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043
吉祥把碗筷給收拾好了,?問周老三,“三哥,是啥辦法?”
“這事周春貴做得不地道,?我不能白吃這個虧,他能不顧親戚兄弟間的情面來搶我的貨,?我就能讓他在大家面前丢臉,讓咱們周村的人,?都看看他是啥樣的人品,?還有,我大伯娘脾氣大性子難纏,我若不先下手,恐怕最後還得被倒打一耙。”
周老三想好了,?他和老鄧頭立過字據,?他那邊好說,被發現了不敢再賣給別人,主要是怕周春貴那邊收不上來貨,?繼續出其他鬼主意,?這牽扯到周氏本家的人,他得學會借力打力,至于借誰的力氣,當然是他娘親王金秀的了。
“行,那明天我和你一塊回去不?”吉祥見周老三是這個态度,?她也放了心,?做生意掙錢就是這樣,?難免遇見眼饞的,跟風的,搗亂的,?若是一味的退讓很難有出息,得拿出點與人鬥的魄力。
周老三見吉祥把碗筷都洗好了,就把飯攤上剩下的板凳、桌子往小倉庫放,一邊搬東西邊道,“你留在鎮上吧,我就和娘說你忙,脫不開身,前兩日咱們才一塊回去過,爹娘不會多心的,你放心吧。”
這趟回村難保不發生沖突,周老三不想将吉祥牽扯進去,私心想吉祥能避開就避,免得被氣着。
“那你帶上兩斤小魚仔回去,給爹娘拌面條或者做下酒菜。”吉祥自然也懂得周老三的用心,他的心就是細膩,想事情還周到。
“好,爹娘見了一定高興。”
第二日一大早,周老三先去了小漁村找老鄧頭,老鄧頭家裏剛吃過早飯,他悠哉的點了煙,正忙裏偷閑蹲在院子外頭的大樹下抽。
這才三五日,他倒賣轉手小江魚掙了一百多文銅錢,算是發了筆小財,老鄧頭一咬牙,狠心買了二兩煙絲過瘾,抽得正舒服,吞雲吐霧間就瞅見周老三來了。
“喲,抽煙呢,日子過得挺有滋味啊。”周老三笑笑說道。
老鄧頭嘿嘿的應了兩聲,從地上站起來,客套的問周老三要不要抽兩口。周老三不抽煙,他聞見煙味就覺得惡心,擺了擺手拒絕老鄧頭的客套,寒暄幾句後從懷裏掏出當初寫的字據,問老鄧頭,“你還記得這是啥不?”
“記得,咋會忘記嘛,上頭還有我摁的紅手印哩。”老鄧頭不認字兒,當初字據是找會認字的鄰人幫忙瞧過的,內容具體是啥老鄧頭忘記的差不多,不過上面的紅手印假不得。
周老三滿意的點頭,“你記得就好說,這上面寫得清楚明白得很,說好了你要把收好的小江魚全部賣給我,我幫着墊付本金,還會按照比本金高一文的價錢收你的魚,你啥風險都不承擔,一倒騰白掙錢,你說,這差事是好事吧?要不是這美差事,你還抽不上這煙呢。”
“……是,那是。”老鄧頭聽了一愣,琢磨出點不一樣的滋味兒來,周老三從前是讀書人,說話慣來溫和有理,剛才的話吧,像是話中有話的樣子,“這多虧你啊,哎呀,忘記問你了,吃早飯沒……”
周老三懶得繼續寒暄了,把字據攤開,給老鄧頭讀起來,“我吃了再來的,你聽,這上面寫好了,如果你沒按照規矩辦事,得雙倍賠償我的損失,你是不是把魚偷偷勻給別人了?你害我這幾天都沒貨賣,知道不?”
Advertisement
“啥?”老鄧頭驚呆了,連忙把煙掐了和周老三狡辯,“天地良心,我沒有賣給別人,周兄弟,你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周老三笑了聲,把字據疊好塞到懷裏,“我都知道了,連你賣給誰,什麽價錢,賣了多少我全知道,不過,過去的事情可以過去,我既往不咎,咱倆還能繼續合作,只要你下不為例。”
“老鄧頭,這收小魚不是啥有技術含量的事,我是照顧你擔子重才找的你,你要是不樂意幹,我找別人也一樣,我這次來,也不是找你賠錢,人都有一時上頭犯錯的時候,以後改了就行,你說是不?”
周老三的話一套下來,老鄧頭已經心虛的擡不起頭,收魚的事不是非他不可,他生怕丢了這賺快外的好機會,也不狡辯了,把頭垂下讪讪的人了錯,“對,是我鬼迷心竅了,周兄弟,是我對不住你,這樣,明天我收的魚不要差價了,我平價賣給你成不,就當做我向你賠罪了。”
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周老三點點頭,“行,你的好意我得領情啊。”
把老鄧頭這邊收拾好了,周老三拎上兩斤做好的麻辣小魚仔回了周村,到家時正半晌午,家裏的男人下地忙和了,兩個嫂子領着孩子約去鄰居家做布鞋,家裏就剩王金秀。
王金秀剛把家裏的豬、雞鴨喂過一遍,洗幹淨手,喝了半碗水勻了勻氣,坐在堂屋裏打盹兒,正琢磨着中午該煮點啥吃,就聽見院門響,她只當是兒媳婦回來了,從屋裏走出來扯着嗓子問,“咋樣啊?新鞋款式難學不,哎呀,要我說就是一天天瞎折騰,鞋嘛穿腳上踩在地下,穿啥款式不行?還非得學新的,有這閑工夫幹點啥不好?”
這周老三也是皮,推開院門進來後往竈房後一躲不出聲,王金秀走出來沒瞅見人影,還當是自己聽錯了,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不對啊,院門剛才是合上的,明明被人推開了。
“人哪兒去哩?大白天的活見鬼了,真是。”王金秀嘀咕了兩句,正要回頭,周老三哈哈笑着從竈房後頭閃出來。
“娘,是我!”
“哎呦,吓我一跳,你屬貓啊,走路沒聲,不對,你故意的是不?”王金秀瞅周老三一臉憋笑的壞樣,又好氣又好笑,氣得是周老三這熊玩意和小孩似的吓唬人,喜的是兒子又回來了。
周老三嘴像抹了蜜似的甜,笑着把手裏的麻辣魚仔遞過去,“我哪敢吓唬娘?這不是躲起來逗你開心嘛,這魚拿着,吉祥千叮咛萬囑咐,叫我拿回來給你和爹吃,這魚仔的配方後來改過,滋味更香了,不信晚點嘗嘗看。”
“這魚是做來賣錢的,給我和你爹吃不是耽誤掙錢了?”王金秀嘴上叨叨着說不好,那心裏還是如吃了蜜糖似的甜,把油紙包拿在鼻尖下嗅了一口,麻麻辣辣的滋味真是要人親命,光聞聞就知道這東西好吃,“吉祥就是孝順,這孩子心細,老惦記着我倆老的,對了,剛還問你呢?前幾日你和吉祥才回來了,你今天咋又回了?”
說着周老三和王金秀走到了堂屋裏,王金秀把東西放下,轉身取了碗給周老三倒溫開水喝,還捧出糖罐子給水裏加了勺白糖攪勻,糖水喝在嘴裏甜滋滋的,周老三一氣喝碗,把碗擱下抹了抹嘴巴,這就開始表演了。
“我頭疼,哎呀——”周老三把頭垂下,深深的嘆了口氣。
王金秀蹙眉戳了戳他,“咋了,剛才還嬉皮笑臉,怎麽一下就蔫呼了?”
周老三又嘆一口氣,掐了掐眉心,“生意上碰上點事,有人搗亂,要是外人倒好解決,主要是自己人,我這不就猶豫了。”
王金秀心裏咯噔一下,“咋了,誰啊?”
周老三就等着王金秀問呢,祥裝為難把事情說了,“春貴哥這樣做,我很難辦,而且那魚仔,也不是那麽好做的,做不好滋味不好,腥氣重,魚都要砸在手裏。”
王金秀一聽火氣就大了,根本沒把周老三的後半段話聽在耳裏,滿腦子都是周春貴這王八羔子,小時候沒少上自家混吃混喝,大了成了混球一個,禍害起自己人來了。
“老三,這事你準備咋辦?”王金秀氣呼呼問道。
周老三抓抓頭發,“我能咋辦?這事是春貴哥不地道,但是我也不能把人怎麽着,還有大伯娘那脾氣,嘴巴不饒人,我不敢輕易招惹哩。”
原來老三是怕那老婆娘,王金秀哼哼兩聲,周虎生有四兄弟,年輕時兄弟們沒分家,妯娌間數她和大嫂文菊芳最愛掐,現在家分了多年,梁子也結了多年,一直不咋對付,勉強是面子上過得去。看着老三可憐巴巴的樣子,王金秀越看越是心疼,這周春貴欺負人,她不能忍氣吞聲。
“老三,你在家裏坐,我去趟大伯家。”王金秀道,說着站起身就要走,臉板得厲害,嘴角狠狠往下耷拉着。
“娘,你幹啥去啊,可別沖動哇。”周老三瞪大眼睛,感覺她娘要去大伯家打架去。
王金秀冷笑一聲,“我有數,我先去看看。”
她和周家大伯娘不對付,但是周家大伯是個極好的大哥,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她也不會胡來,要先去探聽一下,家裏長輩知道周春貴幹的這些個龌龊事不,要是大的小的合起夥來欺負人,那就怪不得她了。
王金秀走了,臨走前抓了幾捧幹蘿蔔條,端着碗風風火火走的,她總得找個串門子的理由。王金秀前剛走,周老三立刻松了一大口氣,有他老娘出馬,這事情他就吃不了虧。
周老三翹着二郎腿歇了會,休息夠了準備回自己屋,天氣漸漸熱了,今晚回鎮上時順便再帶些換洗的薄衣裳上去。
過了會子周老三困了倦了,把外衫一脫斜躺床上眯了會,周鐵牛在外頭喊醒了他,“三哥,三哥你回來啦?”
“你消息咋這麽靈,怎麽知道我回來了?”周老三從屋裏探出頭。
周鐵牛嘿嘿笑,走近院裏道,“我聽嬸子說的,他們在你大伯家吵架哩。”
周老三瞪大眼睛,“吵起來你還笑?幸災樂禍啊!”
“哪能啊,我是看周春貴那小子挨罵,我心裏痛快。”周鐵牛急急解釋,他比周春貴小六七歲,小時候沒少挨欺負,周春貴這人脾氣排場大,大了兩人還是合不來,看周春貴倒黴,周鐵牛高興。
周老三沒空理會他,抓起外衫邊穿邊往大伯家去,一邊快步走還不忘叮囑周鐵牛,“記得幫我把院門合上!”
他得看看局面成啥樣了。
周鐵牛把門合上跟着周老三身後一塊走,周老三扭頭問,“我娘沒吃虧吧?”
“沒有!嬸子的脾氣三哥你還不曉得,她不能吃虧,況且這件事還是你有理哩。”周鐵牛晃了晃腦袋道。
大伯家和周老三家隔了小半片竹林,走出沒多遠,就依稀聽見了吵架的聲音。其中王金秀的嗓門賊大。
“哎呦,大哥,你別動氣了,算了算了,這事了了吧,孩子不懂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作話比較長不好意思(*/ω\*)
1晚點二更,盡量在12點前,因為2021年啦,希望我和你們大家都不要熬夜,健康快樂的生活
2之前一直沒有設置防盜,從今天開始會設置成50%訂閱,72小時的防盜,以後會逐漸提高到70%的訂閱
3本來想抽獎,但是我研究了一會發現搞不懂,就給大家發紅包吧,本章評論就好啦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