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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殷铮冷笑一聲,整個人靠上去,道了聲, “混蛋?你還是連罵人都不會啊!”
他手下動作不停, 抽下了沈妙意腰間的衣帶。
只覺着腰間一松,衣裳松散了開來。沈妙意動作更加激烈, 腿腳向後踢着,搖着頭上的發髻散開, 垂落在桌面上。
“放開我!”她啞了嗓子,心裏恨着自己,為何這麽無力弱小,為什麽就生成了女兒身……
殷铮面上帶着怒火, 拿着那條衣帶,三下兩下把沈妙意的雙手從身後綁了起來。
然後伸手一拽, 就将她從桌子上提了起來, 手掌扣着她的後勃頸,人就徹底沒了反抗能力。
“放開?”他臉往人湊近幾分, 幾乎貼上了她的鼻尖,嗅到了她臉上的酒氣, “你要是有本事,就從我手裏跑!”
沈妙意踉跄的站穩, 咬着牙瞪着眼前人,眼睛大大的想憋回去軟弱的淚水,心中隐隐生出了那份倔強與對抗。
殷铮伸手拭上她軟濕的眼角,指肚重重刮了下:“所以你跑不掉,你從小嬌生慣養的,是養在籠裏的雀鳥。”
“你不能這樣!”沈妙意整張臉都在顫抖, 語調失了甜脆,“我要回沈家,你不能阻止!”
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殷铮拍拍女子的肩頭:“可你回不去了,不是嗎?”
說完,他拉着她往裏面休息間走,被綁縛住的人只有任他拿捏。
沈妙意晃着身子,身上衣裳淩亂耷拉下,松松垮垮的蓋着身軀,散開的發讓她看上去那樣狼狽。
可她咬着牙,瘦弱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搖着頭甩掉那些無用的眼淚:“嗯,放開,我自己會走!”
殷铮抓着人後頸的手一松,看見了上面留下的幾個指印,眉間皺了起來……
沈妙意從人手裏逃出,自己進了裏間,珠簾在她身上敲打着,纏着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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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客人休息的地方,不但有軟塌,還備着紙墨筆硯,為那些酒後吟詩作對的客人助興。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對面牆上挂着裱好的梅、蘭、竹、菊四君子。
殷铮擡手挑開珠簾,走到人身後去:“去榻上。”
“你……”沈妙意眼中帶恨,側臉瞪着殷铮,嘴角溢出一絲涼笑,“侯爺權勢,是這東陵的主人,何必自找不痛快?你勾下指頭,對街寶花樓的姑娘可識情識趣着呢!”
為什麽?就老者她來發狠?她自認不欠他的了,就算山洞那次麻暈了他,棄他而去。可她那一輩子賠,也夠了……
殷铮臉色沉了幾分,本來升起心疼她柔弱的幾分念想,被她的冷言冷語擊得粉碎。
“好!”他盯着她,一字一句,“你都能說這樣的話了?”
所以,她從來以為他是害她,迫她,而不是想救她,幫她?
殷铮背在身後的拳頭捏緊,手背青筋暴起,指節嘎嘎作響:“那就如你的願!”
話畢,他扯上她的手臂,只稍用力就把人甩上了軟塌。
“嗯……”沈妙意一陣頭暈,身子趴卧在軟榻上,頭發遮住了臉。來不及多想,就迫不及待的在榻上滾了兩圈,整個人縮去了裏頭的牆角。
雙手敷在背後,始終動作緩慢,殷铮一落座,就壓住了她的大半裙子。
他只是坐着,視線落在沈妙意那只丢了鞋的腳上,白色的羅襪印出血來,是在桌邊被地上的瓷片紮到了。
壓平嘴角,他面上冷硬,暗笑了自己一聲。即便是怕她傷着,她也認為是想傷害她,而激烈反抗……
“說說,”收回視線,他眼角掃着縮着的女子,“這事兒從誰那裏聽來的?”
沈妙意胸口劇烈起伏,臉崩得很緊:“街上都這麽說,我自己聽來的!”
面對殷铮不善的臉色,她清楚知道他怒了。對她下狠無所謂,可是月雲和趙順卻是無辜,連累上不行的,他會殺了他們。
“哦,”殷铮嘴唇動了動,活動了下自己的手指,“妙兒知不知道,你不會撒謊,看你的眼睛一清二楚。”
“為何?”沈妙意抖着唇,“你做的事還怕別人知道?”
“不怕!”殷铮想也沒想,手一探,把想藏的人撈來了身邊,緊緊箍住。
沈妙意扭着腰身,像一條極力掙紮的魚兒,想要逃出禁锢。
殷铮一手捏上她的下颌,迫着她揚起臉,随後沖着門外喚了聲:“仇浮。”
包廂外,仇浮擋在門前,月雲根本進不去,聽着裏面的争執,心裏急得不行,可是偏偏進不去。
仇浮目不斜視,聽到主子召喚,轉身開門進了包廂。
地上一片狼藉,充斥着濃烈的酒氣,還有女子若有如無的輕泣。
“侯爺。”仇浮垂首看着地面,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無悲無喜,像一個一會聽命行事的傀儡。
殷铮坐在榻上,摁住伏在自己腿上的女子,開口一字一句:“方才的人,抓起來!”
“是!”仇浮領了命,很快明白要抓的人是誰。
“不,別去,仇浮你回來!”沈妙意搖着頭,透過珠簾看着那高大身影,可她動不了,不能跑上去攔住。
眼看着人根本不聽她的阻攔,身影消失在門邊,利索的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你對着我來就好了,為何和那些無辜人計較?”她別扭的仰着臉,眼裏帶着質問。
殷铮手搭在沈妙意的肩頭,那裏瘦而圓潤,軟軟的細膩:“無辜嗎?你如何知道他無辜?他洩露朝廷之事不說,還添油加醋的造謠。”
沈妙意心一沉,眉頭皺着很深:“你就會定這種罪名嗎?那你自己做的事情就不怕?趙會大人,你一樣犯了重罪!”
“傻丫頭,”殷铮笑着,手揉揉人的頭頂,“你看錯了,趙會大人回京路上已經被賊匪截殺了。”
一陣暈眩,沈妙意漸漸無力。什麽都沒用,根本沒有人能制住殷铮的,這裏是殷家世代封地,所以他簡直無法無天,除非……
除非,他的事情被人上報給宮裏,讓天子得知。
“咦,”殷铮疑惑一聲,把人扶了起來,讓她跪坐在自己腿上,盯着她雙眼,“你不會是想讓沈五回京城,揭發我?”
沈妙意渾身一震,脫口便說:“沒有,我五哥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動他!”
室內暫時靜了,傳來厚德樓下層客人的勸酒聲。
殷铮并不回應,一張臉比起方才,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溫潤,嘴角天生微翹着,像是一個性格極好的人。
只是這樣的他,讓人更覺得頭皮發麻。
“沒有,”沈妙意看着他,“別動他!”
“哎,”殷铮嘆了口氣,細長手指為女子一點點理着亂發,從發頂滑到發尾,輕聲道,“你阿兄又不是多兇殘的人,見個人就得除掉。”
他對着她笑了下,覺着那白玉臉蛋上沾了淚痕相當礙眼,便把人拉來趴在自己懷裏。
“別氣了,阿兄的衣裳給你當帕子用,眼淚鼻涕盡管擦。”他扣着她的後腦,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前。
沈妙意無力抗拒,就算用盡辦法,可對眼前這個人似乎沒用,他還是一如既往。
試着綁在手腕上的衣帶松開了,她身子重獲了自由。
“你別讓仇浮去抓人。”她開口,已記不清多少次,妥協的都是她。
殷铮感覺到人口氣軟了,手臂纏上她的腰,帶緊了些:“現在怕是已經抓到了。這樣吧,我就聽聽他說了什麽,如果不是大事兒,就放了他。”
腰間的禁锢讓人透不過氣,憑着一腔氣憤而來,可最終什麽用也沒有。
沈妙意一瞬間的麻木,她還是攥在他手裏,什麽都不會改變。甚至,那些接觸到她的無辜人,也會因她受到牽連。
“他家裏有妻兒父母的,你抓他,家裏的人該怎麽辦?他只是幫我買香料,無意間聊起來……”她想勸說。
“是嗎?”殷铮問,“那我也在乎妙兒,我該怎麽辦?你耳根子軟,很容易被有心人帶壞的。”
沈妙意不說話,也不動,好像一尊木像。
殷铮覺察到人的情緒,挑了女子的下巴:“回去再說這件事,就看他命如何了?如果順從,活;若是反抗逃跑,死!”
沈妙意一個寒顫,久久無法從他的話中反應上來,愣愣的盯着。
他根本不是壞,不是鐵石心腸,他根本沒有心!
殷铮把人放去榻上坐好,才抓起那只傷到的腳,為她脫了羅襪。
濕帕子輕輕擦着腳心,看到了那被紮到的傷口,幸好不深,要是任由她在哪兒踢踏的,還指不定傷成什麽樣兒。
“以後,你還是留在府中,別再出來了。”他道了聲,緊抓住那想抽回去的腳腕,箍在掌中。
離開厚德樓的時候,沈妙意被殷铮用厚厚的鬥篷包住,沿着後門出去,在酒樓後巷上了馬車。
殷铮并未同行,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吩咐讓人把沈妙意送回去。
。
車上,沈妙意靠在車壁上一句話不說,兩眼空洞洞的。
身上纏着的鬥篷早被她扯了下來,仍去一旁。
“姑娘……”月雲酸澀的叫了聲,為人整理着衣衫,指尖都在顫抖,“侯爺怎能這樣對你?”
她看到了沈妙意脖頸間的淡紅印記,細細手腕上留下的指痕,包廂中女子的哭泣掙紮,男人的怒氣鎮壓……
沈妙意疲憊的阖上眼,眼皮酸酸澀澀的。現在的她沒了力氣去遮掩什麽,或許當殷铮把她抱在月雲面前的時候,就是想告訴她,讓她認清現在的處境。
“蓋上吧,天冷別凍着。”月雲偷偷拭了眼角,把那條男人的鬥篷重新搭蓋上沈妙意的身上。
馬車穩穩前行,車內暖香爐內熏香燃盡,空擺着好看的爐子,麒麟瑞獸端坐蓋頂,威武昂首,踩着卷藤纏繞着栀子花刻紋。
“對不起,月雲。”沈妙意喃喃一聲,“他生氣了,要抓你的表哥。”
“不是姑娘的錯,”月雲皺着眉安慰,一個沒經過什麽苦難的女子能怎麽辦?“表哥沒做錯事,侯爺不會為難他的。”
沈妙意搖搖頭:“不,你不知道……”
後頭哽咽了下,剩下的話再說不出來。她知道,憑着月雲的機靈,定是看出了。
月雲垂首坐着,想着短短幾日這樣大的變故,什麽人不被壓垮下?
“姑娘保重自己,奴婢會一直守着你。”
沈妙意的長睫顫了顫,動了動唇角:“我不會讓趙順出事的。”
這樣一鬧,想必殷铮也知道了她此次出來的目的。不知他會否阻止,畢竟他對沈氏的恨意那是一直在的。
一路回到侯府,擡頭看着灰色高牆,原來高得連藤花都爬不上牆頭。
石徑上,可以看着來往忙碌的家仆,面無表情,只覺着宅院更加陰沉。
迎面,劉蓋走了來,臉上笑呵呵的。
“妙姑娘回來了?”他上前來,首先便察覺到人臉色不好,心裏自然猜了個大概。
如今,這倆人看似是在一起了,可是歸根結底,不過是沈妙意迫不得已的委身于人。這種情感其實很脆弱,當年可不就親眼見了一回?
沈妙意只扯扯嘴角,盡力扮着大家閨秀最後的溫婉:“劉總管,仇浮有沒有回來?”
抓了趙順的話,不會送去府衙,更不會送去軍營,所以肯定是侯府。
“仇浮?沒有。”劉蓋搖搖頭,轉而看去曉月苑方向,“倒是有個好消息跟姑娘說呢。”
他盡量用着歡快的語調:“沈夫人醒了。”
“醒了?”沈妙意一怔,恍惚過後便疾步往前。因為太急,腳心的紮傷差點讓她摔去地上。
劉蓋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把人扶住:“哎喲,仔細着點兒,這摔到地上可有的受。”
“謝謝劉總管。”沈妙意右腳下意識收了下,好歹紮了繃帶,不會更厲害。
“瞧瞧,我話都還沒說完,”劉蓋站好,雙手攏着,“沈家五公子也來了,在曉月苑,說是跟姑娘帶了不少東西,過去看看吧。”
沈妙意沒走,在劉蓋的臉上停留幾瞬。久歷世事,早已變得圓滑,嘴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麽,只點了下頭。
曉月苑。
沈妙意進了院門,沈修剛從正屋裏出來,兩人隔院相望。
“五哥哥。”她叫了聲,連自己都沒覺察到嗓音中的委屈。
“妙意回來了?”沈修迎上來,皺着眉打量,最後笑着道,“姑母在下針,你和我說說話。”
“嗯。”沈妙意點頭,回身吩咐月雲,“你去看看,打聽下。”
月雲應下,知道是讓她去打聽自家表哥的事,便轉身離開。
沈妙意同沈修進了一處花廳,下人端了茶水點心進來,便放了簾子退下。
“五哥是不是要走了?”沈妙意問,指尖落在茶盞上,“老太太過壽,要來得及回去。”
沈修英俊的臉上帶着擔憂,身為兄長,妹妹遇到這種事,竟然無法幫上忙。
“我這兩日沒過來,是去打聽了些事兒,”他盯着茶湯,看那飄起的水汽,“韓家,不嫁過去也好。”
就算過了幾日,可這話提起來還是針紮的心痛。
沈妙意面上不變,淡淡道:“一切皆是命,現在只要娘好起來。”
沈修看看人,總覺得人憔悴的不行,可女兒家的事又不能過問太深:“一會兒你去看看姑母,她也擔心你。”
兩人一時無話,好像轉眼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玩鬧的小孩子。
沈妙意抿了一口茶,略帶苦澀的茶香在嘴裏蔓延開,潤了那發幹的喉嚨。她是想見沈修的,可是真的見了,心裏又有種想躲避的感覺。她不再是他簡單的妹妹了,不再是以前的沈妙意了。
“五哥喝茶。”她客氣了一句。
“妙意,”沈修松開茶碗,側頭着看她,“把心放開些,沈家不會不管你的。韓逸之,你就忘了吧!”
他想勸她,可又不知怎麽說,女兒家心思細膩,被毀了親事總是難受的。
沈妙意點頭,眼波閃了下:“我知道。”
“你真知道?”沈修不信,看那張迷茫的臉就是放不下,“你要知道,韓家如果倒了,會有什麽下場?”
下場?沈妙意想起趙順的話,那押去京城的韓家人,說是還未定罪,可這番動作總能看出什麽的。
沈修說到這兒,幹脆全部交了底出來:“若是滅族大罪,如何?就算輕,男丁發配,女眷為奴……總之你心裏明白就好。”
“知道。”沈妙意臉上無波,心中情緒翻湧,“我和韓逸之什麽也不會了。”
其實一早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殷铮,沈家也不可能讓她嫁去韓家受牽連。
沈修喝茶潤了潤喉,面色柔和下來:“跟我回京吧?”
“什麽?”沈妙意看過去,手裏茶盞差點帶倒,“回京城?”
“對,”沈修道,伸手揉着女子的發頂,“離開這裏,咱回去給老太太賀壽,聽張媽媽說,你還繡了百壽圖?老人家可得高興了。”
心中湧起狂潮,席卷着四肢百骸。沈妙意很想點頭,她比誰都想離開。
可是,母親呢?殷平呢?還有方才厚德樓,殷铮的那句“讓沈五揭發……”
沈修見人不說話,只當是猶豫:“知道你擔心姑母和平弟,其實到也好辦,我是這樣想的……”
他停了話茬兒,意料之中看着沈妙意眼睛亮了下。
“如何?”
沈修笑了笑,為了妹妹臉上那一絲生氣兒欣喜:“這樣,咱倆先回京城。姑母是忠瀚侯府的老夫人,一般情況下不能離開東陵。但是,沈家可以請人呀,把人接去京城治病,這總可以吧?”
沈妙意眨了兩下眼:“到時候殷平一起帶過去?”
“自然,孩子哪有不跟着娘的道理?”沈修道,“你怎麽說?”
沈妙意垂下眼眸,桌下兩只手捏在一起。她當然想離開,可以現在說出來,萬一被殷铮知道了,他會做出什麽瘋事兒……
“五哥,這件事你誰也別說好嗎?我先想想,也要和我娘說說的。”她選擇暫時隐忍,死死守住這份希望,找好了時機,就跟着沈修回京。
只要離開東陵,誰也不能把她怎麽樣。沈家要是來接沈氏,殷铮也不能扣着人不放的。
沈修應下,擡頭看看外面天色。
“不早了,我回去了,給你捎了些好玩兒的被殷平拿去了,你去搶回來就行,五哥永遠向着你。”
“嗯!”沈妙意點頭,嘴角微微勾起,嘴角的梨渦若隐若現,“五哥路上小心。”
“我就說嘛,我家妹妹苦着臉難看,笑起來才好。”沈修面上松開,“別擔心,都會好起來的。”
送走了沈修,沈妙意去看了沈氏。
人雖然醒了,但是口不能語,原先漂亮的臉變了形狀,嘴角歪斜,眼睛全是擔憂。
“我沒事兒,娘快些好起來,好過年了,你還沒給我和平弟準備新衣裳,”沈妙意乖巧守在人身邊,“娘的眼光最好了,選的料子我最中意。”
沈氏最終只是動了兩下眼皮。
。
那日後,侯府平靜了兩日。
沈妙意沒再出門,也沒再同殷铮見過。至于趙順,聽說沒什麽事兒,仇浮沒把人怎麽樣,倒也算一樁順心事兒。
天上布滿陰霾,厚厚雲層低壓,沒有一絲兒風。
沈妙意往大門處走着,纖細身姿全部罩在青花鬥篷之下。遠遠地,便看着殷铮同劉蓋站在前廳外。
她步子不停,直接走到人跟前,彎腰做了一禮:“侯爺,你叫我來有何事?”
殷铮視線落在那張低垂的安靜臉上,應了聲:“跟我出去一趟,咳咳……”
他挺了挺腰身,青色錦袍合體。說着,擡步往大門邁去。
“主子!”劉蓋趕緊颠着步子上前攔住,“改日吧,你的……”
在人陰涼的眼神中,他無奈的退開,嘆了口氣。
沈妙意不知道這主仆倆怎麽了,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就是忍住,不再和殷铮起什麽沖突,忍小得大。
她聽話的跟在殷铮身後,眼神不由就落去他衣料上好的衣袍,随着他的步伐而變形。可總覺得他走路不太對勁兒,有條腿是拖着的,灌了鉛一樣……
出門後,上了侯府最華麗那輛馬車。馬鞭一響,車身前行。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着。
“咳咳……”殷铮咳了兩聲,随後他擡手喝了一盞茶,壓下了咳嗽。
沈妙意偷瞄了眼,吓了一跳,殷铮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得很……
收回視線,她沒再管,晃晃悠悠着一直到馬車停下。
“侯爺,到了。”車夫在外面喚了聲。
兩人從車裏下來,沈妙意踩上路面,擡頭看着眼前高門上的門匾,赫然兩個大字。
“韓家?”她不禁念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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