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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但是姚府中并沒有侏儒啊。”
什麽?!
我只覺腦中嗡的一響。
“會不會是服侍三小姐的下人,你并沒太注意。”
二小姐搖搖頭,“雖然我平時不太管事,但府中有多少下人還是知道的。”她停頓了一下,“解公子為什麽會這麽問?”
“我現在還不能确定,這也是我的猜測,昨晚我潛入三小姐院中……”
我話剛說一半,船身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好在室內的桌椅都是釘死在船板上的,我和吳邪緊緊抓住自己坐着的椅子,避免摔出去。
可是二小姐是站着說話的,她并沒預料到會有突發狀況。身體随着晃動的方向摔過來,一下子撞在我身後的船脊上,她扶着室內的木板,可牆上并沒有任何可以抓手的東西。我伸手過去喊道,“快拉住我的手!”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伸過來,又一波波浪掀來,船身向反方向傾側,二小姐啊的一聲又向另一面船脊撞去。
我眼看不好了,二小姐正是朝着船窗的方向摔去的,照這種搖晃的程度,恐怕會摔出去。
我脫掉抓着椅子的手,借着船體搖擺的力度俯沖過去。
只聽見吳邪在身後大喊,“小花!”
我來不及跟他說明,身體已經撞到了船窗口,我張開雙手掰住窗戶兩邊的木欄,剛穩定住自己的身體,二小姐就撞上來。
腰間一陣吃痛,我顧不上那麽多,立馬一手攔腰抱住她,一手則扒住窗戶口。
船窗外的水直打進來,我往外一看,不得了!整條船竟然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裏旋轉。
我早聽說盼冰河之所以尋常人難以渡過去,就是因為河中央有漩渦,是而普通小船根本無法通過。只是我沒想到這漩渦有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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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拍進來的水将我和二小姐全身都打濕了。我手上也變得濕膩,有些打滑,我死死的抓着窗口不肯放松。可接近漩渦中心時,船體搖擺更加劇烈,我倒有種小時候坐過山車的錯覺。心情一放松,手上力道就松懈了,根本沒時間反應,就和二小姐兩個人直直的朝另一面撞去。
我心裏想着這下完了。于是緊閉着眼睛等待撞擊的疼痛到來。
可是意料之外的,身體居然撞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面。那東西被我們撞得直哼哼。我睜眼一看,我正不偏不倚的撞在吳邪身上。
他咬着牙一手抓着我的衣領,一手緊抓着椅子。這樣我和二小姐的重量全部在他身上了。
二小姐因為剛在的擊撞已經暈過去了,整個人任由我抱着。而我因為要抱着二小姐,已經分不出手去抓其他可以固定自己的東西,只能任由吳邪提拎着。
雖然這種危急情況下這樣想有些自私。可我倒希望不要這麽早的渡過漩渦,這樣我就能多靠着他一會兒了。
剛剛那陣波浪似乎是最後一波了,船體搖搖晃晃的慢慢穩下來。我剛想扶着桌子站起來,只聽頭上的人呼出口氣,拎着我衣領的手放開,我整個人一下就摔在地上。我哎了一聲,屁股被撞的生疼,咧着牙罵他,“臭小子,好人也不做到底。”
“哪像你現在還不肯撒手。”他回敬我一句。
我将倒在我懷裏的二小姐抱起來放到椅子上,将她的頭靠在自己腰上,一手扶着她的肩怕她倒下來。
吳邪從懷中掏出剛才喝茶的茶杯和茶壺,口中啧啧說道,“可惜了,碟子摔破了。”
我哼了一聲,“在這種東西上你倒是盡心盡力。”
從剛才喝茶開始我就發現,這裏的東西都并非一般品,至少對我和吳邪來說不一般,就說這瓷壺,也至少是宋代之前的。
“雖然唐宋時期的瓷器燒制技術已經成熟,并不能賣上天價,但我們也不能暴殄天物是不是。”吳邪說着朝我看看。
我一笑,“你這是典型的唯利是圖的小商人行徑。”
“說的你好像不是一樣。”
我們倆從最開始得到的一把小匕首為線索一直追到這裏,雖不能确定那把遠古時期的匕首是否出自此地,但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有些眉目了。
吳邪似乎和我想法一致,“看來這環秀山莊是古董儲存庫啊。”
我點點頭,“喝茶吃飯尚能用這種瓷器,只怕山莊中的寶物會讓我們大開眼界。”
我們正說着,門外卻傳來一陣擾攘,一行人正向這邊走來。只聽腳步走的急促,魏文斌罵着他的手下“你們不好好的保護二小姐,她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等着喂魚吧。”
那手下連聲讨饒說是二小姐不讓他們進去的。
我和吳邪對看一眼,此地無處可躲,二小姐又昏迷了。魏文斌進來發現我們兩個偷渡客必定會發難于我們。
我探頭看看窗外,一片碧波,我對吳邪說道,“這次真的認真問你,你游泳怎麽樣?”
吳邪被我問的一愣,可立即明白過來,“可是也不知道這裏離岸邊還有多遠。”
“跳船還有生路,留在這裏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他點點頭不再言語。
我說道,“待會兒如果情況不對,你就從窗戶跳出去。”
“那你呢?”
我笑道,“為了防止有人追過來,我得呆在船上。”
吳邪聽我這麽說,一拍桌子站起來,“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雖然很感動他能這樣說,只是當下卻勸他,“相信我,我會追上你的。”
他拍在桌上的手攥成拳頭,還想說些什麽。
門在此刻被推開。
“你們兩個都走不了!”
進來的正是魏文斌他們。
魏文斌手一揮,幾個壯漢就将我們圍住。這時他看到暈迷的二小姐,盯着我放在二小姐肩上的手大喊,“你将她怎麽了,你放開她!”
我将雙手舉到胸前,向他擺擺,“二小姐受到撞擊暈倒了,我只是扶着她而已并沒有将她怎麽樣。”
魏文斌哼了一聲,叫來兩個丫鬟,“去将二小姐扶到房中休息。”
等丫鬟将二小姐扶走,魏文斌又下令,“把這兩個人給我捆起來,丢到河中喂魚!”
“是!”
其中一個壯漢拿來繩子,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看一眼吳邪,示意他等會兒一有機會就跳出去。但他望着我,眼神似乎很堅決,輕輕搖了搖頭。
“慢着!”
正當我想着如何才能勸服這個死腦筋的吳邪時,有人喊道。
來人是三小姐。她滿臉微笑看了看我和吳邪。
我定定的看着她從我們身邊走了一圈又回到魏文斌身旁,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魏公子,我看這兩位既然救了二小姐,何況他們只是借助我們的船渡河而已并不會對山莊做出格的事,何必這樣興師動衆的要趕緊殺絕呢?”
魏文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敢這樣跟我講話!”
二小姐立即低頭躬身作揖,“我也是為山莊着想。”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留着這兩個人有什麽好處?”魏文斌說着一揮手,幾個壯漢就松開了一直押着我們的手。
“解公子和吳公子都是外面來的人,他們所知道的一些事說不定能幫上我們。”說完三小姐擡起頭來,對魏文斌使個眼色。
我雖然不知道三小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是聽她的話似乎的确是在勸魏文斌先留着我們。不管怎麽樣,總之先渡河,到了環秀山莊,再另作打算。我心裏這麽想着。
魏文斌沉吟一番,“外面來的也沒什麽稀奇,我這裏也有兩位從外面來的客人。”
他此話一出,我和吳邪都突的擡起頭來,我的思緒也被什麽東西呼的一撞,有一瞬間思考的空白,可是只是一瞬間。
我立即想到了和我們一同掉下崖谷的兩個人。
當然吳邪也肯定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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