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也太沒公德心了!
分兩輛車,辛奈開着趙書青的車,楚逢月坐在後面。
肖晃因為昨晚的事有陰影了,讓小格開他的車。
時诩本來想跟楚姐姐一起坐,因為趙書青在前面,現在只要有男的和她走得近一點,他就覺得有人想拱他家白菜。
可是肖晃這傻缺非要自己陪他,沒辦法,只好坐在後面那輛越野車上。
“小诩,你說會不會是顧子皓動的手腳?咱們上一次不是讓他丢了次臉嗎?”肖晃在腦子裏把和自己有仇的人過了個遍:“還有許維安,那就是個陰險小人,肯定是記恨我在學校當着校花的面揍了他!”
越說越是咬牙切齒,時诩百無聊賴刷着微博——
“誰知道呢,你得罪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肖晃平時行事太招搖,總是帶着一幫狐朋狗友到處找存在感,在學校裏也挺惹人厭。
他被尋仇,時诩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要是在賽車或者賽道上動了手腳,這就不是簡單的報複出氣,而是蓄意殺人了。
肖家樹大根深,家裏從商從政的都有,真要有人敢做出這樣的事被查了出來,肖家和姻親家族都不會姑息。
很快到了昨天出意外的地方,楚逢月剛下車就覺得不正常。
原本紊亂的氣場趨于平穩,像是被人刻意複原。
“就是在這!我眼前突然出現黑影。”肖晃比劃了一下,“我當時過彎道,一下子就看不見了,姐姐在我護目鏡上擦了一下才恢複。”
這裏是急彎,陸致遠的車也是在這差點沖下懸崖。
楚逢月有一瞬間懷疑過南星,因為陸致遠對她轉變的态度太快了,就像是被下了降頭。
可南星不是趙竹音,原書中也沒有寫她會什麽秘術。
而且陸致遠的車真的就是走運,差那麽一點就車毀人亡。
腦海中浮現她柔弱溫軟的模樣,楚逢月否決這個想法。
南星應該不會這麽瘋的吧?
趙書青昨天檢查了賽車,沒有人做過手腳。
他走到懸崖邊,那棵樹因為車的重量,枝桠都被壓斷,險險挂在半空,随時有可能掉下去。
因為他的動作,一顆石子滾落山崖,沒有回響。
“趙隊長今天不用上班?”楚逢月在他旁邊探頭探腦,看到這萬丈深淵,更加覺得南星不會這麽喪心病狂。
為了獲取陸致遠的好感,把自己的命都賭上,怎麽看都不劃算。
“休假。”男人言簡意赅,他看不出什麽,大大方方問:“這次又是玄學事故嗎?”
如果是玄學方面的,基本上很難追責。
難道去警局或者法庭,說:我是被人用不科學的手段謀算了?
警察和法官只會覺得這人有精神病。
“十有八九。”楚逢月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不好定性。”
如果是人為的,找到證據,玄學協會有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可如果歸為地脈的自然氣場震蕩,那就只能認栽。
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任何布陣的痕跡,現在換別的風水師來查看,也是毫無頭緒。
因為氣場沒有問題,風水師尋找蛛絲馬跡是靠梳理氣場脈絡,布局布陣之後,氣場都會出現一兩天的波動。
眼前的情況,要麽就是壓根沒人布局,而是有人在哪置放了法器,影響氣場,從而影響到陸致遠和肖晃。
事成之後,把法器拿走,現場就查不到任何東西了。
“那我們就只能認栽?”肖晃忿忿不平,險些把牙齒咬碎:“姐,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是有幾個懷疑人選嗎?”楚逢月朝他招手:“你可以這樣。”
肖晃湊過去,原本半信半疑,聽完後猛一拍大腿:“就這麽幹了!明天我就回學校!”
不管是誰,都出言詐一下,總能看出蛛絲馬跡的。
時诩拍拍他的肩膀:“行了,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誰家還沒遭過暗算,說不定是你家哪個長輩得罪人了,拿你開刀呢。”
聽他習以為常的語氣,楚逢月心頭一動,轉頭看向他。
“楚姐姐,”時诩被她探究的眼神吓了一跳,連忙解釋道:“這事跟我沒關系哈,我就是随便一說。”
肖晃也替他說話:“姐,小诩不可能害我,說不定以後我和他還能成連襟呢。”雖然帶點開玩笑的語氣,但他懷疑誰都不可能懷疑時诩。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不是吹的。
“嗯,我知道。”楚逢月沒忘自己為什麽會給他五帝錢,因為他身上有似有若無的煞氣萦繞。
她意味不明問:“小诩,你家最近沒出什麽事吧?”
“沒有。”時诩篤定道:“以前有發生過,最近半年很平穩。”
楚逢月點點頭,既然找不到什麽,幾人從山上下去。
肖晃趕着回家,他要去着手查查和自己有仇的那些人,最近有沒有接觸過風水師,或者去過風水街。
時诩和趙書青他們一起下山。
趙書青默不作聲開車,楚逢月抱着胳膊坐在副駕駛打瞌睡,時诩被迫夾在兩個一米九幾的壯漢中間。
“哥,開點空調。”太擠了,他熱得出汗。
趙書青沒什麽表情,把車窗都降下。
清爽的山風灌進車內,沁人心脾。
但男孩還是嘟囔了一句:“小氣。”
趙書青又把車窗全部升上去。
時诩哀嚎不止:“哥!你是我親哥!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我計較。”
男人沒吭聲,打着方向盤在蜿蜒起伏的山間公路行駛。
“早上濕氣重,一直吹容易着涼。”辛奈盡量往旁邊坐了坐,“趙隊長這是為你好,時先生。”
時诩頓時安靜下來,然後反省道:“趙哥,我下次一定不随便诋毀臆測思想品德高尚的人民警察!”
趙書青懶得搭理他。
在半路,楚逢月接到南晚楓的電話。
雖然有些煩悶,但還是點開接聽:“怎麽了?”
“最近比較空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南晚楓語氣溫和道。
“再說吧。”楚逢月語氣冷淡,挂斷了電話。
“誰啊楚姐姐?”時诩像個好奇寶寶,趴在座椅中間湊過來問。
“你不認識。”她随口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
“……”時诩無言以對。
“明天就要回學校上學了吧?手腕上的東西不要摘下來,還有,晚上十二點之後不要跑出去玩。”
聽她随口囑咐,時诩連連點頭。
楚姐姐這是關心他呢,當然要記好啦!
韓寶寶突然打電話過來——
“月月寶貝,你和時诩被人偷拍了,說你倆同居了!”他語氣有些焦急,“現在你倆擱熱搜挂着呢。”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推波助瀾,給這件事買了熱搜。
楚逢月“嗯”了一聲,她打開微博,還有心思開玩笑:“寶寶,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別急,想辦法幫我把發照片那個人的生辰八字弄到手。”
因為她沒有把手機放在耳邊,為了方便接聽,開的是免提,車上所有人都聽到了。
趙書青側目片刻,收回目光,專注看着前方的路。
“啊?”韓寶寶愣了下,磕磕巴巴道:“這樣……這樣不是很好吧?”
楚逢月剛要再忽悠幾句,就聽對面的人的說:“要不讓奈哥和小格哥去把他揍一頓算了?”
楚逢月怔愣片刻,笑聲清朗,眉眼彎彎。
“寶寶,警察叔叔在旁邊坐着呢,說這樣的話更不合适。”
韓寶寶頓時慫了:“嘴炮不犯法吧?”
這下不止她,時诩和辛奈還有小格都放肆笑出聲。
“寶寶,沒想到你還能有這樣的膽量,我敬你是條漢子。”
韓寶寶這人乍一看有點娘不拉叽的,因為他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很精致,和辛奈小格這種糙漢完全不同。
時诩甚至隔着手機都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楚逢月點開照片,是她和時诩出現在地下車庫時拍的,旁邊還跟着辛奈和小格。
她一身晚禮服,腳踩銀白色的細跟綁帶高跟鞋,身材姣好,哪怕戴上口罩,也擋不住驚人的美貌。
時诩戴着口罩和鴨舌帽,可擡手時腕間的五帝錢出賣了他。
辛奈和小格這體格,擱哪兒都紮眼,憑借辛奈給女人開車門的動作,認出是誰真不難。
之前就有網友猜測,為什麽秦江和時诩會對她這麽容忍,現在有答案了。
[原來花瓶姐傍上的不是秦江,是時诩啊!]有人自以為發現了真相。
楚逢月哼笑一聲,跟韓寶寶說:“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處理。”
韓寶寶默了片刻:“……月月寶貝,你別沖動!”
“知道。”
她現在沒有經紀公司,也沒有工作室,完全的自由人。
再加上本來就不是靠娛樂圈吃飯的,楚逢月絲毫不懼網上的诋毀和評價。
“小诩,湊過來。”她舉起手機,示意男孩貼近點。
時诩瞬間懂她要做什麽,掙紮着從辛奈和小格中間起身,下巴擱在副駕駛座位上,視線和她齊平。
女人比了個耶,“咔擦”拍下照片,發到微博上,沒有任何文字。
一張雙人比耶的照片,頓時引爆網絡。
[我的老天鵝!這是官宣嗎?!]
[碰瓷姐死性不改,早就勾搭上時诩了(震驚),時粉快來。你家哥哥塌房啦!]
她這個騷操作也驚呆了發照片的人以及各大營銷號以及娛樂媒體,就連韓寶寶看了都心梗。
他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冷靜,月月這肯定是在釣魚。
可鋪天蓋地的污言穢語完全壓不過來,韓寶寶實在看不下去了,點開評論框,打字——
[高贊的ip我都記好了,月月最近沒有通告,她很閑,喜歡東算西算。希望你們渾身上下最硬的不是嘴。]
[???什麽意思?@陵城市公安局。哇,太可怕了,楚逢月的助理明目張膽威脅人哎。]
陵城市公安局v:[封建迷信不要搞。]
無憂律師事務所v:[随時為楚小姐待命(微笑)]
有警方和律師事務所下場,熱度持續發酵,也有人認為楚逢月這張照片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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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玄幻事件,這些高奢不值錢的樣子真是讓我開了眼,足以見得時家的能耐是真的大啊。]
背後操作的人也沒想到,怎麽發展成這個詭異的樣子了,好像什麽事只要一沾上楚逢月,就會變得特別離譜。
“老板,還繼續嗎?”助理問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男人。
“到此為止。”男人沒什麽情緒眺望遠方。
他失去的,一定會讓南家人加倍還回來。
肖晃是中午才發現這件事的,因為他回家第一時間就去找小叔,把昨晚的事都交代清楚。
肖遠征當時只說了一句:“別管了,交給小叔。”
回到房間,看到熱搜和楚逢月的微博,他哼了一聲,可不能只讓時诩那個傻子一個人在姐姐面前刷存在感。
保存她發的那張照片,又拍了個同款比耶的,他發布微博——
【姐姐不要偏心小诩!下次要和我單獨拍(委屈jpg)】
肖氏集團v:[我們旗下的珠寶、服裝、奢品鞋包……竭誠以待,等楚小姐寵幸。]
[???怎麽又和肖晃扯上關系了。]
肖晃有自己的認證微博,經常開直播帶網友們看豪宅豪車游艇,還有賭石。
因為豪門公子的身份,他微博粉絲也有一千多萬。
[那天肖晃去荒屋探險,我聽到一個女聲,讓他關掉直播,聲音很像楚逢月……所以他們應該私下關系不錯。]
時家沒有下場壓熱度撤熱搜,小孩子大了,什麽事都要家裏操心的話,也未免太過無用。
時诩轉發微博,還嘚瑟帶上一句:【我就知道,楚姐姐最愛我啦!肖晃靠邊點~】
肖晃直接在他微博下評論——
[下次你家辦宴會,我去接姐姐,用不着你獻殷勤!]
時诩回敬:[別做夢了,你沒機會。]
很快,有豪門圈的少爺小姐也下場:
[時诩和楚逢月有沒有同居我不知道,昨天肖家舉辦宴會,她是随時诩一起出席的,行為舉止不像情侶。]
這還是給時诩留了面子,因為他實在太狗腿了,真的不忍直視。
他們也想不通,一個豪門世家的小少爺,為什麽要對一個女明星這麽卑躬屈膝的讨好。
雖然這個女明星很漂亮吧。
而時家的人看到了也沒有阻止,這才是他們最大的疑惑。
後續怎麽樣楚逢月沒管了,趙書青把她送到家,回了警隊,讓時诩自己打車。
時诩也有事情要做,不好繼續在這賴着,楚逢月讓小格開車送她。
“楚姐姐,小晃說他下午過來一趟,給你送昨天那個烏龍茶點心。”走之前,男孩突然想起這茬。
“行。”女人眸色憊懶,朝他擺手:“趕緊回去吧。”
等他們離開了,辛奈和楚逢月一起進電梯。
進了樓道,看到站在那茫然無措的南昭,辛奈下意識護在女人身前。
“……我有事想跟你說。”男孩嗓音沙啞,眼底一片烏青,眼球帶着紅血絲。
短短一夜,他好像變了個模樣。
楚逢月回想昨天在肖家碰見他,好像就有些心不在焉。
“你最近不要去醫院墓地這些地方,很容易出事。”她只是順口提醒,多餘的話沒有。
職業道德和讨厭他并不沖突。
“不是這些。”南昭像是瀕死的魚,他很痛苦,幾近哀求道:“我想單獨和你談談,行嗎?”
“楚小姐……”
辛奈忍不住出聲:“我叫保安驅逐他。”
這是高檔小區,安保很嚴,辛奈不知道他是怎麽混進來的,也不知道他單獨來找楚小姐是不是想對她不利。
所以對他很防備。
他到現在還沒忘記,南昭之前在節目上對她的敵意。
楚逢月深深看了眼男孩,搖搖頭:“不用了,奈哥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處理。”
見她堅持,辛奈遲疑片刻,才退步:“必須去書房談。”
他覺得楚小姐稱手的武器都在書房,遇到什麽事一張符紙就能拍飛南昭,不會有危險。
“好。”楚逢月啞然失笑,對南昭說:“跟我進去吧。”
……
從門口到書房這段距離,南昭盯着前面女人纖細挺拔的背影,他咬着唇,不知道該怎麽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事組織好語言說出來。
推開門,滿地都是沾了朱砂的符紙,見他望而卻步,女人彎腰撿起。
“有什麽話趕緊說,說完了立馬走,別在這礙眼。”她說話毫不客氣,不留情面。
以前針鋒相對慣了,她覺得南昭也會回嘴,而且那晚救了他,這狼心狗肺的玩意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南家的人都是這麽讨人厭。
南昭無言許久,在女人撿起最後一張符紙,不耐煩開口趕人的時候,他說話了。
“我夢到我死了,你也死了,還有大哥。”這個字經過他沙啞粗糙的嗓音說出來,更加帶點恐怖的意味。
楚逢月“哦”了一聲,把符紙放在書桌上:“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嗎?”
“你是被全網黑,抑郁自殺的。”南昭沒有理會她的嘲諷,繼續道。
他夢裏只有一些瑣碎片段,不完整,但盡量回憶:“我後來被黑料纏身,求助姐……南星,她沒有理我,我受不了壓力吞藥自殺了。”
楚逢月不動聲色打量他。
這是原書裏的劇情,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知道。
和她一樣穿越?不像。重生?好像也不是。
“大哥因為送我去醫院,遭遇了車禍。”他頭疼欲裂,抱着腦袋靠着門框蹲下來,幾欲崩潰——
“我們都死了。”
過了許久,女人才冷淡開口:“什麽時候開始做夢的。”
“從別墅回來那天。”他這兩天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是夢中的場景。
雖然讨厭楚逢月,但是并不想她死,只是讨厭她什麽都要和南星争,處處針對南星。
而且夢裏自己被全網黑,天天收到那種動物屍體和黑白照片的包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次去了別墅受到什麽影響才會做這種荒誕的夢,心裏更害怕是預知夢。
這兩天他受盡折磨,身心疲憊。
這些事他對誰都沒有說,本來沒打算來找她的,可是昨晚的事讓他坐不住了。
在夢裏,也是昨天,肖家舉行宴會,肖晃和陸致遠去山上賽車,肖晃的車出事了。
徑直沖向懸崖,屍骨無存。
而陸致遠和南星毫發無傷。
和夢裏不同的是,肖晃的車上沒有楚逢月,而是時诩的堂姐。
相同的是,經過那次意外,陸致遠和南星的關系越來越親近,也是像昨晚那樣,把他和南星一起送回南家。
聽完他的話,楚逢月更加覺得南家的人都是冷血動物。
凡事都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別人都是可有可無的卒子。
“所以你為了驗證自己的夢境,沒有阻止這件事發生?哪怕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出現意外傷亡,你都沒有想辦法叫停這次比賽。”
聽出她話裏的譏笑,南昭辯解:“不是,我沒有這個想法。就算我說出來了,誰會相信一個夢?而且以我的身份,壓根沒資格阻止他們!”
“你是知道哪怕夢是真的,南星也不會出事,所以才沒有出聲吧。”楚逢月直接戳破他:“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無辜。”
“可肖晃沒有出事不是嗎……”他還想再替自己解釋,楚逢月懶得再聽:“直接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我想知道,昨晚是不是因為你,肖晃才逃過一劫。”男孩扶着門框起身,渾濁的目光看向她,嗓音有些顫抖:“如果是真的,我要想想辦法……”
想辦法解決夢裏的事。
沒有前因後果,沒頭沒尾的夢讓他毫無頭緒。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被全網黑,還有在瀕臨崩潰的時候爸爸媽媽在哪?怎麽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還有夢裏的姐姐。
從小到大,她對自己最好了,因為他受過傷挨過罰,事事都向着他。
為什麽在他求救的時候那麽冷漠。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他想來找楚逢月尋求答案。
“是不是因為別墅裏你說的什麽煞氣和磁場,我受了影響才會胡思亂想?”
半個小時後,南昭垂頭喪氣地從屋子裏出來,守在門口的辛奈看到他,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沒有理會他要吃人的表情,南昭進了電梯去車庫。
等他徹底消失在視線,辛奈才轉身進去,看到楚逢月坐在書房裏若有所思,他沒有打擾,回了隔壁的公寓。
這種情況楚逢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也不确定南昭這是什麽原因。
能讓他鼓起勇氣來找自己,看得出來他對生死真的很在意,很害怕。
唇角勾起嘲諷,她盯着書桌上的符篆,陷入思考。
是不是因為磁場影響,作為書裏的炮灰人物,他覺醒了?
這樣也說不通,時诩和肖晃都沒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別的理由更扯。
不再想這個,南昭已經逐漸意識到南星對他可能沒有表面那麽好,再加上在夢裏見死不救,心裏每每想起這件事,哪怕不确定是不是真實的,也會有所介懷。
她現在很期待一周後的親情綜藝,南昭要怎麽和南星大秀姐弟情的。
本來覺得沒什麽意思,現在恨不得節目立馬開始錄制。
這幾天楚逢月過得很滋潤,也沒有怎麽打開手機刷微博,因為肖晃那小子十分有眼色,經常給她投喂各種美食。
如果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胃口,她真的會答應肖晃的邀約,去他家住一段時間,每天吃頂級大廚變着花樣做的菜和糕點。
青玄道長那邊也沒閑着,他把楚逢月那些雷劈過的椰木雕刻成道家令牌,開辟氣場,然後讓大徒弟把東西給她送過去。
洛觀屁颠屁颠的接下這樁差事,他抱着紙箱子,到了公寓下面,讓辛奈去接他。
楚逢月對于這些令牌很滿意,把雕刻了祥雲和如意紋飾的令牌分發給辛奈和小格。
“你們自己留兩塊,剩下的給家裏寄回去,可以當成鎮宅的法器,懸挂在窗戶上就可以了。”
辛奈和小格自然是千恩萬謝,覺得跟着楚小姐真是享福。
見她愛不釋手把玩剩下的令牌,洛觀趁機道——
“楚小姐你上次不是說想去玄門大會看看嗎?明天就開始了,我們一起去?”
“行啊。”楚逢月爽快道:“第一天是不是鬥寶?”
“對。”洛觀驚訝道:“你去過啊?”
“沒有,随便猜的,來來回回就是這麽點花樣。”楚逢月上輩子肯定是參加過的,所以她随口胡謅道:“什麽鬥寶、相地蔔卦相面、鬥法,基本上就是這些。”
有些南洋風水師玩的洋氣,陸地上點穴尋龍就算了,還搞什麽海底扡穴,反正花樣百出。
山龍水龍海龍,給他們整的明明白白。
以前的大環境導致有實力的風水師流落海外,他們的後代有祖先的手劄,傳承沒有經歷過斷層,整體實力甚至還要隐隐高于國內風水師。
因為南洋風水氣氛濃郁,他們的地位也比國內的風水師要高,有實力的基本上都是大家族的供奉。
就是那種超級大富豪家族,當他們的祖宗,日夜等着他們請安問好,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家族平安長盛不衰。
雖然說是南洋風水師,其實都是自己人,往上扒拉說不定還是一個祖師爺下來的。
“這些年他們明争暗鬥的,都憋着一口氣要為自己争一個正統的名頭。”洛觀嘆氣道:“說來也是,誰不想跟厲害人物挨上點邊?換我也願意對外說自己是古代風水宗師賴布衣郭璞楊筠松的傳承人。”
楚逢月點頭,表示理解。
有國師後人這個名頭在,就算是招搖撞騙,腰杆子都挺的直一些。
答應他明天上午九點見,楚逢月親自送他下樓。
第二天。
青玄道長拎着布包出來,看到停在道觀外的紅色敞篷跑車,他陷入迷茫。
“洛觀,道長。”楚逢月戴着黑色墨鏡,笑出一口大白牙,朝他們招手:“上車!”
前排位置比較寬敞,洛觀理所當然讓給了師父。
等他們上了車,楚逢月發動引擎,一腳油門下去。
這是她新買的車,之前那輛給辛奈他們用了。
肆意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青玄道長的胡子随風飄蕩,他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坐跑車。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偷偷拍照。
很快,身穿青布道袍一臉淩亂的老道長坐着跑車在市區穿梭的照片被發布到網上,甚至還火了一把。
有人開玩笑:
[現在道長都坐跑車啦?佛門是不是該卷起來啊!]
[別說,老道長還挺可愛哈哈哈,我真的看一次笑一次欸(捶桌狂笑~)]
玄門大會舉辦地點最終定在陵城市玄學協會,已經有不少外地趕來的風水師提前到場了。
青玄道長有熟人在外面和同行交談,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他們不滿道——
“這些年輕人,也太沒公德心了。”
“……等等,”等他看清越來越近的跑車上坐着的是誰後,頓時失聲:“那是青玄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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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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