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022不要哭哦 你這一哭,我就想做壞……

謝蘅打小就不是個規矩的人,上山摘果子,下河摸河魚,男孩子做過的事,她就沒少做,所以讓蕭滿替她完成殷先生布置的任務,她做的毫無心理負擔。

這可苦了蕭滿。

他讀書也不大厲害,讓他老老實實的抄東西,可比讓他練武更遭罪。

他苦兮兮的看着謝蘅和蕭钺二人出門,然而,謝蘅一心想着帶小胖墩出去,壓根沒注意到他,只有蕭钺,似乎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蕭滿的錯覺,他似乎看到萬年不怎麽愛笑的某人嘴角往上揚了揚。

蕭滿:......

說是帶小胖墩好好玩,其實謝蘅自己也對此處挺好奇的。

所以把人拎走後,到了街上,但凡是看起來還不錯的吃食亦或是好玩的東西,謝蘅統統都讓蕭钺買了下來。

胡安陽雖然能吃,可吃到最後也吃不下了,不過,對于今日的這番出行,他卻是相當的滿意,臨了分別,還依依不舍的約了二人下次再見。

謝蘅笑着應了下來。

浪了半日,下午還有殷先生的課。回家時,蕭滿已将要謄抄的東西寫好。好在殷先生下午講學時并未仔細檢查,謝蘅也算是險險的應付了過去。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趁着今日逛街的功夫,謝蘅偷摸着給自己買了一身深色的衣袍。是夜,國公府萬籁俱寂時,她便穿着自己新買的一身行頭,再一次輕車熟路的溜出了家門。

然而,謝蘅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出去,後腳院子的角落裏,就走出了一個人影。

看着已經出府的某人,角落中的身影随即便跟了上前。

胡府

謝蘅偷摸到約定的地方時,還沒人有。她本想找個地方坐一坐,誰曾想轉身就被人拉進了假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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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趙瑾連忙把手指放在了自己唇上,眼神示意謝蘅不要說話。

謝蘅會意,連忙朝周圍小心的看了看。

只見一行人突然從小門處路過,适才若是她沒被拉進來,或許外方的人餘光一掃,就會發現她的身影。

好險。

這麽看,她對周圍環境的敏覺度,還是差了一些。

外方的人很快走了,謝蘅松了口氣,她心裏想着自己之前的反應,便有些晃神。趙瑾這時也在注意外面的情況,謝蘅轉身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誰曾想謝蘅腳下一個踩空就踉跄了一下,腦門更是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咚”的一聲,謝蘅直接撞得眼前冒起了星光。

“诶呦。”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謝蘅痛,趙瑾也沒好到那裏去,他一邊捂住自己下巴,一邊拉住了謝蘅的手臂,“可還好?”

謝蘅眼角沁出了點淚花,她随意的揮了揮手,“還...還行,沒事。”

四周雖漆黑一片,但借着月光,趙瑾還是看清了謝蘅已經泛紅的額頭,他頓了頓,“...抱歉。”

“不幹你的事。”謝蘅吸了口氣,“是我冒失了。”

趙瑾不大會安慰人,想了想只叮囑道:“注意腳下。”

“好。”

正事還沒幹,謝蘅快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我們走吧。”

她看趙瑾下意識的想走剛才那個小門過,她也拉住了他的手,示意道:“走這邊。”

“嗯。”

二人小心的從假山中穿山而過,趙瑾主動走在前面開道,從假山出來,再抄小道走,地皮謝蘅都熟了。

來到胡随雨的院門口,看着明顯葉子有些泛黃的花花草草,她勾了勾自己的唇角,眼底露出了一絲笑意。

成了。

“到了。”謝蘅說着說着就從自己衣裳裏摸出了兩張裁剪好的三角形的布,一張遞給了趙瑾,一張自己系到了臉上。

“帶上,這院子裏毒物多,我只解決了花花草草,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

麻利系好了面巾,謝蘅随即又摸出了一個東西,“還有這個。”

“撒一些在身上,這是驅蟲的藥粉。”

這還是她今日特意找秦姑姑借口院子裏有蚊蟲蜈蚣才配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好歹聊勝于無。

趙瑾沒想到謝蘅準備如此充分。

今夜的謝蘅穿的十分便捷,一身男裝沒有多餘的裝飾,一頭長發甚至只梳了高馬尾用布條系着,看起來格外幹練。

趙瑾學着她的樣子先後在自己臉上系上面巾和撒上藥粉。

“我沒啥功夫,可能還得你先去看看,我在外面給你望風。”

不和人一道進去,謝蘅自然是存了別的心思。

她還等趙瑾拖住鬼醫,好去找胡随雨呢。

因為雙腿有疾,所以胡随雨不喜歡旁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她的院子這邊伺候的人比其他地方少很多,這些是胡安陽今日告訴謝蘅的。

除此之外,胡府并不知道鬼醫陸九愚的事,至少,胡安陽從未聽過。

這也就事說,鬼醫在胡府住下,很可能是胡随雨自己私下安排,恰好她的院子的人又少,因此這個消息,瞞的還不錯。

至于鬼醫陸九愚此人,謝蘅還特意向秦姑姑打聽了一下。

早前一年有一個鬧得比較厲害的滅門慘案,一家十幾口全部中毒而死,死狀凄慘無比,讓人頭皮發麻,這件事轟動了整個金陵,後經查發現,死者中的是鬼醫特有的見手青。這事哪怕和鬼醫沒有幹系,可毒是他制的,為了找尋線索,最後黑白兩道的人都在找他。鬼醫也是從那之後,沒了蹤跡。

胡随雨不過是一個養在閨閣裏的十二歲的小姑娘,即便是一年前遇到鬼醫,也只有十一歲,她哪怕是個天才,學醫到現在也不過一年。除了那不知名的毒以外,謝蘅還不就信了,這小姑娘能比一個大人還厲害。

趙瑾也沒想過讓謝蘅打頭陣。

他對她點了點頭,“若有不對,你先離開。”

“好。”謝蘅淺淺一笑,想了想還是叮囑道:“你小心。”

“嗯。”

趙瑾想找鬼醫,少不得現在這邊搜查一圈,盡管胡随雨不愛人多伺候,可她這院子倒也不小。謝蘅在外等了一會兒,估摸着趙瑾那邊應該快了,她自己也溜了進去。

說起來,胡随雨的屋子并不難找。畢竟其雙腿不便,所以哪一處沒有明顯的臺階,哪一處輪椅印多,那必然就是她的屋子了。

找到地方,用匕首小心的劃開門栓,再關門進屋,謝蘅的動作做得一氣呵成。

屋內,小姑娘的房間倒是設計的十分簡潔,除去許多開的不錯的花花草草,便是一櫃子的瓶瓶罐罐。

進了屋,花草謝蘅沒去碰,她也不擔心,畢竟,小姑娘能在這裏面睡着,難道還會自己給自己下毒?

掀開一層又一層的紗簾,看着床上睡得恬靜的小姑娘,謝蘅輕笑了一聲。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謝蘅進屋的聲音雖然小,可到了床邊,卻沒再收斂,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胡随雨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然而,她都還沒怎麽看清,下一刻,只聽到“蹭”的一聲,她的臉頰旁就傳來了一道冷風。

“別動哦。”謝蘅單腿踩在了床邊,左手随意的撐在了上面,緊跟着便笑眯眯的彎了彎自己的腰,湊了過去溫柔道,“再動,你的小臉蛋割破了,這可就不好了。”

床前不知怎麽的有了一個人,再餘光一看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在自己臉旁邊插着,胡随雨瞳孔一縮,小臉頓時就慘白了起來。

“你...你是誰?”她的一雙清眸很快續起了淚水,“...你想要做什麽?”

“诶——”這麽容易就哭了的話,就不好玩了,謝蘅壞笑了一聲,刻意壓了壓自己的聲調,“別哭小姑娘。”

“你這一哭,我就想做壞事了呢。”

胡随雨咬了咬自己的雙唇,被窩下的她,沒忍住發起了抖,“你...”

“你究竟想做什麽?”

謝蘅扯出了剛剛胡随雨轉醒之際自己扔下的匕首,轉而眼也不眨的避開對方的身體插進了被子裏,“不要動。”

前一刻雙眼還帶着兇勁,下一刻謝蘅又笑了,她看了胡随雨一眼,微笑着示意道:“你手上的東西,也最好先放下。”

“不然,你猜下一次,我的匕首會落在哪裏,嗯?”

胡随雨面色一慌,也不知道是因為謝蘅眼也不眨的舉動,還是威脅的話,她恐懼的看着她,“我...我沒有,你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得不說,胡随雨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如果一定要謝蘅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楚楚可人再合适不過。

要不是知道這小姑娘沒那麽簡單,她險些都要被其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心軟了。

“小姑娘。”蒙着面,又刻意改變了聲線,謝蘅歪了歪腦袋,冷笑道:“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惹了什麽人嗎?”

胡随雨開始無聲的流起了眼淚,“我...我不知道,我打小就走不了路,也沒出過胡府,更沒害過人......”

謝蘅雙目一凜,“撒謊。”

她看着她,“你不想說,那我便提醒提醒你。”

“鬼醫陸九愚,都教了你什麽?”

胡随雨驚訝的看了謝蘅一眼,随即委屈的說道:“我...我不認識他,這位俠士,求你放了我吧,我阿姐有錢,我讓她給你銀子......”

不愧是姐弟,遇到事竟然都想用錢解決。

謝蘅有些好笑,她挑了挑眉,把匕首扯了出來,來到了胡随雨的臉上,貼着劃了劃,“不承認沒關系。”

“你只要記住了。”

“鬼醫教你的東西,你只要有一次敢拿來害人,我就來找你一次。”

小姑娘常年喝藥,皮膚十分白皙,甚至吹彈可破,謝蘅輕輕的不大敢用力,可語氣間卻不見得有多好。

胡随雨再一次瑟瑟發抖了起來,“你可以大叫,也可以對我用毒。”

謝蘅笑了笑,随即卻是繼續道:“但只要你一次沒弄死我,你猜我下次會怎樣報複回來?”

胡随雨試圖給自己辯解,她怯怯的看着謝蘅,“我沒有......”

謝蘅臉上笑意慢慢斂了斂,“有沒有,你自己知道。”

“這一次,我就取點利息。”

胡随雨聞言一驚,“你想做......”

“擦咔”一聲,人的話都還沒說完,謝蘅便手起刀落,砍下了胡随雨的一節長發。

她劃得也不多,拿到手上,謝蘅掂了掂,“都說女子頭發寶貴。”

“你要是想被我絞了頭發做姑子,你大可放心的害人。”

胡随雨萬萬沒想到,對方二話不說就剪了她露在外面的的一節秀發,她愣了一愣,趁着人還沒反應過來,謝蘅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時間不早了,小姑娘,我就走了啊。”

這小姑娘心思複雜,睡覺時必然也有防身的東西,腿不能動,那多半在手上,是以謝蘅一開始才會讓被子下的對方不要亂動。

她打完招呼,未免自己一會兒離開的時候身後遭襲,謝蘅瞬間就給了胡随雨脖子上一記手刀。

這一切本該是萬無一失,可誰能料到,謝蘅剛一碰到某人,自己的手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她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再一看胡随雨的脖子。

只見錦被之下,一只蠍子就這樣鑽了出來,甚至還對着她耀武揚威的揮了揮自己的鉗子。

不好。

謝蘅暗道一聲糟糕,二話不說轉身就想離開。

有了蠍子那一下,謝蘅的手刀并沒有完全發揮力道,胡随雨雖然脖子很痛,但還沒暈。她心底只默數了三下,就聽到了屋內傳來了“咚”的一聲響。

謝蘅,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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