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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被重重的放到地上,二小姐見人都出去了,才過來敲敲頂部。
“可以出來了。”
我被落地時的撞擊弄的暈頭轉向,又半天都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一時間竟沒力氣去推開木箱的蓋子。
二小姐見我們不出來,便過來掀開。我被突然出現的亮光刺的睜不開眼,幾秒後才适應。我嘴中說着“被擠得夠嗆”,低頭去看吳邪,發現他居然睜着眼。
“诶?你醒啦。”
本來我們兩挨的極近,他幾乎是靠在我身上的,聽見我說話,突然之間四肢全協調起來了,呼的一聲就跳了出去。
“你是巴不得我不要醒吧!”他對着還愣在箱子中的我大聲說道。
我見他瞪着眼睛臉又有些紅,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在害羞。
我站起身說道,“哪能呀?哦,對了,你這麽久沒吃東西餓不餓?”
“不餓!”他沒好氣的答道。
可惜剛說完,他那不争氣的肚子就咕咕的戳穿了他的謊話。
“噗”二小姐掩嘴笑了出來。
我也笑他,“貌似有什麽聲音在抗議。”
他見我們笑他,臉上更添窘色,再不願理睬我,兀自坐到靠窗的桌子旁,拿着茶杯猛喝水。
二小姐笑道,“吳公子,喝太多水容易脹肚子,讓我去廚房拿些點心來吧。”說罷又對我笑笑,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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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船窗邊,見吳邪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倒茶喝,便有些心疼他了,我奪走他手中杯子,“喝水是喝不飽的。”
他白我一眼,“要你管。”
“咦?有人吃炸藥了?”我靠近他一些,“我又哪裏惹你了?”
“哼!你心裏知道。”
——
哎呀!不會是……他那時是真醒着的?
我直在心裏嘀咕。
我支吾道,“你,你不是昏迷了嗎?”
“怎麽昏迷了就能那樣做?”他擡起頭來看我,忿忿道,“乘人之危!”
他說的一本正經,可在我眼裏看見的全是可愛與無辜,他的臉就在我下方。我突然将雙手撐在椅子的靠背上,“那現在不是趁人之危了。”我逼近他,他吓得臉都變色了,一動也不敢動,傻愣的瞪着我。
這算什麽嘛!都不躲開!
我湊過臉去在他微微張開的嘴唇上輕輕嘬了下。
我俯身看他,他仍是傻乎乎的愣着,似乎靈魂出竅了一般。我勾了勾嘴角,“你這樣沒有防備,很容易被人趁虛而入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拳頭還沒伸過來就被我捉住了手腕,“別老是欺負我。”
他曲起膝蓋狠狠磕在我肚子上,“你他媽是誰在欺負誰啊!”
趁我捂着肚子蹲下的時候,他迅速站起來離開我控制的範圍。
呵,臭小子!
我倒吸着涼氣,在心裏直罵他。
我扶着桌角坐在他剛才坐的椅子上。我揉揉還在抽痛的肚子,“喂,說正經的,你是怎麽被人灌下迷藥的。”
他斜眼看看我站在房間另一頭。
“好啦,我不碰你行了吧。”我向他保證。
他這才将信将疑的走過來坐在桌子另一旁。
我将他喝過的茶杯倒上水,自己喝起來。
“我記得你是去找大小姐關于放糧的事?怎麽又到三小姐院子裏了呢?”
“三小姐?”他停下準備搶我茶杯的動作。
“是啊,我在三小姐藥房的密室中找到你的。”
他顯得更加疑惑了,“你說藥房?還有密室?”
“怎麽說呢,那個應該算密室吧。在藥房的牆壁後面有一間隔斷的石室。”
他聽的若有所思,“你說我被關在一個隐蔽的石室裏?”
“是。”我點點頭,“與其說關,倒不如說是放。因為你那時候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不需要關起來。”
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理解我說的話。
“所以我才問你是什麽時候被人灌下迷藥的。”
他揉着腦袋,努力的回憶着,最後還是放棄了,“我想不起了,我最後的印象是大小姐院子那裏,突然就覺得後頸很疼,想回頭看…之後就不記得了。”
“給我看看你脖子。”我說着站起來。
他将後頸的衣領拉下來,我剛要探頭過去,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立即掖緊領口,身子後傾着遠離桌子,警惕的看着我,“你想幹嘛?”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抽了抽嘴角幹笑兩聲,“我就看看你脖子後面有沒有被襲擊過的痕跡。你別搞得我像會趁機對你做不好的事一樣。”
“難道不會嗎?”
“不會!”
我伸過手去将他領子拉下來,果然看到後頸上一塊明顯的淤青。我将他衣領整理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真服了你了,有人在背後跟蹤你,你都沒發現。”
他撇撇嘴,“誰會發現啊。而且那時候正好被大小姐院子的看門婆給氣的,哪還顧得上別的。”
我頓時想到那個頤指氣使的梅姨,呵,看來吳邪也沒少吃悶氣。
我問他,“你見到大小姐了嗎?”
他搖搖頭,“門都沒讓進!氣死我了,那老太婆!”
我笑道,“小年輕讓老人家說說怎麽了。”
他哼了一聲。
我不同他開玩笑了,嚴肅道,“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你聽後覺得哪裏不對勁就說出來。”
“嗯。”
“我們從牛瞎子山掉到這裏的樹林,在迷路之際遇到了三小姐,她将我們帶回來。大小姐給村民發放的糧食被誰克扣,你準備去向大小姐說明事由,被人打暈灌下迷藥,我在三小姐的密室找到了你。”
我說罷看着他。
吳邪蹙着眉,思考一番後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且不說為什麽三小姐住的地方會有個密室,這密室用來做什麽,就是我會在三小姐的地方這點就很奇怪。”
我點點頭。
“克扣糧食這件事我一直懷疑是牛老爹做的,而當我表示出我要去找大小姐理論時,牛老爹也明顯反對。”
我說道,“牛老爹是三小姐的手下,這點我已經發現了。”
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擡起頭來,“三小姐?”
“嗯。”我嘆口氣,“不對勁的地方就是三小姐。除了你昏迷這件事之外還有二小姐被迫出嫁這件事。”
吳邪騰的站起來,“被迫出嫁!?”
我指指船窗外面,“你看看我們在哪裏?”
他朝外張望,只見遼闊的河面。
“我們在盼冰河上,這條就是環秀山莊的大船。”
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二小姐要嫁去環秀山莊,而我們是躲在木箱裏被人擡上了這艘船。”
“對了。”我笑笑,“終于開竅了。”
吳邪坐下來,正色道,“小花,我不跟你開玩笑,你是說我們偷偷跟着随嫁隊伍渡過盼冰河,然後離開這裏?”
“我的确是這麽打算的。畢竟姚府是非之地,三小姐似乎一開始就并不只是好心搭救我們。”
“可是,小花,我記得你說過,出去這個山谷的唯一通道是瀑布,現在這天氣瀑布還沒有結冰,就是過了河我們還是出不去。”
吳邪說出了我擔心的,我也想過是否要等到天寒地凍時再從盼冰河過去,只是當時吳邪已經被人抓走,我又連夜将他救出,姚府待不下去,那騎河村自然也待不下去了,所以才想幹脆跟二小姐渡河,到了環秀山莊再想辦法。
“等二小姐回來了,我再問明一些我一直疑惑的事,到時我們再商量如何出去。”
吳邪還扒在窗戶上看外面的景色,聽我這麽說,他也沒回頭,只說,“你倒是十分信任二小姐。”
“這種情況下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看他的頭發被外面吹進來的風吹亂許多,叮囑他,“你穿的少,別吹風了,當心着涼。”
“嗯。”他難得不與我作對,坐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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