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章節
口舌之快而已。”
夜藍庭這次真心愣住了,尋常人,在這般詭異的環境之下,都會害怕的,不是嗎?可是,他卻表現的如此異常,“你~你,你是人嗎?”雖然遲疑了,但是最終夜藍庭還是問出了口。
孟洛心情大好,“在下自然是人,只是,姑娘有這般能耐,不曉得姑娘到底是屬人還是屬妖呢?”
夜藍庭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本姑娘自然是人,算了算了,反正異能這東西本來就不可怕,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黴。客棧之事,直接揭過,小女子我向來不喜與小人打交道。”
孟洛微微附在夜藍庭的耳朵旁,“聽聞王爺很是中意你,但是,在下提醒姑娘一句,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這一句,足足讓夜藍庭失了神,“孟公子,你這番話何意?”
孟洛卻笑了笑,答了一句不相幹的話,“傳言王爺在環彩閣裏買下了一處宅子,也不知為何,被海城頭牌名妓易撚兒一把火燒了,毀了個幹淨,最後,這易撚兒也就從未在海城裏出現過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這個人。”
夜藍庭怔了怔,往日那伊人的俏媚模樣仿佛還在眼前,為了一博越瀚陽的心,苦練歌舞,那份情,她守得艱難又卑微,結果卻是這般,“她,她死了?”問出這話來,夜藍庭的心都涼了半截。
孟洛卻打開門,揚長而去,“物是人非而已。更何況,那裏的物早已非,人又豈能不非?”
這世道,最不值得的最傷人的事情,就是你視那人為你的命,那份情你獨守,換來的,卻只是無情罷了。
等夜藍庭回到客棧,李默然已經恭候多時了。
夜藍庭微微緩過神來,“師父?您怎麽來了?”
李默然朝她走去,“藍庭,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對,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夜藍庭搖了搖頭,“沒,沒什麽,師父這麽晚來這,可是有事情找我?”
李默然點了點頭,“皇上要召見你。”
夜藍庭一愣,“什麽?”
李默然再次重複道,“今晨,我進宮面聖,把竹排的事情跟皇上說了,皇上龍心大悅,聽聞此次有你的功勞,想要請你進宮,好好的獎賞你一番。”
夜藍庭緩緩走到桌子旁,無力坐了下來,“師父,我能不去嗎?”
李默然搖了搖頭,“聖命難違。師父知道你忌憚皇上,但是,此事卻不能容我們自己做主,你還是進宮吧。”
夜藍庭點了點頭,“什麽時候?”
李默然嘆道,“皇上說了,什麽時候見到你,什麽時候進宮。”
夜藍庭默嘆一聲,“那走吧。”
皇宮裏宮殿看似氣勢磅礴,而且金碧輝煌的很,可是,落在夜藍庭的眼裏,卻泛着層層的涼意,像是一座太過于奢侈的牢籠。
越瀚明坐在禦書房裏批閱大臣們送來的折子。
太監總管孫要堿進了書房禀報,“啓禀皇上,船塢的李默然帶着他的徒弟正在禦書房門口求見皇上。”
越瀚陽放下手中的朱筆,嘴角泛着愉悅的笑容,“快請。”
不一會兒,李默然帶着夜藍庭進了禦書房,“深夜觐見,擾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越瀚明看了看李默然,又看了看一旁的夜藍庭,龍心大悅,“李老,快起來說話,是朕說了,什麽時候見了你的寶貝徒弟,就什麽時候帶她入宮來,你又有何罪?”
夜藍庭雖然不大情願行禮,但是,人家的地盤,她也就只能按着規矩來,“民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越瀚明大笑了起來,“請來吧。朕記得,你貌似不喜歡這些虛禮的。”
夜藍庭恭敬的行了一禮,“民女不敢。”
越瀚明從案幾後走到了夜藍庭身邊,“初次見朕的時候,你可是心直口快無拘無束的很哪,怎麽如今卻是這般的不自在?”
夜藍庭再次拜了拜,“回皇上,民女說句大不敬的話,當初皇上是越公子,對着我們也是自稱‘在下’亦或者是‘我’,而不是‘朕’,如今,您是皇上,我們是平民,自然要尊卑有序,才是正理。”
李默然冒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跪下來給越瀚明賠不是,“皇上,草民這劣徒平日裏野慣了,說話不知輕重,懇請皇上莫要怪罪。”
越瀚明笑道,“朕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無妨,李老,你現在是冰海國的功臣,怎麽還稱自己為草民呢?該稱為‘臣’了啊。地上寒,快起來吧。”
李默然暗暗擦了擦汗,“多謝皇上。”
越瀚陽有點無奈,“早知道就不表明朕的身份了,如今你們都跟朕這般的生疏了。”
夜藍庭拱手揖了揖,“皇上,此言差矣。民女和師父這般,不是跟皇上生分,而是敬重皇上是一位明君。民女向來只拜天,拜地,拜父母,再無拜過旁人,如今對皇上這一拜,自然是因為心中知曉皇上是一個怎麽樣的君,心生敬佩,民女是心服口服,心甘情願這一拜的。”
第一百二十三話 朕要你入宮,可好?
越瀚明笑道,“李老,看看你這寶貝徒弟,嘴上功夫,可是半分不遜當年啊!”
李默然趕忙點頭,“是是是。”
夜藍庭再次作揖問道,“敢問皇上,今日召民女進宮,所為何事?”
越瀚明笑道,“不瞞夜姑娘,如今我們冰海國也算是有了水上的工具了,大大方便了百姓,朕想将這竹排大大推廣一番,你看如何?”
夜藍庭搖了搖頭,“回皇上,此事怕暫且得緩一緩。”
越瀚明認真的看着夜藍庭,“噢?為何?”
夜藍庭再次作揖,越瀚明這次卻忍不住笑了,“夜姑娘,你還是無需多禮吧,你可知,你行的這禮,是男子應該行的禮,朕知你最厭棄繁文缛節,如今,也不要委屈了自己,行這些虛禮,今日,你就當朕是越公子,不是一國之君,即可。”
夜藍庭趕緊一拜,“民女不敢。”
越瀚明趕忙扶她起來,“朕說了這般就這般,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夜藍庭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她實在不喜跟皇帝打交道,君心難測的很啊!“是,民女謹遵聖谕。”
越瀚明滿意的笑了笑,“那你與朕說說,為何此事須得緩一緩?”
夜藍庭不敢行禮,那些文绉绉的胡話她也說不來,只能直白道,“其一,竹排試水雖然取得了成功,但是,此事卻還沒有人掌握劃竹排的技術,故而。還需尋一些時日,好好的教導一些人,讓他們學會駕馭竹排;
其二,冰海國之所以叫做冰海國。原有也有二,原一,便是,冰海國的湖泊雖然多,但是更多的是海,竹排可以在湖泊中平穩行走,卻萬萬不能入海,否則不會游水之人,便得入海見龍王了;原二,是冰。冰海國一年十二月裏。有七八月都在冰天雪地之中。竹排易散,恐有不妥;
其三,此番皇上造船。為了試驗,也砍伐了不少的樹木還有竹林,敢問皇上,那些砍伐之後的樹木,可有在周圍再植一些樹木?”
越瀚明搖頭,“尚未。”
夜藍庭搖了搖頭,“此事也有不妥,興許在皇上眼裏,這江山千千萬萬,這些被砍伐的樹木确實不多。可是,皇上,樹木是前人所植,自然是人植,即便是自然天生,都終究有取盡的一天,如若伐而不植,怕皇上的百姓後世子孫要用樹木時,也要堪憂了。
這樹木有防風固沙之效,如若大片砍伐,便會出現荒漠,如若真那般了,這冰海國的大好山河,還能大好嗎?”
聞言,越瀚明有些微怒,“放肆,你這是在詛咒朕嗎?”
夜藍庭跪下請罪,“是皇上叫民女知無不言的,只當您是越公子,皇上,民女所言非虛,民女可以證明民女所說非虛,如若皇上信不過,大可取筆墨給民女,只要民女跟皇上講一講,皇上自然明白。”
越瀚明冷冷道,“好,朕暫且聽你一聽,來人,取筆墨來。”
夜藍庭站了起來,努力的回想當初在課堂上,老師是怎麽跟自己說,如今,也只能依樣畫葫蘆了。也只能怪她自己糊塗,那些事情,還是要很遙遠的時代之後,才會去考慮的事情,如今這般說了。純屬自己一時嘴賤,活該倒黴。
夜藍庭在紙上畫了一棵樹,用波浪代表暗河和水源,用箭頭表示方向,用點表示沙。
越瀚明看了許久,沒看懂,“這是什麽?”
夜藍庭都想翻白眼了,“皇上,您且聽民女說一說。這是一顆樹,您看,如若這天下起大雨來,這水流便會從這個方向散去,也會從這方向散去,可是,您再看看這樹的地方,這水也會打這樹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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