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射雕--楊康

楊鐵心傷心之餘，腦子終于漸漸清楚起來。

當年，受傷的完顏洪烈被包惜弱救活之後，完顏洪烈為了貪圖包惜弱的美色勾結段天德謀害楊家和郭家。如今，妻子包惜弱仍被完顏洪烈那厮蒙在鼓裏，完顏洪烈更不會将當年的真相告訴康兒。于是楊鐵心就有些疑惑了，康兒到底是怎麽知道真相的？

“你或許不知道，娘在趙王府建了個‘牛家村’，一應擺設一如你們當年所住的地方。她時常偷偷地忏悔，有一次被我偶然聽見了，我起了疑心，叫人暗地裏調查，這才挖掘出真相。”

錢小橋發現自己自從被這個系統耍了以後，站着說謊都不腰疼了。編瞎話一套一套的，現在估摸連美軍的測謊儀使在她身上都驗不出真假了。

楊鐵心有些激動：“你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幾天前才得的消息，所以我這些天加緊習武，就是希望能替你們報仇！”

“好兒子！”楊鐵心禁不住再次流淚，激動地将兒子摟緊懷裏。“十八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們母子，我的乖孩子！”

穆念慈聽見屋裏有人哭泣，心料奇怪，不顧周全的阻攔提劍闖了進去，正碰見倆人抱頭痛哭。

楊鐵心拭幹眼淚，趕緊拉着穆念慈給楊康介紹。

“這是我的義女，穆念慈，年紀長你半年，你就稱呼她穆姐姐罷。念慈，他就是……”

穆念慈聽了父親的解釋，驚呆的看向楊康，他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相認之後，穆念慈少了之前的防備，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溫柔婉約，漸漸地和楊康話多起來。一家三口，坐在院子裏的石頭上其樂融融的說着經年過往的趣事。

錢小橋等着周全置辦齊全被褥食品等物，起身告辭。

“爹，穆姐姐，你們一定要記住，不可以随便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我自有辦法将娘接來和你們團聚。”

“康兒，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楊鐵心擔憂道。

穆念慈也附和：“要不我和你一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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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以穆姐姐的三腳貓的功夫，跟過去只是個拖後腿的。”錢小橋一句話令穆念慈的臉色徹底黑了，但他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道：“人最怕不自量力，害了自己不說，更容易連累別人。我的安排已是将危險和損傷降到最低，你們放心聽着就是，如若擅自行動，後果不堪設想。”

“唉？我們好心幫你，你什麽态度！自不量力？我看是你自不量力才對。”穆念慈從沒見過這樣張狂的人，肚子氣得鼓鼓的，漲紅了臉，卯足勁兒和楊康分辯。

楊鐵心笑着攔住穆念慈，他覺得兒子說得有理。完顏洪烈狡猾奸詐，加之他手下高手無數精兵數萬，貿貿然行動必然招致禍端。兒子既然自小生在趙王府，深知其中的妙法，應該聽從他的吩咐。

錢小橋微微一笑，她說話重讨人嫌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可以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範圍內。

日落前，錢小橋和周全到了趙王府。

早有小厮候在門口，一瞧見人到了，激動地知會身邊人快去通知王爺王妃。

錢小橋才回屋換了身衣裳，褂子還沒穿完，完顏洪烈和包惜弱雙雙闖了進來。

“臭小子，這幾日跑哪兒瘋去了？”完顏洪烈嘴上罵着，臉色卻是喜氣洋洋，笑嘻嘻的。他寵溺的打量着楊康，拍拍他的肩膀，心疼道：“幾日不見，你清瘦了許多。”

“可不是，好好地不在家練武，非跑去外頭。是不是糊弄我們呢？”包惜弱微笑着為兒子擦拭額頭上的細汗。

“嗯，兒子看上別人家的姑娘，怕娘不同意，所以才跑外頭去撒野。”錢小橋玩笑道。

“诶？哪家姑娘？回頭我叫人擡進來便是。”完顏洪烈随口應和。

“不許慣他！”包惜弱笑罵。

完顏洪烈見包惜弱心情不錯，也跟着心情不錯，哈哈笑了。

“娘，我有事和你說。”

完顏洪烈點頭：“行行行，我礙眼了，這就走。康兒，晚飯前去我那邊，咱們家來了貴客。”

錢小橋揚眉問：“什麽人？”

“西毒歐陽鋒的侄子，歐陽克。”

“好。”

完顏洪烈一走，錢小橋将路遇楊鐵心的事情和包惜弱講了。包惜弱剛開始有些情緒失控，後來慢慢地和錢小橋确認經過，終于肯定對方真是楊鐵心之後，激動地要去找他。

錢小橋趕緊拉住意氣用事的包惜弱，坦然道：“你不能去！”

“為什麽不能？”包惜弱眼含着淚水，楚楚可憐的訴說：“康兒，娘當年受那完顏洪烈的蒙騙，才會答應做他的王妃。萬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歹毒陰險，我斷不會留在此地，待我見過你爹之後，我便親手了斷了完顏洪烈那狗賊！”

“你不能去！”錢小橋再次強調。

“康兒，難道你在怪娘？”包惜弱深深的自責起來。

“當年的事兒我說不清楚，不過我倒希望如今的事情可以簡單點。”錢小橋淡淡的望着包惜弱，對這個美麗的夫人她說不上讨厭，但也不喜歡。性格決定命運，包惜弱的路是她自己選的，造成的結果也只得由她承受。

包惜弱呆呆的看着兒子，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們不能意氣用事，我會安排你出府。但出了府之後，就不要再回來。一旦你殺他不成反被拿住，只會牽連更多人。”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是他害得你們父子分離了十八年。”包惜弱哭道。

“你下的去手？毫不猶豫？”錢小橋皺眉追問。

“我……”包惜弱對上兒子的眸子，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寒冷。她怎麽覺得自己的兒子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不再和她親昵了。

“所以報仇的事情還是交給我。”

“你要殺了你養父？”包惜弱驚訝的看着楊康。

錢小橋抖了抖眉毛，沒言語。殺人什麽的對于她這個現代人來講，還真玩不來，但誰說報仇一定要通過武力？

包惜弱以為楊康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心思沉重起來，胡亂的點點頭，口裏硬撐着一切聽楊康的指揮。

錢小橋覺得包惜弱情緒不對，意欲再勸說幾句，忽聽外頭有人催他。

“小王爺，貴客已到，王爺叫您這就過去。”

“知道了！”錢小橋皺眉應下，他臨走前囑咐包惜弱：“我會找機會帶你出府，在這之前你先忍一忍。”

包惜弱必看錢小橋的目光，只哭着點頭。

那邊又催了，錢小橋無法，只得先離開去見完顏洪烈。錢小橋一進門，就看見一陌生男人，白衣，面目俊雅，神态十分潇灑，看來三十五六歲年紀，打扮的像位富貴王孫。

桌上早已擺好了酒菜，完顏洪烈招呼歐陽克和兒子入座。二人酒過三巡之後，談論起收服南宋及蒙古之事。錢小橋沒有插嘴，只默默的當聽衆。

歐陽克與完顏洪烈一番高談闊論之後，發現完顏康一直默默地吃菜，笑問：“小王爺今日好似興致不高？”

“哈哈哈，勿需管他，他這兩日瞧上了個姑娘，沒得手，才有此情緒。”完顏洪烈大笑道。

“原是這樣！”歐陽克也笑了，拍一下完顏康的肩膀：“小王爺可遇對人了，女人的事兒我最清楚，回頭找我，我好好替你分析分析。”

“哈哈哈，倒忘了你是個禦女無數的人物！康兒，有空和你歐陽兄學學。”完顏洪烈興致高昂的囑咐道。

禦女無數？錢小橋黑臉，如果是‘禦男無數’她或許還有那麽一點點興趣。

“什麽人！”歐陽克一聲吼，随即向門外的樹叢裏飛出兩根筷子。

樹叢嘩嘩作響，跳出一男一女來。

黃蓉沖身邊的郭靖喊：“靖哥哥快跑！”

“跑什麽跑，都給我站住！”錢小橋見是他們二人，趕緊叫住。他若不趁現在替他們解釋開脫，完顏洪烈肯定會派人拿他們，到時候事情只會越來越亂，他就沒有辦法依仗這對男女主角了。這倆人也奇了怪了，不去好好地談戀愛，跑這來摻和！

提起談戀愛，錢小橋就發愁，系統的支線任務太坑爹了。

“公子，你也在這？”黃蓉認出了錢小橋，笑嘻嘻的跳到他身邊，小聲詢問：“你和那個趙王什麽關系？”

“複雜。”

“複雜算是一種關系麽？”黃蓉不解的問。

“顯然你沒見識過什麽叫‘複雜關系’。”錢小橋淡淡的看一眼黃蓉，小聲吩咐她拉着郭靖快走。

完顏洪烈見兒子和那個闖進王府的小姑娘咬耳朵，高聲詢問：“康兒，他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