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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離開後,我卻無心睡眠,盤算着下一步該如何走。所有事情都已經對二小姐和盤托出,這婚肯定是結不成了,如果等到明天魏文斌發了雷霆大怒再想走就走不了了,但是今晚就離開的話,豈不是要留二小姐一人在這虎穴。
我嘆了口氣望向窗外,半空裏懸着一彎朗月,也不知是幾更天了,吳邪也沒回來。此時我連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不過和他商量也是白搭,我實在想不出要以什麽條件來交換才能讓他撇下張起靈獨自離開。
門外铎铎的敲門聲驚擾了我的思緒,我以為是二小姐去而複返,便起身開門,沒想一頭栽進來的卻是吳邪,他喝的醉醺醺,滿嘴酒氣,我抱住他,防止他跌在地上,他趴在我肩上,口齒不清的說着什麽。我将他扶正了,他擡起頭看我,打了個酒嗝,噴出一股子酸臭的酒氣,我皺起眉頭,說道,“怎麽喝成這樣了?”聽我這樣說,他居然吃吃笑起來,雙手抓着我的肩膀,反複說着“小花小花哈哈哈”
我見他醉的不成樣子,不要說連夜離開了,這話都已經說不清了。我抄起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床上,他迷迷糊糊的不肯好好躺着,硬要坐起來,我将他按下去,他又坐起來還非抱着我不肯撒手。他的雙手環住我的腰,整個臉都埋在我脖子裏,溫熱潮濕的鼻息拂在我耳邊,将我整個心撩的蕩漾起來。
我拍拍他的背,說道,“先睡會兒吧。”
他哪裏還肯聽,反而将腦袋藏到我胸前拱拱,我的身體無法控制的燥熱起來,費勁想推開他,他卻不依不饒的纏在我身上。
“你別這樣,我難受的。”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他仰起頭來,身體軟的像沒力氣支撐一樣,臉上仿佛是沁了油的紙,泛着粉而不透的紅,眼睛蒙着酒氣越發迷離,嘴角也勾着一抹魅惑的笑意。
我的理智正在一點點遠離我,取而代之的是長期以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沖動,慢慢騰上大腦,迫切的逼着我去吻他。
他張張嘴,沙啞着喉嚨終于發出一個音節
張……
我躁動的身體突然就僵住了,如遭霹靂,大腦一片空白,緊張的立即吻住他的嘴,怕他再吐出一個字來。
他配合的發出□□,雙手在我身上亂摸,可我心中的悲痛已經超越了一切觸覺和情感,無法産生興奮。我離開他的唇,拿下他摸進我衣服的手,他眼裏似有不滿,埋怨似的看着我。我将他塞進被窩,費了不少勁才哄得他睡着。
吹了燈,沉坐在黑暗裏,聽着身旁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恍惚間覺得剛才的那番情動好似一場夢。
我準備就這樣坐到天明,等吳邪稍微酒醒些就馬上将他叫醒,趁着婚宴還沒開始先離開環秀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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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低估了魏文斌,他根本沒給我們喘息的時間。破門而入的聲響激的我全身汗毛直豎,慌張又警備的瞪着門口的人。借着月光和白雪,能夠看出一個魁梧的輪廓,我下意識就想到了魏文斌的随從,那個已被厞疥操縱的大塊頭。
在山洞裏我已經見識過這類怪物的兇殘,此時見他站在門口不動,也不急細想是否魏文斌的遠程操控失了效,猛搖睡熟的吳邪,讓他起來。
可醉的一塌糊塗的吳邪那還會搭理我,拍掉我的手,不耐煩的鑽進被子裏繼續昏睡,仿佛這外在的兇險與他無關。
我想這可不好辦了,我既不能丢下他自己逃出去,又不可能将棉被一裹像抱小孩一樣将他抱走,我只能本能的移動到他身邊。
那大塊頭終于像是接收到訊息了,沉沉的嚎叫了一聲,向這邊沖來,我雙手在四周胡亂一摸,發現根本沒東西可以用作武器來抵擋,身後就是吳邪,如果不在這裏制住大塊頭,吳邪恐怕也是在劫難逃了。
大塊頭速度很快,幾下便奔到我面前,張開已經變異了的大嘴朝我臉上啃過來,我突然想到這怪物的弱點在脖子,只要将他脖子掰斷就成了。我身子往下一矮,躲過了他的襲擊,可是卻暴露了身後躺着的吳邪,我怕大塊頭轉移目标,立即橫掃一腿企圖将他帶倒,可那怪物如同定在地上的一般,吃了我一腳居然紋絲不動,不過好歹将他注意力吸引過來了。我轉身想反手去襲擊他的薄弱處,可大塊頭此時也轉過身來,我一掌過去居然擊在他臉上。既然能操縱這麽龐大的軀體,想必他的整個腦袋都已被厞疥霸占,我打在他臉上,藏在皮膚後面的厞疥自然就受到了沖擊,那怪物突然就發狂起來,嗷叫着一把将我提起來按在床上,他嘴裏噴出的腐臭的氣味直撲我臉上,我奮力掙紮想掙脫他的控制,可怪物力大無比,根本不容我動彈,我想到麻子被啃掉一半的臉,恐怕自己這張臉今天也要受此遭遇了。
我已經做好決定,在他低頭撕咬我的臉時,我趁機折斷他的脖子。我不再掙紮,心中居然騰生出一股視死如歸的自豪感來,只是看到我殘掉的臉,不知道吳邪會不會被吓到呢。
一瞬間的,我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如同電光火石一般,在我眼前一寸的地方突然閃現出一把冰冷的鋒刃,它貫穿怪物的腦袋直指我的鼻尖,那些酸臭的汁水順着刀刃滴在我的臉上。
我幾乎呆掉了,不是為自己處境的驚險所吓,而是被那迅如閃電的動作折服,那大塊頭抓住我衣襟的手一松,撲通一聲壓在我身上,而他後面站着的正是那個在千鈞一發之際刺出一劍的張起靈。
在光線不甚明了的房間裏,攜着一絲清冷,威風凜凜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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