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沒有恨 自作虐

四個小家夥拿着顧海洲的潛水裝備往海邊走, 趁着現在海水還不是特別涼,他們想看看沈肆游泳跟潛水是不是比以前靈活多了。

社員們驚異地發現,沈肆的腿腳不跛了, 像換了個人一樣精神。

有人開玩笑地問:“沈肆你是不是吃了啥靈丹妙藥?”

除了咻咻, 三個小娃也認為是咻咻的口水起了作用, 可他們都不會說,顧海洲說:“突然就好了呗。”

大家都認為顧家現在是福星高照, 就連孩子腳跛成那樣都能恢複。

四人突破社員包圍圈,繼續朝海邊走。再去海邊的拐彎處看到一群小孩在那玩兒,跛子、跛子、沈肆的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過來。

咻咻耳朵尖, 聽到這話立刻拉着沈肆停下來, 伸出小說捂住他的耳朵。

沈肆彎了彎唇角, 要是以前,他非常介意,可現在他已經恢複,随便他們說什麽。

顧海洲一眼就看出他們在模仿沈肆走路,身體一歪一歪, 邊走邊哈哈大笑。就屬大豆、小豆、金花、銀花鬧得最厲害, 顏四喜一個有大人內核的小孩,竟然在旁邊當裁判。

一群孩子笑鬧得特別瘋, 太惡劣了, 真是欠揍。

顧海洲像只小豹子一樣沖了過去, 把大豆按地上就揍。

顧海島也像顆小炮.彈一樣跑過去, 跟那群小孩厮打起來。

咻咻高聲喊着:“二哥, 三哥別打了。”

見她的喊聲毫無作用,她對沈肆說:“你就在這別動,我去拉架。”

咻咻邁着小短腿飛快地跑過去, 小胖砸身形靈活,使其蠻勁兒來力氣又大,很快把扭打成一團的幾個男娃分開。

顧海洲指着他們幾個:“大豆、小豆、狗蛋、柱子,沈肆不是跛子,你們再說他是跛子我聽見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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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做着鬼臉:“他就是跛子,還不讓人說!”

顧海洲繼續指着他們:“沈肆不是跛子的話,你們扇自己兩個嘴巴,怎麽樣?”

幾個孩子哄笑起來:“顧海洲你傻了吧,好,他要不跛我們扇自己嘴巴。”

這幾個人終于上套,顧海洲心裏狂喜,沉聲說:“好,這可是你們說的,到時候你們不動手的話我動手。”

“你們看好了。”說完,他朝沈肆招手。

一群孩子驚訝無比地看着沈肆極其穩當地走過來,雄赳赳、氣昂昂,又快又穩,真的一點都不跛。

這些孩子傻眼了。

最傻的是顏四喜,沈肆他竟然不跛了。

上一世他成年後還跛,一輩子都跛。這到底怎麽回事?

她趕緊問系統,系統告訴她:“沈肆的氣運恢複了,恢複成了他原本的氣運,只是……我吸收不了他的氣運。”

顏四喜“啊”了一聲,又是一個大氣運者,可錦鯉系統無法吸取氣運。

她的系統本來一直很好用,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好用的?她把目光轉移到咻咻身上,難道是從這個小女娃來到顧家後開始?這小女娃的來歷也太奇怪了。

一定是這個小女娃有問題。

咻咻突然打了幾個大噴嚏,她看了眼顏四喜身後,突然對她說:“姐姐,你身後有只大狗?”

顏四喜勾勾唇角,開什麽玩笑!

啊,真有一只大狼狗,呲着尖牙吐顏四喜狂吠,顏四喜吓得臉色慘白,拔腿狂奔,狗在後面狂追不止。

顧海洲得意洋洋地跟幾個男娃說:“都愣着幹啥,都扇自己兩個嘴巴,別等着我動手,我下手可比你們重的多。”

說完,他挽挽袖子,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五個男娃只好左右開弓,扇自己耳光。

聽着十聲響亮的聲響,顧海洲很滿意,招呼弟妹:“走,咱走啦。”

一群小娃在身後議論:“沈肆以前肯定是裝瘸。”

“對,他肯定是裝的。”

“他們家人一個比一個狡猾。”

四個小娃沒有下水捕撈,他們只是做了熱身運動後,讓沈肆帶上腳蹼跟墨鏡下水,不管是游泳還是潛水,沈肆都變得靈活自如,像條自由游來游去的魚。

他絕對已經完全恢複。

——

賀文遠本來想去山海灣生産隊的衛生點換藥重新包紮,他想了想,不顧腿傷又走路去了紅星生産隊的衛生點。

王巧針看到他很詫異,問道:“山海灣生産隊有衛生點啊,你跑這麽老遠幹啥,你看血又滲出來了,你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要走來走去。”

賀文遠半低着頭,視線落在自己的傷腿上,王巧針靈巧的雙手正在給他清理傷口,上藥纏繃帶。

是啊,他跑這麽老遠來這幹啥,他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說:“我估摸着你水平更好點。”

“就是換個藥,有啥水平不水平的,山海灣生産隊那赤腳醫生以前是個老中醫,可比我強多了。”王巧蠻給賀文遠處理完傷口,把她的褲腳放下來說。

等她把酒精、繃帶什麽的都收好,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賀文遠不會是特地來找她的吧?

不會,肯定不會,人家可是個連長,還是那麽年輕的連長。

王巧針的動作停滞好一會兒,她的臉發紅發燙,等擡起來看賀文遠,他也半低着頭坐在椅子上,陽光照在他的耳朵上,整個耳朵都紅了。

屋子裏安靜得過分。

過了好一會兒,賀文遠站起身說:“我先回舊軍營了。”

王巧針已經胡思亂想了一大通,聞言回過神來說:“要不你等我一下吧,等我下班我借輛自行車載你回去,你最好別走動了,安靜歇兩天,萬一傷口化膿就得去醫院。”

“嗯,好。”賀文遠又坐下了。

一下午賀文遠都呆在衛生點,衛生點還設在大隊部裏,自然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到了他。

他們問王巧蠻那人是誰,王巧蠻說是她朋友。

好家夥,小夥子長得精神不說,穿皮鞋,軍裝有四個兜,是個幹部。

鄉下人不怎麽說朋友這個詞,大家就打趣說:“是你對象吧。”

王巧針笑着反駁,不過她心裏有點甜,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等到下班,王巧針借來了自行車,她跨上車子,單腳支地說:“上來吧。”

賀文遠順從地上了車,他百感交集,第一次跟姑娘同騎一輛車,還是讓人家載着自己,真的太不爺們了。

回到山海灣生産隊,王巧蠻跟王巧針看到沈肆就驚喜的不得了,這真是一件大喜事。

王巧針特意摸過沈肆的腿骨腳骨,她說:“摸着是正常的。”他這肯定是完全好了,以前看着都是畸形的。

王巧蠻又選了家裏最好的食材,做了一頓好飯慶祝沈肆恢複健康。

——

賀文遠這幾天就住在舊軍營,計劃是等王連勝回複,養養腿傷,等腿傷養好要回家看看。

第二天,王連勝就親自來了趟山海灣生産隊,告訴他們處理結果。

顏大海跟前職工私下交易買下工位,這個其實很常見,只是交易不只是購買工位這麽簡單,當時雙方商定,除了一百八十元錢,顏大海還需要給對方一個紡織廠女工的工作,可顏大海得了熱電廠工作,上哪裏給弄紡織廠女工的工作,對方只得了錢,沒拿到工作。

去找顏大海,顏大海又不認,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這下倒好,對方很痛快把錢退回,把熱電廠的工作也拿了回來。

顏大海直接被熱電廠開除。

除此之外,王連勝還聯系相關部門通知到各個工廠、公司、單位不給顏大海安排工作,顏大海很快就會發現在哪裏都找不到工作。

這對他來說将會是件特別麻煩的事情。

沈肆知道了處理結果,他跟賀文遠說:“賀叔叔,不用把顏老大報公安,我現在已經好了,一點都不恨他。”

賀文遠一怔,他沒想到沈肆會這樣說,他自己都恨顏老大恨得牙癢癢,更不用說深受其害的沈肆。

他看向男娃,眼眸黝黑幽深還帶着清澈,面容很平靜,語調也很平穩。

賀文遠一下子就被打動了,心裏沒恨是好事,那樣他就沒有心裏負擔,不用負重前行。

“那好,依你。”賀文遠說。

沈肆點了點頭。不恨顏老大不意味着原諒對方,他現在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他可以把蛇訓練得聽話,用蛇來對付壞人。

他甚至暗戳戳希望顏老大再幹壞事,那樣他還會用蛇懲罰他。

賀文遠還遇到了老段,就是同樣住在舊軍營的段清華。

雙方對在這見面都感到非常驚訝。

老段他們四個平時走另外一個門,跟顧家人互不幹擾,賀文遠在這住了兩天才看到他也不意外。

老段名義上懂捕撈設備,這都是對外說法,他實際的身份誰都猜不到,核潛艇研究專家。

雖然是右派,可有時候還是會被安排做些重要工作,就像上次,他們在海上各處尋找合适的島嶼做核潛艇研究基地,段清華全程參與,而那時賀文遠負責專家們的行程安排,他跟段清華很熟。

賀文遠跟他說了沈肆的事情。

老段自然知道沈士安的大名,他剛知道那幾個小娃裏其中一個就是沈師長的獨子。

兩人聊了一會兒,賀團長又想起沈肆的理想,他想當兵,加入海軍陸戰隊。

以前腳跛不能參軍,現在腿腳好了,說不定又要提這事兒。

而賀文遠并不希望沈肆參軍,希望他以後做無生命危險的工作。

賀文遠說:“老段,既然你們也住在這兒,能不能拜托你教沈肆點知識,他們這些小娃不上學總是瞎跑也是白白浪費時間。沈肆他很聰明,學東西、記東西都很快,有心算天賦,有自學能力,教着應該很省勁兒。”

要是老段能把沈肆帶上學習文化知識的路,讓他不再一心想參軍,那是一件好事兒。

老段最怕他等不到重新回到科研單位那一天就嗝屁,滿肚子學問只能帶進墳墓,聽賀文遠這樣說,他眼睛一亮說:“可以啊,這個徒弟我收了,他可是根正苗紅的烈士後代,別嫌棄我的身份就行。”

老段畢竟身份特殊,這事肯定不能大張旗鼓往外宣揚。

得到老段肯定答複,賀文遠馬上叫沈肆過來拜師,王巧蠻聽說這件事,趕緊說:“教一個也是教,教幾個也是教,要不叫老段把他們三個也帶上?”

孩子們又不上學,天天就跟放羊似的,也不能總這樣下去。

老段收了四個弟子,不過就這四個學生都不好教,一個很快學到初中課程,兩個學小學課程,一個連數數都學不會。

不過他并不忙,空閑時間很多,四個小娃給他增添了不少樂趣,這是後話。

——

賀文遠在這兒呆了一個星期,期間他去了縣城一趟,找回給孩子們用的小學初中課本,還有給王巧針的高中課本。

他覺得沈肆的狀态非常好,根本不用他陪着,他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回家看看老母親跟兩個兄弟,來回路上就得兩個星期時間,他的假期只有兩個月,他該回去了。

他跟王巧蠻商量,以後每月給顧家十五元寄養費,他說:“這錢不是我出,也不是我們戰友出,是國家的撥款。”

王巧蠻很痛快就答應收着,有沒有錢她們家都會養着沈肆,有錢還能改善一家的生活,為啥不拿着呢!

其實跟顧家、顏家打交道有很大差別,一家淨會說漂亮話,做表面功夫,一家特別實在,從各個細節方面都能看出來。

賀文遠十六歲參軍,之後學會的都是部隊裏的人際交往模式,他原先還真沒感覺出顏家虛頭巴腦,經過了一次失敗才學着看人心。

他沒有能力把沈肆帶在身邊,把他留在顧家他是放心的。

他告訴王巧蠻,以後遇到什麽難解決的事情可以去找他在縣委和公安局的兩位戰友。

王巧蠻答應下來,不過沒大事的話她應該不會去麻煩人家。

他又叮囑王巧針:“要是羅益民再騷擾你,你就去公安局找李愛國,吓唬羅益民一回他就不敢了。”

王巧針紅着臉答應,她送給賀文遠十雙鞋墊,是這幾天趕制出來的,她說:“我估摸着你的腳大小做的,應該合适。”

“真是麻煩你了。”賀文遠捧着鞋墊說。

面前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可是他有個跟羅益民同款的老媽,現在是兩兄弟照顧,以後難免會需要他,他怕連累姑娘。

算了,還是以後再說,看緣分吧。

他把找來的高中課本送給王巧針,一看到課本王巧針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是她最需要的東西,不亞于雪中送炭,她說:“太好了,我從海岳那兒借的課本才把語文抄完,有這些課本以後自學起來就方便了,謝謝你。”

她對賀文遠的好感又增加幾分,不過羅益民給他帶來的自卑感已經刻到她的骨子裏,她不會對對方有任何想法。

賀文遠還堅持留給王巧蠻十塊錢跟十斤糧票,被王巧蠻堅決拒絕,她說:“以後你有空就來看看,沒空沈肆在我們這兒你也能放心。”

她不想收對方的錢,實際上還抱了把賀文遠跟王巧針往一塊撮合的心思。賀文遠常年在島上,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姑娘,王巧針長相不賴,又是光榮的赤腳醫生,她覺得他們很般配。

王巧針的個人條件在鄉下姑娘裏算是不錯的,可是她被羅益民打擊得一點自信都沒有,看着一點心氣都沒有的妹妹,王巧蠻嘆了口氣。

——

顧景遠跟顧海岳捕魚回來,看到沈肆腿腳突然就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海洲說:“肯定是沈肆吃了咻咻口水的原因,她說沈肆有他爸爸給的功德,她就能給沈肆治好腿。”

沒有人有異議,大家都是這麽想的

看着對咻咻非常迷信的一家人,尤其是被咻咻洗腦特別徹底的二兒子,顧景遠笑了,他說:“我也這樣想,不過你們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往外說,不要讓別人知道咻咻有特別能力。”

顧景遠覺得自己的身體就是咻咻治好的,能治好沈肆的腿腳也并不意外。

家人紛紛表态,一定不往外說,還要給咻咻遮着掩着。

山海灣生産隊捕的海鮮除了上交國家,賣錢留作生産隊備用金的,留出年底的分紅,顧海岳還往生産隊拉了十幾船魚給大家分。

生産隊已經有錢明天開春的時候建水産養殖基地,養大黃魚和小黃魚。

分的海鮮也足夠多,保證社員不餓肚子,一些節儉人家還會把多出來的海鮮拿去賣給劉金牙補貼家用,這樣大夥的生活也會寬裕。

不光社員們喜氣洋洋,還有別的生産隊的人來參觀。

這次山海灣生産隊分的海鮮實在太多了,多到讓他們羨慕。

分魚的時候,張老二滿臉黑線地站在人群裏,顧海岳絲毫不客氣地對他說:“分的魚夠吃嗎?”

真把自己當回事,好像沒他地球就不運轉了似的。

張老二陰着臉不說話。他捕魚水平是高,可他也沒能力帶着社員捕這麽多魚回來。

旁邊社員替他回答:“夠多了,能吃到明年春天。”

“張老二,你還想換大隊長嗎?顧海岳畢竟有文化,還是比你強。”社員說。

人心向背非常明顯,顧海岳得到社員的信任,他也體會到自己的價值。

其實當個大隊長也還不錯。

顏大海就是在分魚的時候回到山海灣生産隊的。

看到社員們對顧海岳連吹帶捧外加拍馬屁,心裏嫉妒得要命,顧海岳不管在處境之下,都能比他強。

顏大海被熱電廠開除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想自己腦子足夠靈活,肯定可以找到另外工作。

等沒有任何一家單位肯接收他時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城裏晃蕩了好一段時間,他又沒工資又沒地方住,于是回到生産隊來找顧海岳。

他說:“顧海岳,我以後要在生産隊上工。”

顧海岳正忙的不可開交,聽到這話像聽到笑話一樣,他頭也不擡地說:“顏大海,你是城鎮戶口,戶口又不在山海灣生産隊,我怎麽給你安排活計,怎麽給你算公分?”

在去熱電廠工作時,顏大海就把戶口遷出山海灣生産隊,從農業戶口轉為城鎮戶口。

顏大海翻着白眼耍無賴:“我咋不能在山海灣生産隊上工,我家就在這兒。”

顧海岳皺了皺眉,耐着性子跟他說:“你要在山海灣生産隊上工可以,把你戶口遷回來。”

顏大海一聽就跳起腳來:“顧海岳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城鎮戶口有多難弄你知道不,大家都想着把農業戶口轉成城鎮戶口,傻子才會反着來。真是笑話!”

顧海岳懶得搭理他了:“那你就別想上工。”

顏大海陡然提高聲音:“顧海岳,你脫離群衆路線,不為群衆解決切實問題,搞官僚主義作風,你信不信我去公社告你,這個大隊長你就別想當了。”

顧海岳冷淡至極:“拜托你現在就去。”

顏大海很生氣,他一定要去公社舉報。

顏四喜得知大哥要去公社舉報顧海岳,她猶豫再三,最後也跟着去,她也有話要對公社領導說。

公社政工主任很熱情地接待了兄妹倆。

顏大海想公社領導一定能給他做主,嚴懲不走群衆路線的顧海岳。誰知他把情況一說,政工主任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這人說話蠻不講理,讓人聽着就生氣。

政工主任:“顏同志,顧大隊長說的對,沒有山海灣生産隊戶口無法參加勞動。顏同志還有其它問題需要反應嗎?”

這是要結束談話的意思。

顏大海哪裏肯啊,反而要求政工主任給他解決問題,否則他去縣裏反映。

這下政工幹部把臉拉下來了,他不客氣地說:“請不要鬧事,鬧事的話我可以安排馬上抓人。”

顏大海這回害怕了,馬上識相地閉了嘴,灰溜溜地往外走。

顏四喜覺得他大哥也太慫了,沒準備好就來公社投訴,來不是被罵。可她不一樣,她手裏這個可是驚天猛料。

沈肆的爺爺不是貧下中農,是在國外的資本家,只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公社領導,公社馬上就會調查,到時候沈肆可就有大麻煩了。

她并不是故意跟沈肆作對,甚至她想跟對方處好關系,只是沈肆冷漠的态度讓她覺得這人很讨厭,雖然知道他氣運很強,顏四喜還是想給他制造點麻煩看他怎樣脫困。

說不定沈肆會被關進牛棚,想到這個可能的結果,顏四喜覺得很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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