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上)
他回家時,會看眼色的阿姨已經悄悄地跑上樓,跟舒妤通了氣。只說餘先生今天臉上看不出情緒,不知是喜是怒,叫舒妤小心,但凡心裏有氣,也要忍讓些。這些天的驚天動地,柳阿姨都看在眼裏,生生為舒妤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在家裏做久了的阿姨了,俨然已經成為家中的一份子,這些話,句句都是為舒妤着想的。
她感激,卻并不當成金科玉律,只笑笑:“阿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給我炖盅燕窩送上來,今天我就不下去吃晚飯了。”
“哎。”
走了幾步,才要帶上門,滿心熱忱的老阿姨吓了一跳:“餘……餘先生……”
他“嗯”了一聲,站在門口,反手敲了敲貼着牆的門:“能進來?”
她坐在床沿上,看他一眼,沒說話。
“昨天吓到你了?”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過了好久,才冒出這句話。
舒妤答非所問:“媽今天來過了……”
“我知道。”他惜字如金,在她面前,說的總是不多。
舒妤看了他一眼,又緩緩移開目光。
“今天的報紙……”他欲言又止:“昨天晚上,我只是去找她……”
“我習慣了,餘先生。”
她轉過臉去,冷漠,堅硬,好似從來沒有看見過眼前這個人。出神的思緒從來都是為了一個天邊遙不可及的影子。
他恨她這樣子,表面是懦弱的,膽怯的,內裏卻剛硬的很,關着一道門,任誰都撬不開。他即使近在咫尺,也被她拒之千裏。
江南多雨,已經過了五六月悶熱的梅雨時節,現下入了秋,雨勢不減反增,一陣急過一陣,淅淅瀝瀝,粗暴地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強烈律動的音節,更讓人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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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一口氣,終于示軟:“你爸的公司,我融了資,暫時不會有問題,這些天來,夠亂了,……好好休息。”
她外柔內剛,脾氣也是倔的很,揚起頭,努力克制,不讓眼淚流出來:“餘先生懂得施舍了?……我用尊嚴換回來的?”
餘陽剛要出去,猛然被她這句話堵的愣住:“……有意思?”他靠在牆上,颀長的影子映着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截陰影。他怒了努嘴,終于還是不忍說她一句:“你好好休息……不必激我,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他轉過身,揮了揮手,說道:“我在書房,有事叫。”
“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他單手撐着牆,回頭問她。
舒妤走到窗前,用手抻了抻窗簾,目光飄了出去,她低下頭,聲音仿佛也在渺渺之外:“真有意思,外面堵了這麽多記者……餘總大概不會想到,你如今也是娛樂版常客了……他們真不好,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嗯,上班是有點麻煩。”他輕輕點頭,很認真地回答舒妤。
“我是說,你不必這樣對林佩婉,反正……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我爸爸那邊……也早就式微,沒有‘紅星’初起家時的風光了,他能拿你怎麽樣呢?離婚,你不必顧及他的,何必讨好我?”她慘然笑笑:“即便你對我不好,孩子我也是會留下的,争撫養權,我根本争不過你。”
“你看的出我在讨好你?”他居然也笑。
舒妤愣愣地看他,好久好久,他都沒有這樣笑過,尤其是對着她。他們兩家親厚,舒妤還在念大學時,餘陽便常常開車去大學看她,在北湖漫道梧桐樹底下,他們一路散步,那時餘陽笑容明媚的很,帶她出去瘋,出去開小竈,聽她抱怨學校讨厭的輔導員,抱怨社團裏遭到的不公待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撇開五年的種種不快,其實,他們也曾經有過美麗的過去。
“好,那就告訴你我什麽意思,”餘陽笑着,嘴角牽起一抹苦澀,他揚起手,好像要觸碰舒妤的臉龐,卻又突然垂了下來,很無力,“我感受到威脅了,這個理由夠嗎?”
“我不懂,”她搖搖頭,“你平時說話不這樣的,老賣關子,你不知道一孕蠢三年嗎?我這麽笨,還說繞話。”
他哈哈大笑:“是嗎?我沒懷過……”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不然呢?”他指了指自己的頭:“你以為我玩兒不過他?”
“誰?”
“果然傻了。你說是誰?你不是還跟他有聯系?”他見舒妤不說話,便接着道:“就是那天,我摔了你的手機……他回來了,找過你?”他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難怪呢,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你要離婚?”
舒妤坐在沙發上,情緒很亂。
他已經進了浴室。裏面水聲嘩嘩,門半掩,蒸騰的霧氣幾乎要漫出來,她撐着頭,懶懶地說了一聲:“餘先生,請關門。”
“小妤,遞塊毛巾。”他沒理她,自顧自吩咐,那話裏,竟有一點捉弄的意思。
她正猶豫着,卻聽裏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送過來?那我出來啦?”
“滑呢。”她不太情願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霧氣蒸騰,她半閉着眼睛,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他的裸/體,很厚實的胸膛,肩膀很寬闊,他應該是個很受人歡迎的男人,難怪這麽多年脂粉堆裏打滾,游刃有餘。舒妤暗暗想。心卻還是有一絲悸動。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從當初那個扛着竹竿天天惹是生非的男孩長成了眼前這個線條硬朗的男人。
時間過的真快。
她也在鏡子裏一天一天老去,二十六了,再也沒有大學時代那股子闖勁,天不怕地不怕的韌性。
“小妤?你在想什麽?”
她把毛巾遞給他:“很熱,頭有點發暈,我出去了……”
她轉身,蒸汽很熱,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差點站立不穩。餘陽反應很快,一把扶住她,胳膊上傳來他的體溫,很熱很熱,她聽見他在說:“小妤,要不要緊?去醫院?”
餘陽把她抱進卧室時,她突然有一陣感動,很多年沒有這樣依賴過他了。她差點暈倒的時候,餘陽分明是緊張的,聲音都在發抖。
舒妤有些不好意思,躲閃着他的目光。他很倉促地把她抱出了浴室,根本來不及穿衣服,這時額前的短發還滴着水滴,濕噠噠地挂在那裏。
他今天的目光很奇怪,看的舒妤愈發不好意思:“好了,只是剛剛有點悶熱,我沒事的。”
“好多了?”
“嗯。”她點頭。
“那麽……”
這是一個很好的角度,能攻能守,暧昧,熱烈,他的眼神正是這樣的。舒妤被他安置在床上,他此時單手支着床,赤/裸的身體在她面前展露無遺。他一低頭,很輕易地便就着了她的唇,只輕輕一點,便轉為濃烈的吮/吸。
舒妤“嗯”了一聲,身體終于反應過來,開始強烈地反抗。
“還沒離婚,你還是我老婆,你有義務的。”他不生氣,說話的聲音也是極溫柔。
“孩子呢……”她輕輕推擋他的手:“我怕傷着孩子。”
“想騙我?”餘陽笑了起來:“早三個月晚三個月不能碰,現在?安全的很!”他抵着舒妤的頸窩,很狡猾地笑:“我都查過!”
早上醒來時,她将将睜眼,便聽見餘陽說道:“還早呢,讓阿姨煮了香菇粥,給你送上來,再睡會兒。”
“今天還要上班?”
餘陽正在穿衣服,一身的正裝,他的手指很漂亮,此刻正飛快地打着領帶。聽見她在問,餘陽一回頭,笑道:“有一場慈善拍賣會,赈濟災區的,我要去走個過場。你喜歡什麽?我看合适了,給你拍幾樣首飾回來……”
“赈災是好事,你看着吧,我都喜歡的。”
“香水呢?”他突然問道。
“嗯?”舒妤不明所以。
“你常用的香水在哪兒?”
“以前的都收起來了,一懷孕就什麽也不敢用了,當時孕吐很厲害,突然就不喜歡那個味兒了。”
“阿姨知道收納在哪兒?借我用用?”他笑道。
“就在那個櫃子裏。”她指給他看,臉上卻是一臉疑惑:“你要幹什麽?”
餘陽彎腰,順着她指的方向找,摸出了香水瓶子,随便幾下,噴的滿身都是。舒妤捂着鼻子,微微笑着:“哪有你這樣用香水的?還是女士的……”
“你不懂,我就要你的,越多越好……”
舒妤皺皺眉:“你今天怎麽了?那麽嚴肅的拍賣會,也不認真對待。”
“因為,只有你,才會喜歡這種奇怪的味道,而且,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換一換。”他走到舒妤身邊,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我很正常,你放心。我只是想讓熟人知道……我昨晚是和老婆……溫存。”
他回身出門,輕輕落上門扣。
熟人都知道,舒妤喜歡這種不知名的香水,奇怪的味道,奇怪的女人。很多年前的故人,更是沒有理由不知道。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慈善拍賣會,他原本不用親自跑一趟,程素會安排好一切。可是,當他看到邀約名單上那個刺眼的名字時,他便不顧一切了。讓程素改人,原本安排的部門經理放大假,他頂上。
程素一臉詫異:“大boss,您親自上?”
“不,你老板不是去買珠寶的,可能……是去打架的。”他笑的一臉高深。
程素的目光掃到“唐卓然”這個名字時,終于了然:“您保重。要不,我打電話給小辜總,讓他也跟着去?Boss,約架要帶好幫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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