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射雕--楊康

錢小橋起身欲去看看，被黃蓉拉住胳膊訓斥不準動。

郭靖道：“你別動，小兄弟正在給你包紮，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錢小橋點點頭，目送郭靖離開。黃蓉将金瘡藥小心翼翼的灑在傷口上後，将帕子對折纏在手掌上，最後系了個蝴蝶結。

“大功告成，怎麽樣？漂亮吧？”

錢小橋很久沒有見過精力這麽活潑的小女孩，不禁失聲笑了，感謝的點頭。“有勞姑娘--不，是蓉兒費心了。”

“不客氣！”黃蓉紅着臉頰低頭，擺弄衣襟。

打鬥聲漸進，郭靖突然跑到茶棚前拉起黃蓉，大呼：“我們快走！”

錢小橋眨眼的功夫，郭靖拉着黃蓉已經向街北逃竄，共有三個中年人揮舞着各自的武器猛勁兒追趕。

錢小橋瞧着這三人眼熟，正是參仙老怪梁子翁、沙龍王沙通天和千手人屠彭連虎。

“沙龍王你從這條路走，彭兄弟你走那兒，咱們三個包抄！”

“住手！”

三人聽見熟悉的男聲，立時止住步，回頭看見小王爺，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個個笑嘻嘻地過來點頭哈腰。

“小王爺，您怎麽在這？”彭連虎個矮，仰頭看着楊康。

錢小橋冷眼看着他們，沒答話。

彭連虎猜測小王爺生氣了，窘迫的撓頭幹笑，沖梁子翁打眼色。梁子翁動動眼珠子，假裝沒看見。

沙通天忍不住了，推一把梁子翁，罵道：“還不是你惹禍，害得我們倆兄弟跟着你在小王爺跟前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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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橋清冷的目光順勢移到梁子翁身上。

梁子翁吓得一哆嗦，心想小王爺什麽時候改玩冰山體質了？梁子翁眼珠子轉了轉，龇牙的揉了揉腫痛的後頸。

“小王爺，我瞅着那姑娘俊俏，聽說是比武招親，便上去比試比試，誰曾想我贏了她們竟然耍賴。我和他們評理的功夫，突然冒出個臭小子攪局，偷襲我！”

“你胡說，分明是你不符合招親的規矩，硬來打雷，還占了小女的便宜不肯撒手！是那位小兄弟俠義，看不過去你的惡行，才出手幫的我們。”楊鐵心見眼前這位公子人品秀雅，豐神隽朗，似是個能說理的，趕緊帶着女兒跑過來争辯。

“嘿，你還敢來！看我不把你抓緊王府去！”梁子翁瞪圓眼怒喝，撸起袖子欲拿人。

“你敢！”穆念慈不服氣的喊，和楊鐵心當即比量出武器，做出防禦的姿勢。

錢小橋頭痛的扶額，這都是鬧哪樣啊。惹了事兒，趕緊跑便是，何苦還跑來湊熱鬧。

楊康的動作吸引了穆念慈的目光，她轉而警備的對楊鐵心道：“爹爹，你剛才聽見沒？他們是王府的人，這些人叫他小王爺！”

楊鐵心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衣着如此華貴，必不是平常人家所穿。剛才他還想着，這位氣質卓絕的少年和他的孩兒倒相配，沒想到他竟然是金國人！

“爹，女兒誓死也不會嫁給金狗！”穆念慈瞪着少年和他身邊的禿頭老道，堅定的喊。

楊鐵心重重的點頭，十分贊同女兒。

“小丫頭，乳牙還沒長齊，就膽敢在我的地界兒撒野！爺今兒贏了你，你就該嫁給爺！怎麽，你們父女想耍賴？”梁子翁怒道。

楊鐵心分辯道：“不，你沒有贏！剛才那位小兄弟将你打到擂臺之下，贏得是他！”

“胡說！”

梁子翁擺出大擒拿手的架勢，意欲親手抓了那姑娘。楊鐵心護在穆念慈身前，與他纏鬥起來，穆念慈當即揮劍上前幫忙，沙通天和彭連虎也加入其中。周遭圍觀的人吓得四下逃散。

錢小橋微微一笑，蹲下身，從地上撿了五顆石子，照着五人的穴位一打，都不動了。錢小橋自我贊許了一把，嘴角扯出個得意的笑。

打鬧聲引來了官兵，領頭的認出了小王爺，趕緊過來叩拜。

錢小橋指着梁子翁等三人吩咐兩句，領頭的立即命人将這三人給架走了。

“你想幹什麽？”楊鐵心防備的看着他。

此時，周全已駕着馬車過來。錢小橋和周全一起将楊鐵心和穆念慈塞進了車裏頭，待他也坐了上去，周全便駕着馬車往都城外行駛。

錢小橋在車廂內解開二人的穴道。

穆念慈惱怒的看他，欲拔劍出手，被楊鐵心攔下。楊鐵心打量眼前的少年，開口道：“念慈，我看這位小兄弟并無惡意。”

“您倒看得透徹。”錢小橋笑道。

楊鐵心也跟着笑了，穆念慈摸不着頭腦，仍舊一臉防備的瞪着對方，這少年是金國的小王爺，不是什麽好東西！比武之前，穆念慈對少年一面之緣的好感早已消失殆盡，反倒是那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無名少年令她有幾分念念不忘。

“我接下來說的事兒或許很難令人接受，但我希望你能認真地聽下去。”錢小橋正色看着楊鐵心，事情既然已經鬧到這份兒上了，不如早早的說清楚出，繼續隐瞞下去事情的變數反而會加大。

楊鐵心被眼前少年認真的神情所感染，斂住笑容，神色也跟着肅穆下來。

車停了，錢小橋帶着楊鐵心父女二人走進林子，七拐八歪的到了一處依水而建的茅草屋。

穆念慈挽着父親的胳膊，狐疑的跟着前面的少年進屋，屋子裏帶着一股新鮮的木頭味兒，各處的布置也像是新弄的。

“這間房是新建的，我還沒來得及住，你們暫且就住這吧。”錢小橋的話令楊鐵心父女更加的疑惑。

周全卻是不樂意的，這房子是他這兩日趁着主子練功的時候自己伐樹建的，今兒早才封了頂，本意是想主子以後再來練武免受風餐露宿之苦，誰曾想便宜了這對窮父女。

錢小橋見周全意欲抱怨，一個眼神殺過去堵住了他的嘴，順便把他趕了出去，随後和穆念慈道：“我有事兒和你父親說。”

穆念慈擔心的抓住父親的胳膊，死不放，警惕的看着楊康：“我們不會中你的詭計！”

楊鐵心覺得眼前這位少年似有大事兒相告，趕緊喝止穆念慈，軟語勸了她幾句，方說動她出了屋子。

茅草屋內，只剩下有血緣關系的父子倆人。

尴尬的寂靜了好一會兒，錢小橋終于緩緩地開口道：“你是不是叫楊鐵心？”

楊鐵心心中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八年了，他聽到自己的本名竟覺得有幾分陌生。楊鐵心心料眼前的少年必然不是凡人，心中更加警惕，反問：“你是什麽人？”

“我叫楊康，你兒子，親生兒子。”錢小橋決定用直白的方式告訴他，借此以避免他和包惜弱雙雙自盡的結局。只要她阻止楊鐵心不出現在趙王府，一切就都是個未知數。楊康的雙親能保住一個是一個，如果雙雙死亡，楊康的命途就真是必‘舛’了。

“我兒子？”楊鐵心有幾分不相信，但他的目光裏閃爍着些許的激動，重新仔細的打量對方。還別說，這個少年的年紀真的和他的兒子相仿，而且五官神似她的妻子包惜弱。也只有他那般美貌的妻子，才可能生出這樣俊美卓絕的孩兒。

“我的母親叫包惜弱，她說過，我的生父叫楊鐵心，左臂上有個傷疤。剛才你們厮打之時我看見你的疤，所以起了疑心。”錢小橋一句簡單的話，已經把楊鐵心震得歸然不動，可她沒有停止的意思，因為她接下來的話對于楊鐵心來說更是一個沖擊。反正都驚着了，所幸一次驚得徹底。“當年你負傷失蹤，母親被完顏洪烈巧言诓騙帶到了金國，生下我之後，母親便成了完顏洪烈的王妃，而我則成了他們口中的‘小王爺’。”

楊鐵心也是條鐵骨铮铮的漢子，聞得此言，早已禁不住淚流滿面。他激動地抓住楊康的雙肩，搖晃着問：“你真的是我的孩子？你母親還活着？”

“當然，你當年送她的匕首還在她那兒。”錢小橋受不住楊鐵心的激動，撥開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楊鐵心頓時錯愕在原地，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請諒解，這麽多年，我畢竟沒和你生活在一起，雖然明白彼此的身份，但讓我一時間--”

“我明白，”楊鐵心痛心疾首：“是完顏洪烈養大了你！康兒，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麽麽，沒有親眼看着你長大，沒有親手将你撫育成人，是為父的錯，為父沒有好好保護你們母子！”

“這不是你的錯。”錢小橋頗為同情的看着他，動了恻隐之心，伸手拭去他的淚水。

這不是你錯，是系統的錯！你們本應該以文字存在着，如今竟被系統實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