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射雕--楊康

“呃，朋友，在街上認識的朋友，他們倆是來看我的。”錢小橋笑眯眯的解釋，轉而沖黃蓉和郭靖打表情，讓她們快走。

郭靖傻呆呆的點頭，順勢拉着黃蓉叫她走。

黃蓉卻不肯，機靈的指着錢小橋笑：“啊，我知道了，原來你是趙王的兒子！”

錢小橋無奈地看她，揪住黃蓉的衣領，一字一頓道：“以後解釋，別惹麻煩，快走！”

黃蓉不滿的沖他努嘴，讪讪的轉身離開。

屋子裏的歐陽克突然大笑起來，對完顏洪烈道：“我看小王爺和這位漂亮姑娘的關系不止朋友那麽簡單。”

“哦？”完顏洪烈眼珠子動一動，想起兒子這天的夜不歸宿，還有他之前親口說看上了一位姑娘，恍然大悟。“康兒，她莫非就是你喜歡的姑娘？”

“不是！”

“你喜歡我？”

錢小橋和黃蓉同時發話。

完顏洪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來我兒還未來得及向這位姑娘表白！”

“原來你真的喜歡我！”黃蓉沖錢小橋得意的揚眉。

錢小橋已無力解釋，默默地感受着胸口碎大石的超‘爽’狀态。

“既然是康兒中意的姑娘，不如和我們一同飲酒如何？”歐陽克笑着邀請道。

在另一桌飲酒的梁子翁瞧着那丫頭眼熟，沖彭連虎打眼色。“你覺得他像不像那個小乞丐？”

“她我不确定，但那個小子我認得，正是偷襲你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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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梁子翁拍案而起，撸起袖子就要去院外教訓郭靖。

郭靖見情況不妙，求黃蓉快走。黃蓉沖錢小橋吐了吐舌頭，轉而對歐陽克喊話：“我還有事兒，改日吧。”

黃蓉跟着郭靖小跑出了院，想起什麽，先叫郭靖走，自己這回去找之前那位公子。

錢小橋見黃蓉又折回來，無奈地嘆息。“你又幹嘛？”

“我和靖哥哥找不到街上那對比武招親的父女，你在王府見過麽，會不會被那三個怪人抓了進來？”

“他們不在王府，未免麻煩，我已經把她們送出城了。”錢小橋眼盯着黃蓉：“你這回可以走了？”

“啊，還有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錢小橋嘴巴湊到黃蓉耳邊，低聲道：“楊康。”

“楊康？你是漢人？”黃蓉驚訝的看着他，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随即明了的一笑，蹦蹦跳跳的走了。

錢小橋松一口氣，回身欲進屋，卻撞了人，眼前是一抹白。錢小橋扶額，歐陽克的輕功果然了得，他竟然沒有發覺。

“小王爺身材--不錯。”

歐陽克楊嘴輕笑，目光若有似無的打量楊康。他穿着一身錦袍，服飾華貴，內裏穿著湖綠緞子的中衣，腰裏束著一根蔥綠汗巾，更襯得臉如冠玉，唇若塗丹。之前他怎麽沒注意完顏康竟是如此的俊美異常，甚過很多女子。

“你腦子不幹淨，該洗了。”錢小橋冷冷撇下這句話，進了屋。

歐陽克獨留在院中，愣了會兒，勿自地笑了，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還是如絲般順滑，很幹淨，可他為什麽說該洗了？

“王爺，剛才府裏那小子是--”

“參仙老怪，你的大蛇如何了？”錢小橋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梁子翁讀懂了小王爺的意思，也就當給小王爺一個面子，不提前話，樂呵的念叨起他的蛇：“眼見功德圓滿，只要稍有數日之暇，就可以吮吸蛇血，待我靜坐修功之後，便可養顏益壽，大增功力。”

“這幾日關鍵，你該日日守着它才是，一旦出了意外小心自己悔不當初。”

“小王爺說的是，我這就瞧它去。”

完顏洪烈看着另外四個高手，接話道：“你們幾個也随他看看去，不必回了，我另叫人去你們院子裏擺酒。”

幾人明白完顏洪烈有大事兒和歐陽克說，遂行禮告退。楊康估計他們要商量武穆遺書的事兒，也跟着退了下去。

“小王爺倒是位機警聰慧之人。”歐陽克望着完顏康的背影，悠悠的感慨。

完顏洪烈聽此誇獎，高興的大笑：“這是自然。”

……

錢小橋趁着夜色在王府裏瞎逛悠，忖度自己什麽時候下藥。其實完顏洪烈這種人并非沒有死穴，他在乎包惜弱，他養育了楊康。對付這種人，精神上的報複效果遠大于肉體。只要讓完顏洪烈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妻兒已經失蹤，怎麽也找不見，而且永遠都找不見。

人最怕死得不明不白，對于完顏洪烈這樣的癡情人，斷了他的情愫比直接傷他更具備殺傷力，可令他的一生都陷入生不如死的狀态。

殺人不見血，這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

錢小橋打定主意後，哼着小曲兒往回走，等着明完算計好時辰，她便悄悄地戴上包惜弱按照他和楊鐵心商量的路線逃走。

“不好了，王妃把王爺刺傷了！”一記喊聲劃過寂靜的王府後院，周遭頓時喧嘩起來。

錢小橋心料不好，快步朝聲音的方向跑，那邊正是包惜弱草房的所在。等錢小橋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丫鬟。她快步竄進屋裏，當即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完顏洪烈倒在床邊的地上，手捂着肚子，腹部正插着一把刀，傷口的血正涓涓流出一點點的浸濕地面。

這時候，五大高手和歐陽克也聞聲趕到，他們和錢小橋一起進了屋子。

包惜弱見衆人來逼她，一邊哭一邊顫抖着手拔掉完顏洪烈腹部的匕首。

伴随着匕首的拔/出，完顏洪烈一聲低吼，疼的面目猙獰，手狠狠地按住傷口。

包惜弱将匕首的刀鋒靠近完顏洪烈的脖頸，威脅衆人：“別靠近，不然我殺了他！”

“王妃你為什麽要傷王爺！”梁子翁震驚之餘，拿出他的暗器子午透骨釘，意欲趁機打掉包惜弱手裏的刀。

包惜弱根本沒注意到梁子翁的小動作，倒是疼痛難忍的完顏洪烈看見了，立時伸手直至。

“你們所有人都聽着，本王不許你們動王妃一根毫毛！”

“王爺！”衆人齊聲悲喊，王妃已經将他切腹，王爺竟然還是對她一往情深。

包惜弱的手抖了一下，她流着淚不可置信的看着完顏洪烈。“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騙我！”

完顏洪烈猜測包惜弱知道了什麽，雖然他不知道包惜弱是如何知道的。柔弱善良如她,敢下狠手傷他，必然是受了什麽不得不做的理由，這理由除了當年那件事再無第二件了。

完顏洪烈粗喘着氣，依依不舍得擡頭看着包惜弱，眼角劃過一滴淚。

“王妃，十八年了，我完顏洪烈依舊愛你如初，這輩子我裏面只有你一個。為你我願意做任何事，何況是死？來吧，殺了我！能死在我最心愛的女人手裏，我心滿意足！”完顏洪烈說罷，慢慢地合上眼，等待着死亡。

包惜弱哭得不成人樣，抖着手舉起刀，而後慢慢地下落。與此同時，梁子翁握着暗器緊緊地盯着那把刀，一旦真的靠近王爺的脖頸，他不得不出手……

落刀之前，包惜弱絕望的看一眼錢小橋。

錢小橋心料不好，大呼住手，然已經來不及了，包惜弱的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惜弱！”完顏洪烈等了半晌，對方遲遲沒有吓到，一張開眼就看見包惜弱自殺這一幕，驚叫的震天動地。已經身負重傷的她，不知道什麽那兒來的力氣，起身接住了要倒地的包惜弱。

錢小橋也已跑了過去，蹲在包惜弱的身邊。她萬萬沒有想到告知包惜弱真相的代價竟然是令她自殺。

包惜弱借着最後一口氣，對兒子微笑：“康兒，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

“娘，這不怪你！”怪的是系統……

包惜弱聽了這話，欣慰一笑，永久的合上了眼。

完顏洪烈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抱着包惜弱漸漸冰冷的身體嚎啕大哭。

衆人見狀紛紛去勸阻，被完顏洪烈一并轟了出去。

錢小橋也在衆人之列，出了門，參仙老怪等人圍着他問東問西。歐陽克得了消息，看完這出戲，也跟着來湊熱鬧。

“小王爺，王妃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真相？”歐陽克一語道破。

錢小橋冷冷的瞪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歐陽克無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嗳，又碰了一鼻子灰。”

錢小橋帶着周全回房，命他簡單收拾東西，趁着三更天的時候偷偷出府。周全是楊康的親信，以往楊康的所有事務都由周全去打理。錢小橋是從系統給的資料裏了解到他是個可信任的人，所以十分放心的交代他這些事情。

時至深夜，梁子翁突然敲門造訪。

“王爺失血過多，暈死過去，我們幾個才給他擡上床，請了大夫，此刻已經灌下藥睡了。”

“我去看看。”錢小橋擡腳欲走，被梁子翁叫住。

“小王爺，不必了，還是等王爺醒了再說。”

錢小橋探究的對上梁子翁的眼，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也不說話，點點頭，打發他走了。

子時剛過，趙王府早已陷入無限的寂靜之中，錢小橋和周全帶着行李準備走。

二人一開門，丫鬟花刺兒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