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游輪上的病美人08

玻璃門外還躺了一地的警衛,全都是被一招就給放倒的。

韓钺鳴進來時,快速掃了一番警衛們的傷勢,有人的脖子直接就被扭斷了。

雖然說這艘船上的人,包括他在內,全都算是屍體,可他的人被這樣給放倒了,分明就是一點不把他這個船長給放在眼裏。

韓钺鳴嘴角頓時就浮出了微笑,熟悉他的船員都知道他這是打算殺戮的跡象了,房間裏的溫度在快速下降,外面有一些玩家過來,畢竟卞南楓突然帶着黎鑰一起出現,尤其是黎鑰,前不久他才參與過一場未知真相的虐殺,大家都在好奇黎鑰那裏情況怎麽樣,他這個當事人必然知道很多東西。

見到黎鑰出現,就有人想要上前詢問兩句,可還沒等那人靠近黎鑰,意外就發生了。

就目睹卞南楓對制止他們的警衛出手,關鍵警衛們每個人手裏還有武器,雖然不是刀具之類的,可有甩棍,也有電.擊槍,然後那些工具沒有一樣落在過卞南楓身上,反而落在了警衛們自己身體上。

一個接着一個警衛倒下了,倒了一地,一地的屍體,本來就不是人類的鬼怪們,全都沒了呼吸。

試圖靠近的玩家立馬就頓住了腳,連帶着呼吸也快停滞了,就那麽看着卞南楓和黎鑰朝醫療中心的大門裏面走。

前後不超過三十秒鐘,似乎就十秒鐘時間,卞南楓就将四名警衛給放到了,出手一點不留情,随便砸在警衛胸口的一拳,玩家們隐約聽到了胸骨碎裂的聲音,有玩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那一刻覺得那一拳像是打在自己身上。

至于說前去詢問黎鑰一些事的想法,也立刻打消了。

兩人進去後沒多久,卞南楓出現,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找到後又經過大廳,卻在遇到一個人時停下了腳。

玻璃門裏站了兩個人,那兩人,哪怕外面玩家們離得遠,也感知得到來自他們身上不同常人的可怕氣息。

那兩人都不是普通人,應該離開了,免得一會有什麽殃及到池魚,可另外一方面,玩家們又有不少都留在了原地,心裏在想如果他們兩個交上手會是什麽場景。

游輪的船長,韓钺鳴的工作牌一直都佩戴着,大家看得很清楚,知道他是這艘游輪的主人,此時兩人奇怪地對視着彼此,空氣中仿佛有淩冽的火花在四濺。

很可惜,大家以為的激烈交手沒有發生,卞南楓轉身離開,就是他走了後,韓钺鳴跟在他身後。

兩人去了相同的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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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到底會發生什麽?

玩家面面相觑,很想要進去看一看,可又沒有誰真的有那個勇氣。

卞南楓知道韓钺鳴在他伸手,而且顯然對方的目标是黎鑰。

這個副本的boss,和前面的那兩輪游戲一樣,boss們似乎和他一樣,都很容易被黎鑰給吸引上,那個人确實有這種魅力,無論靠得再近,都讓人覺得完全不夠,還想離得更近,甚至讓人想把他給徹徹底底得擁有着。

卞南楓推開黎鑰所在的病房單間,黎鑰從窗戶邊離開了,之前他站在那裏看天空,此時黎鑰靠坐在床頭,但哪怕卞南楓出現,他低垂的眼簾也沒有擡起過,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右手掌心。

卞南楓眯眼仔細看,黎鑰的右手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走了過去,卞南楓伸手搭在了黎鑰右手上,沒有觸到任何他看不見的異物存在。

“我拿了點藥。”卞南楓放開黎鑰右手,轉而将黎鑰左手給輕輕拿起來。

那裏有一條小小的刀痕,是不久前黎鑰自己劃出來的,用卞南楓的刀劃出的。

關閉的房門這個時候再次打開,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那個人一進來看到病床邊的一幕,就起了不小的興趣。

韓钺鳴走向床尾,眸光一低,注意到黎鑰受傷的左手,猩紅的鮮血雖然沒有流了,可周圍還黏着不少的血液。

韓钺鳴突起的喉骨上下輕輕滾動了一瞬,嗅着房間裏淡淡迷人的血液芬芳,他有點渴了。

真想再喝一點黎鑰的血,這個小美人的鮮血,可以說再香甜不過了。

嘗過了他的鮮血後,其他那些人類的,就是美味大餐和泥土的區別,光是嗅到味道,就讓韓钺鳴一點興致都沒有。

不過……

韓钺鳴目光漸沉,黎鑰身旁的這個人,不太一樣。

瞬間就撂倒了警衛,而且這個人,剛剛在外面對視的幾秒鐘裏,韓钺鳴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不是這個人和他一樣是船上的一具屍體,而是這個人某些喜好應該和他一樣。

韓钺鳴看着猩紅的傷口被抹上了傷藥,随後還被柔軟的紗布給裹纏上,韓钺鳴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忍着走過去,搶過那只手,然後用牙齒再次咬破的慾望。

卞南楓極其溫柔地給黎鑰包紮好手腕,包好後将黎鑰的手給放進被子裏,至于屋裏存在的另外一個人,卞南楓暫時将對方給無視了。

“……真的要待在這裏,不害怕?”卞南楓眸光沉暗。

黎鑰搖頭,沒說話。

“行,你想待哪裏就哪裏,我會陪着你。”

這話過後黎鑰擡眸看着卞南楓,冷漠到陌生的目光。

“不用,我想一個人待着。”黎鑰一點沒好臉色地說。

韓钺鳴笑了一聲,那邊兩人同時看向他。

韓钺鳴立刻歉意地另一笑:“你們繼續聊。”

往身旁走,韓钺鳴側身靠在了窗戶邊,海風吹進來,吹拂他一頭微微泛棕的碎發,那不是完全的黑色,男人也有張英俊的皮囊,尤其是當時的溫柔的表情,極具有親和力。

黎鑰注視着這個屋裏地第三人,對方這個時候沒有看黎鑰了,他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還有永遠都開不到盡頭的大海,這裏的風景,韓钺鳴早就看過看過無數次了,很久以前就已經讓韓钺鳴心海起不了一點波瀾。

也就游戲開始後,來到這裏的人類玩家們,會給他無聊的生活帶來一點樂子。

不過這一次的游戲,好像有那麽點不一樣,床上坐的那個小美人,還有分明是迷上他的強大人類。

這次肯定會有很多樂趣。

黎鑰的臉被卞南楓給掰了回去,不只是這樣,卞南楓還突然湊近,捏着黎鑰的下巴,在黎鑰唇上印了一個吻。

如同宣示占有權那樣,卞南楓突然就吻住了黎鑰。

不深的一個吻,就淺淺的一個吻,告訴屋裏的第三者,他是多餘的。

韓钺鳴揚唇微笑,他眼瞳裏映出通紅的霞光,如同染上了冰冷的鮮血,他可從來都不是多餘的。

“我會重新安排一些警衛過來,二十四小時守在外面,當然如果再有事發生,我也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黎鑰你盡管放心,不會再有人可以傷害到你。”韓钺鳴如同卞南楓無視他那樣,将卞南楓也給無視了,他柔聲和黎鑰說。

黎鑰輕點頭,對韓钺鳴更有好感:“謝謝。”

“不用,我們間不用說謝謝,畢竟……”韓钺鳴故意那麽一停,那語氣似乎在卞南楓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就有黎鑰有過接觸,有過什麽事。

在卞南楓霜雪凝結的目光下,韓钺鳴笑:“你是我尊客的客人。”

“你們都是……”

後面這句話加了和沒加其實一樣。

“對了,說起來我考了有心理醫師資格證,我看黎鑰你情緒似乎不太穩定,有時間我給你疏離一下情緒。”韓钺鳴主動提及到。

不是征求黎鑰的意思,而是直接給一個結論。

“黎鑰這裏我會照顧,就不勞煩船長你費心了。”卞南楓當然不想看到黎鑰和這個boss走的太近。

“你說了算數?你是黎鑰的監護人?”韓钺鳴微微擡起下巴,目光冷蔑。

“不是。”卞南楓搖頭。

韓钺鳴眼底剛浮出絲笑,卞南楓補加一句:“我是他男人。”

這話成功把韓钺鳴給逗笑了,他哈哈哈連笑了好幾聲。

“現在是,以後……如果你死了,墜進大海裏,成為魚兒們的養料,那個時候你就不是了。”韓钺鳴微笑着說着恐懼的話。

“會有那天?”卞南楓也笑,他手指沿着黎鑰的臉龐往下,捏了捏黎鑰細軟的耳垂,黎鑰身體微顫,耳垂顯然是他的敏.感的地方。

“那就那天再說。”

韓钺鳴眯眼,周身氣壓突然狂暴了起來,朝着卞南楓和黎鑰傾軋過去。

卞南楓猛地站起身,将韓钺鳴盯着黎鑰的視線給擋住,那些陰冷的氣壓,同時也被擋了下來。

“看來船長今天工作不太忙,那就玩一玩!”卞南楓脖子往左右扭了扭,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就在卞南楓脖子回到正位時,他身體突然拉滿弓的箭般激射出去。

瞬間就來到了船長面前。

韓钺鳴表情略驚,裹挾着巨大拳風的拳頭砸向他的帥臉,眼看着就要砸中,韓钺鳴猛地一偏頭,卞南楓的拳頭砸到了牆壁上,直接将牆壁都給砸出了裂痕。

韓钺鳴揚手就扣住卞南楓的手腕,往下狠狠一拽,同時将卞南楓的身體給拉向他,兩人間的距離瞬間縮短,韓钺鳴另一手也捏成了拳,徑直攻擊卞南楓的腦袋,卞南楓嗤地一聲笑,左臂曲肘往上一舉,掌心就及時包裹住韓钺鳴的拳頭。

兩人一抓着我的手腕,我扣着你的拳頭,彼此身體還靠得極其近,那幾秒鐘深暗的眼瞳再一次對視上,這次和前面大廳那裏不太一樣,都不再掩飾,全是翻騰的殺意,想在這裏将另外那人給殺了。

不過也是同時,兩人又都知道,要殺了對方,沒有那麽容易。

一同松開彼此的手,身體間距離也拉開了。

卞南楓右手手腕轉了轉,骨頭似乎都有被捏斷的跡象,但他眉頭絲毫不見擰起的跡象,因為韓钺鳴那裏,他也在晃動着自己的手指,被卞南楓掌心包住過的手指。

兩人這邊交上手,病床上的黎鑰面色沒多少波動地看着他們,似乎這兩人因為他而打起來,他不覺得那是自己的問題,只是在用一種看戲的心态看,甚至眉宇間好像有點不愉,想要這兩人別在他面前打,要打出去他。

他想要安靜。

卞南楓低頭理了理袖口,擡起眸時韓钺鳴從幾米開外閃到了他面前。

就在卞南楓想要出手時,眼前的人卻突然消失了。

憑空就消失了。

算是作弊嗎?

當然不算,要是自己有這能力,他也會用。

正直的人才會用正直的方法,他自己絕對不會。

韓钺鳴身影消失了,但他還在房間裏,他把卞南楓給看得一清二楚,卞南楓目光沒有四處尋找他的身影,但視線微微閃爍,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對付他的方法嗎?

那他就再等會,給卞南楓一點适應時間。

那就三個數好了。

3,2,1.

韓钺鳴來到卞南楓的身後,打算直接給男人後頸來一擊,也像這個人擊倒他的警衛那樣,将這個人類脆弱的脖子給擊斷。

韓钺鳴因為是在卞南楓後面,于是他沒有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閉上了眼睛。

既然看不見,那就不看好了。

用全身去感知揮過來的攻擊。

在背後!

而是還是他的脖子。

拳風逼近,卞南楓一個側身,同時右手快速扯下了耳釘,黑色耳釘轉瞬就變成了一把漆黑的刀刃,鋒利的刀刃朝面前的虛空用力劈砍下去,劈斷了韓钺鳴的手臂。

但那截手臂,卻只是變成了一片透明的煙霧,煙霧散開後又瞬間恢複,恢複成一條完好的手臂。

卞南楓感受得到刀子有沒有砍中物體,砍中了,但又沒砍中。

起碼沒有砍斷。

這樣的話,那就換種方法了。

卞南楓突然将刀往自己掌心一劃拉,掌心出現血口,鮮血湧了出來,滴淌到地上。

舉起左手,朝着身體周圍一甩,血液被甩向了四周,也甩到了韓钺鳴的身上。

作為鬼怪,韓钺鳴身體的鮮血的渴求是非同尋常的,猩紅的血液一濺過來,血液的濃香裏,韓钺鳴身體深處的饑渴感被激發,結果就是隐形的身體浮現出來。

卞南楓一個箭步上去,漆黑刀刃沿着韓钺鳴脖子快速一砍,韓钺鳴的頭就咚一聲響,砸到地上。

他身體化為了煙霧,但頭卻沒有立刻成煙霧,因為卞南楓已經疾步走了過去,刀刃刺穿韓钺鳴的頭,将他腦袋給釘在地板上,卞南楓蹲在那顆腦袋旁邊,将他掌心上更多的鮮血抹在韓钺鳴臉上。

腥甜的鮮血,雖然比不上黎鑰的,但也足夠甜了。

韓钺鳴舌尖勾過嘴唇上流下的人類的鮮血,表情裏愉悅又高興。

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卞南楓自然抜出刀刃,連帶着韓钺鳴的腦袋給串在刀刃上,跟着他走到窗戶邊,将刀尖上串着的腦袋給扔了出來。

黎鑰看到這一幕,心頭驟然跳了跳,悸動的跳躍。

收起刀刃,卞南楓轉過頭,黎鑰正一臉詫然地注視他。

卞南楓眼底的血腥和殺意頃刻間就收斂起來,轉而是溫柔:“沒有吓到你吧?”

黎鑰笑了,他說:“沒有!”

“那就好,我還害怕我這麽殘忍,會吓到你。”

這話說得好像卞南楓真的是多善良的人似的,可黎鑰知道這個人,其實比起副本boss而言,殘忍程度甚至不遑多讓。

“休息一會,到了晚上可能就睡不好覺了。”白天雖然說是發生有事,可那點事根本就不算什麽,晚上才是重頭戲。

至于這個病房裏,還會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再有滿地鮮血出現,卞南楓并不擔心那個,不管黎鑰精神崩潰成什麽樣子,他都會讓他變得正常起來,他喜歡的那種正常。

地面還有鮮血,是卞南楓的血液,卞南楓的左手則還在繼續滴血,可看他樣子,沒有要爆炸的跡象。

房間裏還有包紮工具,但卞南楓沒有用,他讓黎鑰休息,他就先離開了。

血液一直滴在地板上,卞南楓離開時,一路蜿蜒到病房外。

病房裏,黎鑰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包紮起來的紗布,包裝得很合格,但黎鑰卻在随後就将紗布給拆了,猙獰的血痕出現,黎鑰右手摁了上去,本來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滲透出鮮血。

也是這時,空蕩的病房裏,一個人影出現,那個人脖子嘴唇放反了方向。

他兩手扣着腦袋,一點點脖子給轉正,扭轉中骨骼發出咔咔咔的聲音,黎鑰聽到了骨頭轉動聲,他沒有擡頭,繼續按壓自己的傷口,血流的越來越多,直到有人伸手過來阻止他。

“別摁了,會疼。”韓钺鳴柔聲說。

黎鑰眸光微顫,他這時才擡眸看向韓钺鳴。

“你脖子疼嗎?”黎鑰平靜的眼瞳漸漸籠上擔憂和緊張。

韓钺鳴拉過黎鑰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脖子:“有一點疼,但你給我揉揉我想就好了。”

“揉揉就行了?”黎鑰似乎覺得沒這麽容易。

“當然,我難道還會騙你,我可舍不得騙你。”

韓钺鳴已經知道這個小美人神經錯亂中,已經不是太正常了。

“那好。”黎鑰兩手都舉過去,準備給韓钺鳴揉脖子。

但在那之前,韓钺鳴抓着黎鑰的左手。

“我有點口渴了,讓我喝點水。”說着韓钺鳴就低頭吮上了黎鑰手腕上的傷口,将流出的鮮血給吸允得一幹二淨。

男人的嘴唇貼着自己的手腕,黎鑰渾身僵住,他想縮回手臂,可男人擡眼,目光缱绻又柔和,極具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就算他吸食他的鮮血,但黎鑰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不會像其他那些人類一樣,随意傷害他。

“好、好了嗎?”黎鑰聲音輕顫地問。

韓钺鳴漸漸變成血色的眼瞳恢複正常,他擡起頭,用舌尖舔了舔黎鑰的手腕,将傷口的血給止住,免得馨甜味繼續引誘自己。

“好了,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韓钺鳴吸食過黎鑰鮮血後,關心起來。

“沒有。”黎鑰微笑着搖頭。

“好。”韓钺鳴拉起黎鑰兩只手,都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則身體傾倒,倒在了黎鑰的腿上。

頭枕着黎鑰的身體,韓钺鳴目光柔和注視黎鑰,黎鑰則溫順和乖巧地給韓钺鳴摁起了脖子。

兩人間那一幕,看起來畫面透着股溫馨。

“我睡會。”一會就有事了,韓钺鳴閉上了眼睛。

黎鑰看他睡着了,按揉地更輕了。

後面黎鑰停了下來,他轉頭望着窗外的霞光,血紅的天空色彩在快速變暗,黑夜即将來臨。

黎鑰往牆壁上靠,他也閉上眼看起來是在休息,但其實黎鑰在思考他獲得的積分的事,那四個人裏面,有兩人居然是要需要的顏色,紅色和黑色,至于另外兩個,則是黃.色和藍色,不是黎鑰需要的顏色。

沒有扣分,黎鑰比較特殊,他不會被扣分,現在他的分數是兩分了,完全可以就這樣待在醫療中心,等待着兩天的色彩獵殺結束。

不過真的會這麽順利嗎?

黎鑰希望波折點,那樣意味着他能看更多的戲。

至于到時候還要不要他來動手,那就看情況了。

畢竟他還在和卞南楓他們玩貓抓老鼠游戲。

誰會先捉到誰呢?

老鼠會抓住貓的吧!

黎鑰無聲微笑起來。

黎鑰靠坐着睡覺,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懷裏重量一輕,韓钺鳴醒來并起身了,他站在病床邊,看黎鑰似乎睡着了,輕柔地将黎鑰身體給抱着放躺下去,離開前吻了吻黎鑰的嘴唇。

等到開門聲過後是關門聲,又過去十多秒鐘,黎鑰猛地睜開眼,身上蓋着被子,黎鑰拉了拉被子,蓋到自己下巴邊,他可愛的魚兒們每條都這麽溫柔會照顧人。

讓他不知道到底該更喜歡哪條才好。

夜幕拉下來了,可黑色中,似乎又混着着鮮血的顏色,天空不是完全的純黑。

黎鑰待在醫療中心沒出去過,最開始是隐隐聽到有人的慘叫,但後面聲音離得越來越近。

有人邊跑邊絕望慘叫。

黎鑰面容平靜,甚至還帶了點雀躍。

這個時候就有點後悔僞裝得這麽病弱的,不然他也可以加入下小游戲。

不過後悔也不多,要是真的出去了,他就看不到卞南楓和韓钺鳴為他大打出手了,比起其他人,他還是更喜歡自己海塘的魚兒們互相争鬥。

醫療中心外,有玩家戴上了恐怖面具,面具是游戲提供的,放在一樓大廳的顯示屏下面,沒有得到過分數的人,才知道面具的存在。

那些得到過分數,甚至是負分的,則自動被屏蔽在外。

這也是不久前卞南楓會那麽快離開的原因之一,不是主要原因。

周辛他們也聽到了,因為他們還沒有殺過玩家,有大半的人都處在觀望中,只有某一部分人,知道獵殺開始,立刻就蠢蠢欲動。

可以說他們的激動,也限制了他們。

從最開始他們以為的獵人,轉頭就變成別人的獵物了。

游戲一開始确實給了大家最好的一個解決方式,那就是誰都不傷害別人,但這種情況,任何時候都很難發生,因為人性,在游戲裏,很容易就由善轉為惡。

惡念的人太多,他們殺了人,導致根本不知道面具的存在。

等另外的人,拿到了面具,戴在了臉上,他們才意識到出了事。

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戴上面具的玩家們,可以輕易就看到沒戴面具的人的顏色。

雖然說沒有直接說明面具有無的區分,可到這個游戲裏的人,就算有不少新人,但沒有誰有太笨,稍微一想,就能猜測出大概。

這樣一來,傷害本來就是殺人犯的人,自己也就不用背上良心上譴責了。

面具遮住了玩家們的臉,卻将他們心頭關押的一只只沉睡的殺戮野獸給喚醒并且釋放了出來。

于是游輪樓層的上上下下,開始有這一幕出現,戴着面具的人在後面慢慢走着,而他們前面,是那些沒有戴面具的可憐玩家,玩家們拼命奔跑逃命,逃到一個地方,那裏有戴面具的,轉頭沖向別處,又看到猙獰仿佛魔鬼般的面具。

張顯和寸頭也戴上了面具,他們本來就算晚上來場大了,最好立馬解決一半的人,誰想到居然會有面具的出現,簡直就是天助他們。

比起用準備好的機關來間接收割需要的顏色,自己親自動手,那感覺更不一樣。

幾個人聚集在一塊,朝着無面具的玩家走去。

他們經過的地方,有不少玩家倒下。

樓頂,周辛直接站在了圍欄上,圍欄相當的狹小,一個人站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但周辛不僅站在上面,還搖晃着身體。

他身旁是方彥和卞南楓。

在他們的位置,可以将樓下許多地方都收入眼底,到處都有人在逃跑,也到處都有人在慘叫。

甲板上,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圍着兩個玩家,那兩人又是哀求又是哭喊,祈求放過他們。

面具人們無不為所動,讓兩人老實說出他們的顏色,不然就自己跳海裏去。

這是晚上,海水冰冷,周圍波濤比白天大,跳下去基本沒命活了。

玩家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嚎,有面具人上去就捅了一個玩家一刀,把人給捅個半死。

他踩在玩家身上,彎腰對玩家說:“老實說出來,不然我就讓你慢慢流血而死!”

玩家哀嚎!

“饒了我,繞了我,不要殺我!”

面具男一聲冷笑,下一秒他一刀結果了玩家,在玩家閉眼前他說道:“騙你的,我們早就知道你的顏色了。”

樓頂周辛一點點抜出刀,樓頂有燈,燈光下他看着鋒利的刀刃。

“不管什麽時候,這些野獸們都能帶給人這麽多快樂。”周辛感慨地道。

“自以為正義罷了。”

方彥低垂着眼,俯瞰樓下的殘忍殺戮,那些人和他們殺了的沒什麽兩樣。

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巨網而已。

方彥右手拿着面具,他就戴了一會,然後取了下來,不戴面前,方彥的顏色立刻就浮現出來,他的額頭上,中間有一點點黑色。

“方彥你印堂發黑哦,看來今晚有血光之災!”周辛擰頭笑容如狐貍般。

“你要?”

方彥勾唇問周辛。

周辛哈哈哈,笑彎了背,身體搖晃着,随時要掉下去的跡象,可很快他又站得非常穩。

“我不要。”不是他需要的顏色。

“我要。”

方彥和周辛一同怔然,視線緩緩轉動,兩人的中間卞南楓右手拿着刀,他一點點把漆黑刀刃給抜了出來。

刀刃瞬間擱到了方彥的脖子上,方彥垂目看着咫尺間的黑刃,又擡眼和卞南楓目光相視。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和老大你切磋過,要不就現在了?”

方彥手腕輕輕翻轉,蝴蝶,刀握在掌心,上一秒還沉靜的眼瞳,轉瞬就驚濤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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