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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扶柳動,幽靜的小道上充斥着淡淡的花香,四周環境幽靜,靜谧的氣氛很是讓人心安。

一路來到替蕭正龍安排的房間,來到門前,敲門後,裏面傳出一聲清朗的聲音,沉沉的,似乎在思索着什麽,又仿佛壓抑着什麽,聽起來有些沉悶。

“朗齊嗎?進來吧。”揮退其他的驿館差人,戈易寒推門而入。

一推開門,蕭正龍正歪坐在座椅上,手上端着杯茶,意興闌珊的掀動着茶杯蓋,盯着被內碧綠清香的上等茶葉在茶水中沉浮盤旋,沁人心脾的香氣随着熱騰騰的蒸汽,袅袅飄來,吸入鼻中,似乎肺腑中都感染了這股醉人的馨香。

看着這清碧的茶水,不知怎麽的,蕭正龍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夢莳雨那清新脫俗的摸樣,醉人的澄澈目光,淡定悠遠,似乎永遠在眺望着遠方,多麽期望那雙明麗的美眸永遠落定在自己身上,波光不驚的眼睛,浮現出醉人心神的溫暖笑意,和濃濃的情意。

想着,嘴角不由的彎彎勾起,雙眼眯着,臉上竟然失神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嗯哼。”一聲輕咳,蕭正龍驚醒回頭,隐隐帶着怒意的眼光,在看到戈易寒後更是露出兇狠的仿佛要把他給撕吃了的神情。

蕭正龍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牙根直冒酸水,無不諷刺的說道:“原來是戈大俠啊,怎麽,難道你們大宋子民都不懂得進入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的嗎?你們中土自古稱什麽禮儀之邦,我看簡直是浪得虛名。連最起碼的禮儀都不懂,還敢大言不慚。”

尖酸的話語,讓戈易寒心中也很不爽,就這樣抱劍毫不留情的回嘴:“哼,做賊的反而喊起捉賊來了,戈某明明敲了門,而且明明你也回答讓進了,難道剛才回答的人不是你,可我看這個屋裏除了你一個人影,再無他人,難道,剛才是鬼在回答戈某不成。”不管他以為的是誰,反正他是敲過門了,難道還讓他們隔着一扇門來糾正錯誤嗎?多此一舉。

蕭正龍一愣,剛才自己好像真的聽到了敲門聲,還說了些什麽?

冷哼了一聲,幹脆強硬的說道:“看來中土禮儀之邦不僅是名不副實,還個個都是強詞奪理之輩。”

“我們的禮儀是就人不就事的。對那些強詞奪理的虎狼之輩,何須禮儀。”戈易寒扭過臉不無諷刺的說道。

蕭正龍不怒反笑,起身來到戈易寒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想你是忘記了你是怎麽來到這裏來的吧,現在,你可是我的護衛,換言之,你現在就得聽我的吩咐,可你現在算不算是以下犯上啊?還說你們是懂得禮儀之人。”

說完得意的重新落座,端起那杯看了許久的茶心情輕松的一飲而盡。

戈易寒“呵呵呵”的輕笑了幾聲,“這也要看我所要保護的人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無理還強三分之人,明明錯了還不允許別人分辯,不知王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啊?”

蕭正龍的目光閃了閃,“戈易寒,別忘記了你們父子兩個的小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你要是惹我不高興,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判你們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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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到這裏,我倒不得不對你說一聲佩服了。難道這種挾人以命的事情,是你們大金國的作風嗎?”

“哼,這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蕭正龍背着手,高仰着頭,冷冷的說道。

“你所謂的大事,也只不過是陷更多的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罷了。”戈易寒不齒的說道。

“呵呵,你們現在的百姓,也不見得過得有多好,說不定他們正等着我們解救呢?再說,你們中土不是有一句話嗎?天下乃有德者居之,如果被我們奪取,那也只能證明你們的懦弱無能罷了。”

戈易寒咬牙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卑鄙。”

蕭正龍到是不介意的說道:“不管手段卑鄙不卑鄙,只要有效就行。”

正說着,門再次響起,“王爺。”

蕭正龍看了一眼,高聲說道:“進來吧。”

推門而入,這次進來的才是朗齊,看到戈易寒也在屋內,不由得神色大驚,防備的盯着他緊張的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戈易寒哼了一聲,擺臉不理,蕭正龍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別管那麽多了。”

朗齊雖然仍舊心存芥蒂,蕭正龍的命令也不得不遵從,躬身說道:“是。”

本來,這次回來是有話回禀的,可是看戈易寒在這,就不得不把這話又咽了回去,垂首恭敬的問道:“王爺,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就傳上來。”

看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是熏黑一片,揮手吩咐道:“那就傳上來吧。”

“是。”朗齊躬身退出,不一會兒,再次進門時,身後還跟随着幾個小丫鬟,年歲都不大,臉上都是一臉謹慎的低垂着頭,每人的手中都端着一個冒着熱騰騰香氣的托盤魚貫而入,手腳麻利的穿梭來往,将手中的食盤一一擺放在圓桌之上,再躬身退下,房門關起,一看就知道平日裏訓練有素。

看着滿桌的飯菜,俱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朗齊拿起一雙筷子,想要先試吃一下,看是否裏面會下有毒藥。

蕭正龍慌忙阻止,“唉,慢着。”

朗齊停住手,不解的看着蕭正龍。

蕭正龍微笑道:“今天不用你試吃,我們這裏不是有個護衛大人嗎?今天試吃的任務就交給他了。”

看着蕭正龍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戈易寒不為所動,臉上沒有帶出任何表情,來到桌前,從容的拿起筷子,夾起菜笑了一下,緩緩的放入口中。整一連串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做來,顯得說不出的從容優雅,又帶着一種潇灑,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蕭正龍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就見戈易寒吃下這筷子菜後,神色微微有些變化,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原本存着看戲的心的蕭正龍,原本一直悠閑的靠在椅背上這時也不由得跟着坐直了身子,難道飯菜真的有問題不成。

戈易寒愣了一會兒,像是不确定似得,又再次夾起飯菜放入口中,就這樣,連吃了幾口,才換別的菜樣,一桌子的飯菜品嘗下來,飯桌上的菜已下了一半,戈易寒放下筷子,拿起一旁放着的酒杯,斟滿酒,慢慢飲下,這才滿意的一笑,沖着蕭正龍一拱手:“王爺可以放心飲用了,這些飯菜我都已經全部試過了,沒有任何的問題。”

蕭正龍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你……”狠狠的一拍桌子,可又無奈,誰讓自己先要耍弄戈易寒呢。

本來自己是想戈易寒一路從杭州車馬勞累的急急趕來,剛回到李府,又被皇上給召進宮中,又立刻被派到自己這裏,別說是飯菜了,就是連茶水,也沒沾上一滴,看着滿桌可口的飯菜,心中忽然起了個壞心眼,讓他試吃,想要看着他面對美食,腹中饑餓,雖知道食物的美味,卻不能果腹的痛苦表情的,誰知道,反而被戈易寒擺了一道,将滿桌的飯菜吃了大半,心中郁結,沒心思吃飯,一拍桌子,轉身離去。

“哼,這點小把戲就想要把我糊弄過去,好,我就配合你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戈易寒一聲冷笑,伸手托着下颚,腦海中不斷的轉動。冷哼了一聲,身形一轉,人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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