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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來的及将藥丸交給吳邪,只聽哐的一聲巨響,着實把我們倆吓了一跳。
聲音是從側面的山洞裏傳來的。
我和吳邪對望了一眼,一時之間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據吳邪剛才說的,他和張起靈一同來到這個洞穴,而張起靈也是在這裏失蹤的。但是按照張起靈的個性絕不可能這麽冒失,搞出這麽大的響聲來,除非
除非這裏還有別人!
我對着吳邪噓了一聲,他明白的點點頭,指指地上的麻子,示意我可能是他的同夥。我和吳邪都站立不動,屏息聽裏面的聲音。可是整個山洞此時除了□□子粗魯的呼吸聲外再聽不見其他。我們僵持的一分多鐘,發現并沒什麽異樣,一顆吊起來的心也漸漸放松下來了。
我跟吳邪說,“你找根繩子将他綁起來,免得我們進去後他醒過來出去通風報信。”
吳邪聽我說的有理,立即拿着龛臺上的蠟燭四處找可用的長繩,可是整個洞穴除了那座供臺再沒其他,他蹲下去看看臺下又翻翻銅盆底下,最後反而記恨起我來,“這鬼地方上哪給你找繩子去!”
我本只是随口一說,也沒過腦子,沒想他到當真了。我笑說,“繩子是找不到了,不過你可以把外套脫下來,裹在他頭上。免得他到時亂叫。”
他将蠟燭噹的放回臺上,憤憤說道,“你怎麽不脫,你也有外套。”
我們此時穿的都是在姚府時的青布夾襖,而我裏面僅穿了件襯衫,來時的毛線衣早在牛瞎子山中被張起靈燒了。
吳邪似乎也想到了這點,不等我說話就乖乖的去解自己夾襖的扣子。
我過去将手按在他胸前阻止他,“跟你說笑呢,扯塊布下來塞嘴裏就行了。”說着伸手進他懷裏,也不顧他反抗,将夾襖裏層的一塊布給扯了下來,拿出來時無意間手指劃過他的胸前,他身子一抖,我裝的若無其事,他倒也沒發作。
“沒東西綁,他醒來不還得跑。”吳邪見我将布嚴嚴實實的塞在麻子嘴裏。
我說,“所以你得留在外面看着他,一醒過來,就繼續敲暈他。”
“不行”吳邪立即反對,“那洞裏也不知道有什麽,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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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難不成你還會關心我?”
他臉上一紅,“別說的我那麽不近人情,好歹也是因為我,你才會到此地步,如果你有什麽事,我會過意不去的。”
“嗯。”我突然開口問道,“那會傷心嗎?”
啊?他詫異的看着我。
我見他神色尴尬,怕他說出自己不想聽的答案,便擺擺手,“當我沒問,快帶麻子一起進去。”
我手執蠟燭朝洞口走去,吳邪将麻子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到洞口後我們都停住了,誰都沒有再往前跨一步。
吳邪提議,“要不先将蠟燭扔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
我想也好,看到個實在,心中也有個底。
我将手中的蠟燭往裏頭一丢,蠟燭在黑暗裏走出一條抛物線的軌跡,然後滾落在地上。我和吳邪站在洞口,這洞裏的景象真真切切的呈現在我們眼前。
而這就是我在幾個時辰前見到過的。
吳邪見到洞內整齊的擺放着十幾座棺材之後,頓時發出驚嘆,“搞什麽鬼,這山洞原來是個鬥啊!”
因為在莊內見過了類似的東西,再加上外面供桌上飼養的厞疥,我知道這裏不是墓穴那麽簡單的。而且我發現最裏面的那副棺材似乎沒有蓋子,因為蠟燭丢的時候斜着掉在地上,不能将裏面照的十分确切。
我發覺不對勁後,想讓吳邪去拿臺上的另一支蠟燭。可他此刻身上正背着□□子,便讓他別動,自己則回去拿個蠟燭。
那小子哪裏會聽我的話,幾步路的時間,等我再轉頭時,他和麻子已經消失在洞口了。
“該死的!”我罵了一句馬上跟進洞裏,吳邪正彎腰去撿地上的蠟燭,我剛要說話,只見裏面那副棺材裏居然直挺挺坐着一個人。
我心裏一頓,一身雞皮疙瘩起來直接麻到頭皮。我對着裏面大喊,“你快過來!”
吳邪聽到喊聲就擡起頭來,正好看到棺材裏坐着的人,他驚吓得罵了句卧槽,丢了蠟燭就往洞口跑。
可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的家夥,好似能聽得到聲音,居然脖子僵硬的轉向我們這邊看過來。吳邪跑的呼呼的喘氣,額頭也吓出一層薄汗,“怎麽回事,怎麽會起屍的,黑驢蹄子都沒帶!”
我心想這哪裏是起屍,光看着屍體保持的完好無損沒有一點腐爛,必定是被人用藥物刻意維持的。我問他,“你說過的那個厞疥……”
他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難道說這就是那個巫蠱!”
我眼睛盯着那具屍體,注意着他的動作,我說,“那古書上有沒有說要怎麽打敗它?”我剛說完,那屍體手腳僵硬的從棺材中站起來,一下子跳到了地上。
“完了,朝這邊過來了!”吳邪大喊,“趕緊跑!”
我忙問他,“□□子呢?你背着的人呢?”
啊!
他愣住了,張了張嘴,朝剛才自己跑過來的地方看去。那麻子正好好的躺在地上,嘴裏還塞着夾襖的內襯。
“哎呀,把他給忘了!”他說着便要往裏面跑去。
我拉住他,“別管了,先離開這裏再說。”
可是那本來朝這邊走來的屍體,居然在麻子身邊停下了,那玩意兒看着僵硬,動作卻十分靈活,一下子抓起麻子的後腦勺将他提起來。這時一直昏迷的麻子終于醒來,他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嘴巴裏又被我們塞了布,嗚咽着叫不出聲音,看到眼前的怪物後,竟手腳慌亂的對着它一陣拳打腳踢。因為麻子是被淩空提起的,他每個動作都使他吊在空中的身體來回晃動。
我和吳邪幾乎呆掉了,一時間不知是該直接逃走還是去救麻子。
麻子掙紮了幾番,終于想起要将口中的布拿去。布一拿走,他就哇哇叫起來,“快,快救救我!”
他的喊聲刺激了我,讓我頓時回過神,如果麻子死在這裏,那馬上會被環秀山莊的人發現,而我和吳邪就再不能留在此處,也不可能等到瀑布結冰出去了。
我剛跨出兩步,就見那怪物居然對着麻子的臉直接咬下去,将他半邊臉給扯了下來,眼珠子直接被咬去,鼻子也咬掉半個。麻子疼的嚎叫起來“救救我!”用勁轉過頭來,看到我,用那只只剩血窟窿的眼睛盯着我,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我看着他血淋淋的臉,根本沒勇氣提起步子前去救他。
那怪物從腰間扯出一根類似腰帶的繩子纏在麻子脖子裏,雙手一用力,就像捏小雞脖子似的直接将他勒死了。它仿佛有智商一般,扒掉麻子的頭發,手指在他腦殼上一扣,天靈蓋被扣下來了,然後湊在上面啾啾的吸着裏面的腦髓。
我想到麻子死之前的眼神,身上一陣寒顫,人也整個慌了神。
這時垂在身側的手臂被人拉了直接将我往洞口拖。
吳邪嘴裏罵着,“你他娘發什麽愣,難道還要等他吃完了再上去聊個天嗎!”
我手中還拿着蠟燭,一跑蠟燭的火就不停搖動起來,沒幾下就滅了。跑到了放供桌的洞穴,又接着往外跑,幸好這山洞不複雜,很快就能跑出去。
只是這洞裏發生的事不知道環秀山莊會如何追究。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根本沒時間再去考慮以後怎麽辦。因為那個怪物居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了出來,我和吳邪還沒來得及跑到彎道口,身後嗖的一聲,一個力道纏繞住我的一只手臂,我和吳邪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兩個人的身體不住的往後拖去。我往後一看,那怪物手中拿着剛才纏麻子脖子的腰帶,而腰帶另一頭則纏在我手臂上。我看準了時機掰住牆上凸起的石塊,身體終于停下來了。
我對着吳邪大叫,“你快放手!”吳邪似乎被摔懵了,他手一放,身後的力道又重起來,我掰住石塊的手也刮的生疼。那怪物力大無比,只怕我一脫手,整個人就會被拉過去,而下場多半會和麻子一般。
我勉強撐着石壁,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心中想着對策,這時,腰間也出現一股力道,和手臂的力道相反的方向,回頭去看,正是吳邪雙手環抱着我的腰,雙腳挺着,和怪物對峙着。而我們兩個人居然才和它僵持成平手。
“你抱着我幹嘛,快放手!”我想去掰他手,可一只手被腰帶纏着,另一只手扒着石塊,根本騰不出空來。
吳邪并不聽話,反而抱得更死,“我不會放手的!”
“你怎麽還不懂啊!你不放手我們都得死!”我大叫着,讓他放開,腳也往後踹,試圖踹開他。
哪知他不僅不為所動,反而将身體貼上我的背,嘴裏也急的亂喊,“我不放!我不會放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腦中嗡一聲,身體像被什麽擊中一般,僵直着停住了掙紮,扒着石塊的手一放松,兩個人的身體又被慢慢往前拉去。
“小花!!”
吳邪在身後喊我,他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充滿恐懼。我拍了拍腰間的手,低聲對他說道,“我們會在一起的。”
眼瞧着就要被拉到怪物跟前了,那怪物咧開嘴,口中居然長着野獸一般尖利的牙齒,我只覺一股腐臭味迎面撲來,歪頭一下子躲過去,那怪物像被激怒了一般,伸出另一只手,掄出一拳,直接拍在我胸口,而與此同時,我也舉起手,五指并攏做成手刀,一掌劈在他後頸處。
胸口受到猛烈的擊打後,一股腥臊的鹹膩直沖我喉嚨,我哇的一聲便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綿軟起來,在完全失去意識前見到一個渾圓的東西掉在我腳邊
還有耳旁吳邪急切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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