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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忠有一義子?徽宗還真沒聽說過,驚奇的問道:“哦,丞相,你收有一義子,這朕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

李國忠心中一驚,自己收義子一事從未對別人講過,這個蕭正龍算起來充其量也不過是初次來宋,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聽徽宗問起,不敢怠慢,趕緊出列惶恐的說道:“啓禀陛下,老臣确實收有一義子,只是,犬子生來資質愚魯,個性莽撞,臣是擔心他會沖撞了陛下,所以,從來不敢提起,以免污了皇上聖聽,再說,犬子常年不在家,就是連老臣,想要見到一面也是很難,又哪敢在陛下面前鬥膽亂言呢?所以,這才有所隐瞞,還請皇上恕罪。”

“我覺得丞相此言太過謙了,想令郎剛及弱冠之齡,僅僅在江湖上行走不到兩年,就已經在江湖中久居盛名,還不是老丞相你教導有方嗎?幸好老丞相是位忠君愛國的賢良名臣,若是換做心懷鬼胎之輩,光是私自蓄養高手這一條,恐怕就難逃謀逆判道的嫌疑,難逃天下人的悠悠衆口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着有意,在位者最忌憚的就是朝臣心存異己之私,時時刻刻深怕有人謀奪自己的江山,所以才會有文字獄的産生,當年的宋太祖也不會在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後,絞盡腦汁想出個杯酒釋兵權的把戲,将所有的權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形成崇文疏武的偏頗局面,歷朝歷代,那個君主不是在打下萬古江山後,反而大肆屠殺忠臣良将,害怕的就是臣子們功高蓋主,說不定哪天也會像宋太祖一樣,擁兵自立,推翻當權者,自己取而代之。

今日聽蕭正龍這隐含暗示的話語,皇家善于猜疑之心陡起,心中就有了一個心結,從此對李國忠竟有了排除之心。哪怕他也隐約看出蕭正龍并不是出于真心想幫自己鞏固政權,而是想分化朝中力量,離間君臣之間的感情,即使這樣,他也要以保穩江山,坐穩龍椅而不得不為之。

“李愛卿,是這樣子的嗎?”徽宗龍目一瞪,不悅的說道,還真帶出幾分震撼人心的威嚴氣勢,聲音冰冷的問站在禦階前的李國忠。

李國忠看到天子震怒,慌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徽宗面前,高聲呼喊:“老臣惶恐,老臣絕無此心,望皇上明察,就是借給老臣天大的膽子,老臣也不敢包藏禍心,倒行逆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兩旁,由于李國忠的耿直不阿,不願屈服于朝中的惡勢力,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在朝中早就是樹敵無數,那些人對他簡直是恨進了骨頭縫裏,早就巴不得早日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仕途上的絆腳石,只不過一直苦于無有良機罷了,這次蕭正龍簡直給了他們最好的機會。

這次,徽宗皇帝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信任了,心頭暗自驚喜,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态,不懷好意的看則會李國忠,甚至有人趁此落井下石。

“哼,李國忠你的意思是皇上冤枉你了不成,你倒是說說看,你私自蓄養高手,到底是何居心?究竟有何圖謀?”一個胡須頭發都已發白,身體微胖的長須老者發言,看他的衣着,也是朝中的一品要員,只不過是不是在其位,謀其職,就很難說了。

“哼,老夫也說過,我對朝廷對皇上絕無二心。”李國忠一甩袖子大聲說道。

“到底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惡毒的話更是讓徽宗眉頭更厲害得攏起,盯着李國忠的眼,隐含着殺氣,心中已經隐隐起了殺機。

“哈哈哈哈,當着我這個外使的面,你們這樣子針鋒相對,當堂争執恐怕不太好吧。”蕭正龍淡淡笑道:“我想李大人是否真的忠心不二,有一個很好的證明方法。”說着偷眼看了一眼徽宗。

“什麽辦法?”徽宗果然問道。

“把他召回京城封以官職不就是了?”蕭正龍慢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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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大驚,“召回京城封以官職,那不是引狼入室嗎?”

“皇上沒忘記吧,我說過,丞相的這個義子武功高強,只要把他召回京城一來方便管制,便于監視,若是他對行賞忠心不二,皇上就放過他們父子,若是他們心存不軌,不是正好便于治罪嗎?再者說來,唯有此人做我的護衛,我才會感到生命無憂啊,順便的,我也可以幫助皇上考驗他對皇室是否夠得上威脅啊,要是他沒存異心還好,要是他有了什麽不軌的行徑,我不如就幫陛下順帶的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也表明了我國想要和貴國修好的誠心,不知陛下以為如何啊?”

徽宗一聽,也有道理,“好,就照你所說的,丞相,我就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了,朕限你在三天之內找回你的義子,将他帶來見朕,如敢違抗,定治你個二罪歸一,定斬不饒,你可聽明白了?”

“老臣明白,老臣遵旨。”李國忠無奈,只好跪下叩頭謝恩。

“好了,今天就到此吧,衆位愛卿,沒事就退朝吧。”

退朝之後,徽宗皇帝召了幾個大臣在禦書房議事,這次,并沒有叫李國忠前去,李國忠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頭的烏雲愈加沉重,皇帝已經因為蕭正龍短短的幾句話對自己已經完全不再信任了,都說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随時都有被吃掉的可能,自己也早就做好了準備,為國盡忠,即使抛頭顱灑熱血,也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看到眼前的局勢,讓他更加憂心。

回到了府中,誰也不見,将自己關在書房之中,連三餐也不傳用,讓整個李府衆人既擔心又無奈。

終于到了晚上掌燈時節,書房房門被從裏打開,李國忠一臉疲憊的從房中走了出來,将手中拿着的一封書信交給李管事,對他交代了幾句,李管事依言去辦了,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李國忠是只字未提。

将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李國忠是不停的搖頭嘆氣,“寒兒,這次義父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還把你給拖了進來。”

皺着眉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戈易寒看着滿臉疲憊無力有滿是愧疚的義父,搖頭說道:“義父怎麽能這麽講呢?這些年來,全蒙義父全力保護,呵護周全,孩兒才能過着逍遙自在的日子,義父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反而是孩兒始終不能替義父分憂,不過,孩兒也感到奇怪,義父收養孩兒這件事,幾乎是個秘密,蕭正龍又怎麽會得知呢?”

李國忠也是滿臉迷茫,“我也感到很是奇怪?究竟是什麽人告訴他的,當時除了幾個心腹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得知?難道身邊有奸細不成?”

戈易寒搖搖頭,“不可能是府中內奸,照義父所言,要不是蕭正龍提起,朝廷衆人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要是奸細告密的話,何必等到今日呢?恐怕皇上早就治義父的欺君之罪了。”

“說的也是。”李國忠輕拂颌下長須,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說着,突然李管事蹬蹬蹬蹬,一陣疾跑沖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皇宮裏來人了,要讓老爺和公子立刻前往前廳接旨。”李管事急匆匆的說完,李國忠和戈易寒心中就是一驚,好快啊,戈易寒前腳剛回到李府,宮中就傳來皇上的旨意,看來,李府已經被嚴密的監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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