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八盞燈火 為什麽要對我好?
她愠怒至極,仿佛腦子裏有個聲音猛然厲吼,片刻後她對上陳生倔強的目光,心突然被什麽敲動了下。
只見她将視線轉移到宋懷遠身上,牽動唇角:“既然你現在不同意,那我們就耗着,我也不急這點時間。”
撂下這句話後她便一走了之。
陳生緊跟而上,卻在靠近她半分的時候被鐘懿警告着:“你最好是反省反省剛才的事。”
“他們幾個那天要加害你,你讓他們吃點苦頭理所當然,可他的妻子根本就沒有參與到這件事裏來,更何況兩人都已經分居那麽久,為什麽還要對她……”
“如果我不這麽做,你以為宋懷遠會站出來指控施伯霖?他只會毫無悔意連代價都沒有。”
“所以你就拿他的軟肋來威脅,以達到你的目的?就像當初你拿陳息要挾我留在這裏一樣。”
“那又如何?”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反問,讓陳生怒意叢生,但憋屈的怒火又無處發洩,雙目對視間,鐘懿感覺他眼睛裏的火氣要将自己燒灼一般。
她緩了語氣,将他拉近自己。
陳生下意識地往後退,卻沒想到她步步緊逼,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人本就是相互利用,到底是你經歷淺,不懂這些。”
轉身之際,陳生不甘的擋在她面前,斬釘截鐵的告訴她:“那只是你以為,也只是你這個圈子,別人的平凡幸福哪裏來的那麽多利用?”
看這樣子,大有一股要和自己争論到底的架勢。
鐘懿推開他,不再給他說話的餘地。
她回到住所後直接進了閣樓,後來的時間,她和陳生沒有任何的交流,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
陳生也巋然不動,跟個雕塑一般與她隔着幾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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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以良平靜了兩天後,意料之中的找到了鐘懿。
彼時正逢鐘懿和宣傳那邊了解完發布會的某些流程。
一出會議室,便看到鐘以良面帶着和藹微笑的站在門口。
宣傳那邊的人客客氣氣的與之打了招呼:“鐘先生。”
“辛苦了。”
鐘以良禮儀相待,鐘懿自動屏蔽這虛僞的聲音,重新走進會議室。
陳生那邊似乎感覺到來者不善,跟着鐘懿的腳步要進去,可被鐘懿一個眼神制止。
他腳步一頓,不解的看向她。
這時鐘以良不悅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粗略的打量了他一番後便走進了會議室。
陳生看着那扇門被關。
門板一合,鐘以良陰郁的目光随之顯露。
“兩天過去了都沒想好怎麽和我解釋嗎?”
鐘以良站到了鐘懿面前,他凝視着鐘懿,眼神帶着不屑,那股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優勢感讓鐘懿感覺到可笑。
她早就料到了這天,并且精心布好了局。
在鐘以良手下隐忍的也夠久了。
見她沒有回話,鐘以良再次壓低了聲音:“我看你是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如果做不到,就別怪我對你陸姨不客氣。”
聽到這個名字,鐘懿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攥起來。
如果不提,她還沒有這麽生氣。
她不由得想起陳生之前和自己說過的,他埋怨自己老是用別人的軟肋去威脅人,包括對陳生也這樣,如果不是用陳息要挾,估計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事,呆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她又何嘗不是受要挾的一方。
鐘懿咬緊牙關,細長的眉眼逐漸緊鎖。
但這種現狀是可以改變的。
想到這,鐘懿調整了神情,正對着鐘以良勾起了嘴角,聲音緩緩:“二叔,我讓父親回來并不是想故意違背你,你知道這一時半會他是醒不來的,如同死人一般的他又能有什麽威脅呢?”
“你難道覺得鐘成有那能力讓父親在我們眼皮底下清醒過來?”
她說的頭頭是道,鐘以良卻半點都不相信。
只見他嗤笑,不屑一顧:“自作聰明,吃虧的是你自己!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鐘成那邊有了勝算,我就不會心軟再給你這麽多權勢,孰輕孰重你自己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當初鐘以良不惜用陸姨來要挾自己,目的就是為了找個傀儡,好讓他成功替代鐘建深順理成章的坐到鐘家主人的位置。
很顯然,鐘成那厮并無破綻可言,于是他的目光就瞄準了自己。
而鐘懿,因為陸姨,不甘不願的成為鐘以良的棋子,只是這棋子的日子,也快到頭了。
她擡起頭來,正經了臉色:“等發布會結束後,就是我見陸姨的日子。二叔,你別忘了。”
聽到這聲提醒,鐘以良突然狂怒,一手揪起鐘懿的衣領将她猛地推至牆邊,她的手腕部分狠狠的撞在了邊角櫃上,疼的她表情微變。
“你竟然還來提醒我?墜海,離婚,私生活混亂……你今年做的種種出格舉動俨然一副要将鐘家主人拱手讓給鐘成的架勢,你還有理來提醒我?鐘懿,我最後警告你,如果你不按照當初我和你說的将鐘成徹底趕出鐘家,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那陸姨。”
鐘懿低着頭,在黑暗中輕笑着,那股複雜的情感只有自己能感知到。這仿佛就是惡之花的源頭之一,她的種種手段,都是拜鐘家人所賜啊。
以前,是鐘建深。現在,是鐘以良。
與此同時,站在門外的陳生并沒有聽到會議室裏面任何的動靜,由于隔音效果太好,哪怕他刻意挪動到了門邊,也沒有聽出什麽來。
直到一段時間過後,門突然被人拉開。
鐘懿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就連看都不看陳生一眼,拉開門便徑直朝前走。
陳生往後瞄了一眼,提步跟上。
他看到了鐘懿淤青的手腕,和紅腫的胳膊。
想着她肯定是在裏面和鐘以良起了沖突。
鐘懿直接上了閣樓,陳生剛到門口,關門聲迎面撞來,緊接着,就是閣樓裏面接二連三的聲響,聽得出來,她好像是把閣樓裏那些奇奇怪怪,形态各異的石頭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就跟個精神失常的瘋子一樣。
陳生感覺到周遭的空氣壓抑的可怕,他雙腳站立,不想進去,也不能離去。
他一直以為世界是很簡單的,不是善就是惡,但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介于中間的複雜情緒,這還是他如此清晰的第一次感受到。
或許是因為他在堅守着該是自己的責任,那一整晚他都沒有離開過,就如一顆筆直的松樹一般,動也不帶動的站在門口,一直注意着裏面的動靜。
很久沒有出現過響動後,他輕推門,看到鐘懿站在狼藉的卧室裏發着呆,一直等她狀态好一些了,他才輕合上門,繼續守着。
次日清晨,天空才泛起一絲的魚肚白,從惴惴不安的睡夢中清醒後,鐘懿拉開了房門,陳生聽到動靜,下意識的看了門口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他帶着幾分疲憊感,倒也不是乏力,只是沒有往常那樣精神。
“你在這站了一晚上?”
鐘懿問他。
昨晚她有感知到陳生的存在,但并沒想過他會守自己一整晚。
陳生并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時間:“既然你醒來了,我十分鐘後樓下等你。”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要走,豈料突然被鐘懿拉了回來。
她什麽也沒說,将陳生帶進了屋子裏。
随着房門一關,整間屋子異常的黑暗,陳生什麽也看不見。
閣樓的窗戶被遮光窗簾蓋的嚴嚴實實,乍一進來,瞳孔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你心裏應該記恨我才是,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
不惜一整晚站在外面。
其實昨天從會議室裏走出來時,鐘懿瞄到了陳生的神态,當時在她看來,好像是很擔心自己。
不過她在這個時候突然這麽反問,倒是讓陳生覺得詫異:“這是我的職責。”
“職責?”
黑暗中鐘懿靠近了他一些,陳生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
只見她輕輕一笑:“整夜守過我的,除了陸姨,你是第一個。”
“僅僅是因為職責嗎?”
後面的這個問句,仿佛在期待些什麽。
沉默的片刻後,陳生并無懼意的問她:“陸姨是誰?”
鐘懿一怔,退離了幾步,指着滿地的石頭雲裏霧裏的回答:“這些石頭的主人。”
這下更讓陳生不解。
就在他下意識地要進一步發問時,鐘懿忽然開口:“她的存在,就像是你妹妹一樣的存在。”
話音一落,鐘懿觸發了窗簾開關,一束強烈又刺眼的陽光突然從縫隙中逐漸拉寬,他的眼睛瞬間睜不開。
緩神之際,鐘懿已經走出了門。
這幾天,鐘成多次往返鐘家宅院,雖然屢次被人阻攔去見鐘建深,但他到底是鐘建深的兒子,蠻橫起來,鐘懿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這些她都知道。
讓他看看又何妨?那麽多人看着,整個鐘家宅院幾乎都是鐘以良的人,他想對鐘建深下手也難于上青天。
在鐘懿看來,誰都不能動鐘建深一根汗毛,除了她自己。
鐘成那點心思,她也心知肚明。
發布會之前,施家老爺子身體出了問題,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但還是傳到了部分人的耳朵裏。
施伯霖不是施家單傳,相反,施家人丁旺盛,施伯霖不過是其中一支苗罷了。
當時鐘家遇到一些困難,所以鐘建深想借用聯姻來攥起一股力量融資,原本是想要鐘懿和宋家獨子宋振雲結婚,沒想到施伯霖的出現,讓鐘懿選擇了他。
施家不比宋家差,想比來說,施家離鐘家近,公司合作的機會也更多,所以鐘建深便安排了鐘懿和施伯霖的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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