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随君天涯

他就那麽簡單地站着,絕代風華,遺世獨立,雙手執笛,幽遠的笛聲傳來。不似裂帛的悲傷,不似浮華的亂嚣,這世外之谷的一份清淨冷寂,紛落的葉子随着他的聲音漫天撒落,慕玥支撐着身子緩緩出來,見到的便是卿言以內力渲染了一出飛天舞葉,煞是好看。

白衣勝雪,冷峭至潔。

至純的白,卻讓人頓覺繁華盡現。一曲盡,他轉過身來,那一笑,誤了蒼生。慕玥怔在了那裏,忽的想起,那日毫不留情殺了黑衣人時,他便是帶着這般的笑,轉眼,便砍了那人的頭。

卿言見慕玥呆呆站着,信步上前,撣落了慕玥肩上的一片樹葉。

拿在手掌心,仔細把玩着,慕玥有些一愣不知卿言此舉是何意,一路走至林間也只是閑言碎語,并不多話。慕玥只是道了她的一些事情,但凡要緊的都一一略過,只說是得罪了宇文家之人,他日定要報仇這些話,雖非實情,也大致通曉。

卿言聽着,用那雙出奇漂亮的眼眸安靜地看着,最後展顏一笑,算是相信了她的話,慕玥也不知幾分真假,也笑了。

遠處湖面上飛來一只通身雪白的鴿子,盤旋了幾圈後徑直來到了卿言的身邊,朝他繞着上下跳着,最後才安分地停在了肩上。取出綁在鴿子上的信,對着鴿子道了聲謝後,展開飛信。

“鈴蘭,明日我要出谷,這幾日你便好生呆在這裏,我會在谷外設置機關,料我那哥哥近日也不會派人前來了。”收好了飛信,卿言好看的眉頭蹙着,化不開的愁容。

此時慕玥該高興才是,卿言總算不會在關切自己的往事了,可這麽一來,心頭莫名的失落:“卿言明日....就要離開?”也不問何事,慕玥有預感,只要她開口,那麽卿言必定會告知,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為何不問我為何出谷?”

走了幾步,慕玥在他身後緩緩跟着,一前一後。

“卿言若是想要告知我一二,自會說來,何必我問出口呢?”淺淺一笑,風輕雲淡,側身遮住了她此刻複雜神色,眼前的湖水激起陣陣漣漪,正如同她的內心,不可捉摸。

卿言無奈,這個鈴蘭總是這般淡淡笑着,似銅牆鐵壁般任何事都無法令她動容,“有一個人我必須要治,你可以.....若不想就呆在這裏,半月後我自會回來。或者你的傷好後,也可自行離去。”

“我和你一起去。”與其在谷中晃晃度日,還不如出去。

卿言微微有些詫異,似有不敢相信之意,連聲音也不似平日的沉穩了:“鈴蘭.....”

“我和你一起去。”慕玥重複了一遍,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話已出口,她卻不覺得有任何後悔。卿言是她劫後餘生後唯一認識的人了,更是救命恩人,在她沒有恢複武功前,還是與他同行比較妥當。

“好。”

抿起上揚的嘴角,煞是好看,兩人相視一眼,對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

-----

尋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慕玥站了許久才慢慢睜開眼睛,試想着從前的那些武功招數,一招一式比劃着。她雖說不在意,可到底沒了武功就如同折了翅膀,卿言也說過若是調養的好不是沒有可能恢複的,遂一人來到樹林,練着簡單的招式。

沒過多久,便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慕玥蹲身,休息片刻後便重新練了那些招式,倒比方才好了許多,只是她此時沒了內力那些招數像是花拳繡腿,絲毫沒有威力。

“我必須盡快恢複武功.....”

擡頭望着林間漏入的陽光,沒有耀眼的光芒,也有一絲詩意的惆悵,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慕玥咬咬牙繼續着她的拳打腳踢,也不間斷。這些苦比起滄岚舒給予自己的,根本不算什麽,扯出一抹苦笑,看來滄岚舒這個名字是要一輩子跟着她了。

------------------------------------------------

-----

慕玥又練了一會兒,在太陽落山前便回去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沒有注意到隐秘樹林深處有一個人一直注視着她的方向,她的離開後才現身。卿言今日便覺得慕玥有事,不放心跟了前來,看着她努力練武,看着她累倒趴下,卿言只得握緊拳頭,怕上前了讓鈴蘭知曉自己居然跟蹤于她,對她對己,都不好。

忽覺得有些後悔,當初若是告訴她,她的武功不可能在恢複了,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了呢?

施展輕功先行一步趕到竹屋,未漏半分破綻。

用過晚餐後他來到慕玥的屋前,輕輕叩門。

“鈴蘭可在?”其實那只是一句無意之言,她不在屋內也無處可去,可一想到她會偷偷前去樹林練武,便覺今日是定要叫住她了。

“進來吧。”

慕玥正在收拾東西,說起來明天就是出谷之日了,卿言走進屋內,環顧四周,道:“鈴蘭,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于你,出谷之後你便需要它了。”說罷,把一張薄薄的東西展開,慕玥探頭一看,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是.....”

“人皮面目而已,何必如此驚訝?”

“對于卿言而言是不覺什麽,從前我......”慕玥頓了頓,接過人皮面具,輕聲道,“原想見一見這人皮面具的,究竟是怎麽回事,看來我是白經歷江湖了......”還是無憂無慮的慕玥之時,她就想試過江湖上所有的新奇之事,若是有了此物,她何須擔心甩不掉那惱人的傾文若呢?思及此,她微微蹙眉,那日懸崖之上那抹紅色的身影,想來便是他了。可怕他對自己百般糾纏,也不過如此。

手中的人皮面目,不由地捏緊幾分,卿言看着,不動聲色地加了一句:“既是出谷免不了被人看到,你又有仇人,還是用這面具遮掩比較好。”随後囑咐了怎樣用之後便要離去了,慕玥再三謝過,心知卿言為人細心,不覺一陣溫暖。

“鈴蘭,有句話我想告知你,欲速則不達,你也要好自為之啊。”這才徹底離去,留下發愣的慕玥,拿着還殘留着溫暖的人皮面具,或許那句話才是他的目的吧,欲速則不達.......難道卿言已經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官人,帶俺走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