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游輪上的病美人06

周辛和方彥離開了房間,關于實驗中心裏發生過什麽事,他們覺得需要去調查一下。

剛出去後就在不遠處遇到了船長,男人身邊還有另外幾個船員,站在那裏,就男人臉上有着點人類的表情,另外幾人,完全沒有表情,俨然就是一具具死屍矗立在那裏。

男人禮貌且友好地向周辛他們介紹自己的身份。

周辛朝男人工作牌上看一眼,笑着道:“韓钺鳴?”

韓钺鳴笑容善意,周辛身旁的方彥盯着韓钺鳴滿臉的溫和,這些boss們都這麽善于演戲,也可以說十分沉靜在各自的角色中。

“實驗中心,我們希望能過去看看。”方彥提到。

“正好我也打算過去,我已經提前讓人将醫療中心給封鎖了,裏面沒有人進出破壞。”韓钺鳴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是大概猜得到這幾個人會有興趣。

這艘游輪上的所有旅客,韓钺鳴都見過,在監控後面,每個人房間裏也都安有監控,不過韓钺鳴一般不會主動去看,他還是個尊重個人隐私的船長。

“醫療中心安裝了監控?”一行人轉身走進電梯。

醫療中心在落下。

“安裝有,不過只在大廳裏有,單獨的病房裏不會安裝,尊重病人隐私。”韓钺鳴像一名真的船長那樣。

周辛靠在電梯上,他目光輕輕挑着,論身高,周辛比韓钺鳴要低那麽兩三厘米,但他這個注視,卻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韓钺鳴注意到周辛眼神裏的不友善,他不動聲色。

電梯抵達醫療中心所在樓層,一行人往外走。

韓钺鳴本來走在前面,但步伐忽然緩了一些,很快就和周辛他們并肩了。

“不如一會你們到時候在外面先等着,我和警備人員先進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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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辛一笑:“為什麽?”

“這個事發生得太奇怪了,也許嫌犯還在裏面沒有走,或者是殺人犯……”

韓钺鳴正了臉色,似乎真的擔心旅客的安危般。

周辛扭了扭頭,随後就當着韓钺鳴的面将他的武器一把臂長的刀給拿了出來。

握着刀柄抽出一點刀刃:“不用船長您擔心,我想我和我朋友都是有點自保能力的。”

韓钺鳴在看到周辛手裏的長刀時,眸光沉了兩分。

“看來是我多慮了。”韓钺鳴淺淺彎唇。

目光朝方彥那裏瞥了一眼,韓钺鳴盯着方彥那一頭紮起的漆黑長發。

“你發色挺好看的。”韓钺鳴誇贊了一句。

方彥倒是沒有繼續沉默下去,他點頭,像是吝啬笑容般:“謝謝。”

來到了醫療中心,門口站着有警備人員,而走廊其他地方,則有不少玩家,張顯也在,還有之前進去過的玩家,他們都在。

可雖然進去過,看過現場,但那一地的鮮血到底是怎麽弄成了,大家都想要知道。

地上有一具屍體,渾身都在冒血的屍體,然後就是精神崩潰的黎鑰,一個人流不了那麽多血,必然還有其他人,可另外那些人去了哪裏,是已經離開了?

還是說那些不是人,如果真的是這樣,說不準他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或許下一次就是自己倒在了血泊中,大家都開始擔心起來。

看到周辛他們和船長過來,有玩家過來,那人連忙說自己不久前進去過。

“你進去過?”韓钺鳴眼神驟凝。

“是,我們幾個都進去過,太可怕了,那個房間裏,對了,是張顯,是張顯把人給抱出來的。”玩家轉過身就指向了一個方向。

張顯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指到了自己,早知道他就站遠一點了。

其實相比于再次進去那個滿是鮮血的房間,他更加在意黎鑰現在情況怎麽樣。

當時黎鑰瘋狂地跳下海,他沒有想過下去救黎鑰,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那個人的存在太奇怪了,讓張顯自己也變得奇怪起來。“……能麻煩你跟着一起再進去嗎?”韓钺鳴往張顯那裏走了兩步,朝張顯提出請求。

很和善的語氣,可張顯手指卻僵硬起來,無法搖頭,更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身體更是不受控地自己在往前走,仿佛被人牽線着一樣。

“人不宜太多。”韓钺鳴對後面那幾個玩家道。

幾人忙停下來,不再往前。

警備人員将醫務中心的門給打開,幾個人朝裏面走。

大廳裏安靜,甚至是死寂,大家往後面的單人病房走。

游輪相當豪華,哪怕是醫療中心,也修建得特別豪華。

地面上有蜿蜒的血跡,是不久前張顯摟着黎鑰時,黎鑰身上留下的鮮血。

血跡不太多,因為黎鑰本身沒有受傷,只是倒在地上,以及吐了些血而已。

很快來到了一扇門前,韓钺鳴伸手開門,濃烈的血腥味從門後傳來,還沒有推門,韓钺鳴就知道裏面大概一共死了過少人,以及這會有具屍體還躺着。

五個人,一具屍體在,另外四具屍體,不翼而飛了。

韓钺鳴眸光掠過一抹笑,他直接推開門。

窗戶半開着,沒有完全關上,當門一開,海風将屋裏濃稠的鮮血味給吹向門口幾人,張顯站在後面,被血腥的風給一吹,渾身就一個劇烈寒顫,而當視線裏再一次注目到一屋子猩紅的鮮血時,好像血液比他離開時更多了,張顯往後面退步,突然間就萌生了無盡退意,喉頭發癢,想要嘔吐。

周辛注意到張顯的異樣,他扭過頭,眼底閃爍着惡劣的微笑,仿佛在說“你可真弱啊,害怕了就趕緊夾着尾巴跑吧”。

自己已經逃過一次了,就是黎鑰跳海的那一次,張顯穩了穩激跳的心髒,朝周辛回視過去。

不是弱者就好!

周辛收回視線,回到屋裏一滴的鮮血。

血液基本都在地板上,沒有噴濺太多在牆壁上,就屍體那邊的牆壁多一些鮮血,其他地方的牆壁,都相對幹淨。

顯而易見,動手的某人,應該力量不一樣。

韓钺鳴目光擰在一地血液上,每個人體內的血液味道是不同的,韓钺鳴比他這些船員們嗅覺敏感太多,他嗅到了血液中一點鮮甜,熟悉的鮮甜,是他品嘗過的味道。

那個小美人在這裏吐過血,他的血液混合到了裏面。

要是沒有混合,自己還能稍微收集一下。

如今被污染了,就暫時算了。

韓钺鳴擡腳走進了房間,腳底踩在血液中,發出鮮明的水聲,相當粘稠的聲音,站到了房屋中間,韓钺鳴回身看門口的人,周辛和方彥往裏走。

周辛扛着他的長刀,以免刀身沾染到地上的鮮血,方彥則越過中間韓钺鳴的身體,往窗戶邊走,窗戶開了一半,方彥低頭看窗欄,上面也有鮮血。

“從這裏扔下去的。”方彥指着窗戶說。

周辛望向外面波濤翻滾的海面:“殺了人後再抛屍?”

“應該是,屍體沒有出過這個房間,不然外面地面應該會有鮮血。”

“也許是屍體被吃了呢?”韓钺鳴揚起笑臉,開玩笑地說。

可他眼神裏,分明就眸光血腥。

“吃了?難道還有口味之分?”周辛哈哈哈笑道。

周辛走到唯一的屍體旁,他拿下刀,用刀鞘輕輕指向屍體。

當然有口味之分!

不過這話就不能這個時候說了,反正韓钺鳴自己是挑食的,不是誰都會吃。

“會是誰?”不管屍體去了哪裏,方彥更在乎這個問題。

不會是一般人,就現場這些痕跡來說,牆壁上血跡沒多少,撞擊痕跡也同樣時,打鬥的痕跡都不太多,明顯是單方面的獵殺。

甚至力量不在他和周辛之下。

至于比起卞南楓怎麽樣,方彥無法确定,他印象中,卞南楓這樣的另類就只有一個,應該不會再有複制的一二個。

那個男人是比boss還令人忌憚的存在。“是玩家還是……你這裏的某個船員?又或者就是船長您?”

周辛沒有客氣,直接就把目标最準了韓钺鳴。

被懷疑是殺人兇手,韓钺鳴一臉多謝你高看我的表情。

“雖然我也想這麽做,但我這人有點潔癖,況且這個病房是我的私人病房,我不喜歡把自己所屬的東西給弄髒。”韓钺鳴這話裏分明就有別的意思。

周辛聽出來了,方彥同樣也是。

周辛一聲輕笑。

他在屋裏走了起來,邊走邊到處看,似乎在找尋着什麽,那邊窗戶邊的方彥也回過身,窗戶離得病床不遠,方彥走到病床旁邊,一把掀開被子,被子更被人睡過的痕跡,但裏面什麽都沒有。

周辛轉了半圈,忽然他腳下一停。

然後周辛就原地蹲了下去,他右手扛着刀,用左手伸到地上的血液裏,這裏的血液非常多,已經快沒過鞋面了。

在血液裏翻找片刻,周辛建起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已經看不太清具體是什麽,但從大概的手感來,周辛知道這是什麽。

“你,去拿點水過來。”周辛朝門口的張顯喊話。

張顯呆住,在周辛催促的目光下,轉身離開,沒一會張顯回來,手裏拿着一瓶水。

接過水,周辛将手裏的斷指給沖洗幹淨,一截被砍斷的手指,斷面極其光滑平整,盯着手指,周辛眸光閃了閃。

樓上,卞南楓房間,卞南楓一直都注視着黎鑰的睡顏,沒有将人給叫醒。

沒什麽困意,但看到黎鑰睡得不太.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皺着,而且還把自己整個身體給卷縮着,像是睡夢中都想躲起來,卞南楓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躺在黎鑰身邊。

伸手攬過黎鑰的身體,剛一摟過人,懷裏的人就表情難受起來,卞南楓将人給抱着,他低頭吻在黎鑰的唇上。

黎鑰嘴唇緊緊閉着,卞南楓捏着黎鑰的鼻子,在對方無法呼吸時不得不張開嘴唇,然後他舌尖抵到了黎鑰嘴裏,卻沒持續多久,黎鑰突然用力一合牙。

卞南楓退出舌頭,嘴角邊溢出一絲鮮血,手指抹掉血液,指尖一抹猩紅,那抹猩紅轉頭被抹到黎鑰嘴唇上,卞南楓盯着黎鑰血色的嘴唇,無聲笑了一笑。

不再打擾黎鑰,卞南楓摟着人也閉眼睡了會。

沒有睡得太久,卞南楓就被懷裏的掙紮給挵醒來。

一張開眼,就看到眼前一張驚懼恐慌的臉。

黎鑰似乎已經不認識卞南楓了,又像是認識,伸手就朝卞南楓臉上抓去,卞南楓臉上已經有幾條血痕,是被黎鑰給抓出來的,這一抓如果落實了,卞南楓另外那半張臉也會被抓傷。

卞南楓扣着黎鑰的手,下一刻他翻身,不是起來,而是扣着黎鑰的兩臂,他俯在黎鑰上方。

“滾開,放開我!滾啊!”黎鑰狂躁地大吼。

卞南楓突然掌心捏着黎鑰的收緊就狠狠吻上去。

他舌尖還是破了,還在流血,這一吻上去,自己的血就流到了黎鑰嘴裏。

滿足的鐵鏽味,讓黎鑰渾身都抗拒不已,黎鑰想要嘔吐,但男人太過強勢了,舌尖在他嘴裏溫柔但又極其強勢地侵.犯着,黎鑰嗚嗚嗚地叫起來。

用腳去踹卞南楓,踹到了人,可似乎造不成一點傷害,黎鑰準備再次咬傷卞南楓,男人早有察覺似的,無論黎鑰怎麽做,都咬不到他。

反而黎鑰還把自己舌尖給咬傷了。

鑽心的疼襲來,黎鑰眼眶裏淚水瘋狂聚集,下一秒淚水滾落,眨眼間就滿臉的淚水。

卞南楓本來還摁着黎鑰在親他,看到黎鑰突然不反抗,而是痛苦哭泣起來,卞南楓停了下來,他起身放開黎鑰,就算被放開了,黎鑰還只是哭,他翻過了個身,那後背對着卞南楓,黎鑰無聲地哭泣,眼淚順着眼角滾落到被單上,只一會被單就一團水跡,黎鑰消瘦的身體微微地顫抖着,皮膚蒼白又透明,卞南楓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似乎自己這個時候去觸黎鑰,他的身體就會像水晶球那樣碎裂開,碎成一片片的。

卞南楓手指微動,忽然間他心頭一個扭曲病态的念頭,不想讓這個人再哭了,可自己絕對不可能放手,但以這個人的精神狀态,他也應該不會接受自己。

這個人在上次學校副本那裏,就對副本boss更加親近,如果自己放手,黎鑰多半會主動到boss身邊。

卞南楓和boss船長見過面,那人的表情,什麽都沒多說,可卞南楓知道,對方也盯上了黎鑰。

卞南楓手指彎曲又張開。

怎麽辦,幹脆殺了你好了!

卞南楓朝黎鑰靠近,他目光突然一點點猩紅起來,血色彌漫在裏面,殺意在他周身如有實質般,瘋狂地湧向黎鑰。

黎鑰身體卷縮得更厲害了,他目光充滿了死氣,似乎已經看不到絲毫生氣。

卞南楓将耳朵上的耳釘給拿下來,漆黑耳釘變為了一把半壁上的黑刃,黑刃一點點朝黎鑰的後頸靠近。

只要這個時候用力劃一刀,這個人就會死在他手裏,卞南楓的手指顫抖着,黑刃也輕微顫抖。

黎鑰感知到了死亡氣息的籠罩,他轉過了頭,眼淚已經把鬓角的頭發都給打濕了不少,他睜圓着無光的眼神,注視着卞南楓的手裏的刀。

剛剛有的恐懼和絕望,這個時候突然沒有了。

黎鑰兩手猛地伸過來,去奪卞南楓的刀。

卞南楓快速收回刀,但還是讓黎鑰給觸到點刀刃,纖白的手指瞬間被割裂,流出了鮮血。

卞南楓放開刀,将黎鑰手上的傷口給捂住。

“怎麽這麽不小心!”卞南楓擰緊着眉頭,他眼瞳還是猩紅的,殺意還在,卻突然分裂了似的,又因為黎鑰的一點傷口而關心起來。

“你們都一樣,你們全部都一樣,讓我死,我不想呆在這裏了,讓我死……”

黎鑰哽咽着呢喃,他眼瞳轉開,看着那把被卞南楓給放在一邊的黑刃,那把刀看起來很快,應該能夠讓他沒有多少痛苦地死去。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看不到多少活着的希望。

“殺了我,求你!”

黎鑰眼底淚水不停地湧着,漂亮的臉蛋,在痛苦中,卻透露出一種極致誘人的絕望美。

充滿了死氣的美,又将卞南楓給深深地引誘着。

“不是現在,現在我還舍不得殺了你。”卞南楓捧着黎鑰的臉,讓他視線看向自己。

低頭輕吻黎鑰的唇,卞南楓溫柔對他說。

“……我是紅色,是你需要的顏色嗎?”

卞南楓突然目光深邃地問黎鑰。

黎鑰眨眨眼,淚水還在流着,滑過他蒼白美豔的臉龐,纖長的眼睫毛全被淚水給濡濕了,黏在他眼簾上,黎鑰表情顯得茫然。

“你要獵殺什麽顏色?”卞南楓輕柔地再次詢問。

“紅色!”黎鑰低啞着呢喃了兩個字。

“那真湊巧,你可以從我這裏得到一分,你要拿嗎?”

卞南楓雖然不是精神病醫生,但他本身卻是真實的精神病患者,久病成良醫,就算黎鑰真的瘋掉了,他也能找點方法,讓這個人不至于瘋得那麽厲害。

起碼可以保持表面的平常,像他這樣。

卞南楓克制着血管裏沸騰的血液,他的小美人還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忍得多有難受,他真的很想用他的刀将這個人的脖子給切開,然後好好看一看他流出鮮血的樣子。

兜裏還有藥,不過卞南楓打算忍一會,一會再吃。

他的藥每天都有一瓶,來到這個死亡游戲裏,就随時被提供着。

“要拿嗎?”卞南楓拿過自己的刀,遞到了黎鑰手裏。

還讓黎鑰好好握着他的刀,并且帶着黎鑰的手,把刀給舉起,然後橫在自己脖子上。

“輕輕地劃一下,就可以得到一分了。”卞南楓用他的方法在給黎鑰治療。

黎鑰無光的眼瞳閃爍着,似乎開始有了點光澤。

他思維處在宕機狀态,無法理解眼前正在發生的事,這個人讓他殺了他。

他真的……能夠殺得了他嗎?

這個家夥,就是個瘋狂扭曲的變态,比副本boss還病态的人。

黎鑰搖頭,他要離開,他要離開這裏。

黎鑰猛地推開卞南楓,黑刃掉落到地上,發生一聲響,黎鑰掀開被子下床,他跑了兩步,就身體虛弱地往地上一倒。

在接觸地面之前一只手臂伸來将黎鑰給接住了。

卞南楓攔腰抱住黎鑰,把黎鑰給抱到懷裏。

退到床邊坐着,卞南楓摟起黎鑰,坐在他身上,他從後面摟着黎鑰,下巴輕輕放黎鑰肩膀上。

黎鑰側過頭神色十分怔然,他盯着擱上來的臉,他們間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明明他非常讨厭和憎惡男人。

可男人的身體很溫熱,那種熱度,奇特地叫人不那麽反感,甚至有點奇怪的安撫感。

黎鑰轉過頭,額頭一跳一跳地疼,黎鑰抹了下自己額頭,抹到了一個小傷口,是怎麽挵出來的?

黎鑰對不久前的記憶有點混亂,他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是什麽呢?

黎鑰開始回想。

然後眼前出現一片猩紅,血海般的猩紅。

黎鑰全身都顫抖起來,嘴唇也控制不住地顫抖,他張了張嘴巴,那表情似乎是想和誰求救,可又誰都沒有出現,于是希望漸漸消失,最後變成了絕望。

卞南楓看着黎鑰臉上的一切變化,到最後絕望出現時,他突然在黎鑰耳垂上吻了一下,黎鑰身體微顫,顫抖着眼看過來。

卞南楓微笑:“只用害怕我就行,其他的人,不需要害怕他們,因為他們只會變成一具具屍體。”

“只需要害怕我,除我以外,沒人可以奪走你的生命。”

卞南楓說着他另類情話。

但不得不說他這樣扭曲的話語是有作用的,黎鑰精神似乎得到一點穩定。

無光的眼瞳慢慢有了點光,充滿了恨意的光。

“這樣就好,把我當成你的目标,你可以獵殺的目标。”

“手刃仇人會很爽的,你會喜歡那種感覺的。”卞南楓直視着黎鑰的眼睛,他目光裏的詭異和興奮,讓黎鑰反而得到了一種奇怪的力量。

“我會殺了你的!”

黎鑰喑啞着聲發誓道。

“好,我等着那一天。”卞南楓得到黎鑰的回答,可以說高興不已,摟緊黎鑰,在黎鑰發尾落了憐愛的吻。

“渴了沒?要不要喝點水?”卞南楓放開黎鑰,站起身他走向茶幾邊,倒了杯溫熱水,放到黎鑰手裏。

黎鑰手指沒多少力量,差點沒握住水杯。

卞南楓及時接住杯子,然後端着水喂給黎鑰喝。

黎鑰喝了半杯水,剩下那一半讓卞南楓給仰頭給一口喝了。

低頭間看到黎鑰注視着他的喉嚨,那眼神不加掩飾的兇狠,卞南楓心情再愉悅不過了,變得和他一樣就最好了,他喜歡瘋狂的一切。

周辛他們去了一段時間,返回樓上,在門外敲門。

卞南楓起身去開門,兩人進來,看到黎鑰坐在了沙發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好了不少,周辛暗了暗眸。

将收集到的信息簡略地說了一下,周辛遞給了卞南楓一根手指,手指已經不再流血了,截口極其平整,比手術刀切割的還要光滑。

“……要抓住這只可愛的小老鼠嗎?”周辛問卞南楓的意思。

卞南楓盯着手裏那截手指,盯了好一會:“有多少把握?”

“沒多少,太會藏了,居然沒留什麽痕跡。”周辛實話實說。

若說之前會懷疑黎鑰,但現在基本不會了,那個人直接跳進大海時,周辛就知道不可能是黎鑰,沒有人能僞裝成這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暴露。

“那就先不管。”不一定是同一個人,雖然對方的武器是挺特別的,但卞南楓自己如果想,他也可以切出這樣的痕跡。

“這兒的船長……老大,看起來你又要多個情敵了。”

周辛話題說轉就轉。

這時卞南楓毫無波瀾的眉宇間有了點波動的跡象了。

他擡眼:“不很好嗎?”

太好不過了,因為那樣只會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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