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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姬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玹微微一笑,“什麽條件?”

昭姬嘴角一挑,“能先存着可以麽?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宋玹沒有猶豫,直接道,“好!”

待二人用完午膳,宋玹提起一事,“明日端午,你與我同臺而觀賽龍舟吧?”時年整個中原除了少數幾個部落國家,都是崇尚龍神、以龍為圖騰的。端午這日也是祭祀龍神、舉行龍舟大賽的日子。

昭姬斜了宋玹一眼,這人是早準備好了,“這就是配合開始了麽?還需要我特別做什麽麽?”

宋玹招招手,一個小寺人捧上一個漆盒。漆盒打開後,裏面放着一對質地溫潤的玉璧,下面是五彩絲帶編結而成的合歡結,宋玹拿起來一個道,“這個,你戴一只,我戴一只。”說着就要往昭姬的腰上戴。

昭姬用手一擋,“這玉璧不是什麽傳承之物吧?”這一對玉璧先不論樣式,看其質地細膩、瑩和光潔也是古物了,不過合歡結倒是新結的。玉璧上雕琢着不規則的雲紋,玉璧的上緣附着精美的雙身龍紋,龍頸及龍尾刻着絲束紋,龍身上的鱗片都雕刻的絲毫畢現,這種紋飾除了王室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佩戴的。

“這是我新得的,不是什麽傳承的古物,但是确實是有含義的,這種龍紋除非王和王後不能佩戴,昭昭你是王室自然知道這種紋飾的意義。可是若不戴上此物,怎麽能證明我們在婚事上已經達成了一致?”宋玹笑道,“昭昭你若是不喜歡,回魏國的時候還給我就是了,若是喜歡我這只也送給你了,好不好?”

昭姬看了宋玹一眼,有些後悔剛才答應的太匆忙了,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也只好讓宋玹給她戴上。

宋玹給昭姬挂好之後,指着另一只玉璧道,“這一只應該是昭昭你給我戴上的。”

昭姬看着宋玹笑的眼睛都笑彎了,後背卻隐隐發涼,但也只能拿起玉璧給宋玹挂在腰上。

宋玹看着昭姬低着頭認真的給他挂龍紋玉璧,纖長的羽睫輕輕的抖動,眉頭因為結節的複雜而微微颦起。宋玹并沒有騙昭姬,這玉璧是才雕琢不久的,但是玉卻是古玉。每代宋王和王後都會有一對這樣的玉璧,生前随身攜帶,死後要陪葬在陵寝中,謂之生死相随。『雅*文*言*情*首*發』

待昭姬将玉璧給宋玹挂好,宋玹将昭姬抱起,親吻昭姬的眉心道,“今晚住這裏吧?”

昭姬搖搖頭,“不然你去我那裏,我是不會來你宮中過夜的。”

宋玹心中嘆口氣,真是不好拐的小丫頭,按着昭姬的後頸,狠狠的親了昭姬的唇,直吻的昭姬氣喘籲籲,方才解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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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日要舉行神龍祭祀,之後還有幾日的假日,宋玹午後還有許多政務要忙,便離開了。

昭姬也宋玹打亂了她與公子玠的計劃,回了自己的公館。剛進了內殿,便看到秦蘊端坐在一邊等她,昭姬道,“複夢,有什麽事嗎?”

秦蘊臉色凝重道,“殿下,以後不要見梁太子,稍微防備一下他比較好。”

昭姬道,“你發現了什麽?”

秦蘊思索了片刻,“我不能确定,但是此人給我的感覺絕不同于一般的貴人。”秦蘊這種流浪的劍客接觸的人物形形□,又因為其特殊的經歷,對一些人有着特殊的直覺,而她的這種經歷并不好給昭姬解釋,只好說,“梁太子的身上有着很重的血腥氣。”

昭姬皺起眉道,“這并不奇怪,他既然是太子,必然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

“不一樣的。”秦蘊想着如何措辭來貼切的形容她的感覺,“戰場的殺氣屬于陽剛之氣,但是梁太子身上的血腥氣卻是陰暗之氣,梁太子雖然身形偉岸,給我的感覺卻像一條蟄伏在陰暗處‘嘶嘶’吐芯的毒蛇。”

秦蘊說完之後,又道,“但是這都是我的猜測,只是請殿下加以防備。”

秦蘊其實已經說的很直白了,昭姬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我明白了。”

待傍晚宋玹回來的時候,昭姬便把秦蘊所說的向宋玹複述了一遍,“你是不是也看出了什麽蹊跷之處?”

宋玹搖搖頭,“這倒沒有。”

“那你為何讓我防備着他呢?”昭姬躺進了宋玹的懷中,半仰着頭看着宋玹。

宋玹看着昭姬沐浴完透着粉紅的肌膚,忍不住親了上去,“既然不能确定他的真假,防備着總是錯不了的。”

昭姬被宋玹親脖子癢癢的,邊推邊躲着宋玹道,“那你怎麽處理他?”

宋玹不滿昭姬的打斷,含糊的說,“既然知道他不對勁,防備着就可以了。不用急着處理,留到以後說不定他能幫我一個忙。”說着托住昭姬的頸項不讓她躲開,“昭昭,專心點,不要在床上讨論另一個男人好麽?”昭姬的頸項很敏感,宋玹舔舐着昭姬耳垂下的雪色肌膚,感到昭姬身體輕輕的戰栗,滿意的吸吮起來。

“不要……”昭姬忍不住呻、吟出聲,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要是在脖子上留□上的那種痕跡,讓人看到豈不是丢死人了!“……親那裏……”昭姬推着宋玹的頭,軟軟的力道反而像欲拒還迎。

宋玹含着昭姬香滑的耳垂道,“恩,就是親這裏……”

昭姬雖然腦子有些迷糊了,可是仍然聽的出宋玹的調笑,她輾轉的扭着頭,“不是……”

宋玹堵住了昭姬的嘴,舌頭突破了昭姬的貝齒,吸吮着昭姬的小舌頭,一會終于讓昭姬癱軟了身體……

第二日清晨,昭姬跪坐在銅鏡前,未艾跪在背後給她梳頭,她摸着自己的頸項舒了口氣,還好沒有印上痕跡,宋玹走過來親了親昭姬的臉頰,結果被昭姬瞪了一眼。

宋玹奇怪道,“怎麽了?誰惹你了,公主殿下?”

昭姬又嗔宋玹一眼,卻不好在未艾面前說出來。

宋玹想到她剛才撫摸脖子的動作,了然的笑了笑,俯在昭姬的耳邊悄聲道,“殿下,我可不敢在您的脖頸上印上痕跡。要知道您雪白幼嫩的肌膚本就誘人,若是印上吻痕更如紅梅落雪地,這等妖嬈的美景,我可不願意與他人分享……”

宋玹還未說完,便被昭姬一把推開了去。可是宋玹的話語伴着熱氣卻仿佛灼傷了昭姬的耳朵,昭姬的半邊臉都紅了。昭姬低着頭懶得再看宋玹這等無恥的人。

可是宋玹卻不走了,一會看着昭姬的妝匣,想幫昭姬插笄,一會又想幫昭姬畫眉,在昭姬身邊轉來轉去。昭姬煩的連連推他,“你出去啦,別搗亂了,若是不趕快裝扮好了,誤了祭祀的吉時怎麽辦。”

宋玹看昭姬連嗔帶惱的,又摟着昭姬親了一會,恨的昭姬都要咬他了,才連忙退了出去。

、、、、、、、、、、、

祭祀神龍和賽龍舟在绛都城外绛水彙成的皓湖舉行。端午祭祀神龍是一年中非常隆重的一個儀式,在這幾百年間,禮儀和程序都發展的規範而又細致。這一日所有應邀出席的貴族們都要穿上最隆重的禮服,連圍觀的國人們也都必須穿上直裾這種平民的禮服。

皓湖由绛水彙成,因為是護城河的一部分,所以平日裏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如今卻一派熱鬧的景象,一葉葉彎如星月的狹長龍舟停靠在湖波一邊的淺灘上,龍舟的首和尾都精心雕刻成龍首龍尾的樣子,塗上朱色和玄色的漆,只這兩色已經将龍舟妝點的莊重而又華麗。

皓湖邊已經鱗次栉比的樹立了大大小小的臺子,中央有一座高臺,挂飾着紅綢和各種香草,建臺的木頭上也塗滿了龍紋的圖騰,這就是神龍祭臺,上面擺設了供案,上面放着肉類、糧食、和供果,等着宋玹登臺祭祀神龍,為宋國祈求一年的風調雨順,保佑宋國一切康泰。

祭臺正後方另一座高臺就是宋玹的落座觀賞賽龍舟的位置,在高臺的左右兩側是其他的世家公卿們的臺子,按照爵位高低臺子的高低和位置也各有不同,如今大家都已就位,就等着君主的到來。

宋玹從他的六駕馬車上扶下昭姬時,衆人一點都不驚奇了,但宋玹穿着一身玄衣纁裳的冕服,牽着穿着青色十章封君禮服的昭姬緩步登臺卻讓衆人間産生了不小的騷動,特別是靠近高臺位置的宗親大臣看到二人行動間在腰下搖晃的玉璧,簡直各個都努力伸長脖子要看清楚玉璧的紋路。且不說玉璧下明顯的合歡結所代表的意義,那玉璧上明顯的雙身龍紋讓衆人們更加确定了此前的猜測,這是大王和熙陵君已經達成了默契了!

封君的禮服和袆衣的章紋非常像,昭姬的禮服又是特別改制的女裝式樣,若不是袆衣是玄色的,封君禮服是青色的,宋玹牽着昭姬登臺,簡直就是王牽着王後了。

若以前所有的猜測都是衆人的捕風捉影,那麽此時宋玹和昭姬公開佩戴這種別有含義的玉璧卻已經是向衆人表明了昭姬未來的身份。衆人們都互相交換着顏色,連國人那邊遠遠看着自己的大王牽着魏國的封君上了高臺,也嗡嗡的紛紛議論。

昭姬在高臺上坐定,看着宋玹笑道,“如此,你的目的可算是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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