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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高速口,就見到一輛黃綠相間的出租車停在路口,見我們車子停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段苗條的女子,窕窕的朝我們走來。我忙下車迎上去,贊她來的準時,“我真怕來早了要在這裏等你,那不得凍死。”

我扛着肩膀縮在大花麻布補丁的破棉襖裏,幾天沒洗澡,頭發都打結發膩的糾在一起,胡子拉渣的一臉憔悴。我這幅落魄樣把秀秀笑的直不起身來,“讓媒體朋友看到了,又可以寫一大版面的犀利哥傳了。”

“哎,你也別光笑了,托你辦的事怎麽樣?”

她抹抹眼角,拿出一張紙來,“抱歉,時間太趕,只能開到一張身份證明,證明你是解雨臣而已。”

“這玩意兒能上飛機嗎?”我懷疑接過,看到白紙上印着一張我的彩色照,而照片從上而下蓋滿了各個政府機構的公章。

送我來的運磚卡車還沒走,發動機提醒我似的急速轉了兩把。

“差點忘了。”我拉過秀秀肩上的小包,從裏面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來遞給車裏的人,他們不滿意似的,拿着不肯走,見小包中真的沒錢了才放過我們。

秀秀皺着眉罵道,“簡直是打劫。”

怕我這幅邋遢的樣子被機場工作人員攔住,秀秀便去商場幫我從裏到外買了換洗的衣服,又推着我進了澡堂子。如此好好打理了一番,終于整個人煥然一新了。

登機前,問秀秀借了手機又打了遍吳邪店鋪的電話,接的還是王盟,我囑咐道,只要有任何他老板的消息都要通知我。那小子嘴上答應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記在心裏。

秀秀見我神色有異,便問道,“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

我說我胸口受了傷,心疼呢。

她不屑的撇撇嘴,“他去哪裏?”

“誰?”

“別裝蒜,讓你心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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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她讨論這個,便問她,“北京下雪了嗎?”

她點點頭,“今年下的早,你才走沒兩天就下了。”

我走時才十月底,我愣了會,說道,“那是挺早的。”

回到北京去醫院拍了胸片,告知脾胃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需住院兩周做進一步檢查。我不肯,離開這麽些天,怕家裏有事等着我處理。

秀秀說,“放心吧,你的趟子,我給你照看着呢。”

想起幾年前她哭哭啼啼找我要我幫忙霍家的生意,而如今她已經能将一切打理的有條不紊了,那個一直躲在長輩身後的女孩子不知不覺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霍家當家了。

我想她大概也不再需要我的照顧,而我也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經過兩周的檢查,幸而并無大礙,只是肺部出血感染了炎症,需好好休息,不能過于勞累。好歹生意上有秀秀在幫忙,使我能夠安心靜養。

在家休養的一個月時間裏,我每天固定的時間起床睡覺,打拳喂鳥書法冥想,生活平靜的像提前在過晚年生活。

只是身邊少了個人有時也會感到寂寞。也探聽過他的消息,可那些不确鑿的信息只是徒增我的思念而已。

臨近年關時,北京下了場大雪,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可對某些地方來說卻不然。新聞播報員用無比激昂的語調播報了江浙地區難得一遇的大雪,而杭州更是連續下了三日。

我突然想到些什麽,馬上打電話給杭州的古董鋪子。

接電話的仍是王盟,他懶散的表示,快過年了沒好東西上新。

他把我當顧客了,我沒好氣的問道,“快過年了,你老板回來了嗎?”

他呆了半響,才聽出是我的聲音,“我忘記告訴你了,他前天回來了。”

媽的!

我摔掉電話,我居然相信那小子會主動通知我。

因為大雪的緣故,所有去杭州的航班都被取消了,我只能坐火車去。到杭州時已是下午,跑去店裏撲了個空。

我抓起躲在櫃臺後玩紙牌的王盟,吼道,“你不是說他回來了嗎,人呢?”

王盟沒見過這陣勢,吓傻了似得,“在…在西湖。”

“什麽玩意兒?”

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老板說他在西湖等你。”

“等我?”我放開他,撫了撫被我抓皺的領子。

“跟你通完電話,我就跟老板說了,他說你肯定要來的,讓我告訴你他在西湖那邊。”

我心說又不知道在搞什麽鬼,這麽冷的天還跑到西湖去。

因為連續的大雪,又加上臨近年關,而天氣也不是很好,時不時還會飄些細雪。西湖旁幾乎人煙絕跡,連飛鳥都看不見了。氲在空氣中的水汽都凝成了冰花,遠處的山和近處的水和空中的雲都茫茫然混為一體。

我沿着長堤而行,在白雪上留下一長串腳印。我沒找到吳邪的人影,只瞧得湖岸旁泊着一條小船,這種天氣居然還有船夫在做生意。

我很納悶的走過去,只見一個中年人縮在矮小的船篷裏,見到我,便拿了蓑帽鑽出來問我,“你是解先生嗎?”

我十分吃驚,問他是怎麽知道我的。

他說在這裏等我很久了,然後一指身後,我看到湖水中央的涼亭內隐約坐着個人。

船夫邀我上船,将我載至涼亭。

我見到裏面的人,有些激動,可還是忍住了,笑說,“搞得這麽浪漫,也不嫌冷。”

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放着小火爐,上面煮着酒,已經沸騰。吳邪将酒壺拿下來給我倒上一杯,“喝了酒就暖和了。”

我拉着他的手坐下,兩人面對面喝了好幾杯,直喝的臉上紅撲撲的。我将這些日子來滿肚腸的思念都講給他聽,而他只是撐着臉看着我笑。

我的心裏慢慢的也暖洋洋起來了,不知是這酒起的作用還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

☆、50 完

50

我伸手将他撐在臉上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把玩,半響說道,“喂,來接吻吧。”

他似乎吓了一跳,馬上緊張起來,“為,為什麽突然……”

“你那麽深情的看着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他嚯的将手抽回去,腆出的粉紅淹沒在臉上的酒氣裏。

“來嘛。”我抓住他在我眼前亂晃的手,将他拉近身前。

他也不抵抗了,只是低低的說了聲,“船夫還在呢。”

哦!

我挑着眉笑了笑,起身走到小船旁,教船夫幫忙去買煙,将他支了開。

回去時見他低着頭不敢看我,便憐惜的将他摟在懷裏,摸着他的頭發問道,“現在可以了?”

他緊緊閉着嘴,身體繃緊着,我吻到了一半便忍不住停下來,趴在他肩上笑起來。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小心的問怎麽了,但很快發現了我在笑,馬上就惱羞成怒的将我推開。

“哎哎,別嘛。”我連忙攬住他的肩膀,讨好似得親親他的臉頰。

他賭氣一般的別過頭,“好好的,你笑什麽?”

“誰讓你一本正經的。”我忍住笑,認真說道,“哪有接吻時嘴巴抿這麽緊的。”

“那,這樣?”他微微張開了點。

“再張開點。”

“這樣?”

我看到他口中若隐若現的紅色。

“這……唔……”

還沒等他說完,便吻了過去,堵住了他的嘴,将舌頭伸進他口中纏上那條有些躲閃的舌頭。

終于在這一刻,我覺得他是屬于我的了。

全文完。

2015-01-31

聲明:文中出現的侏儒皆是劇情發展需要,只是一種人物外形的設定,跟眉毛粗淺頭發長短一樣只是屬于外形特征描寫,并無任何歧視之意。

——————

補一篇12年寫的番外吧。

別人的歌

傍晚的時候,管家進來彙報說小三爺來了,解雨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問是哪個小三爺?管家說是吳家的。這時他才想起道上的人是這麽稱呼他來的。

回想自己也有些時候沒和他聯系。不是不想而是對於幾個星期前那個電話耿耿於懷,原因或許是那通電話讓他在正要突破俄羅斯方塊兩萬分的緊要關頭功虧一篑了。

“你就不能挑個好點的時候來電話嗎?”

他記得自己的語氣并不好,但對方并沒有在意,只是在另一頭說幫他準備輛車子什麽的,要馬上趕去二道白河,聽起來很急得樣子。

一聽到要去二道白河,他想那不是長白山那裏。

“你又被人拐去挖墳了?”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才被人拐了,快,否則小哥就得進山了。”

“小哥?”他想起那個瘦瘦的颀長的身影。

“對,就是張起靈,他不知道犯什麽病,今天突然過來說是告別,我得趕緊去攔著他。”

“看不出你這人還挺重感情的嘛。”

“少廢話,你給我安排車子,多少費用都行。”

他便也沒再說什麽了,答應給他安排車子,但費用以後再說。

解雨臣出去前廳,見吳邪蓬頭垢面正坐在四方椅上低頭擺弄手裏的茶杯。

“哇,這身行頭挺犀利的嘛,改風格了?”

吳邪也沒理他,只是擡起頭來望望站在跟前的人,那雙平日裏明亮亮的眼睛似乎被蒙上了灰失去了光彩,他心裏一沈連調侃都忘記了,放低了聲音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發生什麽事。”

“我記得你說去長白山了呀,找到小哥了嗎?”

“人是找到了,但沒找回來。”

“哈?什麽意思?”

“他進青銅門了,十年後才能出來。”

吳邪搔了搔蓬亂的頭發站起身來。

“浴室在哪,我幾天沒好好洗澡了。”

所以說是被甩了啊。

解雨臣看著走進內室的有些憔悴的背影,他說不上此刻複雜的心情底是因為擔心還是幸災樂禍。

晚飯時間,讓傭人去房裏喊他出來用餐,被拒說不用。最後還是自己特地将飯菜送了過去。

進屋的時候他正仰面躺在床上發愣。

解雨臣笑道,“天花板很好看吧。”

他白了一眼,便坐起身來,已經被清理過的身體發出淡淡的肥皂味。

“你胡子刮刮幹淨嘛。”解雨臣摸摸他的臉頰,将飯菜放在他的床頭,“幹什麽這副表情啊,真的失戀了?”

“你他媽才失戀了。”吳邪生氣的拍掉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大男人就是要有點胡渣才像樣的,誰像你一天到晚穿的花裏胡哨的。”

解雨臣笑了笑,坐到他身邊,“但是接吻起來會很麻煩。”

“嫌麻煩就不要接吻啊。”

看他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油膩粘在唇上,閃閃的。

解雨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嫉妒了。

明明是我先認識的,這張臉,這個身體明明也是可以屬於我,為什麽被別人占去了。

“和你接吻應該很舒服吧。”他煞有心事的說道。

“你神經啊!”

吳邪轉過頭來震驚的望向他,嘴裏還塞著飯,那張清秀的臉顯出些紅潤。

解雨臣拍拍他寬實的肩膀。

丢下一句“開玩笑的啦”便出了他的房間。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看到這裏的大家,對這篇缺陷如此之多的同人抱有這樣的耐心,真的非常感謝!

另外一篇花邪同人四十而大惑會從明天起更新,是純言情,如果有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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