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盛暑将近,原該是讓人愈發安靜的時日可這半月來,涼州城卻越發熱鬧起來。許多外鄉的商販游客開始絡繹不絕的湧入涼州,一時間許多客棧都漸漸挂出了客滿的牌子。
這些時日,人們茶餘飯後都喜歡湊在一起說着近日涼州的幾件大事。
頭一件便是涼州城裏要選花魁的事。原說青樓裏都是有自個兒的花魁,卻不知為何,半個多月前,百合樓的掌事會同其他青樓的幾位掌事商議了說要選出涼州城中真正一等一的花魁。若是誰家的姑娘有幸摘得了頭籌,那家便是涼州城中的第一樓,此後,少不得許多事便要聽這第一樓的。
第二件卻不如第一件那般喜慶。近日涼州城中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案子。受害者都是男子均被人在睡夢中挖去了眼睛,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都曾抛棄了一位對自己死心塌地做牛做馬的青樓姑娘。
不過半月,這樣的案子卻出了幾個。一時涼州城裏人心惶惶的。很快就有人想起了幾十年前的那樁沒能了結的案子,便有人謠言說是那自盡的姑娘在作怪,要挖盡天下負心人的眼睛。
無論是哪一件事,最後都是要報到涼州府尹那裏去的。府尹也是個狡猾的,将這些是推到了秦修那裏,只說是讨要意見,其實就是要他拿主意。
那日,天氣有些悶熱,秦修聽完也不說準也不說不準,只是邀請他一起品嘗下人奉來的上好的鐵觀音。大悶熱的天,還要品滾燙的鐵觀音,有揣摩不準秦修的心思,府尹着實坐立不安,濕了一身的內衫。
待府尹的汗巾擦的都快能絞出水來了,秦修才慢慢的說了兩個字“準”“查”。吓得府尹心裏直嘀咕,別看他年輕,不是個好惹的主。
查案一事,官府自然是只能自己動手,但是正好牽扯了幾十年前沒能了解的案子,他們樂得偷懶,也只推說查不出便了事了。
至于選花魁,因得了官府的許可,這事便在各個青樓裏如火如荼的準備起來了。日子定在七月初七,說正好趕巧盼着能選出個織女般的巧人兒。
如沫因璃芗吩咐了不用在意,只要參與便可,倒并未将這事放在心上。樓裏的姑娘卻也有些有自己的心性和打算。
既然這次并不說非得花魁才能去,自己就還有一份勝出的希望,若是勝不了,能出去博個名聲那以後便能給自己帶來許多恩客,思來想去都是件有利無害的,因此私下裏勤加練習歌舞書畫的也不少。
璃芗有些寂寞。往日裏鳶焰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擺弄那些藥,但總還是喜歡纏着她嬉笑一陣。可十多日前鳶焰突然說有些東西要回閣子裏去弄明白,又說有趙聿守着姐姐自己放心,二話不說便帶着穆爽先行回了玉簟閣。
少了鳶焰陪她打發辰光,夏日的白天便有些難挨。想起那日臨江樓聽書,璃芗覺得臨窗的位置正好吹着江上的水汽,散了暑氣倒是好去處,便日日去那裏聽書,又怕趙聿煩她便唬他說若是他去臨江樓了,她便不理他方才落了個清靜。
一連去了半月有餘,臨江樓裏的常客便漸漸都認識了這個日日蒙着面,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可以安靜的坐半日的姑娘。雖被絞紗遮了大半面容,但一眼就能瞧出,是個美貌的女子。
也有好事貪色的登徒子想要過去套近乎的,卻無一例外的沒能近得了那姑娘的身邊。不是莫名其妙的跌了下樓便是什麽筷子啊什麽的直晃晃的插在腳邊。還有一次據說是明晃晃的刀,那日的登徒子卻也是最貪色的,滿嘴的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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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數多了,大家都便學了乖。有人忽然想起頭一日陪着璃芗一起進來的趙聿,頓時又有流言了,說她是在等那位公子。也有異想天開的,說那麽多人也沒瞧見那姑娘自己動手,平白的不能叫人接近,沒準這姑娘便是幾十年前那自盡的,不然整日遮臉做什麽……
流言畢竟是流言,做不得數就說不到官府那裏去。可流言又到底是流言,說着說着,信的人就多了。璃芗聽在耳裏只是笑笑。仍舊只是日日去聽書,倒苦了趙聿,日日只敢在外面溜達不敢進去。他什麽都不怕,卻怕璃兒不理他……被抓住軟肋,不認輸還能做什麽。
一晃到了七月初六,璃芗子臨江樓出來,正要坐了馬車回芙蓉簟,卻收到秦修來信,說有了關于她義父的消息。
馬車甫到秦府大門,璃芗便掀了簾子徑直飛了進去直奔大廳,秦修卻不在,經下人指點一路往他書房飛奔而去。
趙聿端坐在馬車上,兩手捏緊松開捏緊松開了幾次才勉強壓抑住自己跟進去的沖動。璃兒與他終究需要說個明白,璃兒的心……他需要一個答案。
秦修正在書房內看信,不料門卻被“嘭!”的一聲撞了開來。
擡眼望去璃芗正收了手神色匆匆的站在門口,急切的掃了一下屋子,待見到秦修,方才露出笑容進了來。
有那麽一刻,秦修覺得那三年并未發生,他與璃芗仍自燕好。看着璃芗的笑顏,秦修不由的也彎起了嘴角。
“秦大人。”璃芗收了笑對着他安靜的施了一禮。
注視着那份自己夢中都在渴望的笑魇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沒有任何情緒的“秦大人”,他的心有一次跌落到了深淵。三年的光陰原來一直橫亘在他們之間不曾消失。
收起失望,示意她在一邊椅子坐了,他将方才正在看的信遞了過去。眼瞧着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将它抹平,可到底忍住了,握手成拳,收在袖子裏。
“秦大人如何看這事?”
“你義父只是誘餌,他們的目标是你。”
“這個我自然知曉。”
“你義父想來無妨。”
“只盼如此。”
“那你……”還好麽?想問,終究問不出口。如今的自己還能問麽?
“秦大人覺得他們是受人指使還是各自為政呢?”
又是秦大人……她知道那一聲聲的秦大人,聽在他耳朵裏有多麽諷刺麽?
“你希望呢?”勉力壓制翻滾的內心,他努力平靜的問。
“我寧願他們受人指使。那樣我只需直搗黃龍擒住那王就好了。”
她就這樣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麽?那人與她有這麽重要麽?不是只是義父麽?為了他她可以犧牲自此麽?那自己呢?她可知道自己為了她又經歷了什麽?終究忍不住心中的嫉妒,他疾聲道:
“他不過是你的義父!”
“是義父救了我性命。”璃芗淡漠的看了秦修一眼,“便是用我自己去換他我也願意。”
“璃兒,我不是……”
“秦大人,”璃芗打斷他,輕聲道,“明日大賽,煩請大人多派些人手吧。只怕到時要給大人添麻煩了。”
站起身,她瞥了眼秦修的書桌,“今日多謝大人相告,小女子告辭。”說罷便轉身要走。
他的書桌上,一堆信的下面露出一封信的一角,璃芗認得那是自己從前寫給他的信。呵,人都不要了,留着那些死物又有什麽意義呢。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自己的視線,秦修終于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
“一定要這樣傷我你才肯原諒我麽?”
“秦大人。”璃芗試圖掙脫他的鉗制,可秦修不肯松手,璃芗不想動手便只能無奈的由着他。
“呵,秦大人?”秦修一聲冷笑,望着面無表情的璃芗,他多想大笑……笑蒼天弄人!三年前他親手斬斷的情絲原來自己這頭還牽着。
“你可知,為了你今日這一聲秦大人,我付出了什麽?你可知我又為何只用三年便做到了如今你說的秦大人的位置?”
“大人要告訴小女子,人該往前看麽?”璃芗擡眼瞧着此時有些愕然的望着自己的秦修笑了,笑魇如花!
“三年前,大人的一劍叫璃芗知道了有些東西你掏心掏肺的給了人家,人家卻未必稀罕。三年後,大人更叫小女子懂了,人終究是要往前看的。”
掙脫開秦修的鉗制,她站在門口,冷然的看着秦修。
“就譬如大人,如今官至樞密使,朝廷上下江湖內外誰不要賣您幾分薄面。或者大人覺得今日小女子僭越了?那改日請大人來芙蓉簟做客,小女子定當好好賠罪的。”
“你一定要這樣麽,璃兒?”
秦修一把拉住又欲離去的她。
“三年前,是我不對。可我後悔難當卻怎麽也找不到你了。這三年我苦苦尋你,只想贖罪,盼望你能原諒我。可即便是你不再喜歡我,非要跟我這樣生分麽?”
擺脫掉秦修拉着自己的手,璃芗捋了下額邊便吹亂的散發,苦笑道:“秦修,當初我便說過,給了你就要好生保管,破了就再難修複了。”
“我有苦衷的。那時候沁兒她……”
“秦修……是你不信我。你若是信我,便沒有什麽誤會,也不會有什麽苦衷。那時你我傾心相愛又有什麽需要隐瞞有什麽不能說出來?”
望着眼前一臉受傷的秦修,璃芗嘆了口氣。
“秦修,我們之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親手斬斷卻不是你親手就能再連起來的。”
“我……”秦修正欲再說,此時卻從外面悠悠揚揚的傳來一陣簫聲。
簫聲的調子并不歡喜,更像是久候情人不至而對情人生出的那一份哀怨。
趙聿!秦修的瞳孔緊縮!
璃芗聽得他簫聲中不加掩飾的哀怨、癡戀、守候……又看了看跟前臉色不好的秦修,嘆了口氣。
“妾為絲蘿願托喬木,可你并不是我的喬木。”
“那他趙聿就是麽!你對他了解多少?”秦修心中難以壓抑的嫉妒幾乎要将他自己吞噬。
“他是不是我并不知道,至少,他信我。即便他不是我的喬木,他也從始至終都信我。”
璃芗不再看他,一個縱身飛了出去,直奔府外門口的馬車內。
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秦修再也忍耐不住,回身一下子将書桌上的物事都掃到了地上。
撐着桌子,他喃喃低語“妾為絲蘿願托喬木,可你并不是我的喬木。呵……我并不是你的喬木麽?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哥?”門口處站了一位姑娘,比鳶焰略小一些的年紀,長得就如迎春花一般的可愛,臉上卻并沒有健康的紅潤,反倒有些蒼白。
此刻她站在門口,望着一片狼藉的書房,進退不得。
望着怯生生站在門口的妹妹,秦修忙斂了神色,過去摸了摸她的頭。
“沁兒,你怎麽來了?”
第二十一
簫聲在璃芗進入馬車的那一刻,停了。趙聿只是看了進車的璃芗一眼,轉手遞了一碗棉布包着的冰鎮綠豆湯給她。
笑着接了過來,璃芗偷眼觑他,也瞧不出他是生氣還是怎樣,可分明周身籠着一層哀怨。
唉……放下碗輕踢了他一下。
“給我吹首曲子吧。”
“想聽什麽?”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鵲橋仙。”
趙聿猛地擡頭,欣喜的望着她
“璃兒,你……”
那雙藏不住信息的琥珀色雙眸就在眼前,璃芗本不想多理,可想起一直以來的種種,終究忍不下心。
“我雖願為絲蘿,他卻不是我的喬木。”伸手捋了一下額邊散發,“從前不是,如今不是,以後更不是。”
從來不知道盛暑的日子裏也能有這般快活的時候。趙聿笑彎了一雙眉眼溫柔了一身冷漠。
手指輕轉,一首《鵲橋仙》悠揚婉轉,趙聿吹的時候夾了內力,這簫聲便傳遍了秦府的每一個角落。
璃芗有些無語的瞧着他一臉喜氣的吹着《鵲橋仙》,這人當真是什麽時候都要氣他秦修一氣呢。
只聽聲調一轉卻是一首:《鳳求凰》,璃芗擡眼望去,他眼波流轉,眸子深處翻湧着的情思叫她有些無措,遂別開眼仍舊踢了他一下。
“綠豆湯沒了,再給我弄一碗。”
“呵呵,”一聲輕笑,勝過冬日泉水叮咚,“馬上便到芙蓉簟了,又有寒毒少吃些冰的吧,你且忍忍。”
這一日,除了如沫來回禀說明日一應事宜均都備好了,便再無事。想着明日少不得要費些心神,璃芗便早早歇下了。趙聿原本是賴在她房裏不肯走的,說什麽要給她守門護清白……被她一掌一腳給扔了出去。
這人不能給他一點子好臉色,不然就沒了輕重!
次日,天色略有些朦胧,璃芗便醒了過來。方洗漱罷,趙聿便推門進來了。仍舊是一身的月白錦袍,綠竹蕭安靜的別在腰間,一臉的喜氣,也不知道他一大早的高興什麽。
如沫正要進來問早膳只見璃芗被趙聿一把抱起,飛了出去。忙追上至門口。
”閣主?公子?”
“如姨,我帶璃兒出去用膳,咱們等會兒見。”
出了大門趙聿抱着璃芗直接進了已經在門口等候的馬車。
“仙人返。”
“涼州也有仙人返?”
“哈,昨兒才搬來的。今兒就先帶你去嘗嘗,看看比鄞州如何。”
瞧他一臉邀功的得瑟勁兒,璃芗只想狠狠的折騰他那張臉!不過用個早膳罷了。
芙蓉簟顯見得離仙人返很近,馬車不過片刻。
駐足一看,璃芗有些不敢置信,分明就是尋常的四合院子而已。
“吱呀”大門這時候慢慢打開,裏面探出一個人,謹慎的看了外頭一眼,待瞧見趙聿方才趕緊将他們讓了進去。
“公子來啦。”
“嗯,都備好了?”
“按着公子的吩咐,早都準備好了。”
看着他們神神秘秘的,璃芗也不多問。既然帶了她來,趙聿便沒打算瞞着她的不是麽。
進到屋內左拐右拐的便入了一處極隐秘的房間。房內此刻早已坐了兩個人,見到他們進來便忙起身作揖。
“公子。”
“嗯。”趙聿朝他們一揮手便算是招呼了,也不顧及旁人徑直伸手拉過璃芗坐于一邊的椅子上。
“璃兒,你且等會兒,早膳片刻就好的。”
璃芗微一挑眉注視着趙聿并不開口。
“嘿嘿,璃兒。你那日不是說要給那說書先生一個故事麽,你看光謠言哪夠,不若咱們坐實了吧。”
看他一副擠眉弄眼的好笑模樣,屋子裏衆人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何曾想過世人皆道冷心薄情的逸公子也會有這般作怪的樣子。
“喬家二老倒是難為你能請到呢。”璃芗朝那二人微一颌首便算見禮了。那二人卻臉色微變,世人能一眼瞧出他二人身份已是難得何況二人還易了容。
自他二人進屋,眼看着公子對她呵護寵愛,只當因她容貌傾城的緣故,看來是他們小瞧了這個女子。也是,能叫公子青眼有加的又豈是俗人。
這時下人端了早膳進來,卻是極精致的三鮮蝦仁水晶餃,一個個晶瑩剔透,極是可愛,恁的勾人食欲。
在一旁看着趙聿給璃芗布置早膳忙前忙後還一臉幸福的樣子,喬家二老不由咋舌,果真是百煉鋼終化繞指柔。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他們公子也不是英雄,哈哈。
一時用罷,璃芗洗漱了瞧着趙聿等他說話。他倒好去了邊上小屋不知取什麽東西。
“敢問二老,易容的水準可還如當年?”
二人不由一愣,好狂妄的語氣好傲的氣度,可在她身上分明不顯得奇怪。
“我二人自問并沒有丢了看家的本事。”
“那便好,”瞧見趙聿揣着一堆東西進來,她朝二老眨了下眼輕笑道,“等下便請二老将看家本事使出來吧。咱們給世間一個‘天下第一美人’。”
那俏皮的一笑直如異花初綻,驚為天人。二人此時一樣的心思“天下第一美人……可不就是你自己麽。”
趙聿進屋“嘩啦啦”一堆物什往桌上一放,撇頭瞧着璃芗笑問:“璃兒,你師父的容貌還記得吧?”
“自然記得。”
“那你畫出來,咱們今日少不得只能冒犯一下你師父了。權當請她出山吧。”
璃芗一聽,眼波流轉笑了。
“好。只是除了我師傅卻還有一人我需要你幫忙,你肯不肯?”
趙聿一聽對着她額頭就是一個爆栗,“你不是多問,你要我做的事我幾時拒絕過,便是要我的……”
“你肯就好,又胡說些什麽!”打斷他話頭,璃芗忍不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今日大約是涼州城最熱鬧的日子。因着涼州城外有條江,選花魁的盛事便被安排在了江上。各家均拿出了實打實的能力,一艘艘花船将江面點綴的甚是熱鬧。
人們多聚在江邊搭起的涼棚。今日便是天公也作美,太陽雖好卻不毒,又有清風徐徐帶着江面的水汽真叫涼快。
臨江樓因着地理優勢日前便封了二樓三樓的座說是看賽事的好去處,有意者可租可買。到了今日居然也座無虛席,唯獨二樓臨江窗戶處,從前是那個蒙面的姑娘常坐的地方,今日只聽說有人訂了,眼看就要開始也不見蹤影,平白惹的一堆人紅眼。
“咚!”江上遙遙一聲鑼響,不多時鼎沸人聲便漸漸低了。各個花船抛了錨收了漿将船固定了,便見各個青樓的掌事都從船裏了來。
就見如沫今日盛裝而出,一身打扮是她難得的雍榮,一點不失涼州城頂尖青樓掌事的風度。
“各位,原只是我們各樓之間的小事,承蒙大家擡愛,今日花魁之事得以有如此盛況,奴家不恥,代表各位姐妹多謝大家。今日之事便托各位替我們好生選一選咱們涼州的第一花魁。”
不愧是魚龍混雜處歷練出來的,幾句話引來一片叫好。待喧鬧聲停了,她一整衣衫對着江邊衆人一揖,朝那鑼手點點頭,便見那人甩開膀子“咚!”一聲,響徹兩岸。
“花魁大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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