然,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女子二公子為什麽會放在心上凡事替她着想?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期有榜,好開心丫~加油加油加油!
☆、适合的人與喜歡
建寧因為有孕在身,被冊封為貴人。這等級說不上高,但在清朝只有滿清貴族的女兒才能進宮,建寧的得寵無疑讓不少人咬牙切齒。
不管使了多少法子暗自查訪建寧家世背景,可都如石頭落水,一絲一毫也打聽不出來,這不免疑窦,唯一衆所周知的只有她曾經是“建寧公主”身旁的宮人,因為鳌拜行刺時擋在康熙面前所以才讓康熙對她恩寵有加。
康熙的後宮妃嫔尚還不多,卻總是有幾個愛生是非的,她們旁敲側擊的從“建寧公主”,太後身上略提了幾句試探,但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這後宮暗流湧動,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又會多生什麽事端。
毛東珠對陸安然進宮一事很是謹慎,她尋了個由,只說陸安然是八旗子女,但父母早逝的早,只留下她一人,甚至連身份也給陸安然置辦好了,不管何人去打探均是對好的一致回答。
如今康熙的子嗣不多,建寧這一胎不管是皇子還是格格都毫無疑問可以穩固她日後的地位,康熙對此很為看重,毛東珠在這時候送建寧一個宮女倒也沒人會說什麽,大不了也只能暗地腹诽幾句肚子大了了不起呀?
建寧住在映藻宮,這處宮殿雖比不上慈寧宮和皇後所住的坤寧宮但該有的卻絲毫不少,或許比起嫔和妃的宮殿還多上一分奢貴之氣,畢竟,建寧是康熙寵愛的女子,又身懷有孕,總是不會跟其他貴人一番用度的。
陸安然低眉順眼的跟着小太監前去,建寧帶着映藻宮的宮人行禮道謝,走時還給傳命的小太監賞了一錠銀子,小太監眉開眼笑又趕忙說了幾句恭維話。
這才是皇宮的生存之道。
建寧遣了衆人,只留下陸安然說話。
雖是沒有其他人,可隔牆有耳,陸安然也不敢不顧身份和建寧敘舊,便是低垂下了眼打算等建寧先出聲。
建寧淡淡的看了陸安然一眼,唇角的笑容微微的福了福身。
“我在這先謝過安然了。”
陸安然看的心驚膽跳,忙把她攙扶起來。輕聲埋怨道,“你身子重,這些虛禮在我面前就不要了。”她的目光不經意停在建寧隆起的小腹上,有一些很新奇的感覺。
建寧與她相差不大,這麽快就有了小寶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浮現,卻是不自覺油生一絲詭異感。
建寧面上噙着溫柔,她低頭摸了摸小腹,似乎能感覺胎兒小手與自己相觸。
“建寧。”陸安然猶豫着,“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建寧輕輕的笑了笑,“安然問的,我若知曉必是答的。”
陸安然怔了一下,鼓足了勇氣小聲道,“你...可有後悔?”
“後悔?”建寧對陸安然的問句不置可否,她面上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分,“我要後悔什麽?我很滿意我的現在,或者,以後。”
陸安然道,“你就不後悔進宮嗎?你在皇宮裏長大是以公主的身份,可現在,你是你皇帝哥哥的妃子,這後宮想除你後快的人防不甚防。”
建寧靜靜的聽她說完,搖着頭笑了笑,“正因為我在皇宮長大,似乎我離不開這裏,榮華富貴,稀世奇珍,除了皇宮我不知道有哪些地方還能擁有。而且,你不覺得平民百姓的生活太過無
趣了麽?”
“無趣?”
可是建寧這幾年不是已經很适應了嗎?
“是的無趣。”建寧笑道,“我喜歡皇宮,那些拙劣的伎倆不正好可以好好調劑一下?”
陸安然沉默了好一會,她似乎明白了。
建寧一直想要的,并不只要大清最受寵愛的公主身份,她要的,是站在一個男人身邊傲視天下,傲視這大清的江山。
或許,康熙是最适合她的人,因為康熙可以給她想要的,又或許,建寧對康熙除了兄妹之情以
外還有幾分不知名的情感。
不過這一切只有建寧才知道了。
她所會擁有的,她自己會努力的争取,陸安然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好好幫助她養胎。
建寧似不經意的看了陸安然幾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建寧道,“安然你要回神龍島了嗎?”
陸安然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我在京城也待了好幾年了,有些想家。”她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放心,我會等你生下孩子在走的。”
“倒是我麻煩你了。”建寧輕聲道,“你也及笄許久了,回去會許個什麽人家呢?”
這話聽起來不過是好姐妹随口一問,陸安然倒也沒想其他,她面色一紅,支吾道,“我也不知道。”
建寧掩嘴一笑,眸中波光潋滟,直讓人移不開眼。
“外婆原來曾經拿沐公子打趣,現在想來真是好笑的很。”
陸安然不解,“怎麽好笑了?”
她的師兄一表人才辦事靠譜,難不成是在說她配不上?
建寧道,“沐公子雖挑不出錯,可這夫婿必定是要選個人中龍鳳,我看安然相貌品性都是極好的,還不知道多讨人喜歡,這夫婿還是要細細量一番。”
“量家世還是什麽?”
陸安然對建寧這話有些不舒服,說話不由帶了刺,她本來就不是會藏心事的人,索性建寧并未生氣。
建寧道,“若是量家世未免庸俗可笑,富不過三代,需看重的還是個人本事罷。”
陸安然趕忙道,“我覺得師兄很有本事,他會武功會毒術......”
建寧打斷她道,“江湖氣太重了怎麽可取?日日提心吊膽,東奔西走?”
陸安然癟了嘴,她本就不是個口齒伶俐的,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去駁建寧的蔑倫,只得略垂了頭小聲嘟嚷着。
“可是我喜歡。”
建寧只當是沒有聽見,她相信她總會說服陸安然的。
沐子昱不是不好,只是他們二人結合對自己并無好處,可如果陸安然成了臺灣二公子鄭克爽的
夫人,那麽,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她的孩子這都是最有利的一步棋。
郡王夫人和江湖人的夫人,孰是尊貴不是明擺着的麽?
日後陸安然定會感激她的。
建寧這番想着,嘴角弧度彎下的略深。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一個女子有野心,那麽嫁人一定是最好的跳板,喜歡一個人和适合自己的人很少會有契合的~哇呀呀~加油加油加油!
☆、皇宮上位攻略
伺候建寧的貼身宮人有兩個,一個名藕荷,總是清清淺淺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渾身散發着一種無害的感覺,一個名梓心,是典型被寵到大的八旗少女,她青春洋溢,自信活潑,一看到她覺得太陽都明媚不少。
這兩人姿色均為中上,後宮中其他妃嫔防範還來不及了,哪肯輕易讓她們呆着自己宮中,這不是明擺着分自己寵愛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女子的妒忌心就是如此,一丁點的可能性也不允許有。
建寧實在是個意外。她輕聲說道,“紅顏易老,與其草木皆兵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是皇上垂憐,我對她們是知遇之恩,皇上只會以為我不妒不怒,性子溫婉娴雅,自對我也會高看幾分,我能擁有的,便也只有這些了。”
這話聽在耳裏只覺幾分凄涼,幾分哀楚。
建寧雖有了身子不宜伺候康熙,可康熙還是經常擺駕映藻宮,他喜歡跟建寧一起吃飯然後給她畫眉,抱着她馨香的身子入睡。
康熙對陸安然也見過幾面,初時還問了幾句,陸安然心裏有些緊張,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約定好的說詞答了。
“既是母後派的人,想也是乖巧伶俐的,你好好照顧寧貴人,等寧貴人臨盆後,朕自會一一封賞。”
陸安然慌忙的垂首。
“奴婢定當盡心盡力。”
康熙滿意的點點頭,建寧忙是用其他話題岔開了陸安然的存在。
笑語晏宴,美人如玉,君子卓然,這畫面和諧美好的讓人心醉。
這一日,康熙又歇在建寧處,今個兒輪到藕荷在外室的榻上小眠,因為怕半夜兩位主子有吩咐。
陸安然是太後賞賜去映藻宮的,宮人都對她很客氣,就連住所也是在建寧默認下單獨辟了一間,晚上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肚子脹脹的,只得揉着眼睛下床去上茅廁。這屋裏也有尿壺但她從來不習慣,也怕屋裏有味。
解決了生理大事,她慢悠悠晃出來,看着天頂上的彎彎月牙,只覺神智清醒不少,正沿着路打算回去,卻聽見藕荷和梓心居住的屋似乎有動靜,不由心生警惕。
有刺客?
她不确認也不敢大聲嚷嚷,只得踮起腳步小心的走到窗前。
陸安然蹲着身子手指輕輕在紙糊的窗子外戳了一個小洞,剛好可以看見屋內的動靜,可是這一眼卻讓她臉頰都燒了起來。
藕荷...竟然對康熙意圖不軌!
屋內的藕荷正俯在康熙的身上,她面上挂着一絲妩媚的笑意,手指輕輕劃過康熙的臉頰,康熙眼神迷蒙,突然一把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床幔放下,掩住那一片□。
呼,呼,少兒不宜啊!
陸安然慌忙別開眼,她的耳朵似乎都聽見自個徑自動蕩不已的心跳聲,幾乎帶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迅速跑回房關上門,急急的靠着門喘氣。
真是太大膽了,藕荷怎麽可以這麽做,而且藕荷現在不應該在外室守着建寧和皇上的嗎?這隔音效果不好,藕荷和皇上出來,難道建寧就沒有察覺?
陸安然為建寧識人不淑很是生氣。
第二天,陸安然因為一夜睡的不安穩,頂着黑眼圈打着大大的哈欠前去見建寧。
不得不說,有人在背後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宮人看着太後的面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建寧自也不會說什麽,淡淡掃了她一眼,便一如平常的讓梓心伺候自己梳洗,而陸安然則站在旁邊。
陸安然的眼睛不自覺的四處瞥了瞥,壓根不見藕荷的影子,心下隐隐有些不對勁。
趁着建寧入恭的當會,陸安然往梓心身旁移了幾步,小聲問着,“怎麽不見藕荷呢?她還沒起?”
梓心眼神閃爍,想來也是知道藕荷昨晚的事的。
按照規矩,建寧要去慈寧宮跟太後請安,陸安然和梓心低眉順眼的跟在她身後,餘光卻不經意瞥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摸樣含笑含俏可不正是藕荷?
其他人自也發現了這個新面孔,就有人笑道,“呦。這是哪來的妹妹,原來怎麽沒見過?”
毛東珠怎會不知藕荷是趁建寧有孕故意在映藻宮勾引皇上上位,她面色不悅的看着藕荷,冷聲道,“聽說這是瓜爾佳大人的姑娘,皇上封了貴人呢。”
下坐的妃嫔也有認出藕荷是建寧宮人的,都是等着看建寧的反應,不料建寧卻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平淡如常。
請了安後妃嫔告退,毛東珠留下了建寧。
“太後,瓜爾佳氏成不了大氣的。”建寧輕聲道。
毛東珠輕嘆氣一口,“你現在有身子,哀家自也會給這未出世的孩子積德,只是瓜爾佳藕荷畢竟出自你的映藻宮,這些閑言碎語哀家管不了她們的嘴,你且心放寬些,哀家總會尋着由好好治她們一番。”
建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太後以為我會在乎?”
毛東珠一怔,“建寧你......”
建寧淡淡道,“我從未認為皇上只會有我一人,宮中熱鬧點好戲不也更多?我卻是十分心喜的,而且近來皇上冊封了很多貴人貴人答應常在,我要是妒忌,不知道要吃上許多壺了。”
毛東珠輕輕蹙了眉頭,“說來也是,近來皇上冊封的女子确實多了些。只是哀家總覺得有哪不對。”
建寧輕笑了聲。
“太後難道沒覺得近來冊封的女子都很像一個人?”
毛東珠瞳孔一縮,似乎想到什麽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
這個名字着實不好開口。
建寧點點頭,越發笑得動人。
“所以不管皇上冊封多少女子也好,榮寵不衰的永遠只有我一人。”
此時梓心也被遣了出去候着,大殿上只有毛東珠建寧和陸安然三人,陸安然聽的一頭霧水,不由出口道,“你們說的是什麽?”
建寧似笑非笑的看了陸安然一眼,“我以為你會懂的。”
“我會懂?”陸安然一怔,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不由道,“難道...小皇上喜歡建寧公主?”
是喜歡雙兒扮演的建寧公主嗎?所以她遠嫁吳應熊後,皇上才會自暴自棄的臨幸很多與她相似的女子?!
陸安然只覺得晴天霹靂。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個設定親們會不會接受,只是我覺得一共有三個人當過建寧公主,康熙絕對會感覺到不對勁的,那麽這種兄妹之間的感情随着人不一樣,是不是也代表會滋生一些其他的感覺呢?
☆、沐子昱的生辰
正如建寧所料,康熙時時歇在藕荷處沒幾日便又覺得煩膩陸續冊封了其他女子,但不管如何,總會隔個幾天擺駕映藻宮。
沐子昱的生辰快到了,陸安然同建寧說了說便偷偷去禁衛軍處尋人。
禁衛軍都是滿清旗人子弟,陸安然容顏嬌俏,一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們不同于漢人,這兜圈子的矜持話還沒學會,一些年紀輕一點膽小點的詢問了陸安然的名字,一些膽子大點的直接就問陸安然是否有婆家。
好不容易等到沐子昱聽到消息走來,陸安然才算松了口氣。
“安兒,你怎麽來了?”
沐子昱對于陸安然不請自來的舉動有些吃驚。
陸安然吐吐舌頭,嬌嗔着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我來給你慶祝的。”
“呦!”
旁邊的年輕禁衛軍們紛紛吹起了口哨笑鬧,沐子昱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讓陸安然跟着他去到一邊。
“師兄,我們出去玩玩吧,我從幹姐姐那裏拿到了出入的令牌哦!”陸安然興奮的咋咋呼呼,“我想出去吃好多好多東西,還有,師兄你的生辰想要什麽啊?”
沐子昱的眸動了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他伸手揉了揉陸安然的頭發。
“你現在是寧貴人身邊的宮人,萬事要小心,我生辰不需的。”
陸安然道,“什麽是不需?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以後你的生辰我都要陪你一起過。師兄你想反悔不成?”
她氣鼓鼓的摸樣讓他會心一笑。
沐子昱輕聲道,“我沒有反悔。只是謹慎點為好。”
“我很謹慎的。”陸安然生怕他不信,忙舉證說道,“如果我不謹慎幹姐姐怎麽會将出宮的令牌給我呢?”
至于她求了毛東珠許久的事還是別提為好。
沐子昱輕輕一笑,似松了口。
“你啊。沒下次了。”
“一定!”
陸安然一口答應,她含笑,面頰上染了淡淡的粉色。
大街上人群紛紛攘攘,擺攤叫賣聲此起彼伏,陸安然出皇宮的次數不多,如此還是看得眼花缭亂,新奇連連。
“師兄,我們去那邊。”
前面是一家胭脂鋪,遠遠看那精細的裝修擺設,想來東西也是不錯的。
如今的風氣以男子為貴,而願意陪女子逛胭脂鋪還不覺煩的則是少之又少,畢竟傳來傳去不見得會有人稱贊,反落娘娘腔好色之名。
陸安然心思淺,這平常的人情世故也缺了人教導,一時也沒想出什麽不對來。她興致勃勃的将紅綢上的水粉諸物察看細選,一邊還跟身旁的沐子昱問着,“師兄,你看哪個顏色适合我?”
女孩子總會有這些那些的喜好,水粉胭脂即使不用卻也斷斷不會少了去。
“清水出芙蓉,璞玉琢天然。”
沐子昱淡淡道。
陸安然一聽就明白了他意思,眨了眨眼睛調皮一笑。
“有一句話是淡妝濃抹總相宜,師兄知不知道?”
店主是個可親的婦人,聞言不由捂嘴一笑。輕輕柔柔說道,“這水粉胭脂只是表面上的本事,女為悅者容,公子若是喜歡,姑娘自然心情愉悅。我看吶,這才是最好的水粉胭脂呢。”
陸安然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那溫度放個雞蛋似乎都能蒸熟。
快深呼吸一口,放輕松。她心中暗想。
耳側的竊竊私語聲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格外敏感。
“看兩個人多配啊,男子一表人才,女子亭亭玉立,真真是一對璧人!”
“是啊,郎有情妾有意的可是般配的很,應該是未婚夫妻吧?”
“哎,未婚夫妻還陪來進胭脂鋪,我家那位成親了許久連胭脂鋪大門也不細瞧,目不轉睛,還倒這裏多敗了他的身份,平白遭人閑話。”
“是啊是啊,我家那位也是......”
“我相公也是的呢......”
偷眼去瞥沐子昱,卻見他仍然是一副平淡如常的摸樣,只是面上卻暈開了一抹不自然的紅色。
“咳。”沐子昱雙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女子們嫣然一笑,紛紛收住了嘴依着自己平常的習慣挑選着喜歡的水粉胭脂,只是這眸,卻總是悄悄的往他二人身上看。
圍觀的感覺不是誰都喜歡的,至少陸安然就很是不好意思,她快速斂下眼簾,小聲道,“這些都包起來罷。”
沐子昱俸銀不多,對于陸安然的要求也是面色不改,他從懷裏掏出了銀子,眼睛也沒眨就放在了紅綢上面。
“姑娘稍等。”
老板娘輕輕一笑,将陸安然看中的東西小心的包好遞給她。
直至兩個人走出門,似乎還能聽見屋內女子們的議論聲。
“那個公子好大方啊!”
陸安然跟在沐子昱身旁,看着他堅毅的側臉,心頭微動,一絲泛着甜甜的悸動感讓她有些沉迷。
這,就是喜歡嗎?
前世的陸安然十八歲,說來也不算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早接觸言情,她對想象中的他存在一種朦胧的迷戀,她總是暗戀很多人,也總是為很多人不經意的小事而感動,可是她的感情經歷一直空白,或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
可是沐子昱卻是不同的。
自小一起長大,在最初離開神龍島的日子是他一直陪伴着她,他不愛說話,她就叽叽喳喳的,她覺得這是互補,別人或許覺得她天真爛漫,有時未免活潑過頭,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只有對特殊的人才會開放。
這特殊的人是陸高軒陸夫人和毛嫂子,以及,他。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純粹的依戀也不是狗血爛大街的兄妹之情,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相守白頭。
“安兒。”
沐子昱突然頓住腳步,定定的看向陸安然。
最近的天氣果然是太熱,陸安然的臉有些發燙的趨勢。她故作無所謂的別開眼,“呃,師兄怎麽了?”
沐子昱淡淡一笑,“你走累了沒?前面有一家酒樓,在禁衛軍時我聽說裏面招牌菜不錯。”
陸安然胡亂的點了點頭。
休息下也好,讓她可以清理下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累好累,和同學合夥賣零食,爬樓爬出一身汗
☆、英吉利後的有心人
門口的小二迎他們二人上了樓上雅間,然後如數家珍的一一報了菜名,那口齒伶俐,一句話說完不帶換氣的摸樣着實讓陸安然目瞪口呆。
“爺,你想吃什麽?”
小二笑眯眯的俯下身子詢問沐子昱。
沐子昱的眸淡淡落至陸安然的身上,輕聲道,“安兒,你想吃什麽?”
“今天是師兄生辰,師兄做主。”陸安然笑道,“只是我沒準備什麽禮物,師兄介不介意讓我蹭一頓?”
沐子昱低低笑了一聲,“若是介意安兒要如何?”
他平日裏很少說玩笑話的,陸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由下意識愣了幾秒,待回過神來眼珠轉了轉,掩臉欲泫的可憐道,“我一個弱女子蒲柳身姿,本想期盼師兄垂憐的,沒想到師兄竟這麽狠心。我...我......”
下颌被沐子昱小心的擡起,在陸安然驚愕的目光中,他眸色微暖。
“想要我垂憐,嗯?”
末尾的鼻音濃濃的,一股男子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陸安然毫無意外的羞紅了臉。
“呵。”
沐子昱輕輕笑了笑,放開了陸安然。他對旁邊候着的小二如是道,“你剛才說的都上一份罷,辣椒不要太辣,在上幾盤可口的點心以及時令的水果。”
陸安然腸胃不是太好,卻是嗜辣如命,這一番交待聽在耳朵裏,心下不由一陣暗喜。
拿下師兄還是指日可待的罷,她的點點滴滴他都記在心裏,若不是重要的人,怎麽會這麽清
楚?
小二點點頭,正要下去跟廚師說一聲,陸安然忙叫住他道,“等一下。”
“姑娘還有什麽吩咐?”
陸安然道,“你們酒樓裏有沒有唱小曲的?”
小二道,“樓下有一對父女,姑娘想聽曲我待會喊他們上來。”
陸安然點點頭,随意從懷裏掏出了碎銀丢給他,小二喜笑顏開,忙是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不過片刻,便聽門外有輕輕的叩門聲。
“姑娘,唱曲的父女我領着來了。”
是小二的聲音。
陸安然唇角一勾,忙是跑過去開門,門口的一對父女都是着了一身粗布的衣裳,衣裳上還打着
許多的補丁,但洗的卻是幹幹淨淨的,可以看出他們生活的窘迫。他們的身上最貴重的應該就是父親抱着的二胡了,二胡的弦擦的發亮,一看就知道保管的很好,他們很是愛護的。少女約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有些怯怯的扯着父親的衣袖往後躲了躲。
陸安然放緩聲線,努力想要顯得可親一些。
“你們都會什麽曲?”
少女看了看父親,在父親鼓勵的目光下,她咬了咬下唇小聲道,“姑娘想聽什麽曲?我和爹爹都會的。”
陸安然一聽不由喜上心頭,她看了看沐子昱,偷偷把父女兩扯到一邊,小聲道,“我有一個曲
子,你看你們現在能學會嗎。”
練武的人聽力一向很好,為以防萬一,陸安然要沐子昱捂住耳朵不許聽,沐子昱哭笑不得,只得照辦,一個年青男子雙手捂耳面容微抽,這場景着實滑稽好笑。
父女兩的音樂造詣确實要給個贊,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可以像模像樣了。
陸安然走到沐子昱身邊将他捂住耳朵的手放下,然後一臉嚴肅的蒙住了他的眼睛。“進入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二胡低沉的曲奏慢慢拉響。少女看了看陸安然,平緩下心,清脆歡快的歌從唇邊流出。
“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雖然只有反複的幾句,但調卻是不同的,咬字的重點也不盡相同,聽在耳朵裏倒是有着不一樣的味道。
“Happy Birthday to 師兄!”
沐子昱看了看陸安然一眼,淡淡的斂下眼。
“安兒,上菜罷。”
呃?
陸安然有些失望他的反應。撇撇嘴猶豫下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格外多給了這對父女些銀子。
菜一盤一盤由小二端上,香味撲鼻,色彩品種搭配得當,讓人垂涎欲滴。
只是陸安然心裏有些悶悶的,望着這豐富的一桌卻絲毫提不起食欲。
沐子昱給陸安然碗裏夾了幾筷,見她如此頹廢,輕聲道,“安兒你怨我嗎?”
陸安然道,“你做什麽都有你自己的主意,我不敢怨。”
這話卻是帶着幾分刺的。沐子昱仿若未聞,只是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裏,細嚼慢咽後方淡淡道,“英吉利的語言你在哪裏學的?”
“英吉利?”陸安然一怔。
“英吉利。”沐子昱加重聲音重複了一遍。
此時的清朝已經知道有一個國家叫做日不落帝國,他們稱呼其為英吉利。而幾百年後,英吉利的語言英語成為課堂上的一門重要的課,這,陸安然不知應該如何自圓其說。
“我...我聽小皇帝說過幾句,所以就記下了。”
陸安然垂下頭,有些心虛。
安靜半晌,沐子昱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信我便也罷,只是日後還是少說點罷,這若是處置的不好,或許會扣個通敵的帽子。”
如今他們在皇宮雖如湖水一般平靜無波,可事實無絕對,他們一個是映藻宮寧貴人貼身宮人,一個是禁衛軍的侍衛,真要是有人想抓他們小辮子,性命或能保全,只是日後處世為人都要小心為上,一如宮門深似海,這本就是要步步為營的地方,沐子昱不由懊悔自個答應和陸安然出宮的草率。
陸安然這才知沐子昱剛剛的良苦用心,剛剛她那一句Happy Birthday to 師兄固然一時失言,可要是那對父女将這消息告訴了有心之人,她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沒準建寧都要連累。
陸安然一陣無力。
出了宮又如何呢?還不是要處處謹慎小心做事。果然,她不适合那個地方啊。
見陸安然似在反省,沐子昱輕聲道,“你想明白了也好,菜涼了,快吃吧。”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想要陸安然自己學會長大,畢竟在皇宮當中他們還要待一段日子,他不可能無時無刻看着她,所以陸安然要學會不在依戀他。
☆、孔明燈寄福
沐子昱知道陸安然對自己的依戀,可是她遲早要學會長大,遲早要學會自己面對一些事情,來皇宮是她選擇的,他希望以後不會聽到她的反悔,他會膩,她的怨天尤人也是于事無補。躲着所有人羽翼下庇護的她還遠遠不夠成為他所希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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