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實驗室裏的病美人01

在經過前面那個布滿鮮血的走廊時,所有玩家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換了,換成了和實驗相關的服飾。

黎鑰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一身淺色的實驗制服,左胸位置佩戴有一個身份銘牌,黎鑰仔細看了看,上面寫着乙型實驗助手黎鑰。

其他人的衣服上,離黎鑰最近的人是陳暗,這是他在這輪游戲裏目前的保護者,至于為什麽是目前,那是因為前面多次的經驗,黎鑰有理由相信很快就會有人或者怪物來取代陳暗的位置。

陳暗衣服上也有相對應的身份名牌自,乙型實驗員陳暗。

見黎鑰盯着自己衣服上看,陳暗拉過黎鑰的手将人給拉到懷裏,雖然沒有直接把黎鑰給摟着,但這個小動作也足以表明一些情況了。

陳暗也早就注意到大家衣服的變化,這是很正常的事,基本每輪游戲,他們都是精神體投映到這些死亡空間裏,每個人的本體在現世那邊。

但雖然說是精神體投映,卻不是像夢境那裏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反而這裏遭遇到的一切比現世裏還要真實。

陳暗看到自己的身份牌,略微轉眸去看同隊的其他隊員們。

這些隊員是游戲中大家自發集合在一起的,并不算互相有個照應,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這樣性格的人,才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死活。

會組成一個隊伍,更多的原因是剛好大家脾胃相投,再準确點是臭味相投。

和陳暗關系相對更好的黃明建身份是甲型實驗員,其他有人是丙型還有丁型。

這麽看起來一共有四個類型的實驗員,分別負責不同的實驗種類,而且還配備有對應的實驗助手。

玩家人員基本都到齊了,似乎有幾個新人,那幾個新人站在一起,對于自己為什麽突然來了這個陌生詭異透着陰冷氣息的實驗室完全搞不懂。

大家神情都顯得錯愕和茫然,聽到了腦海裏的游戲提示音,但接下來要怎麽做,他們完全不明白。

有人明顯慌張和焦急起來,抓過旁邊一個看起來知道一切的玩家就急切詢問他到底怎麽回事,那名玩家擰了擰眉,不太想搭理的樣子,另外一邊有玩家走來,快速把情況說了一下。

“怎麽可能?我要回去,告訴我怎麽回去?”新人聲音急出了哭腔。

玩家只是無奈搖頭,這裏只有順利通關才能離開。

幾個新人都瞬間慘白了臉,還有的癱坐到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其他玩家看到他們這樣,都沒吱聲,大家都是從新人階段走過來的,一來就平靜到坦然接受,那種人很少。

包括新人,這次玩家一共有二十多快三十個,人數算多了,實驗室空間寬闊,站二十多個人一點都不算擁擠。

就是周圍培養皿中關着的那些異性怪物,讓哪怕是陳暗這樣不害怕這些東西的人,在看到他們扭曲的模樣時,也幾不可查地擰了擰眉頭。

另外,陳暗視線往站在右邊靠牆位置的三個人看了過去,那三個人,就每個人的外形,不提他們各自露出來的氣息,也讓陳暗知道不太一般。

突然間陳暗又朝身旁的黎鑰低眸,如果這個人是遇到那三個人的話,肯定會特別主動湊上去。

畢竟弱者慕強在這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這樣想的時候陳暗心頭突然不爽起來,他抓着黎鑰的手也驟然用力,黎鑰手腕吃痛,立馬掙動了一下,随後就換來陳暗警告的一瞪。

黎鑰抿着嘴唇顯得可憐委屈,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陳暗突然就不高興了。

但後面還是猜測肯定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于是什麽都沒說,像個菟絲花一樣,緊緊跟着陳暗。

“喂,我說大家,要一起組隊嗎?”有個赤膊穿黑色緊身T恤的男人出聲,他個子又高又壯,一身肌肉緊實,像是完全不介意把肌肉給展示出來,甚至讓別人欣賞他健美的肌肉。

“可以啊,多點人互相有個照應。”另外一邊有個帶着銀框眼鏡,穿着實驗服,可神态完全就是個标準的打工人玩家,他第一個舉手。

眼鏡玩家同行的還有四五個人,在眼鏡開口後,幾個人一塊朝T恤男那裏靠近。

T恤男看向左右兩邊,以及斜對面靠着牆壁的三個人,那三個人站在那裏存在感異常強,哪怕沒人吱聲,可讓人根本無法忽視他們。

尤其是站在中間的那名年輕男人,左右兩邊的隊友,一個風流俊逸,一個峻拔清冷,紮着長發,雖然長相偏陰柔精致,可絕對不會讓人看錯他的性別,這兩個人随便擰一個出來都氣場強大讓人不容小觑,結果三個人聚在一起了。

尤其是中間短發的男人,黑瞳黑眸,眉骨硬朗鋒利,臉部線條極為淩冽,冷漠站在那裏就像一把鋒利剛硬的刀刃,看向人的視線淡淡的,卻給人一種奇怪的強烈壓迫感。

T恤男盯着卞南楓,目光很明顯了,是希望卞南楓能夠一塊組隊,或者說是他們可以加入那三人小隊。

卞南楓仿佛沒聽到那句話一樣,他突然轉腳就往實驗室門外走,門是一道厚重的玻璃門,卞南楓走到門後,右邊跟來的方彥上前拉開門,周辛落後了兩步。

他們幾個在走動,身後許多道目光凝了過來。

周辛放慢了步伐,那些目光太灼.熱了,他要是不給個回應,不太對得起這些人的熱情。

扭過頭周辛露出他迷人的微笑:“抱歉,我家老大不喜歡拖累贅!”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不少人的不愉,甚至有人冷笑出聲。

“誰是累贅?說不準某些以為自己很厲害,自大狂妄的家夥會第一個死!”

一個臉比較長的玩家眯起眼就開怼。

“是啊,你說的很對,不過還是不用你們擔心,禍害遺千年!”周辛說完回過身追上已經走出玻璃大門的卞南楓和方彥,他又擡起手和實驗室裏面的人揮揮手做了個告別。

最後周辛轉彎之前又朝身後看了一眼,視線穿過實驗室的人群準确無誤地落在一個人身上,剛好似乎心有靈犀,對方也擡起眼,周辛張開嘴唇和黎鑰說了幾個字。

“晚點見!”

陳暗敏銳察覺到周辛似乎看的他這邊,而且好像就在他身旁,他低頭去看黎鑰,黎鑰抓着他的衣袖整個人身體靠着他,看向四周的目光顯得膽怯和畏懼,身體似乎也在瑟瑟發抖,這周圍都放置了很多試管培養皿,而且還是前後幾排,就是陳暗自己都覺得這裏透着股瘆人的陰森,更別提是體弱膽小的黎鑰了。

陳暗覺得多半是自己想多了,那幾個人怕是壓根看不上黎玥這種美麗廢物,空有美貌連碰都不能碰,像菟絲花一樣只能依附別人完全無法獨活。松了點緊緊抓着黎鑰的手,安撫的話沒過多想,輕而易舉就脫口了:“覺得害怕就別看了。”

黎鑰愣愣擡頭,剛剛還委屈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明麗的笑浮現出來,眼瞳更是透出一道透亮的光。

“我看是不是該先去這些地方?”黃明建走到陳暗面前,手指指向自己胸口,指着身份銘牌。

游戲開始後,需要找尋相應的線索,他們不是新玩家,已經有些經驗了,既然都有身份牌,那麽先熟悉一下周圍情況,了解下自身的設定這是最基本的。

“分頭走。”陳暗點點頭。

“嘿,你們,要不要一起?”T恤男快步走來,對陳暗和黃明建說。

黃明建聳聳肩:“我都可以。”

組不組隊他都可以,人多點,到時候有狀況了也方便推幾個出去,黃明建同陳暗交換一個眼神。

“信息交換。”陳暗沒明确說組隊的事。

但這樣對于T恤男來說已經夠了,至于說那三個提前離開的,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商量得差不多玩家們陸續行動起來,這個實驗室是丁型區,有對應身份的玩家就留下來,其他走出實驗室,實驗室外面的牆壁上标注有路線,四個型位于不同的樓層,這一層是丁型所在的區域,其他型甲乙丙在樓下。

黎鑰的是乙型,也就是位于樓下,這裏的分布是由上往下,黎鑰緊跟着陳暗,有電梯可以下樓,被分配到乙型的玩家們一起坐進電梯,其因為人比較多,其他就沒跟着一起,待會再下去。

玩家分開各走各的,聚在一起不動彈是最差的做法,剩下的人裏面徐洋也在,朋友曹嘉勇跟他身份一樣,都是丁型實驗員,徐洋盯着玻璃門的目光有一瞬極其狠毒,他希望黎玥身邊的那個馬上死,這樣他就可以站到黎鑰旁邊了。

徐洋攥了攥手指,他想到最初離開的三個人,太湊巧了,這輪游戲他們也在,黎玥沒有跟他們一塊,是不是就證明他們根本沒人在意黎玥,這樣最好了,他想得到黎鑰。

想要保護和占有黎鑰,這份渴求濃烈到徐洋自己都非常驚訝,但他不打算克制這種瘋狂的念頭,這樣挺好,為什麽不是他呢?

他太普通平凡了,他突然不想繼續平凡下去,至少要讓黎玥看到他,無論做什麽都好。

殺.人也沒關系。

黎鑰站在電梯的角落裏,沒有玩家過多注意他,他基本也都是微微低垂着頭,額頭的碎發把本來就精致的小臉給遮着,這樣不認識他的玩家最多也就覺得他臉還可以,但不會看到他的全臉。

微微抿着唇,黎鑰右手翻動,病美人卡出現,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的病美人,卡上出現了一行字,前面幾輪游戲沒有過的現象,黎鑰微微凝目,仔細看了起來:“實驗員和助手裏面有實驗體。”

實驗體?

黎鑰唇齒間無聲咀嚼着這三個字,實驗員和助手裏也有,是誰?

這麽說來是不是到後面那些玩家實驗體也會異變,變得像那些培養皿中的怪物,那樣一來他們還算不算玩家?

應該也算,反正游戲規則是找到一項特殊的實驗數據,然後拿着離開實驗室。

手指一轉,病美人卡消失,黎鑰抿着的嘴角動了動,這句話是不是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黎鑰他自己也可能是實驗體。

如果自己是那就更好了,他還真想好好活動一下身體。

因為這張病美人卡的緣故,黎鑰就壓根沒有和誰有過正面沖突,別說跟人打架了,稍微多走兩步,他都能頭暈吐血倒下去,吐血在他這裏跟随便出汗那麽簡單。

黎鑰不會忘記上輪游戲結束前發生的那一幕,那兩個人,一個副本boss,一個冷酷病态的玩家,他們兩個交手的那些畫面,簡直讓黎鑰羨慕得不得了。

啊,黎鑰心裏簡直要哀嘆出聲了,怎麽自己就拿到病美人卡,要是拿到副本boss卡多好。

電梯抵達下面負二樓,玩家們都走了出去,黎鑰想得太認真,沒太注意,被陳暗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陳暗眸色沉沉地盯着黎鑰,黎鑰擡起眼,他嘴角微微動着,眼神顯得慌張和不安。

“我害怕……”出口的聲音弱弱的,仔細聽可以聽見壓抑的哭腔。

“暗哥,這個……是真的累贅!”隊伍裏一個隊友站在陳暗後邊,他聲音雖然低,可電梯裏正在走出來的黎鑰還是聽到了。

黎鑰頓時就停下了腳,他仰着嬌柔美麗的臉,突然就害怕地搖頭。

“不要、不要踢我出去,我會做事的,只要你安排我會做的。”黎鑰卑微地懇求起來,祈求陳暗不要抛下他。

陳暗心底也在糾結,理智讓他立刻就把黎鑰給推開,這個人在他隊伍裏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拖他後退,可另一方面,情感上,一種奇怪的感覺,促使着他将黎鑰給拉過來。

陳暗把黎鑰給拉出電梯,他對那名不喜歡黎鑰的隊員說:“我的人什麽時候都用不到你來決定去留。”

隊員臉色當時就陰了下去,往前踏一步就要把黎鑰給推搡開,另外有同伴拽住他胳膊,那人輕輕搖頭。

黎鑰努力把自己存在感給降到最低,但還是不被陳暗隊伍裏的人接納。

一路上都有相應的路标,一群人順利來到了乙型實驗室,實驗室玻璃大門上挂着标志。

正中間還有一個攝像頭,每進去一個人攝像頭都閃一下藍光,顯然是通過面部識別來放人的。

和樓上一樓玩家們到過的實驗室相似,同樣寬敞并不明亮的實驗室,這裏放置着多個大型試驗儀器,儀器後面無數彎曲的黑色管道,管道則連接着後面一排排培養皿下面,黑粗的管道鑽進培養皿中,到了裏面又轉變為極為細小的輸液管,輸液管和已經異變的實驗體手臂相連,透明的軟管裏還在流淌着未知的液體。

“這些東西……”那個之前嫌棄黎鑰的玩家走到一個大型儀器前面,儀器還在運行中,很多數字顯示異常,似乎超過了正常值。

“是不是應該都關閉了?”

一看這些還在培養皿裏面的怪物們,比一口那裏的怪物們更瘆人,每個身體都怪異扭曲,周身都長着或大或小的肉瘤,還有的身上長出了可怕的肉手,一條條的,柔軟到吓人的觸手。

如果不早點處理的話,說不準過一會就會全部蘇醒并且跑出來,到時候以他們這點人手怕不是怪物們的對手。

“看看有什麽程序現在就能清除他們。”陳暗四處環顧一周,大概統計了一下,他們這裏玩家有七個,而實驗室裏的實驗體加起來數量不在三十以下,一對四,還不夠。

雖然沒接觸這類實驗,但基本的原理陳暗還是知道,在這些怪物們出來前摧毀它們,這是最好的做法了。

玩家們埋頭尋找起來,有專注看儀器的,也有到處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些說明書來的,黎鑰沒動,就跟在陳暗身後。

咳咳,許是實驗室空氣不怎麽流通,黎鑰感到不舒服咳嗽了兩聲。

“你到外面去等着。”陳暗看黎玥的臉色蒼白到随時要暈過去,他讓黎鑰出去。

知道自己站在這裏也幫不了任何忙,黎鑰聽話的轉身走了出去。

他就站在玻璃門外,沒有走得太遠,後背緊緊貼着玻璃門,黎鑰咬着下嘴唇望向左右兩邊,走廊裏光線陰暗,不知道是不是黎鑰的錯覺,總覺得有道陰冷的視線在暗處盯着他。

黎鑰背脊順着玻璃往中間走,想要躲回實驗室裏,突然他整個人僵住了,就在左邊走廊的盡頭,牆壁上突然趴着一個怪物,怪物面孔猙獰,布滿了可怖的獸紋,它四肢都抓着牆壁,瞬間就冒了出來,然後在黎鑰驚懼的目光下,四肢急速移動,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黎鑰對面的牆壁。

黎鑰張了張嘴巴,他想要呼喊求救,可太過害怕了,驚呼聲完全發不出來,喉嚨裏仿佛堵着東西,他只能張着嘴巴,眼瞳驚恐顫抖不已。

怪物歪着它猙獰的頭,頭上沒有頭發,布滿了褐色的獸紋,額頭長着多個醜陋的肉瘤,怪物眼睛異變成了沒有光澤的暗灰色,那雙灰色眼瞳此時一眨不眨地盯着黎鑰,随時要撲過來,用它尖銳的獠牙撕碎黎鑰的身體。

實驗室裏沒有人發現黎鑰的情況,都在各自忙碌着,黎鑰害怕地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怪物龇牙咧嘴好像在笑,它往天花板上爬,順着天花板一點點接近黎鑰。

啪!忽然一個響指聲出現,黎鑰和頭頂伸手抓向他的異形怪都尋着聲音看了過去,就看到那邊拐角口靠牆站了一個人,那個人也歪着頭,但英俊臉龐上是惬意的笑,好像那邊可怕的一幕,取悅到了他一樣。

周辛擡起右手,手指往自己方向彎了彎,那是讓異形怪過去他那裏的手勢。

異形怪似乎有點舍不得,面前這個人類玩家,他的身體很香,皮膚細膩柔白,嬌嬌柔柔看着就讓人非常有食欲。另外那個冒出來的人類,高高瘦瘦,沒有它盯上的獵物香,怪物不肯動,繼續朝黎鑰靠近。

嗷!

異形怪突然一聲嚎叫,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直接砸在地上,它朝自己手臂上看去,一把通體漆黑的短刀貫穿了它的右手。

嗷嗷嗷,吼!

怪物發出撕.裂般的吼叫聲,掉轉頭就狂怒地沖向身後。

可原本一個人類的地方,這時站了兩個人,那是個滿臉冷酷渾身冷冽的男人,他的右手還微微擡着,明顯短刀是他扔過來的。

“啊啊啊!”我要扯斷你手臂,怪物嘶吼着,兇猛地撲過去。

卞南楓視線先是在玻璃門那邊的黎鑰身上掃了一眼,确定黎鑰只是吓到了,沒有被怪物碰到過,他這才挪開視線,怪物尖銳的爪子快來到卞南楓臉上,馬上就要抓爛卞南楓的臉,卞南楓眸光一凝,擡腳就狠踹怪物,直接揣在怪物胸口,把恐怖怪物給一腳就踹趴下了。

抓着怪物揮來的手,卞南楓快速抽出他的短刀,半臂長的漆黑短刀,刀口鋒利,刀尖很奇怪,不是平常看到的那種順滑的尖端,而是一個下斜切口,像是本來還有一截,但被人給砍斷了一半似的,刀柄上纏繞着藤蔓狀态的圖案,攥着刀卞南楓一個快速斜下劈,看起來好像沒用多大力,可一瞬間異形怪物就身首異處。

腦袋滾落在地上,異形怪無法相信地眨了眨眼,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頭就離開了身體。

它看向了幾米開外拿着漆黑短刀的男人,它在驚愕中緩緩閉上眼睛。

卞南楓把刀收進刀鞘,同樣漆黑的刀鞘,沒有說任何話,轉身就消失在拐角後。

周辛還靠着牆,他朝遠處的黎鑰伸出手:“要不要來這邊?”

黎鑰盯着周辛身後,那個冷眸冷色的男人已經看不見了,黎鑰眼睛裏帶着憎恨和厭惡,他只是惡狠狠地瞪着周辛,沒有給任何回複,他的沉默就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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