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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戎有點不願意，這兩天正和蕭安歌膩歪着呢，他還沒玩夠，一點都不想走。

陸澤泰立刻又吼了起來：“你要想氣死我是吧？你不聽是吧？你等着，等你爺爺給你打電話……”

“唉唉唉，爸你幹嘛！”陸戎立刻打斷他，“你別招爺爺，人那麽大歲數了別惹他生氣，我會回去的。”

“什麽時候？”

“嗯……明天回去，給姥爺說一聲，定後天的機票到上海。但是你別想讓我給季晗林道歉，沒門兒。”

“哼，臭小子。”陸澤泰見他同意了，态度也緩和了些，“我要不是看在你最近一直在好好念書的份上，我真的揍死你個混小子。我問你，最近你又闖禍沒？”

“爸，你就不能想我點好啊？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我媽也是狠心，錢給搜刮地幹幹淨淨，要我給季晗林道歉，不然就準備餓死我得了。”

“那你餓死沒？”

“沒啊。”陸戎看了蕭安歌一眼，道：“我在賣苦力，喝白粥，暫時沒餓死。”

陸澤泰嗤笑兩聲：“就知道貧嘴。得了，我不想和你多說，你回去好好給你媽認錯，她要再生氣你就繼續當苦力吧你。”

陸戎還想說什麽，他爸那邊直接就挂了電話。

“親爸。”陸戎對着電話癟癟嘴，一下把電話給丢開了。

蕭安歌本來正在聽，見他挂了電話，立刻收了臉上的表情，假裝滿不在乎地說：“怎麽了？你要走了？”

陸戎點頭：“嗯，要回上海去過年，我爺爺一個人在家。”

“也好，我家裏也催我幾次了，讓我回去住幾天。”

“啊。”陸戎揚起下巴，拔高了音調：“我說，這還挺高興的樣子，想趕我走？”

蕭安歌笑道：“沒啊，我就是問問，你別那麽敏感。”

“好，我警告你，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準亂搞。”

“我沒那麽閑。”

陸戎突然一下湊近了，微微側頭輕咬蕭安歌的下唇，道：“你別想在我眼皮子地下亂來，我給你當這麽久的保姆，可不能便宜你了，過完年我就回來，你得付我報酬。”

蕭安歌一只手把他給推開了些，笑道：“說吧，你要多少，我就當付嫖-資了。”

陸戎繼續往蕭安歌身上撲，手還特別不安分地捏蕭安歌的腰，道：“誰稀罕你的錢啊，我不要。好好躺平給我睡就行了。”

“睡你大爺！滾滾滾，早上才來了一回，媽的我這腰還酸着。老子到底欠你多少啊，你個小王八蛋還沒折騰夠嗎！”

陸戎一邊用牙齒把蕭安歌的上衣往上撩，一邊含糊道：“不夠啊，一輩子都不夠。”

話音一落，倆人都愣住了。

這實在有點膩人，“一輩子”之類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沉重的承諾一般，倆人這樣的關系，說出來實在是不合适。

陸戎也沒多想，這話根本沒有過腦子就溜了出來，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可他一說完就看到蕭安歌好像吃了蒼蠅一樣表情特別難看，于是立刻，陸戎的臉色也變了。

倆人就這麽靜默地對視着，場面相當難堪。

倒是蕭安歌先反應了過來。

不可否認，他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心髒好像突然停跳了一刻。可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他就壓抑住了那種怪異的感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是想要一輩子，想要一個家，一個相濡以沫的愛人，可顯然，陸戎不會是那個對的人。他們之間的開始，與任何情愛缱绻、風花雪月都扯不上關系，不過是互相看得上對方的臉，玩玩的關系，他雖然現在是挺滿意陸戎的，也想好了，和陸戎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再亂來。但他不知道倆人間的熱情能持續多久，以後煩了厭了，就該各走各的了。

蕭安歌擡起手，輕飄飄地一巴掌拍在陸戎的腦袋上，歪着嘴角笑道：“小傻-逼，這話留着騙小姑娘吧。”

陸戎突然有點不甘心，蕭安歌怎麽能比他還潇灑？他必須更加不在乎，在能掩飾住這一刻些許的沮喪和狼狽。

“我天生彎，騙什麽小姑娘啊。再說了，小姑娘哪有你這麽風情萬種的。”陸戎急切地扯着蕭安歌的衣服，用火熱的激情把橫亘在倆人之間的尴尬抹去。

蕭安歌在心裏默默嘆息，閉上眼睛，沉醉在身體的欲-望裏。

第二天陸戎和蕭安歌倆人去逛了趟超市，買了不少菜。平時蕭安歌才懶得來逛超市，想着陸戎要離開二十來天，于是也就心軟抽時間陪他。倆人買好了東西回來，陸戎做了一大桌子菜。

平心而論，陸戎的手藝真是不錯的。況且，他晚起袖子戴着圍裙，在廚房裏做菜的模樣，還挺養眼。

蕭安歌連廚房門都不肯進，站在門邊上懶洋洋地靠着門框看他。有時候，陸戎這樣忙碌的背影，總讓蕭安歌有些恍惚。

倆人吃的難得溫馨的一頓飯，接着陸戎把蕭安歌折騰了個夠，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送走陸戎之後，蕭安歌也回了蕭家宅子。

自從和陸戎好上之後，蕭安歌這麽久都不準蕭采依過去他那兒，一回去就被逮着抱怨了好幾天。加上每次回來必定會進行的，逼迫蕭安歌去相親這個永恒的話題，一家人吵吵鬧鬧地終于到了過年那天。

蕭家人丁單薄，這個年過的并不算熱鬧，吃過年夜飯之後，大家圍在一塊兒看春晚，蕭安歌看着看着眼皮子就打架了。也覺得沒意思，早早就上樓回了自己屋休息，一會兒就睡着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各種拜年祝福的短信沒完沒了的，加上越來越響亮的鞭炮聲，蕭安歌又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看窗外的煙花，忍不住想，陸戎這會兒在幹嘛呢？在一塊的時候老覺得他煩人，可這七八天沒見面了，蕭安歌反倒有些想念起和陸戎那些沒羞沒臊的日子，還有陸戎那媲美大廚的手藝。蕭安歌覺得陸戎就是給他下了個套，吃了他做的菜，再吃其他的都覺得差點什麽味。

蕭安歌拿過手機無聊地翻看，沒有找到陸戎的消息。他才不會主動給那個小屁孩兒打電話拜年呢。陸戎他給蕭安歌打，蕭安歌還考慮接不接。

還有三分鐘就是零點了，蕭安歌打了個哈欠準備把手機丢在床頭櫃上又準備睡，剛撒手手機就響了起來。

不知道怎麽回事，蕭安歌直覺認為是陸戎。他拿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神經病。

蕭安歌嘴角不自覺勾了一下，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喂，幹嘛？”

“你怎麽這麽沒良心，短信也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陸戎有點埋怨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蕭安歌道：“我困啊，都睡着了。再說你不是也沒發短信嗎？”

“我是給你個機會表現表現，結果你一點不自覺啊。”陸戎哼哼了兩聲，又道：“而且我爸讓我一個人做年夜飯，我快累死了。”

“誰讓你勤快呢。”蕭安歌淺笑。

“對，我怎麽這麽傻啊，我勤快就便宜了你們這些懶人，憑什麽啊，我回來不刷碗了。”

“你要有些被包-養的自覺，好好聽話，刷碗做飯，把金主哄高興了，才不會被趕出去。”

陸戎突然壞笑了兩聲，道：“我怎麽沒把你哄高興啊？我看你挺高興的，每晚上纏着我的腰……”

“我操，你閉嘴。有點廉恥行嗎？”

“不行。唉，說真的，咱們在一塊兒天天都做，你看，這樣好些天沒做了，你習慣嗎？”

蕭安歌真是被陸戎給大敗了，簡直覺得自己老臉挂不住。他明知道沒人能聽見，還是壓低了嗓音罵道：“你他媽真變态。”

陸戎正在嘿嘿地笑着，新年的鐘聲就敲響了，整個世界突然響起鋪天蓋地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倆人都再也沒辦法聽到對方的聲音，只能這樣靜默着。拿着電話，隔着一千多公裏的距離，卻覺得好像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就這樣誰都沒有說話，享受着這一刻，或許可以稱作溫情的氣氛。

而後，鞭炮聲漸漸地低了下來，嶄新的一年開始了。

倆人不約而同地說了一聲：“新年快樂。”

蕭安歌覺得心裏有點動容，覺得自己就像是剛談戀愛的小孩兒似得，又容易動容，又容易害羞，他像是為了掩飾似得幹咳兩聲，道：“行了，我要睡了，挂了啊。”

“唉，等等。”陸戎叫住蕭安歌，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蕭安歌不明所以：“什麽問題？”

“這麽多天沒做了，你想不想我的寶貝啊。”

“想你媽。”

“你別嘴硬，說句實話怎麽了？我就挺想你的翹臀的。”

“我操，陸戎，你是不是找抽啊你。”蕭安歌簡直臊得慌。

陸戎繼續不知廉恥地說：“喂，我們來做吧？”

“你那玩意兒還能從電話裏伸出來是吧？”蕭安歌冷笑道。

“你可真土，沒聽過電話做-愛嗎？我還沒玩兒過呢，來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周六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