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生死孟浩
蘇茉瞥了嚴國忠一眼,冷聲笑道:“既然是傳說,那就不是真的,菩提綠是什麽?我還沒有聽說過。”
“菩提綠,一定是菩提綠,香色如楊柳綠,藥效若菩提血,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嚴國忠緊盯着徐承墨傷口上的藥膏,那藥膏慢慢地滲入徐承墨的傷口之中,那傷口竟然以眼見的速度在愈合。這等藥效,說是靈丹妙藥也不過分,這等情況,嚴國忠只在一本古書上才看到過。
不過,随着蘇茉将一塊棉紗貼到徐承墨的左肩之上,嚴國忠便看不到這令他驚奇的一幕了,他上前兩步,站在蘇茉身邊,垂涎地道:“蘇小姐,這藥,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叫什麽名字?”
“我自己配的,沒名字!”
“能不能,勻一點給我?”嚴國忠腆着老臉,略微彎了腰,祈求道。
“這藥啊?”蘇茉拉長了尾音,就像是在沉思,半響,方才果斷地道:“這藥是用來救命的,什麽時候等你被人砍傷了,我再勻一點給你吧!”
嚴國忠氣極,卻是拿蘇茉沒辦法,不過,想到蘇茉要跟着他去孟家,覺得這也是一個籌碼,便道:“蘇小姐,只要你給我一丁點,告訴我這藥的名字,一會兒你跟着我去孟家,要做什麽,我也可以極力配合你。”
嚴國忠雖然沒說蘇茉要是不這麽做,嚴國忠便不帶她去孟家,蘇茉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她笑了笑,道:“嚴老,您可以一個人去,我想您應該比******要厲害得多,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症結在哪裏?”
嚴國忠眨巴眼,從蘇茉的話裏神情之中,他可以看出,他的猜測得到了印證,這事果然與蘇茉有關聯。在整個玄學會,嚴國忠恐怕是泰山級人物,可他經歷過雷家村和王洛東妻子中邪的事之後,終于相信:高手在民間。而如今,僅僅這菩薩綠的藥膏,他越發相信,若是蘇茉動手,恐怕還輪不到他來破解。
沒想到自己反而被蘇茉給威脅了!嚴國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他哈哈一笑,便将這事代了過去,生怕蘇茉拿這事做文章,見徐承墨不悅地掃過來一眼,忙退了出去。
幫徐承墨包紮好傷口,蘇茉轉身就要往外走,卻再次被徐承墨一把拉住,這一次他的動作幅度要小一些,他受傷,蘇茉本就惱怒,再加上前次兩人的小別扭,蘇茉心裏不高興,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是我不對!”徐承墨扶着她的肩,小聲地道,“你想讓我做你的哥哥,我做便是!”
蘇茉猛地一驚,擡頭去看他,他的眼還是那麽亮,可明明白白寫着傷痛,隐忍卻又那般明顯,蘇茉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抽痛,她深吸一口氣,決絕地道:“你說的是真的?”
徐承墨扭過頭去,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蘇茉的肩跟着生生作痛,他沉默半響,方才點了點頭,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是對她的讓步嗎?蘇茉突然想笑,從來都是她習慣了掠奪,也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半分讓步,前世沒有,今生也沒有,可這樣的讓步,卻讓她想哭,又想笑,她自嘲地一笑,道:“我是個孤兒,連父母都沒有,還要什麽哥哥?”
她說完,兩肩一縮,便從徐承墨的掌下脫出,一步便跨到了門外。
徐承墨只覺得掌下一空,心也跟着一空,他跟在蘇茉後面出了門,嚴國忠等人依舊等在走廊裏,見二人出來,便一起出了玄學會。
車依舊是蘇茉在開,她和徐承墨一臺車,嚴國忠和江陽坐的是田梅的車,兩臺車一前一後,往孟家方向開去。
孟浩的父親孟綱是檢察院院長,比起王洛東來,恐怕要低了一點,但因了田家的關系,依舊是在南湖區裏有一套別墅,一路拐了進去,在較為偏的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便在此時,田梅心裏就有了些底氣,仰着頭,手一伸,很是随意地邀請嚴國忠等人進去。
蘇茉瞥了她一眼,正要往臺階上踏去,徐承墨便将她的手捉住了,毫不客氣地跟在嚴國忠的後面,反倒是把田梅擠在了最末尾。
田梅輕哼一聲,門已經開了,孟綱皺着眉頭站在門邊,見嚴國忠來,伸出雙手和嚴國忠握了手,正要把手縮回去,目光不經意地瞥到徐承墨時,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這個人,這個人的面相好熟悉,卻始終想不起是誰來。
孟綱不是田梅,不是那等不知死活的人,他自然看得出徐承墨一身氣勢非比尋常,便是這樣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走在她的身後,也依舊不失那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孟綱被他看一眼,只覺得自身如蝼蟻,心底裏無端就生出挫敗感來。
“這位是?”孟綱笑着上前,朝徐承墨伸出雙手來,比對嚴國忠還要恭敬。
田梅有些納悶,在後面輕哼一眼,冷笑着道:“老孟,別耽誤了,還是趕緊帶嚴老上去吧,蘇小姐和她男朋友是陪嚴老一起來的。”
孟綱才不會相信這些鬼話,朝田梅甩出一個眼刀子,他見徐承墨的目光只死死地鎖在蘇茉身上,不由得對徐承墨生出了幾分鄙夷,難道方才自己感覺有誤?他再次朝徐承墨看過去,伸出的手并不收回,朝徐承墨高高地舉着。
蘇茉卻是攔在了徐承墨面前,冷笑一聲,道:“孟先生,還是先去看看孟浩要緊吧?”
她也算是服了這對夫婦了,兒子生死不明地躺在床上,這兩人居然還在這裏算計些有的沒的。蘇茉對徐承墨的身份知道得并不多,但以她的目光來看,絕對是非富即貴,孟綱想攀徐承墨的意圖如此明顯,她豈會看不出,不過,她才不要這雙髒手碰了徐承墨的手呢。
蘇茉走到哪都有激怒人的本事,孟綱被她這麽一無視,豈有不怒的?久居高位的人,被人奉承慣了,哪裏受過這般氣?他收回了手,冷笑一聲,轉而對田梅呵斥道:“讓你請嚴大師也請這麽半天,不相幹的人也往家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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