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趕蛇 是你放的屁嗎
“大哥, 你等我一會兒。”顏四喜挺胸擡頭地說。
她返回公社大院,跟政工主任說:“領導同志,我想舉報一個人。”
現在可是舉報成風, 政工主任沒有因為她是小娃就怠慢, 耐心地聽她說完。
政工幹部擰着眉頭:“你說沈士安是那位革命烈士嗎, 海戰中犧牲的沈師長?他的父親是資本家?”
見政工幹部深色凝重,顏四喜篤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要讓一個走資派落網。”
政工幹部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冷冰冰地說:“小同志, 你知道污蔑革命烈士會有什麽後果?如果我向縣裏彙報, 你可能要被送到農場改造。是你家人教你這樣說的?”
這個小女娃是故意來害他的吧, 竟然誘導他說出沈士安父親是資本家這樣的話來,這話能亂說嗎?這是诽謗、污蔑、潑髒水,要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他這樣說他很有可能沾上麻煩。
看對方态度來了個大轉變并且說她污蔑,顏四喜有點懵,她趕緊解釋:“不, 領導同志, 不是家人教我的,我是在廁所聽到的, 不過我保證消息真是可靠, 只要你們調查……”
政工幹部冷笑一聲:“小小年紀就知道編出從廁所聽到這樣的話來。”
很多人被調查時為了不說出家人、同伴, 就說消息來源是廁所, 他可是聽得多了, 沒想到這小娃也這麽精明。
顏四喜知道自己錯了,她說出這個事實不僅沒人相信她,而且還認為她是污蔑, 看來自己手裏的這張牌一點用都沒有,沒準還會給她帶來災禍。
她趕緊央求政工幹部,說自己年齡小,不懂事,腦子不好使,政工主任也借坡下驢,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建議她去精神病院看腦子之後把她轟了出去。
真是一對腦子有病的兄妹。
不過政工幹部還是和認真記錄了顏四喜和顏大海的姓名、籍貫等情況,如果遇到情況,他選擇把自己擇吧幹淨,不介意把兩兄妹送去勞改。
看着妹妹灰溜溜地從政工幹部的辦公室出來,顏大海不僅沒安慰她,反而想妹妹也挨了訓,他倆算是扯平了,誰也別說誰。
兩人灰頭土臉地回到山海灣生産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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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大海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恨上了顧海岳。
都是顧海岳不肯接收他在山海灣生産隊工作,要不他能當個無業游民嗎?
這天早上,一家子都沒吃早飯,顏老大兩口子跟顏三彩去上工,顏大海出去晃悠,顏四喜帶一群孩子去趕海。
顏四喜趕海并沒有撿到多少東西,回來的時候她吓了一跳,本來應該在山上開墾梯田的父母竟然都在豬圈,而且雙雙倒在地上,臉色紫脹、呼吸急促。
顏四喜吓壞了,先是用力推搡着他們父母見沒反應,于是趕緊喊人,養豬的兩名豬倌早上喂完豬之後都去打豬草,豬圈沒有別人。
叫了一圈沒人應後,顏四喜趕緊往大隊部跑,正好遇到正往外走的顧海岳,她把情況一說,顧海岳不會因為兩口子人品有問題而怠慢,聽她說完趕緊往豬圈跑,順路還吩咐一名社員去衛生點找衛生員,順便叫上幾名社員。
一行人很快來到豬圈。
衛生員推測:“中毒了吧,不知道他們吃了啥。”他看向顧海岳:“他們倆暈着,我也沒法催吐,得趕緊送衛生院。”
顧海岳已經安排了人騎着自行車去公社找公安人員,還叫人把拖拉機從大隊部開過來,又叫陳有福從大隊賬上支了五十塊錢,馬上安排人送倆人去醫院。
支取的這部分錢等年底會從兩人的分紅中扣除。
衆人七手八腳地把倆人往拖拉機上擡,豬圈聚集的社員越來越多,連剛趕海回來的顧海洲四兄妹都來圍觀。
吓得臉色發白的顏四喜也想跟着去醫院,顧海岳環視一圈,看到人群裏吓傻了呆站着不動的顏三彩,他說:“顏四喜你去醫院也幫不上什麽忙,你留下,一會兒公安會來,你是第一目擊人,需要配合調查,顏三彩你去醫院。”
傻掉了的顏三彩“哦”了一聲,機械地爬上拖拉機後鬥。
拖拉機突突冒着黑煙,馬上開走。
從他們趕到豬圈到拖拉機開走,不過三分鐘時間,連陳有福都佩服顧海岳的冷靜、果斷,他再次認為這個大隊長真是選對了人。
公安很快到了,跟顏四喜詢問了一些情況,就開始偵查現場。
他們在支在露天空地上的鍋裏面找到一些“粥”,顏四喜說:“這不是我們的早飯,我們沒吃早飯。”
她想了想說:“可能是我爸媽覺得餓了,回來煮着吃的。”
公安還發現了還沒清洗的碗底的剩“粥”,他們懷疑顏老大兩口子是吃了這種東西中毒。
“你家的糧食在哪?”公安問顏四喜。
顏四喜仔細辨認碗裏跟鍋裏的東西。
她家目前吃的糧食有的是借來的,有的是沖進去家裏幾次從家裏扛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我家沒有這種糧食。”
雖然她這樣說,公安還是把她家所有糧食檢查了一遍,就兩個蛇皮袋裏裝了不多的玉米和高粱,确實不是她家糧食。
正好一個豬倌背着一大筐豬草回來,見豬圈這兒圍了這麽多人,還以為是豬出了事兒,趕忙去看豬,看到豬沒事才松了口氣。
跟人打聽後聽說是顏老大兩口子中毒,他湊過去看鍋裏的剩飯後說:“這是生産隊給豬吃的玉米面子,是豬飼料。”
顧海岳心裏咯噔一下,這就是說玉米面子有毒,這要是豬吃了,豬也會中毒。
豬倌也吓了一跳,他說:“這些天都用的這個豬飼料,早上豬還吃了這豬食,你看這不是好好的。”
見大家都看他,豬倌害怕了,連忙說:“肯定不是我投的毒,你看現在大家都懷疑我,我可不幹這種事。”
公安分析說:“有可能是你們早上出去後有人給豬投的毒。”
“那要不是顏老大兩口子用這豬食煮了飯,我們中午就會用這豬食喂豬,那豬不就得中毒了。”豬倌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到時候即使大夥不賴他,他也有責任。
誰這麽缺德!
要不是顏大海兩口子中毒,顧海岳真會懷疑他倆給豬飼料投毒。
衆人差不多都明白了其中的因果,有人趁着豬倌不在,給豬食投了毒,結果顏老大兩口子先用豬食煮了飯,吃了就倒下了。
豬倌說:“他們偷吃豬飼料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這幾天總覺得豬飼料少那麽一點,不過少得不多,我還以為看花了眼。”
顧海岳覺得給豬食投毒的人是沖着自己來的,畢竟有些人現在對自己不滿,比如顏大海,張老二跟張老三。
聽豬倌說倆人偷豬飼料吃中毒,沒人同情他們,連豬飼料都偷,說不定還有別的小偷小摸行為,各家的東西一定得看好。
顏四喜臉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她父母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怎麽就會偷豬飼料吃。
兩個大活人竟然為豬擋了一劫。
否則,豬吃出問題,倒黴的還不是顧海岳,現在顧海岳可是一點責任都沒有,她父母躺下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越想越難受,她不想要這樣的父母。
公安疏散社員,開始偵查現場。不過他們沒有什麽收獲。
在人群裏看得津津有味的顧海洲三兄弟一扭頭,發現妹妹不見了,再四處一看,發現她正在到處找着什麽東西,像頭小獸一樣。
三個哥哥趕緊追過去,咻咻指着一處活土說:“往下挖。”
她說的話他們可不敢怠慢,馬上找來工具往下挖。挖了個兩尺來深的坑,才找到一個玻璃瓶。
顧海洲把那瓶子撿起來,撥去上面的泥土,顧海島想念出上面的字,可是他一個都不認識。
“亞硝酸鹽。”沈肆說,不過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給公安叔叔。”咻咻說。
顧海洲連忙拿着瓶子去給公安看。
公安說:“這是化工用品,有毒。”他倆趕緊問東西從哪裏找到的。
顧海洲給公安指了東西埋藏的地點。
公安現在懷疑是有人把亞硝酸鹽混入豬食想把豬毒死,從瓶子被埋起來看,這人還是有預謀計劃好的。
而且這人讀過書,而且有門路拿到化工廠的化學品。否則,一般百姓要是投毒的話可能選擇農藥、老鼠藥之類的。
把豬飼料跟瓶子收進證物袋,公安開始問顧海岳相關情況,包括都有哪些人員可疑,哪些人上過初中等等。
顧海岳把知道的情況一一作答。
公安走後,顧海岳警惕起來,山海灣生産隊的治安一向特別好,就連附近生産隊治安也都很好,就是大白天大部分人家也不鎖門,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兒。
他立刻讓豬倌二十四小時不離豬圈,夜裏也住在豬圈看守,生産隊正在晾曬的魚幹蝦幹也派人日夜看守,沒有抓出投毒人之前絕對不會松懈。
這兩天公安把山海灣生産隊一些人叫去詢問,顧海岳一直陪着調查這件事。
兩天之後,顏老大兩口子從醫院回來,羅春花完全治好,可顏老大卻傻了,不像以前那樣愛鬧事,總是笑眯眯的,連話也不怎麽會說。本來總是喝酒打人,現在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老爸,顏四喜覺得是因禍得福,傻就傻吧,本來她老爸也不怎麽樣,傻了反而老實不惹事。
見癡傻的自家男人,羅春花卻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在生産隊裏罵街。
正罵着,公安來了,告訴大家投毒的是顏大海,他本想毒死生産隊的豬,結果毒倒了自己父母。
這話一出,社員們都驚呆了。
投毒的竟然是顏大海,結果把他爸媽毒的去醫院搶救,他爸還傻了,這就是報應、活該。
羅春花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大張着嘴,眼睛瞪得像鈴铛,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投毒差點把他們夫妻毒死的竟然是她兒子!一個她認為頭腦靈活、有出息的兒子!
知道顏大海出了事,公社政工幹部把倆兄妹很奇怪的言行也跟縣革.委會反映。
顏大海被判二十年勞改。
顏四喜也受到處分,因她年齡小,被送到公社鹽場勞改一年。
顏二強本來正在部隊裏提幹,排長職位,因為家庭成員犯罪、政治不合格,被迫提前退役,回到山海灣生産隊捕魚種地。
——
顏三彩這兩天在醫院跑來跑去,又忙又累,她感覺自己也快傻了。她央求說:“媽,我們去求顧海岳吧,讓他幫我們把家裏的蛇趕走,天越來越涼,總不能總住豬圈。”
蔫吧了好幾天的羅春花又活泛起來,她一拍大腿:“對呀,顧海岳是大隊長,他總得管社員的生活吧,他就得管趕蛇,我們這就去找他。”
見如此理直氣壯的老媽,顏三彩無語,就她媽這個态度就要壞事。
顏三彩皺着眉頭:“媽,你別這個态度,我們現在是求着顧海岳讓他幫趕蛇,這不是大隊長必須做的,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我們得說點好話讓他幫忙,要不我們真找不到人了。”
顏三彩深深嘆息,自從羅益民幫她家趕蛇丢了大臉之後倆人就再沒聯系過,她知道羅益民的擇偶标準,知道當時羅益民為啥選她,他們倆已經涼了,沒有挽回的餘地。
兜兜轉轉,她又回到山海灣生産隊,做個普通的社員,還把顧海岳這麽好的娃娃親對象弄沒了,真是造化弄人。
“你跟我一塊去就行,別亂說話。”顏三彩跟她媽說。
她還耍了個小心機,特地等第二天早上顧海岳跟社員們分配完工作,社員還沒走完的時候跟顧海岳說這事。
她想顧海岳作為大隊長,一定不能在衆人面前說不幫顏家的話,他只能硬着頭皮上。
她跟羅春花母女表現得特別可憐,尤其是她柔弱無助,淚水流了滿臉,她想一定能激發顧海岳的同情和保護欲。
哪知預想中的同情沒有,保護欲也沒有,顧海岳完全是冷冰的态度,完全不在乎她是什麽神情和語氣。
顧海岳對她的表演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她說的對,天越來越涼,他是大隊長,總不能看着一家人住豬圈凍死。
顧海岳冷淡地說:“我去趕蛇。”
顏三彩馬上擡起頭來,面露驚喜。顧海岳這麽快就答應了,不是對她也有意思吧。
社員們聽說要去趕蛇,有熱鬧看了,立刻跟在顧海岳身後朝顏家走去。
顧海洲四兄妹正好從家裏走出來,看到大隊人馬,趕緊問是咋回事。
咻咻跳着腳喊顧海岳:“大哥,大哥,我跟你一起,我可以……”
沈肆轉過身來,伸開雙臂把咻咻抱住,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唔唔,咻咻的話憋在嘴裏。
看顧海岳并沒聽到咻咻喊聲,繼續朝前走着,沈肆放開她說:“大哥不會讓你去,但他自己肯定不行,咱倆悄悄跟在他身後,跟他一起進去,我們蛇島蛇特別多,我對各種蛇都了解。”
不過他很疑惑,明明是他引進去的蛇,按理說早就該出來了,怎麽就一直沒出來。他現在手裏沒有引蛇的中草藥,這麽多人都看着也不好操作,但他可以進去看看。
他把蛇引進院子,已經收拾了顏家,現在也好幾個月過去,可以把蛇引出來,要不顧海岳這個大隊長難做。
他看了眼咻咻,小女娃正朝着顧海岳走遠的方向眨巴着眼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想咻咻應該可以把蛇引走,她應該有這個能力。
顧海岳不會逞能,只是想先進院子看看情況在想辦法,他想一定有辦法可以把蛇趕走。
四個小家夥已經有了足夠的默契,沈肆牽着咻咻的手快速向前走,顧海洲扯開喉嚨喊:“顏老大家的蛇被趕出來啦!”
顧海洲相信咻咻能把蛇趕出來,但是大家都會以為是他大哥趕出來的,他想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個場面,讓更多人覺得顧海岳這個大隊長厲害。
這樣他大哥在生産隊裏會更有威信。
沈肆牽着咻咻的手悄悄跟着顧海岳進了院子,他時刻保持警惕,任務是保護咻咻。
顧海岳手持魚叉,走到前門處,他很詫異地發現,有兩條蛇見到他,竟然灰溜溜地朝着院牆方向爬去,爬上院牆,爬出院子。
他心生疑惑,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咻咻跟在他身後,白生生的小臉上帶着明亮的笑容,喊他:“大哥”。
顧海岳心裏一動,肯定是咻咻把蛇給趕走了。
院子外有人喊:“蛇爬出來了,真是奇了,海岳把蛇都趕出來了。”他們可不認為是咻咻趕出來的,只會認為是顧海岳用了什麽辦法趕蛇。
沈肆朝人群喊:“不要打那些蛇,讓它們爬走,否則它們會咬人。”蛇經過訓練的話,可以為他所用,他不想看着蛇被打死。
顧海岳停下,等咻咻他們走過來,牽起咻咻的另外一只手。
不出十分鐘,蛇全爬走了。
“大哥,沒蛇了,我們走吧。”咻咻說。
顧海岳點了點頭,拉着咻咻跟沈肆走出院子。
社員們啧啧稱奇,都說還是顧海岳厲害,這不剛進去就把蛇都趕出來,比上次來那個大學生可強多了。
顧海岳不動聲色的聽着,不管是臺風來那次還是這次趕蛇,其實都是咻咻的功勞,可他們不敢讓大家知道咻咻不一般,他們成了接受贊美的人,咻咻反而成了幕後工作者。
不過現在外面亂,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小女娃的特別之處。
“蛇都趕走了,你們可以住了。”顧海岳面無表情地對顏家人說。他把咻咻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上,帶着弟妹離開顏家。
顏三彩感動極了,想不到顧海岳這麽厲害,還這麽仗義,她感覺那些少女時代的情愫全都回來了,她喜歡顧海岳,并且比以前更強烈。
他就是她理想中的青年。
她朝他們奔過去,想要抱住顧海岳,求他原諒。
如果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擁抱顧海岳,大家夥都看到的話,顧海岳是不是要跟她在一起?
如果他不願意她是不是要用點小計謀,讓他不得不娶她!
比如跳河裏讓他救,讓他做人工呼吸。
比如醉酒跟他睡一起。
為了她的幸福,她決定豁出去了。
聽到身後風聲,顧海洲回頭看,對顧海岳說:“大哥,顏三彩像個瘋子,她來追你了。”
“顧海岳,你等一下。”顏三彩說。
咻咻轉過頭,鼓着白嫩嫩的臉頰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的姐姐。
“不用理她,我們走。”顧海岳頭也不會往前走,步伐依舊。
顏三彩突然放了一個震天響的臭屁,震得她身體發麻,這個臭屁把她自己吓壞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聲響從她身體裏傳出來,還有刺鼻的臭氣。
她被迫停下腳步,呆立在原地。
“顏三彩,是你放的屁嗎,比雷還響呢!”
驚天大屁把社員們吸引過來,他們圍住顏三彩,終于如願以償聽到、聞到第二個臭屁。
“媽呀,臭死了。”
顏三彩夾着屁股,難堪得想鑽老鼠洞,她一個大姑娘家,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放巨臭巨響的屁。
她不知道是該去捂屁股還是捂臉,生怕屁又不受控制地放出來。
什麽顧海岳,她早就給忘在一邊。
尴尬,無助,想當場去世,她以後再也沒臉糾纏顧海岳了。
——
吃過晚飯,陳淑蘭來舊軍營找顧海岳,因為她在漁汛第一天臺風來的時候幫了忙,再加上平時大家對她的印象也不錯,一家人把她客客氣氣迎了進來。
她對顧海岳說:“縣裏要組織播音員比賽,是一個面向全縣的比賽,前三名有希望到縣裏廣播臺工作,我想試試,你能不能幫我寫個講演稿,我想着你有文化,寫出來的肯定比我好。”
那天她完全相信顧海岳,毫不猶豫就開始臺風要來的廣播,顧海岳知道自己欠了她人情,就很有耐心地問寫什麽內容,多少字的講演稿。
兩人商量完,顧海岳讓她兩天後來取,陳淑蘭也沒多耽擱,謝過他之後很快離開。
顧海岳準備到有電燈的大隊部寫講演稿,正準備走,王巧蠻叫住他:“你真不打算考慮陳淑蘭,我瞅着她挺好。模樣好,幹脆不墨跡,懂分寸,知進退,又在公社當個廣播員,這工作也不錯,十裏八村就沒比她好的姑娘。”
顧海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媽,我才十八,不至于找不到對象,你就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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